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一百一十章 自由 文 / 君無忌
第一百一十章自由
心念動間，法眼之下，那綻放赤紅之色的穴位微微一顫，忽然間顏色就淡了。
由紅轉白，耀眼之白。
只是一眨眼，這火性穴位就在林無鋒法眼下成了金性穴位。
速度之快，轉換之輕鬆，便是林無鋒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由此也證明了，法眼果然可以介入事物的根本結構，具有質能互換，變化神通的功能。以前之所以做不到，只是因為他剛擁有法眼，層次還比較低，進入返虛境界後，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如此，單一屬性根骨的修煉天才就再不是幻想。他若是將所有穴位都變成金屬性，那回天神君衛悲回衛妖孽又算什麼？
當然，才轉換一個穴位，還說明不了什麼。若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轉換，那才算大功告成。不過，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問題。正如神足通一樣，這是不屬於修真界的神通，無需動用真元，只要具備了，那就成為一種本能，可以隨意動用，多少次都不是問題。
想著間，林無鋒法眼又轉向另一個火屬性穴位，片刻之後，赤紅又轉為亮白。
果然很好很強大，很黃很暴力。
心動之下，林無鋒很乾脆地一個一個穴位轉換起來。須臾，全身上下，包括尾閭，所有打通的二百零八個穴位，具成亮白之色。
劍道修為，每多一穴，便多增加一層威力，那現在林無鋒比元嬰九品時多了六十八個穴位，那這威力會增加到何種地步？可以想像，便是號稱大陸第一人的劍宗破天劍客謝傾城這會兒到他面前來，這劍道修為，尤其是劍道威力，也未必比他強。
當然，想要將這二百零八穴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還需將體內所有穴位都連成一體。不過，這對林無鋒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體內穴位，本來就是想通的。只是因為身具五行，所以，那所謂的相通，其實是分成五條線的。但現在麼，則可以將其他所有穴位都換成金屬性，這樣，七百二十穴便可連成一體……
當七百二十穴連成一體，當所有真元在其中運行一圈，並有二百零八穴的加成後，這一劍出手，會是何等效果？
林無鋒大為心動，只是著六十八個穴位已經花了他相當時間後，才全都轉換成金性。還有五百多穴，需要的時間將更長，現在倒是沒法試了。
不過，有二百多穴，而且還有本身連通的金性經脈，已經可以試試新的劍道水準了。
林無鋒神識一掃，卻見數十萬里方圓，已經再找不到一個元嬰妖獸。
他轉換穴位耽誤的時間，那些元嬰妖獸又不是傻瓜，還不知道撒開腿亡命的跑啊？
當然，也就元嬰能跑掉，金丹妖獸，哪怕是天賦飛行的金丹妖獸，這短短時間，還是無法跨越數十萬里直徑的。
林無鋒搖頭一笑，算了，那就拿金丹試試，倒是有些虧了這能耐。
一步之後，出現一個慢騰騰的金丹旱龜之前，天玄在手，隨意一劍揮出。
瞬間，天空一白，耀眼難當，如同天劫降世，方圓百里之內，大小妖獸，俱都一縮腦袋，大有再難降臨之感。
這委實是災難，尤其對那只旱龜來說。
一聲霹靂，劍光臨體，如同切豆腐般，悄無聲息中，那金丹旱龜已經一分為二。不說軀體，便是丹田金丹，也都被劈成了兩半，真元大洩。
只是劈個金丹旱龜，還顯示不出正宗返虛劍道的水準。
一劍之下，劍氣縱橫處，數十里黃沙都被劈開一道溝壑，深入地下數十丈，便是赤裸裸的岩石層——神識中，這岩石層也被劍氣洞穿十數丈。劍氣所至之處，有兩隻還沒來得及跑的築基練氣妖獸就倒霉了，跟那旱龜一樣，毫無聲息中就成了兩半，死得不能再死。
提劍在手，看著地面溝壑，林無鋒悠然神往，有此一劍，以後宰那些返虛元嬰，倒是無需再施暗算了，照樣一劍一個。他相信，若是體內穴位全都轉成金性的，那任何一個返虛，大概都擋不住這一劍的威力。至於合道，還要碰上再說……
法眼這等功能，或許才是他進階返虛最大的收穫。
嘿，不是說可以介入物質根本，具有互換變化的神通麼，倒不知是不是可以隨意打開穴位，以後無需修煉，只要心念一動，便可直接升級……林無鋒不禁搖頭一笑，似乎有點異想天開了。這法眼誇張，也不至於誇張到這程度吧？當真如此，豈非意味著他一天之內，便可以從返虛到合道？只要能挨住雷劈就行了？
甩掉胡思亂想，林無鋒神識掃過無盡雷暴區。
嗯，現在已經不能算雷暴了。這會兒，那些金丹元嬰，已經個個都被雷劫劈死，就連五大返虛都劈死了一個，還有四個正在苦苦支撐中。不過，看天上雷源之眼，雖然面積大為縮小，但還在旋轉，還在醞釀雷劫，看樣子，老天爺今天非要收走它們了。
劈死也好，還省得他出手，反正，他也不在乎幾個返虛元神，收穫已經夠多了。
這邊，還在逃遁的金丹築基練氣妖獸，林無鋒也沒多大興趣。已成返虛的他，也無需封鎖消息了，何況，清楚對方的目標是他後，便是封鎖了，又有何用？大概不多久，還會有無盡妖獸過來……嗯，也不用麻煩那些妖獸了，他決定回去收拾一下，就殺入綠海。
