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氏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文 / 二十七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家族是什麼?
榮耀,權勢,財富,此三種足以闡釋一個橫亙帝國歷史的古老家族。
烈金雷諾特家族會讓人想到什麼?
公爵家族,櫻蘭羅帝國唯一一個從建國開始就領公爵銜世襲的家族。
淡金色馬蹄徽章,建功於馬背,榮耀於軍功。
康納利維士城堡,一個比安東尼奧尼皇室最後撤退的聖米迦勒堡更加堅固的城堡,號稱多米尼克大陸最難以攻破的城堡,面對北維海盜的軍事基地。
娜緹雅維達城堡,櫻蘭羅行省最美麗風景所在娜緹雅維達湖區的領主城堡。
夏洛特莊園,西裡爾區最優雅精緻的莊園。
范輪鐵恩古堡,萊安區權勢人物聚居地的代表,和埃爾羅伊宮遙遙相對。
烈金雷諾特家族還能讓人想到更多,遠征所向無敵的安德烈公爵,如女神般的克莉絲汀夫人。
如今克莉絲汀夫人似乎站在了一個叫陸斯恩的男人身後,這位烈金雷諾特的家族騎士,名下將擁有夏洛特莊園和范輪鐵恩古堡,雖然還無法說這個年輕人開始入侵烈金雷諾特,但確實開始了蠶食。
傑拉爾德在離開費賴堡之後,招來人手,將這個消息迅速傳遞入宮。
加布裡爾三世陛下接到這個消息後,心頭的一點點疑慮也散去,陸斯恩和克莉絲汀夫人的關係,果然如他所推測的那樣。
克莉絲汀夫人的雷霆手段,下手之快准狠,讓加布裡爾三世陛下暗暗心驚,他倒是希望安德烈公爵不要太弱了,否則烈金雷諾特家族完全淪落入克莉絲汀夫人手中,那就完全脫離了他的初衷和計劃。
范輪鐵恩古堡如果出售,必須以萬金幣為單位計算,但這筆財富只怕還不足以讓安德烈公爵放在心上,但范輪鐵恩古堡和烈金雷諾特家族聯繫起來,成為這個家族的象徵之後,它的價值又豈是金幣可以衡量的?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象徵,在萊安區這個權力中心巍然聳立,本身就意味著這個家族在櫻蘭羅帝國崇高的地位,如今范輪鐵恩古堡卻落入了陸斯恩手中,雖然同樣都是烈金雷諾特的姓氏,卻足以表示安德烈公爵在族內的鬥爭小小地失利了一把。
當然,能夠領會到這種信息的,不過是寥寥數人,參與這次賭局的人,未必會如實地將他們所看到的傳揚出去,他們會按照自己的需要,巧妙地讓旁人領會到他們所想要傳達的消息。
絕大多數人只怕依然不會聯想到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族內鬥爭,只會羨慕那個叫陸斯恩的僕人,會又如此好運。
即使是修斯坦尼頓伯爵,也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幾乎是陪伴著,看著安德烈公爵掌握軍部,立下了無數功勳,最終也只是在爵位上比陸斯恩更有成績,而在其他方面,修斯坦尼頓伯爵的優銀香花騎士勳章不過比陸斯恩早兩年獲得,以陸斯恩如今的勢頭,政治嗅覺再遲鈍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將會是倫德政圈裡最耀眼的新星。
加布裡爾三世陛下樂於看到這一切,他相信安德烈公爵不會落魄到完全被驅逐出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權力核心中。
即使出現這種最糟糕的情況,加布裡爾三世陛下不介意拉一把安德烈公爵,一位英明的帝王不就應該深明平衡的權術嗎?
