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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氏族 第五十章 陸斯恩的愛 文 / 二十七男

    第五十章陸斯恩的愛

    海盜們吹響了號角,血紅色骷髏旗竭力鼓蕩著,激勵著即將進行戰鬥的海盜們。

    「如果你們能夠攻克夏洛特莊園,這將是你們最光榮的事跡,會被後代傳唱,會被記載入戰爭史冊,你們都是最勇敢最強大的戰士。」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精緻臉龐的小女孩,「雖然你們如同螻蟻般卑微,但在庸俗小說和詩歌中,你們也有可笑的尊嚴,為了你們可笑的尊嚴而戰!」

    海盜們看著這個比新船長更恐怖的小女孩,艱難地吞嚥著口水,他們曾經認為她不過是倚仗和新船長親密的關係而耀武揚威,但當他們看到那只被稱為阿米拉觸手的深淵惡魔在她身前露出卑躬屈膝的畏懼姿態後,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個和惡魔同樣恐怖的存在。

    皇家流浪漢號被詛咒了,每一個海盜都親眼看到了惡魔,也同時看到了會使用神術的新船長,其實是真正的惡魔。

    他們連信仰都沒有,更不用說什麼尊嚴了,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他們甚至連螻蟻也不如。至少這個小女孩不會為難螻蟻,卻會毫不猶豫地隨意挑選幾個海盜去餵養那只阿米拉觸手惡魔。

    「哦,吃乾淨點,血都流到甲板上了,好難看。」這個小女孩如此餵食阿米拉觸手,然後厭惡地道:「如果你再浪費食物,我就讓海盜們將你剁碎吃了。」

    看到阿米拉觸手顫抖地揮舞著觸手表示贖罪,海盜們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是那種用威脅說說就算了的人。吃一隻惡魔?想想阿拉米觸手那醜陋噁心的樣子要吃進去,海盜們寧可進食一生的老鼠和蛇。所以他們衷心地希望著,阿拉米觸手在挑選好了他們的同伴作為食物後,會像一個紳士為了表示對廚師的尊敬一樣而吃的乾乾淨淨。

    阿拉米觸手趴在背光的船舷,夏洛特莊園裡的人們看不到它,但它卻可以讓任何一個企圖跳入伊蘇河中的海盜成為它的食物。每個海盜都看到過它進食時將一個人生吞活剝,細細咀嚼,剝皮去筋,用血液沾著皮肉用餐的模樣,直到最後將它最細的觸手扎入眼睛吸食腦髓時,失去身體的腦袋都會發出慘叫。

    阿拉米觸手安靜地守護在那裡,卻比任何威逼利誘都有用。

    小女孩挽著新船長的手臂,雖然她陶瓷般精緻的臉龐上依然冰冷的如同雪花一樣沒有半絲感情,但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一份欣喜和滿足。

    她有著如同櫥櫃裡玩具娃娃一般細細捲好的波浪長髮,長長的睫毛高高翹起,空洞的眼睛中沒有半絲人氣,隨意轉動時,彷彿送來詛咒和死亡氣息的地獄死靈,蒼白的臉頰透露著詭異的氣息,小巧的身體帶著幾分稚嫩,偏偏和那份殘忍的冷漠氣質融洽地結合在一起,非人的感覺傳達著恐懼和陰暗,讓海盜們不敢多看一眼。

    她小小的手臂緊緊地挽著船長,嬌小的身體靠著他,看似會被一陣大一點的河風輕易吹走,如果不是她那駭人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心生憐惜,本該單純潔淨的小女孩,沒有穿著可愛的蕾絲長裙,卻用一雙銀絲網狀長筒絲襪暴露出她細細的腿,純白的大腿肉就這麼赤裸裸地出現在短裙下,足足三寸的高根讓她的小腿緊繃出單薄的線條。

    有一個海盜不經意地聽到過,這位小女孩自稱是船長的寵物,是他的小母狗……這個海盜心中雖然懷疑船長有不正常的癖好,卻沒有感到半點興奮,反而渾身發冷,要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把一個應該陶醉在幻想喜劇和騎士小說中的小女孩調教成這種模樣?

