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四十七章 交易 文 / 君無忌
第四十七章交易
一聲輕響，神劍輕鬆兩段，天玄如入無人之境，輕易穿透護身神甲，刺穿楚玄蓉的腹部，及於那小巧玲瓏的元神，一點即退……
重新出現在百丈之外，林無鋒一臉輕鬆。
楚玄蓉茫然地低頭看著鮮血淋漓的胸腹窗口，眼神中滿是不信。
護身神甲也就罷了，凝練不知多少年的神劍，竟然也被輕鬆一劍兩段？之前，不過幾個米粒大小的口子罷了。
不過，再怎樣不信，那一落千丈的氣勢，那狂瀉而出激盪身周的真元，卻已經是事實……
自爆，已經成為妄想。這就跟氣球一樣，被戳了一針，不可能再吹起來，更不要說吹爆了。當然，元神終究不同氣球，是可以療傷修補的。不過，就算修復，那也是久遠之後的事情了。
林無鋒微微一笑，揮手道：
「漱玉真君，告辭了。以後有機會再自爆吧……」
一步踏出，便不見了蹤影。
楚玄蓉呆立當場，任憑真元狂瀉，散發天地，漸漸形成一個碩大的真元柱，直上雲霄。
那驚天氣勢一消，雷婷有回復成冰山美女模樣，一行人懸在百里外等著林無鋒。
再見林無鋒，只有眼珠子能動彈的芳華神君簡直能用眼神吃了他。
「走吧……」瞥了芳華神君一眼，林無鋒道：
「你師父？我都給她幾次機會了，非要自爆，我有什麼辦法？何況，現在還沒死呢……」
「離死也不遠了……」一邊雷婷忽然說道。
神識掃過，林無鋒只能搖頭：
「讓我說什麼好呢……你們浩然正氣宗啊，男的除了碧血真君，好像都惜命得很，女的嘛，卻一個個都不要命。個個都喜歡自爆，自爆不成，就散功。至於嘛？敗在我手上好像見不得人似地。」
「唔，有人趁火打劫，正在接近中……」雷婷又冒出一句。
林無鋒神色一變：
「媽的，竟然有人敢撿我的便宜……等著，我過去看看。」
只是一步，便到了楚玄蓉五十里外，再一步，就出現在漱玉真君面前。
楚玄蓉依舊如先前般目無表情地呆立，任憑胸腹鮮血橫流，大概都快離人幹不遠了；任憑真元從體內狂瀉，一陣陣功夫，便有大半真元散發天地，境界都快從返虛掉落元嬰了。當然，如果任憑真元散發，元嬰並不是極限，會到金丹，築基，練氣，然後徹底死亡……
浪費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便宜我呢……林無鋒不禁搖頭。
神識一掃，數十里遠近距離，果然有不少金丹築基修士，正在緩慢接近，似乎等楚玄蓉真元耗盡，謫落之後再出來搶好處。
一個謫落真君所能帶來的好處太多了，多到連元嬰都眼紅，哪怕這個真君只剩下屍首也一樣。當然，似乎也沒誰能想到，這個真君非但屍首完好，便是身上裝備也一應俱全，什麼都不缺。
面對曾經的救命恩人，林無鋒倒沒好意思講她剝成光豬，只是打敗不糾纏自己，就算完事了。
現在卻有人來撿他的便宜，而且，毫無疑問，楚玄蓉真謫落的話，罪魁禍首一定還是自己。倒好，他什麼便宜都沒沾上，卻背上了黑鍋，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玄橫空，劍氣勃發，方圓百里之內，全是林無鋒警告的森森寒意。無數金丹築基，乃至於練氣修士，都是一怔，然後忙不迭地後退逃竄……
之前那場真君元嬰之戰，林無鋒的劍氣特點早被無數人銘記。即便不知道，他們也清楚這劍氣的強大，清楚這劍氣中蘊含的警告之意。
看到林無鋒去而復返，楚玄蓉眼珠木然轉了轉，還是那副模樣，沒有絲毫動靜。
「真是個麻煩啊，而且還是個大麻煩……」走到楚玄蓉面前，林無鋒搖搖頭，右手伸出攤開，藍芒迸現，楚玄蓉頓時僵直。
沒辦法，面對都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漱玉真君，林無鋒不能不小心謹慎些。萬一好心反挨上一劍，甚至小命都送了，那就划不來了。
一心求死的楚玄蓉現在當然沒有任何防備，僵直中，林無鋒飛速上前，十指連點，將其發散的真元禁制住，將其血流不止的傷勢控制住。當然，人也要下禁制，否則就是禍害了。
