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節(下) 文 / 黑天魔神

    就這樣，王寶貴根本就沒理會新型電池給他的機會，依舊心安理得的賣著他的煤氣罐。

    老百姓雖然會有戀舊的想法，但是政府絕對不會。

    時間不長，王寶貴開始感到了嚴重的危機。

    他再也找不到煤氣的貨源了。

    市煤氣公司、省煤氣公司、外省的煤氣公司……就差沒去國家能源部了。所有的煤氣都不賣了。不但是這樣，就連埋在地下多年未動的城市煤氣供氣管，也被挖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粗大的電纜線。

    商店裡在賣電池，超市裡在賣電池，以前的煤氣公司在賣電池。就連汽車加油站裡也在賣電池，不管哪裡都在賣著電池，新型的「漢龍」電池。

    就是沒有地方賣煤氣

    (本書首發於——)

    沒有煤氣就裝不了罐，裝不了罐就賣不掉，賣不掉就沒有收入。

    王寶貴想不通。這政府咋說變就變？難道這煤氣真的就不賣了嗎？

    看著拎著罐子到公司裡退貨的分銷商和拿著罐子當廢鐵賣的城市居民。王寶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賣電池？

    晚了，真的晚了。當王寶貴再次跑到市政府要求自己的公司轉行賣電池的時候，他被告知：晚了，已經沒有任何配額了。

    市場雖然大，畢竟有個界限。

    何況，電池的生產也需要時間。

    政策再優惠，也是有時間段的。

    王寶貴彷彿看見自己精心策劃的大廈瞬間傾倒。

    煤氣，還是得回到煤氣的老路上來。既然電池賣不了，那我就還是賣煤氣。老子天生就只會賣煤氣。

    沒有貨源，我找。找市裡，找省裡，找全國各地，只要有煤氣，怎麼著都行。

    但是王寶貴再一次失望了，任何地方都沒有煤氣的影子。這種曾經主宰著中國城市居民生活的能源，彷彿一夜之間完全從地球上蒸發了。

    其實王寶貴如果在這個時候收手，果斷地轉向其他行業，那麼他可能還會是一個擁有億萬家財的黑心商人。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萬般無奈的王寶貴想到一個辦法：自己生產煤氣。

    開一家小型的煤氣加工廠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廠子建好以後他才發現：沒有原料。

    所有的煤炭資源現在都屬於國家一級保護資源，嚴禁任何私人開採，也禁止賣給任何私人工廠使用。

    所有的路都斷了，王寶貴一時間蒙了。

    有錢還怕搞不到貨源？這是王寶貴一直以來堅信的道理。

    砸錢，拚命地砸錢。只要能搞到原料，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會孝敬他。

    大捆大捆的錢砸出去還是有效果的。雖然國家三令五申不准買賣各種不可再生資源，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利益的驅動下，還是有各種人為王寶貴提供了大量的煤炭原料。停工多日的煤氣加工廠終於開始有動靜了。

    有了充足的貨源當後盾，王寶貴臉上終於露出了多日不見的笑容。

    時間不久，他又笑不起來了。

    沒有人來買煤氣。

    按照王寶貴的想法，就算是市裡再推廣新型電池的使用，就算是新型電池再普及，總還應該會有一半左右的人會使用原來的煤氣做燃料。這份錢自己是絕對應該賺到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來公司裡買煤氣的人寥寥無幾。一個月過去了，只賣出去7罐氣體。

    沒有人買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沒有錢。可公司的運轉和煤氣加工廠的生產，還有那昂貴的原料都需要錢。沒有錢，公司就得關門。

    就在王寶貴急得發愁的時候，工商和檢查找上門來了。

    煤炭現在屬於國家禁止流通的物資。買賣雙方都將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制裁的處罰是相當重的。

    為了完全堵住煤氣和其它消耗性能源的使用源頭，國務院發出了這樣的條文和通令。

    為了國家的整體利益，必須要犧牲掉一部分人的利益。

    王寶貴正是這部分人中的一個。

    檢查、沒收、罰款、查封……隨著一項項處罰措施的實行。王寶貴的公司沒了，工廠沒了，存款也沒了。

    什麼都沒有了，富過二蓋子的夢想也完了。

    隨著信昌公司的倒閉，東海市再也沒有任何一家能源公司再經營煤氣了。

    能源市場，將是電池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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