    一隻噁心的阿米拉觸手,一個毫無人性比海盜們更漠視生命的小女孩,一個總是微笑著,會使用神術的惡魔船長,好整以暇地統治著皇家流浪漢號。

    海盜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要攻打夏洛特莊園,在這三位的帶領下,皇家流浪漢號可以縱橫海上無敵,甚至不需要畏懼帝國第三艦隊,畢竟這隻身軀和皇家流浪漢號的深淵惡魔可以輕易地擊碎龐大的軍艦。

    可惜,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夢想太奢侈了,能夠在攻打夏洛特莊園後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而阿米拉觸手大人似乎完全沒有要幫助他們的意圖。

    海盜們不會瞭解櫻蘭羅帝國有哪十大最著名的莊園,但他們不會不知道康納利維士城堡,范輪鐵恩古堡,夏洛特莊園這三個名字,烈金雷諾特家族,海盜們最畏懼,最無可奈何,最希望突然消失的一個家族的標誌性產業。

    他們會很樂意看到威脅到海盜生存的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莊園被人洗劫,但絕不願意自己做這種事情,能夠在海上追捕海盜們無處藏生,將曾經稱霸北海的北維海盜們擊潰成四處逃竄的流浪犬的家族,會沒有強大的莊園護衛?

    腦子裡裝滿海水的海盜也不會相信,眼前那些殺氣騰騰的精壯騎士和戰馬,更是驗證了海盜們的想法。

    他們依然吹響了號角,比起死在阿拉米觸手大人的嘴中,被騎士們的劍砍下腦袋顯然更是一種榮耀的死法。

    「為了尊嚴!」海盜們喊出了足以讓他們震古爍今的口號,亙古以來再也沒有那些海盜用這種口號發動劫掠行動。

    站在船舷旁的兩個壯實海盜砍斷了纜繩,放下了寬闊的船板,海盜們揮舞著磨得鋒利的彎刀衝向了夏洛特莊園!

    皇家流浪漢號上的海盜足足有五百餘人,要說人數他們佔據了絕對優勢,但誰都知道如果是騎兵對步兵,一百精銳的騎兵,可以輕易摧毀千人的步兵方陣,更何況是夏洛特莊園所有的這種在護衛力量上毫不吝嗇,讓每一個騎士和護衛的裝備都稱得上奢侈的騎兵部隊。

    尖銳的劍尖輕易地刺穿了最勇敢的一個海盜,噴濺的鮮血染紅了雪地,凌亂的腳步帶著污泥早已經讓夏洛特莊園前一片糟亂,由精鐵打造的騎士長劍甚至讓這名海盜沒有感覺到痛苦就已經死去,失去頭腦的身軀往前奔跑了幾步才跌倒。

    夏洛特莊園們的騎士默不作聲地發動了衝刺,揚起的馬蹄,頓時讓許多海盜們失去戰鬥的勇氣,抱著腦袋就往後逃竄,但他們顯然沒有機會逃跑,尖銳的騎士長槍輕易地挑飛了他們的身體,冰冷的馬蹄輕易地碾碎了頭顱,方盾隨意掠過,便擊倒了數名擁擠在一起防護的海盜,騎士們的第一波衝鋒就讓海盜們倒下了近百人,他們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準備發動第二次毫無懸念的屠殺。

    這不是一場因為海盜們「為了尊嚴」的口號就會壯烈的戰鬥,在榮耀劍塔下的女人們看到的只是一場讓她們驚訝的血腥屠殺,海盜們沒有任何反抗力地被屠殺殆盡。

    「這是幹什麼?」羅秀微蹙著眉頭,鮮血污穢了夏洛特莊園前的雪地,這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這麼多生命就這樣流逝,雖然他們也許是真正的海盜,罪無可恕,但也曾經是有父母生養愛惜的人,也曾經歡喜哀傷憤怒……羅秀,你不覺得這樣的屠殺太殘忍了嗎?」克莉絲汀夫人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白,她看著自己的女兒,除了最近那次布魯斯林的伏擊案,羅秀並沒有少經受那些失敗的陰謀刺殺後血腥的屠戮行動。