一個累贅還不算，又多了一個。不過也好，這樣跟浩然正氣宗跟上三門對話的底氣也足些。
當林無鋒伸手夾起楚玄蓉時，原本心如死灰全無反應的她卻在忽然間掙扎起來。
「啪」，林無鋒一巴掌就拍在她屁股上：
「老實些，死都不怕，我夾一下算什麼？你就不想想，你就死在這荒山野嶺，那冰清玉潔的屍首，會被多少人搶奪，最終又會被用來幹什麼？」
楚玄蓉頓時無語，毫無血色的臉上有幾分後怕，更多的卻是羞憤欲絕……咳，現在落入人手，她怎麼都絕不了了。
再見到楚玄蓉，芳華神君神色有些激動，吶吶道：
「師父……」她嘴倒是沒封住，只是不理睬林無鋒諸人罷了。
楚玄蓉卻是閉上雙眼，木無表情，更不理會歐陽紫嵐。
沒面子啊，徒弟被抓也就罷了，連她這個師父也同樣被擒，死都沒死成，實在沒面子，又哪裡好意思理睬弟子。
繼續前行，目標依然還是浩然城。
面對一個被擒的返虛真君，不說雷婷青裊，便是雷麗神色都正經了些。不管楚玄蓉現在處在何種地步，就沖那個境界，都值得她們尊敬推崇。
窮極她們終生，也未必有機會將自己的境界推到那個品階。當然，那是以前的狀況，現在跟在林無鋒身後，似乎多了點希望，至少，修行最大的敵人心魔，已經不再需要擔心……
不過，現在林無鋒卻不客氣了，神識一掃，楚玄蓉身上三塊木板狀的東西，便被自己笑納，收入紫金葫蘆變為己有。
「你……」感覺到身上異狀，楚玄蓉終於睜開眼睛，卻只吐出這一個字。
「我怎麼了？」林無鋒懶洋洋道：
「原本這東西我倒是不想要的，走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一眼，不過，誰讓你一心找死了，這權當我救命的酬勞罷了。」
楚玄蓉啞口無言，蒼白的臉上不知怎的冒出一絲紅暈。其實，既然落到林無鋒手上，她根本就沒想過這東西還能保全。只不過，林無鋒取東西的手段實在可恨，神識一掃，就自動無影無蹤……如此，她這身子，對某人來說，是否也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可以擋住天玄，到最後都絲毫無傷，這玩意的品階絕對不下於九天神石。若不是楚玄蓉的救命之恩，一開始林無鋒都不可能錯過，絕對會把她剝成光豬的。要知道，這玩意在手，非但可以增加自己的防禦力，而且還可以抵消對手的抵抗力。
不過，這到底什麼玩意？看樣子楚玄蓉連祭煉都沒祭煉一下，光憑本身材質就擋住了無堅不摧的天玄……
想著間，林無鋒心念一動，最小的一塊便已出現手中。
顏色黝黑，半尺見方，無論外形重量，似乎就跟一塊普通木板差不多，神識掃過，也沒有絲毫異樣。然則，就這一塊東西，天玄怎麼都刺不穿。
把玩半天，摸不著什麼頭緒，林無鋒便將其遞給青裊：
「看看，認識不？天玄都沒辦法的好東西……」
青裊開始還不以為意，聽到後一句頓時吃了一驚。不說她，便是雷婷雷麗眼神也都落到木板上，久久沒有動彈。
反覆摩挲打量，青裊臉上現出一絲疑惑，便道：
「鋒少，你斬一劍我看看……」
「噹……」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過後，木板依舊，沒有出現絲毫火星，也沒有任何傷痕。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就在天玄刺到木板的瞬間，相交處，木板在瞬間放射出巨大的能量，非但恰如其分地抵消天玄的劍氣力道，而且其鋒銳也給擋住了。然而，這股能量一閃即逝，天玄一反彈，隨即不見，若非幾人神識都緊緊鎖定這塊木板，也未必能發現其中異樣。
青裊三女瞪大眼睛，芳華神君若有所思，楚玄蓉卻露出一絲不屑。
青裊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良久之後，緩緩說道：