倏忽一步，林無鋒出現雷婷身邊。這當兒，她正在距離雷暴區百里之遙，觀察監控那些妖獸渡劫。
成就返虛後，雷婷依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而且還要冷，還像冰山。不過，她這冷，只是對外人罷了，在林無鋒面前，又怎麼冷的起來？
乍見林無鋒出現，雷婷腦海中就出現了之前那顛鸞倒鳳的一幕，冰冷的容顏頓時微微轉紅，猶如萬花齊放，春回大地。
見此容顏，林無鋒心中就是大動，與其並肩而立，微微一笑，在其耳邊低語道：
「嘿，美女，滋味怎麼樣？」
「啊……你胡說什麼？」雷婷低頭嗔道。
林無鋒悠然一笑：
「嘿，美女，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問你成為返虛真君的滋味怎麼樣？」
雷婷啊了一聲，頓時無語，目光一轉，連看都不看林無鋒了。
「不過，那滋味真不錯，美女，啥時候再試試？呵呵，雙修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怎麼說一天也要練上幾回吧？」
雷婷俏面一紅，嬌軀一晃，差點都從飛劍摔下去……
林無鋒哈哈一笑，一把撈住，這從此再回不到雷鷹之身的美女就到了他懷中。
撫過俏臉，托起瘦尖的下巴，然後，這美女臉就成了紅蘋果，眼神低垂躲閃，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林無鋒微微一笑：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害羞？不過，我喜歡……」
輕輕一吻，在雷婷心跳急劇上升一百四之後，林無鋒才將她放了下來，便擁著她，等待那四個返虛妖獸的最後下場。
下場不言而喻，片刻之後，在一連兩道雷劫下，四大返虛，俱成飛灰。
這倒讓林無鋒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一般情況下，雷劫也不會死盯著修士的，無論妖獸還是人類修士。因為每一次雷劫都是有定數的，度過了就度過了，無論生死。而這次，這雷劫卻是非要把它們滅殺，不留絲毫生路。若不然，也不會兩雷連下，也不可能一隻活的妖獸都沒有。要知道，這是返虛，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何況，就林無鋒看來，它們渡劫的手段還算不錯，更不少，但還是死了……
當然，死了就死了，林無鋒也沒興趣去探究其中原因。反正沒用他出手，倒也省了事。
隨後，林無鋒便跟雷婷返回地下城。
蕭郎和合還在組織人手轉移民眾，還沒回到地下城，林無鋒便傳音讓他收手。或許那些妖獸不是來攻城，或許妖獸的目標是他林某人，而不是其他任何人任何東西。不過，不管怎樣，地下城都不會有事的，哪怕就是想來攻城。因為他已經決定，回轉地下城，帶上諸女後，他就深入綠海……當然，這個決定他還沒跟蕭郎說，只是讓他暫停轉移民眾罷了。
回到地下城，已近黃昏。這一天，就在跟眾多妖獸亂七八糟的爭鬥中過去了。當然，收穫也不少，那些元神元嬰也就罷了，林無鋒雷婷二人的進階，才是真正值得高興的事情。成就返虛，神識大漲，法眼進階，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
眾女都在修煉中，林無鋒決定，休整一夜，明日再進綠海。
雷婷才進返虛，還需要時間來鞏固修為。實際上，像元嬰進階返虛，一般修士哪個不花上幾月幾年鞏固修為？資質稍差一些勉強進入返虛的，鞏固數十年都不稀奇，不說鞏固了，便是元嬰需要花上數年工夫才能完全轉換成元神的事情都存在。不過現在時間有限，雷婷也只能稍微鞏固一下了，這是必須的，不能忽略。
至於林無鋒，他有無盡真元提供，元嬰倒是已經變成了宛如實體的元神。鞏固修為對他來說沒必要，他那真元，別說才成就一個返虛元神，便是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不過，他還有別的事情，他也需要時間，將體內剩餘所有穴位全都轉成金屬性，這樣，才能將其劍道威力發揮到最大水平。
事實真如他所想，當法眼具備了這種能力後，就像吃飯喝水般成為本能。只要花點時間，這穴位的屬性想怎麼轉換就能怎麼轉換。
這一夜，林無鋒便在忙碌中度過，天色大亮時，他一身穴位，便都成了金屬性，似乎人都白了幾分。而且，金性銳利，他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劍氣。幾女誰見了他，哪怕就是小蓉兒，都感覺有種壓迫感。
眾人匯合一堂，便是穿山獸石通也不例外。
看到石通，林無鋒心中一動，神識感受了一下跟石通之間的神魂聯繫，似乎比之前更緊了些。這是當然，當他成為返虛真君，這說明石通更加逃不脫他的掌控，這聯繫自然就更緊了，要生便生，要死就死。不過，緊密與否沒關係，能否解除才是最要緊的。