    她沒有參與,但她知道每次那些針對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刺殺行動後,流淌著多少無辜者,罪大惡極者的鮮血。

    羅秀沒有回答克莉絲汀夫人的問題,克莉絲汀夫人教給她寬恕和仁慈,但並沒有留給她愚蠢的憐憫。

    「寬恕乃勝利者的特權,仁慈是王者的冠冕。但現在,不是應該戰鬥麼?」羅秀冷笑一聲,順手拔出了藍斯特洛的佩劍。

    「七歲的時候,你可以挑下母親手中的長劍。你說你可以永遠保護我,但我也會有自己持劍的時候。」羅秀在克莉絲汀夫人微微有些驚訝的目光中低聲默念著,毫不猶豫地衝向了海盜。

    克莉絲汀夫人示意藍斯特洛跟上,身著輕鎧的護衛長如影隨形地踩著羅秀留下的腳印。

    羅秀看了一眼在她身後的藍斯特洛,沒有拒絕,也沒有靠近他,冷漠地將劍尖刺向一個慌神逃竄,高舉著彎刀劈向她的海盜。

    羅秀是什麼樣的女子?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羅秀,像冬日裡盛開的優銀香花,她漫步在倫德霧氣瀰漫的街道上,水汽打濕了灰色的地磚,有著別樣的景致。」

    「靠著窗戶,可以看到皎潔的月光落在平緩的河面上,隨著河水的流淌,恍惚間似乎月光也在跟著飄離,優美如月光朦朧紗織披散的樂章在羅秀的指尖傾斜,具有和小提琴樂器王后名稱匹配的高貴氣質,只有這樣的羅秀,才能夠讓小提琴真正擁有「王后」的味道。」

    「她優雅的紅唇微微上翹,似乎總是一種高傲冷漠的笑容,她的眼睛瞇著,看著她的同伴,用一種憐憫和輕蔑的眼神,根本不介意顯露出讓人難堪的嘲諷,然後將手中的紅茶毫不猶豫地倒在芬格爾斯的頭頂上,施施然離去,沒有忘記批駁一下尤金芬妮莊園女僕如同花街女子風格的裝扮。」

    「羅秀掀開車簾,微帶稚氣的臉蛋,已經很有禍害眾生的味道,柔順的髮絲垂過眼角,彷彿是不適應車簾外刺眼的光線,她的眼睛瞇起,嘴角露出莫測的笑意。」

    「她會瞇著眼睛微笑,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她會小聲地詛咒,說著亂七八糟的詛咒詞,然後小心翼翼地指望詛咒實現……她會對貴婦人小姐們投以白眼,卻可以把我精心準備的料理送給老布朗,她高興的時候會發出哼哼聲,她生氣的時候會皺起柔順的眉頭……」

    她有一份自然伴生的驕傲,她有令人傾慕的才華,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惡,她有小女孩式的狡黠,她總是計較著自己胸部的大小然後懷疑陸斯恩總是將目光落在那些在胸前藏著小兔子的女人身上,她會有許多對陸斯恩的懲罰,但最終對他依然是無可奈何。

    她也是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的女兒,繼承著烈金雷諾特這個姓氏,也背負著被陰謀纏繞的命運,許多人想讓她死去,許多人在策劃著讓她死去,許多人動手讓她死去。

    鮮血,縱然沒有讓她的眼睛沉醉在污濁的紅色中,卻總是伴隨著她成長腳印。

    倫德貴族們眼中的羅秀,只是個被慣壞了貴族小姐,目中無人,卻沒有面對真正險惡的能力,但他們不知道,羅秀也可以拔劍。

    她並不在乎誰是第一個死在她劍下的人,因為她而死,比想要她死的人不會多多少,大概也不會少多少。

    海盜的哀嚎聲,戰馬的嘶鳴聲,刀劍相加的鏗鏘聲,桃樂絲和多琳的尖叫聲,還有河水拍打著皇家流浪漢號的水浪聲,在羅秀的耳畔響起。

    她看著那個因為驚懼而扭曲著臉頰的海盜,一劍刺向了海盜的心臟。

    鮮血並沒有噴濺而出,在她拔出劍迅速閃開後,海盜撲倒在地,鮮血在他的身體下流淌出來,染紅了大片的雪。

    「陸斯恩,我殺人了。這不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事情,不是麼?」羅秀髮現自己很平靜,並沒有緊張,也沒有小說中那些所謂的「心驚膽顫」的情況出現。