「這應該是一種妖獸的甲殼，不，應該是神獸。據地下城典籍記載，返虛，並非修士修行的終點，自然也非妖獸修行終點。所謂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返虛之上，便是合道境界。當妖獸突破返虛後，就不再稱之為妖獸，而是神獸，當然，或許叫道獸，道君才更準確。不過道獸不太好聽，也不順口，便有了神獸之名。當然，此神非彼神，神君之神，不過是煉氣化神的意思，而神獸之神，卻是神通廣大無邊無際的含義。無論人族還是妖獸，返虛境界已不易，便可以想像返虛之上的道境，又該厲害到何種程度。傳說修真界曾出現四大神獸……」
林無鋒忽然神色一動，不禁說道：
「是不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青裊怔了怔：
「你怎麼知道？」
「猜的……這麼說，這就該是玄武的甲殼了？」
青裊點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千年之前，仙秦從召集上門所有好手，齊集北海，據說是為了誅殺一隻神獸，最終傷亡慘重，不過那神獸最後也被斬殺，參與的幾大門派也都獲得了不少好處。當然，那時候還沒有八大上門一說。地下城天機商城都是這幾百年才出現的……」
原本無動於衷的楚玄蓉聽到這兒倒是吃了一驚，就差沒問青裊怎麼知道的了。這是幾大上門中最頂尖的機密，按道理不應該被千載之後才出現的地下城知曉。
林無鋒聽到這兒也不禁一怔：
「這麼說，仙秦五行門以及其他幾個上門，也都有這東西了？」
青裊點頭：
「當然，鋒少你看，身為神獸，那玄武身子該有多大，這塊東西只不過是一塊甲片的邊角料，連個標誌性的龜背深痕都沒有，否則我一眼就該認出來了……」
「嘿，這玩意若是人手一個，那仙秦之行，只怕不太穩當。之前有些幸運啊，幸好這玩意品階太高，無人可以煉製，只能當原材料貼在身上，對於返虛真君來說，此舉太過掉價，加上他們也有《幻滅心經》之類的心**訣護身，否則，仙秦那兩個真君能不能搞定都是問題。也幸好，已經少了幾個返虛真君……倒是可以賭一賭。」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林無鋒聲音都變得有些陰沉：
「青裊，你說上三門有沒有可以比擬神獸的道境高手？」
此話一出，三女神色陡然鄭重起來。
青裊猶豫道：
「千載之前，仙秦肯定有道君的，或許還不止一個。否則，就是人再多，也殺不了玄武。這是防禦最強的神獸，不說元嬰了，便是返虛，能不能破防都是問題，也只有道境，而且還要相當強的道君，才有可能最終斬殺玄武……至於現在，仙秦還有沒有道君，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五行門浩然正氣宗是絕對沒有的。他們最多也就隱藏了幾個返虛，幾個元嬰罷了。若是真有道君，或許仙秦都不能長期佔據上三門之首的位置了。」
林無鋒汗了一聲，心道就算沒有道君，那隱藏幾個返虛幾個元嬰，也很了不得了。
玄武之甲呀，便是被斬殺千百年，依舊還是一副無人可以打造的原材料。既然沒本事用，倒不知當初為何要殺，用無數人的死傷去換這沒用的東西……
不過，若是自己能多收集這幾樣東西，將自己保護在龜殼中，這天下，倒是大可去得，便是在沒有慧眼的情況下闖上一闖八卦大陣，又當如何？
可惜，不說這東西很難收集，而且就是收集了，也煉製不成，只能當鋼板使用……
器宗器宗，空負其名啊。以前也就打個神器，連個真器都弄不出來，現在連神器都是問題，更不要說玄武之甲這種空前難得的材料了……
可惜，自己也只有《器道十三篇》中的十二篇，最後一篇不見蹤影。而且，自己五行均衡，沒有煉器天賦，否則，絕對不會讓這種材料爛在自己手中。當然，林無鋒也只是想想罷了，就算有天賦，大概也只能看看，否則，器宗那麼多年那麼多人，為何沒有真君高手？更不要說道君了，修煉這東西，不是說有秘籍就行的，其中之艱辛困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唔，元嬰，返虛，合道……現在想來，《器道十三篇》缺的那一篇，應該就是道器篇吧。
