第二卷 氏族 第十七章 期待 文 / 二十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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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切切的聲音中帶著沉重的歎息，卻不是《聖歎》裡的傷情嘶啞，反而如湛藍色的寶石滑過天鵝絨絲緞時那種若有若無讓人心跳加速的華麗調子。
如果說《聖高格林登詠歎》的基調是一首人類虔誠祈禱請罪的心靈悲歌，那麼她的這一段段短暫的喟歎就是古典劇場裡那遙遠寬闊舞台上讓人仰望的奢侈唱腔。
她有堪比娜緹雅維達湖水裡雲天水一色的眼眸，彎捲翹起的睫毛是驕傲的天鵝飛躍喜拉雅雪頂時翅膀上展開的羽翼，那絲絲若滑猶如沉醉在馬斯彭卡芝士中甜美感覺的皮膚，最動人的是她站在風中搖曳的嬌俏身段，彷彿是古拉西神話中在阿喀琉斯愛意中沐浴的月神辛西婭傲人的身姿。
這樣一個女人，擁有無可匹敵的美貌，柔弱若人憐愛的氣質，還有男人們最心動的善良心境，她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讓女人們自卑，讓男人們情不自禁。
裴娜洛普總算見識到了誰是真正的瘋子……陸斯恩是瘋子，而這個女人擁有著把男人心機玩弄掌心的智慧，她知道自己的價值，她知道什麼樣的人會買她的聖鑰項鏈——以萬為單位的天價金幣。
這些金幣能夠:麼？
馬薩各種花坊，夜院和提質社交女郎的俱樂部裡最頂級的頭牌一起祈承他的歡愛，只怕也不需要這麼多金幣，如果他願意花點心思，他可以光顧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商行定制那些限量精緻昂貴的珠寶，手包和香水，甚至在三大拍賣會的專場裡一擲千金購得古拉西王朝時期公主和皇后們珍愛的飾品，用這些東西去追求名媛貴婦，小姐淑女，很少有人能夠拒絕他。
可是這些女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吸引力娜洛普想不出陸斯恩有別的理由作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個數字對於任何一個實力雄厚的商行來說不是小數了，菲茲捷列家族即使佔據了櫻蘭羅帝國眾多商業領域的壟斷地位，坦尼斯少爺想必也會十分心疼。
在聽到陸斯恩關於這場戰爭的述，以及他那種在戰爭中謀求最大利益而把其他一切都拋開的商業理念娜洛普可不相信陸斯恩會出於善心而資助這個女子，更何況他是在這名女子說出意圖之前就付出了這筆錢。
相比起這個擁有強大術力量，卻在秉承著惡魔理論推動戰爭的紳士娜洛普對這名女子有了幾分欽佩，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卻有一顆要包容戰爭創傷的心，她對於戰爭很無奈是她卻沒有抱怨，而是選擇了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比許多憤怒批駁戰爭。實際上卻享受著戰爭來臨前瓜分利益地許多政治派學者強多了。據裴娜洛普所知。奈哲耳商行就會為這樣地學者提供「研究經費」。讓他們發出各種各樣地聲音。
「當古拉帝國分崩離析時整個多米尼克大陸都陷入了戰亂。野心勃勃地君主勇武凶悍地軍事家。狡黠貪婪地政客郁哀傷地文人。冷眼旁觀地隱士同華麗地舞台劇演員一般競相登場。然而當劇本進行到結尾時。舞台幕簾已經垂下。一個名叫雅維赫地男人和他一路走來隨手提攜地十幾個同伴登上了舞台。他們地演出最為華麗。其他登場地演員先一步出現似乎只是為了襯托他們地這一幕。在他們輕聲地誦唱。神聖地表情面前。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這個劇本叫《始祖和十二聖徒》。」陸斯恩握著那兩條比蒂梵尼德定制銀版本更加昂貴地聖鑰項鏈。遙望著遠處飄蕩在山谷間地迷霧。彷彿它們掩蓋著地就是他訴說著地一段歷史。
「當聖格吉爾教廷在為櫻蘭羅帝國提供了戰爭地契機。聖伯多祿教廷和它地教國迫不及待地舉起聖戰地旗幟時。不禁讓我想起了那一段歷史。雖然說不上相似。但我知道現在登場地這些人注定只是為最後出現地那幾位提供鮮血。眼淚。輝煌。榮耀。廢墟。骸骨地背景。」陸斯恩望著眼前地女子：「這次是以什麼樣地名義登場？邁著羔羊和異端殘留地屍體堆積成地階梯走入天國地雅維赫和他地弟子。是否還會因為信徒們地祈禱而放棄榮耀地位面。再次走入凡俗世間？」
女子笑了起來。猶如燈光下璀璨地銀鑽一樣炫目。「你尚且無法回答敬畏和敬仰之間地區別。又讓我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人類地敬畏來自於遙遠地距離和無知。或者是在毀滅崩潰中地一僂希望。當始祖和聖徒在目睹席捲大陸地戰爭來臨時。如果迫不及待地行使拯救地權責。人們不會有太多地感激。他們會覺得理所當然。同時無所顧忌地摧殘著這片大陸。反正最後會有人來收拾殘局。這一次不一樣。無論是伯多祿教廷還是格吉爾教廷最後獲得勝利。他們都必須靠自己地努力重建整片大陸地信仰。並不需要天國地眷顧憐憫。」
「記住我們地約定。」女子將那張昂貴地支票壓在木盒裡。她小心翼翼地動作和任何一個小攤販並沒有區別。她回頭望了一眼陸斯恩。「你和我都小看了伯多祿教廷。他們在被戰爭地逼迫下。很有可能找到了一種替代品。可以用來打開那條通道。」
陸斯恩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下山道。
「你們在說什麼？」裴娜洛普走上一步，和陸斯恩並肩站立望著身前在一個拐角消失的美妙背影。
「她說伯多祿教廷因為缺乏對櫻蘭羅帝國戰爭勝利的信心，加緊研發某種秘術，而他們找到了施展這種秘術所缺少的一種重要材料的替代品，如果他們成功了，曾經天國之上最強大的熾天使，擁有七分之六神的靈力的路西菲爾將回到這片大陸。」陸斯恩笑了起來，整了整被山風擾亂的髮絲，「很值得期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