    戰鬥依然在進行,即使是屠殺,數百的海盜四處逃竄,偶爾的抵抗也能夠阻擋屠殺者的腳步,夏洛特莊園的騎士和護衛們甚至連輕傷也沒有留下,地下的海盜屍體卻已經有近兩百具了。

    「她居然殺人了?我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偎依在船長身旁的小女孩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很清脆,很乾淨,卻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冷漠。

    高頂的黑絨帽子上有十字骨架交叉骷髏頭的標誌,純黑的披風上掛著金色流蘇,剪開的衣領高高豎起,純白的內衫前露出純金的表鏈,鑲嵌著寶石的貴族佩劍掛在腰間,筆挺的馬褲紮在小牛皮長靴裡,繃緊的鞋帶上還掛著碩大的圓珠。

    他的右眼戴著眼罩,被撥亂的髮絲遮掩著,雙耳間掛著黑紗,遮掩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隻左眼,眼睛裡一輪血紅瞳孔,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這樣的海盜船長,絕對比精靈大劇團表演塞爾維亞小說《海盜船長》改編的歌舞劇中,那位風靡多米尼克大陸,成為無數貴婦人小姐嘗試著收入閨房中的英俊演員伊喜多所扮演的海盜船長角色更富有危險,浪漫,叛逆的魅力。

    根據《荷魯斯之眼》報社的調查,對於沉浸在平靜無憂生活中的貴族女子來說,海盜船長以絕對優勢壓倒了騎士成為她們最渴望與之展開一段露水情緣的對象。

    即使是羅伯茨船長與霍蘭德,巴爾巴羅薩這些並不十分英俊,甚至還有些邋遢毛病的海盜,都有過和沿岸貴族女子短暫情緣的故事,他們的危險,讓她們覺得刺激,他們的浪蕩生涯,是浪漫的象徵,他們和王國作戰,這種叛逆代表著勇氣。

    這樣的男人,不能托付一生,不能和他共享體面的生活,但卻可以滿足女人們根植於骨子裡的愛情幻想。

    「看到她殺人時的表情,我覺得你現在這幅打扮,十分幼稚。」小女孩昂著頭,看著獨眼面紗海盜船長,不屑地道。

    船長並不在意小女孩的嘲諷,反而帶著一點欣賞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她十分的可愛。她並不是那種離開保護她的人就一無是處的女子。許多貴族小姐囂張跋扈,那是因為她們的家族騎士護佑在身邊,但如果她們獨自面對鮮血,她們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會失去。」

    「這也意味著,羅秀並不是因為你,才是羅秀。離開你,她依然是獨一無二的羅秀。我總感覺她對你十分依賴,但你的話讓我發現,你對她並沒有我所想像的那麼重要。」小女孩看著羅秀將她的劍尖刺向下一個目標,這個海盜似乎還有些抵抗的勇氣,瞅準了羅秀是夏洛特莊園裡的重要人物,試圖挾持她做人質。

    船長將手臂從小女孩半擁抱半摟的姿勢裡抽出來,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離開不久,她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一點點的凸起帶著點柔軟,讓他面紗下的嘴角牽扯出絲絲笑容,他在想,當她的身體有了象徵成為一個女人的流血時,會不會像十三歲時的羅秀,驚慌中本能地想讓他來安撫她。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羅秀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頭,她開始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不再像以前一樣單純地用仰慕崇拜的眼神看著遠超同齡人那般優秀的自己。