當林無鋒神識一動，心中念想著解除跟石通之間的聯繫，放其自由，然後便感覺那緊密的聯繫漸漸鬆弛下來，越來越松，最後便接近於無了。
腦海中一聲輕響，似乎一根線斷了般，與此同時，石通身體一震，臉上現出莫名神色。
感受了一番，腦海中再無絲毫石通的神魂印記，那縷主魂似乎已經回到他神魂當中……林無鋒微微一笑，便道：
「石通，你跟在我後面也有幾年了，功勞不小，現在我放你自由。嗯，這兒有妖獸功法一部，是我之前搜自那些妖獸身上的，應該比較適合你。儲物戒裡還有些靈石靈丹，以及一些頂級的煉材，你都拿著吧，也不枉咱們主僕一場……」
石通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但一看林無鋒身邊眾女，那讓他十分慚愧的修為，便什麼都沒說，伸手接過林無鋒遞來的儲物戒。他清楚，從林無鋒成為元嬰神君後，他這金丹靈獸的作用就是零了，而且在某種程度上，還成為了靈獸。現在林無鋒都成為返虛了，還需要他嗎？更關鍵的是，誰讓他是個雄性靈獸，跟在林無鋒身邊很不合適啊，做什麼都不方便。他若是雌的，只怕就不用走了，而且也會很快進階了，就像青雅，就像雷麗雷婷她們。這些美女，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提升了那麼多品階，想起來就羨慕不已。可惜，誰讓他是雄的呢，再說了，便是雌的，一隻穿山獸大概也只是粗鄙的婦人，也不可能獲得林無鋒的欣賞。那不走，還能幹嗎呢？
石通深深鞠了一躬道：
「多謝主人賞賜……」
林無鋒一笑擺手：
「這點東西也算不得什麼，也是你用自由換來的。嗯，跟在我身後幾年，你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就算我想鍛煉鍛煉的膽量也沒能練出來。這樣吧，你若沒地方去，那就加入地下城，跟在蕭郎後面，或許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會跟他打個招呼。嗯，希望再見時，你已經成為元嬰妖獸。這是三張傳音符，若是有什麼要緊事，可以祭出……」
無論那妖獸功法還是傳音符，都是林無鋒念動之間直接就在儲物戒裡做好了。以他現在的法眼神識，想做這些事都是簡單之極的事情，念動即可。像他做的傳音符，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東西，其蘊含的元力，遠超一般傳書的飛劍，飛行距離自然就更遠。像他現在，神識一掃，便是數十萬里，那一點點距離的傳音符，又有什麼用？當然，也只有他擁有諸多頂級煉材，才可輕易在三張返虛妖獸皮毛上刻下印記，成為前所未有，能穿越百萬里距離的傳音符。
自由之後，林無鋒還如此照顧，石通自然感激不盡。又一番感謝後，便出門去城主府報道了。像他這般安全第一的靈獸，嗯，現在應該說妖獸了，自然不想打打殺殺幹啥的，找個地方，能安全的修煉就可以了。
待石通走後，雷麗就蹦了起來，一臉期盼地叫道：
「太好了，鋒少，能不能也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
林無鋒一怔，奇怪道：
「怎麼？你也想要自由，做個隨心所欲的妖獸？」
看林無鋒臉色有些不對，雷麗趕緊換了個討好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不是，只是因為我的神識範圍距離太短，有這樣的聯繫，關鍵時刻容易影響你做事……其實，我無所謂了，裊裊姐婷姐都沒意見，我哪裡敢有意見，嘿嘿……」
「沒意見最好，哼，我告訴你，我現在神識可至數十萬里，你說的影響做事，已經不存在。數十萬里的距離，我想做什麼不行？」林無鋒悠然一笑：
「所以啊，想自由，想逃脫我的掌控，嘿嘿，我看你們這輩子也別想囉……」
青裊笑容依舊，雷婷也是一臉的無所謂，只有雷麗怔了怔，臉色似乎有些苦。其實，她倒是沒想著離開林無鋒，在他身邊，這麼多人一起，一直都很開心，更關鍵的是修煉很快。這樣自在舒服的靈獸生活，只怕綠海中無數妖獸想還想不到呢。但作為傲嘯山林的黑豹，自由是一種基本需要。哪怕就是她恢復妖獸之身，也只會留在林無鋒身邊，哪怕這種自由，也只是明義上的……她依然很嚮往。
其實，別說她，便是青裊雷婷，哪個不想成為自由之人？以自由的身份留在林無鋒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邊，只是契約人，只是契約獸。說起來，翱翔藍天的雷婷，才是真正自由的象徵，也是最渴望自由的。但無論她還是青裊，卻都不會主動提出這等要求。這話一出口，無論林無鋒應承與否，都很影響感情和關係的。也只有雷麗這等性子的小花豹，才會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林無鋒這話一出，大廳便陷入沉寂。無論雷婷雷麗，還是青雅青衣，又或小蓉兒小嵐兒，都在想著自己的心思……
「啊……」
忽然，青裊嬌軀一震，一聲輕呼，臉上現出驚喜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