悠然一歎，林無鋒便將玄武之甲放進紫金葫蘆。這玩意還是別想了，上三門多少年都沒弄成的東西，他區區一個小修士，莫不成還想打什麼主意。
沒多大一會兒，一行人有回到浩然城。
當五人行變成六人行，再次出現在坊市門口的時候，這瞬間，不知多少人瞪直了眼睛。浩然正氣宗那四個看門的築基修士，臉色慘白，人都有些發抖……
其實，消息早先一步傳回來了，浩然正氣宗漱玉真君敗於魔劍神君林無鋒之手。不過失敗也有若干種敗法，兩敗俱傷，身死道消，或者棋差一著，各走其路。誰能想到，漱玉真君失敗也就失敗吧，竟然還是最狼狽最無力反抗的那種，她這一敗，竟將自己敗成了階下囚，落入敵手。
縱然林無鋒將歐陽紫嵐楚玄蓉遮蓋的嚴嚴實實，但誰不知道是她們？
如此，當一行人剛一現身，那不絕於耳的嗡嗡聲就不奇怪了。更何況，魔劍神君大勝擒獲敵手後，又大模大樣重回坊市，這比紅果果打浩然正氣宗的臉還囂張，還過分……
不少浩然正氣宗的弟子門人，聽到那些議論聲，不顧生死衝上來的**都有了。
便在此時，林無鋒眼神一轉，一聲冷哼，所有聲音頓時煙消雲散。這一刻，真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扔了一塊中品靈石給看門的浩然弟子，一行人也便大搖大擺走進坊市……
那弟子接住靈石，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收下靈石就此打住為好，還是該扔下靈石，一聲吶喊衝上去，解救自己的師祖以及老祖宗……。就在他神色變幻舉棋不定的當兒，林無鋒一行早從他眼前消失了。
神識掃過坊市，果然比漢陽城那個大了好幾倍，不過，人流似乎有些稀疏，尤其在林無鋒等人出現之後，無數人開始遠走離開。
林無鋒只能苦笑，還真當他來不分青紅皂白，滅掉這坊市的？
器宗法寶行。
眼神掠過這棟三層建築的招牌，林無鋒想都沒想，就直接走了進去。
作為修真界最大也是唯一的煉器門派，器宗法寶行的門面自然不小，裡面也有不少修士在打望各色法寶，站台的是兩個練氣九層修士，還有個築基主管。這是第一層，有築基修士坐鎮就夠了。
不過，當林無鋒一行人走進來時，那些打望並討價還價的修士想都不想，直接放下東西走人……
空蕩蕩的大廳，三個器宗修士看著林無鋒，雙眼都要冒出火來。
真要說對林無鋒的仇恨，器宗要比浩然正氣宗大多了。元嬰全滅，從一流宗派落到二流，現在正面臨無數欺壓上門的其他宗派，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傢伙。
林無鋒眉頭微皺，全當沒這三個人，直上三樓，青裊她們自然也便帶著芳華漱玉跟在後面。
林無鋒走過一層，那一層的大廳就變得空蕩蕩的。而且還都是不走尋常路，從窗戶就飛走了，能不跟魔焰滔天的魔劍神君照面就不照面。誰知道照面會發生什麼事兒？一不小心看不順眼順手宰了怎麼辦？
呵，還是貴賓待遇，清場專門接待他們一行……
看著三樓三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金丹修士，林無鋒皺眉道：
「你們器宗就這樣接待客人的？有什麼上好的神器，還不趕緊推薦推薦？」
當先一個金丹九轉的器宗修士，深吸一口氣道：
「魔劍神君，我們器宗不會賣任何東西給你的……你還是走吧。」
「笑話，你想賣，我還不想買呢。你們有什麼好貨色，能讓我動心的？來來來，裊裊雷婷雷麗，你們自己看，有什麼看上眼的儘管說。」
那金丹修士頓時無語，青裊雷麗卻不由笑了起來。雷麗道：
「就是，我買東西，可不是魔劍神君買。趕緊的，有什麼好貨色拿出來，省得我發飆啊……」
三個金丹修士面面相覷。確實，都不用魔劍神君出手，光一個元嬰修士發飆，他們就受不了了。
