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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五章 心跡(一) 文 / 破軍王戟

    「你……你認識他?認識那個金色的男子?」我驚奇地問道,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安琪兒怎麼可能認識變身以後的我呢?

    「不能說是認識吧,」安琪兒想了想說,「少在我的記憶中絕對沒有見過他,像他這樣的人如果見過有怎麼可能沒有印象?可是,我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感覺,似乎……他不但使我所認識的人,而且更是我非常親近的人,可以信賴的人。我真得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覺得。」

    汗……莫非、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的直覺」?!

    說起來,安琪兒原本就是異常敏銳的人,我這些日子以來與她朝夕相處,她對於我的感覺想必也是相當熟悉了,以至於就算我變了身,這些感覺依然奏效,總算變身前後的我反差實在太大,所以安琪兒想都沒想過我們會是同一個人,但就算如此,這也是個值得注意的警惕信號,安琪兒在潛意識裡其實已經發現我了,在心理學中,潛意識雖然不能直接影響清醒意識,但也同樣不會被清醒的意識直接抹掉,以後如果還要變身,最好是挑安琪兒不在的時候比較保險。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鐲,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不安。

    奇怪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真諷刺,剛才還在分析別人的潛意識,自己現在卻似乎也出現了類似的問題,我的潛意識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麼異常,得好好想想。

    終於,我發現了問題所在--黑瑪瑙上的數字不見了!

    洛基曾說,黑瑪瑙上的數字是我變身的時限,其實也就是手鐲收集能量的計量器,果真如此的話,沒有數字豈不是意味著不能再變身?

    假如是數日前的我,對這個變身可謂頗有些痛恨,就算不能使用也根本不放在心上,但現在不同了,面對過一次黑龍王的我終於切身體會到力量的重要性,尤其是千鈞一髮的時刻,所以就算後遺症是如此嚴重,我也希望能留住這張王牌在手。偏偏這時候卻……

    冷靜,再好好想想,按照洛基的說法,變身滿三分鐘會耗盡手鐲儲存的能量,之後手鐲回自己慢慢補充,也許現在只是因為時日尚短,沒能積聚多少能量的緣故。

    唉,但願只是我自己多心了。

    「咚咚!」清晰而有節奏的敲門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哪一位?」安琪兒起身去應門。

    「芙若婭……她在休息麼?」克雷迪爾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學長,請進。」安琪兒笑著開了門讓他進來。

    「謝謝,不會打擾到芙若婭吧?」克雷迪爾輕輕地帶上了門,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會,芙若婭今天精神不錯呢,我想學長你終於可以和她好好聊一聊了。」安琪兒說。

    由於我病情的緣故,這些日子以來每天的一大半時間不是睡覺也是閉目養神,就算信賴也沒有多說幾句話的體力,所以雖然眾人都時常來探望,每次卻也最多說不了三句話,而他們還怕影響我休息,也不敢來得太頻繁,所以安琪兒才有此一說。

    「是嗎,太好了。」克雷迪爾笑了笑。

    「對了,我要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學長,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照顧一下芙若婭好嗎?」安琪兒又說。

    「哎?當……當然。」克雷迪爾也有些突然,但顯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好的,那麼再見哦,芙若婭。」安琪兒衝我打了個眼色,就出了門。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我自然明白安琪兒是存心製造二人空間,然而我卻比克雷迪爾更沒有理由拒絕,甚至於,在我心中也隱隱期盼著能和克雷迪爾好好說些話。

    克雷迪爾是在我來到異世界的第一天就認識的人,從那天開始,他對我的關懷從未減少過,就算後來來到天神之光以後見面的次數大為減少,但我卻時時都能感覺到他那熟悉的氣息,我很清楚他就在不遠的地方,不知為什麼,這給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對我這樣的獨生子女來說,兄長的關懷曾經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輕聲說。

    「不……」克雷迪爾微微搖了搖頭,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終於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芙若婭,你……能原諒我麼?」

    「原……原諒你?你在說什麼呀?」我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做了什麼讓我不能原諒的事嗎?」

    克雷迪爾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微微搖了搖頭,開始訴說:「『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保護她,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會在她身邊,她的痛苦,我都一定會幫她承擔。』,這是在我剛見到你的時候,聽了哈里曼大賢者所告訴我的關於你的事情以後在心中所立下的誓言,我沒有對你說過,但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誓言,然而我沒能達成它,你現在會成為這樣,只能說我是一個失敗的保護者。」

    一席話說得我一愣一愣的,這也未免鑽牛角尖了吧?撇開黑龍王不說,鬼塚、天草、加籐、鬼藏哪一個是好惹的主兒?那種局面下就算克雷迪爾霍出了性命又有什麼意義?

    「雷,你千萬別這麼想,其實……」

    「我知道,」克雷迪爾平靜地打斷了我,「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責怪我,我也知道你會安慰我說,當時的情形根本就沒辦法,但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更加必須來請你原諒,不然我自己是無法原諒自己的,歸根到底,只是我不夠強而已,一個背負責任的人不能強調客觀因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是……」克雷迪爾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不能說:「你太自以為是了,你憑什麼背負這樣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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