    他主動地摟住了小女孩,讓小女孩空洞的玻璃眸子中多了一絲驚訝,「至少她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我是她的僕人,我並非要成為她的主人。獲得她的心臟,我一生服侍她,這是基於契約的開始,只是我會做到最好而已。羅秀,自然是獨一無二的羅秀,我陪伴著她長大,看著她哭鬧,看著她站起來邁出第一步,聽她說第一句話,從肥嫩的嬰兒,到可愛的小女孩,再到如今美麗驕傲的少女,你知道人心中有一種叫愛惜的感情嗎?」

    「你有一顆人心,所有有了對她的感情?這種感情,可以稱為愛嗎?我一直很疑惑,無數淺薄詩人和小說家所歌頌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小女孩側著頭,靠在她的腰間,眼神空洞地看著海盜和騎士護衛們的戰鬥,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什麼意思的遊戲而已,他們總是要死的,惡魔對他們的判決,無關善惡。

    船長扶了扶海盜船長的高頂帽子,這套在基色港匆匆趕製的服裝做工用料都還不錯,讓他很有真正海盜船長的感覺,低下頭來,看到小女孩的手掌按在她已經有微微凸起的左胸前,輕聲笑了起來,「你也有一顆人心,難道體會不到嗎?我對羅秀,當然可以稱為愛。你知道人類有什麼值得惡魔驚歎嗎?」

    「驚歎?」小女孩嗤之以鼻,沒有回答,在她看來如同螻蟻般的東西,細微的總是會不經意地忽略,以至於在這茫茫塵世中,隨處可見的螻蟻中,她只能看到他。

    「人類可以因為**而變得非常強大,他們掙扎,奮鬥,爆發出超出他們那脆弱的身體所能容納的力量,只要有**,他們可以付出一切,然後做到一切,不要忘記了,雅威赫和聖徒們,無論如何都是可以算是人類的。」船長似乎是習慣性地仰望了一下星河,接著道:「人類也可以因為愛而變得強大,他們為了丈夫,為了妻子,為了兒女,為了父母,為了朋友,也可以付出一切。在絕境中奮起,面對強者依然挺直身體,拒絕天國,無畏地獄,其中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愛。」

    「人類可以愛任何人……那我知道了,你愛的不只是羅秀,還有克莉絲汀夫人。但我感覺似乎和書中說的不一樣。」小女孩稍稍地疑惑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無聊。」

    船長似乎不想再向小女孩解釋這個複雜的問題,他看著揮舞著鋒利長劍的羅秀,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想說,但有些事情我看得很清楚,就告訴你吧。如果羅秀離開了你,她就不是羅秀,你知道嗎?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你所預計的。你擁有她的心,她被你寵溺著長大,你們都是虛偽的人,沒有辦法坦誠自己對對方的感情,大概也有所謂的驕傲,你執著於自己是她的僕人,卻總是以一種不適合僕人的態度對待她,將這種僕人的感覺淡化到了極點,因為你其實並不想讓她將你當成一個單純的僕人,你在吸引著她,有意的吸引著她,你將她看成是自己私有的人,就如同你所表現的,讓她覺得你也是獨屬於她的人。」小女孩清冷的聲音毫無情緒,卻讓旁邊的男人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說,基於契約,你願意成為她的僕人,服侍她一生,守護她一生,你可以表現得更平凡一點,像蘭德澤爾,像藍斯特羅那樣,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僕人的態度。你總是教訓著她,似乎是在按照克莉絲汀夫人的指示讓她學習,但你那種訓誡的方式,難道是一個僕人可以對她使用的嗎?任何一個僕人,都想得到主人的重視,但他們絕不會讓自己產生一種凌駕於主人之上的感覺。而你呢,你讓她完全相信你的力量,讓她覺得只要你站在她的身後,她就是安全的,當你離開時,她就心神不定。陸斯恩,你試圖獨佔她,讓她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這一點你做到了。她想要獨佔你,所以她總是敵視著任何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我相信,如果你擁抱克莉絲汀夫人的時間更長一點,遲早有一天她會敵視著她的母親。」

    「愛?何其荒謬,人心中的**,總是他們靠近惡魔的理由。」小女孩冷笑一聲,「這就是你讓我看到的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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