加布裡爾三世陛下相信,作為櫻蘭羅帝國的皇帝,凌駕於神權之上的他,有能力掌控這個帝國的一切,哪怕在將來優銀香花旗幟籠罩了整片多米尼克大陸。
安德烈公爵一行人也下榻在黑森林巴登酒店,公爵殿下沒有小氣地因為一場賭局就避開陸斯恩和克莉絲汀夫人,另尋住處。
在酒店的大堂,安德烈公爵依然悉心關懷著克莉絲汀夫人,讓陸斯恩好好照顧夫人。
「我會關照酒店的侍女,我的房間臨靠著克莉絲汀夫人,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趕去。」陸斯恩回答安德烈公爵,他作為烈金雷諾特的家族騎士,可以依照習俗成為克莉絲汀夫人出席各種場合的男伴,而不會讓人懷疑他和女主人之間有曖昧關係,但無論如何也不適合在晚間和克莉絲汀夫人同住一套房間。
即使套房裡有僕人房,但多琳不在場時,陸斯恩必須避嫌。
非常巧合的是,克莉絲汀夫人的房間靠著托拜厄斯夫人的房間,對過則是安德烈公爵的房間,克莉絲汀美目含笑,不動聲色地用披在肩頭的絲巾遮住了脖頸上的紅暈。
那強壯的衝擊力似乎還在她的身體裡肆虐,她聽到那時候床榻撞擊牆壁的聲音,卻不管不顧地沒有在乎隔壁是否有人會聽到這曖昧纏綿的撞擊聲。
她主動挽上了陸斯恩的胳膊,身體似乎有些乏力地稍稍側在他的身體上。
這本來只是很普通的動作,本來不應該有人會懷疑克莉絲汀夫人和她一手撫養長大的騎士有什麼曖昧關係。
可是因為克莉絲汀夫人剛才心理的念頭,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絲對陸斯恩異樣的情緒,卻引起了在旁小心打量著克莉絲汀夫人的托拜厄斯夫人的懷疑。
托拜厄斯夫人帶著惡意地揣測,大概這位陸斯恩騎士半夜裡出現在克莉絲汀夫人的房間裡的幾率,不亞於安德烈公爵出現在她的房間裡的幾率。
這種懷疑的念頭一閃而過,托拜厄斯夫人覺得自己只是在妒忌克莉絲汀夫人,這位夫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她的女兒一般大的年輕男子有這樣的關係。
陸斯恩送克莉絲汀夫人走入房間。
房間裡依然散發著香薰精油的香味,野薔薇的氣息溢在空氣中,似乎還帶著草地的芳香和伊帕蒂農斯神廟女祭司的處女體味。
彎月西斜進的月光擦著窗簾而過,房間裡過於寂靜和空曠。
陸斯恩為克莉絲汀掛起外套,紗巾披肩順著她的腰背流淌如水,滑落在地毯上,露出光潔柔滑的裸肩,一排細扣繃帶間露出豐潤的背部肌膚,在微微昏暗的燈光下散發出如象牙白的色澤。
克莉絲汀夫人脫去鞋子,玉足在絲襪中勾勒出小巧的線條,陸斯恩彎腰去拾起絲巾,克莉絲汀夫人的小腳卻踏上了紗巾。
陸斯恩半蹲著身子,抬起頭,仰視著她隱約朦朧的容顏。
克莉絲汀夫人眨著眼睛,卻不去看陸斯恩,只是用腳趾頭一下下若即若離地觸碰他的手指。
陸斯恩的手指按住她的腳背,觸手溫熱細膩,克莉絲汀夫人小腿一顫,卻感覺到一陣酥麻讓她無法站立住,低呼一聲,身體倒入了陸斯恩的懷中。
她的手臂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和他摟抱在一起。
兩個人的世界,一片安靜。
半響之後,陸斯恩才在她的耳垂旁低聲說道:「我進來太久了。」
「今晚……」克莉絲汀夫人喘著氣,貼著他的臉頰,欲說還羞的小女兒態惹人憐愛。
「我很好奇,你做了什麼樣的選擇?」陸斯恩問道。
克莉絲汀夫人仰起頭,和他近在咫尺,她的睫毛甚至可以撩撥著他的眼簾發癢,眸子裡滿是幽怨,似癡嗔的迷茫。
「我一直以為我最愛的是羅秀,我可以為她捨棄一切,可是我卻不能為了她捨棄你。我以為我投入惡魔的懷抱,是為了讓羅秀有安心的笑容,可是我卻發現我是在享受惡魔的誘惑。我以為我的墮落,是因為偉大的母愛,可是我卻發現那是我自己的**。」克莉絲汀夫人的聲音,彷彿是那在伊蘇河河道裡帶起的一絲風,帶著冬日的冷冽,卻被溫泉的水霧迷離的失去了本性,暖著,纏綿著,溶進了水汽。
「不要讓羅秀知道,就像現在這樣,讓我偷偷地擁有你,好嗎?」克莉絲汀夫人的眼眸裡淌出淚水,「讓我做你的凱萊兒……好嗎?」
陸斯恩吻去她的淚水,橫抱著她走進了臥室,為她脫去了長裙和身上不多的遮掩衣衫,看著她有些期待地聳動著胸前美麗的白肉,低下頭在那一抹漸濕潤,粉紅嬌嫩的唇間輕吻了一下,為她蓋上了被子。
陸斯恩走出房間,他呆的時間不算太長,至少短於一個男人和女人獨處會造成曖昧印象的時間。
安德烈公爵正和托拜厄斯夫人說著話,他們站的不遠不近,說不上有多親密,但給人熟絡的感覺。
「夫人要休息了?」安德烈公爵問道。
「是的,侍女一會就來。」陸斯恩禮貌地向托拜厄斯夫人點頭,「我為托拜厄斯夫人也喚來了兩位侍女。」
安德烈公爵讚賞地點了點頭,「你很細心,和修斯坦尼頓是同樣的性子。」
托拜厄斯夫人卻不易察覺地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陸斯恩不在意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晚間的激情約會,但他卻不想那床榻的撞擊聲,隔著牆壁傳入克莉絲汀夫人的耳朵,影響她的睡眠。
安德烈公爵十分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