好死不如賴活啊，而且這一行人也確實不是他們有骨氣就能抗住的，真不賣，人家不會搶啊？反正魔劍神君都已經將他們元嬰神君一掃而空，大概也不在乎搶個小小店面。九轉修士猶豫片刻，便無視林無鋒，眼神落到雷麗身上，放低姿態道：
「這位神君想買什麼法寶？」
「神器，最好是雷屬性的攻擊性神器……」
「雷屬性？」九轉修士怔了怔，搖頭道：
「對不起，我們器宗從來沒有雷屬性的神器出售……」
「呃，你們不會煉製？」
林無鋒聽出這話的含義，不過，三個小金丹還挺有骨氣，沒人理他。林無鋒皺眉道：
「不過，我可見人用過雷屬性的法寶。」
九轉修士目無表情道：
「雖然器宗號稱煉器第一大宗，但不代表別的宗派就不會煉器。甚至有的宗派煉器水平還在器宗之上，頗有獨到之處。何況，煉製雷屬性法寶，需要雷池……器宗不過區區一流宗派，哪裡有那種傳說中的東西。」
這話說到最後，那九轉修士眼神情不自禁地掃過芳華漱玉，轉瞬即逝，說不出什麼神色……
林無鋒心中瞭然，也不想為難這個金丹修士，便道：
「雷屬性神器就算了，別的呢？有沒有護身神甲？」
九轉修士倒是不願理林無鋒，只是在眼神氣勢逼視下，又哪裡輪到他來選擇，吶吶道：
「本店總共只有兩副護身神甲，一個木屬性，一個水屬性……」
防禦法寶，向來都以木水土屬性居多，這三種屬性天生就帶有防禦力，至於金火二屬性，自是以攻擊力為主，便是練成護身法寶，防禦力也強不到哪兒去……
林無鋒大手一揮：
「拿出來看看……」
事情到這種地步，已經由不得三個小金丹說不，便在猶猶豫豫中將兩件神器取了出來。
兩件神器，一件被封在一個七品靈材做成的木盒中，另一件，則是封在一個水晶盒子中。
神器神器，只有產生微弱器靈的法寶，才可以稱作神器，所以，便是沒有祭煉，沒有使用，依然靈性十足。為了不影響其靈性，更不至於飛走逃遁，這些東西一旦被煉製完成，就都要封起來。
兩件東西都像縮微版的馬褂，在封印中微微顫動著。
林無鋒也沒仔細看，神識一掃，便收了起來，然後道：
「多少靈石？」
「每件一億靈石，兩件就是兩億……」
林無鋒怔了怔，差點沒說你怎麼不去搶？
「神器現在有價無市，這已經打折了……」
打折是不可能的，狠宰還差不多。不過，也難怪，誰讓那四個傢伙死了呢，器宗現在不順手撈點，以後還怎麼存活？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株七品丹草靈材，都能價值百萬，一件神器一億靈石，似乎也不算多高……只能說林無鋒以前根本沒接觸過高端買賣，才被這價格嚇了一跳。
事實上，也是防禦神器，價格才這麼低，若是換到攻擊性神器，那絕對是個難以想像的天價。
一想到之前被一劍斬斷的漱玉真君神劍，林無鋒不由就有些心痛，那得多少靈石啊，就這麼被自己一劍斬斷了。
心念電轉，林無鋒道：
「想來你們器宗也無法煉製神器了，不過，修補應該還不是問題吧？」
再也無法煉製神器，這將器宗永遠的痛。可惜，就算再怎麼痛，也拿眼前這幾人好無辦法。這還是人家客氣，不客氣，直接滅了器宗，也沒有絲毫問題。九轉修士眼神閃爍，吶吶道：
「這要看神器受損到什麼程度，只要還有一絲器靈，都可以修補。反之，便是修成，也只能是低一品階的丹器……」
神器與丹器的區別，除了材質差距外，最主要的就是有無器靈。器靈這東西，只有元嬰神君才可煉製培育。金丹修士是弄不成的，弄成了也就不是金丹而是元嬰了。
林無鋒心念微動，便是四件破損的神甲出現桌面上，微微一笑，說道：
「這四件神甲，器靈還都在，換兩個，你們不吃虧吧？」
看過《器道十三篇》的林無鋒，雖然自己不會煉器，但有無器靈，還是一眼可知的。
九轉修士仔細檢查了一番，點頭道：
「行，就這麼換吧。」
說話的語氣竟然都帶了一點喜氣。也是，只要修補一番，就是翻倍收入，當然佔大便宜了。錢財還是小事，但能繼續有神器出售，這才是維繫器宗聲名地位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