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四十五章 漱玉 文 / 君無忌
第四十五章漱玉
流雲如一塊體形巨大的門板飄在空中，目標東方，一日萬里的速度前進中。
流雲雖然只是靈劍，但有《流雲劍訣》的加成，有林無鋒純粹無比的真元催動，速度倒是超過一般金丹修士。當然，跟元嬰還不能比，不過，他們本就不趕時間，快點慢點都無所謂。
流雲劍上，林無鋒四人四面環坐，中間自然是元嬰已經被禁錮動彈不得的芳華神君歐陽紫嵐。
林無鋒閉目端坐，除了一縷心神操控流雲劍外，絕大部分注意力還在印堂松果腺那個怪胎中，還在真言九印上……
雷婷閉目養神，雷麗卻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著芳華神君，神色頗有些好奇，青裊則是有一搭沒一搭跟歐陽紫嵐說著話，詢問一些現在修真界的消息。
可惜，她十句話，都未必能等到一句答案。
雖然處於囚禁中，芳華神君依舊腰桿挺得直直，一臉凜然，視死如歸的模樣。自是不怎麼搭理青裊的話語，免得弱了浩然正氣宗的名頭，倒是沒有一點階下囚的自覺。
不搭理青裊，這歐陽美女對林無鋒卻似乎比較感興趣，一雙美眸落在林無鋒身上，偶爾寒光閃過，頗有些恨意，呃，似乎也有些快意。誰讓林無鋒現在時不時電自已一下，電到渾身亂顫，神色痛苦，大概她心中正罵著自虐狂活該之類的言語。
沒辦法，現在松果腺那個怪胎已經不太需要電力供應，電擊之下，電流無處可去，自然就光顧到了林無鋒身上。不過，雖然明知道不需要，林無鋒還是不能斷，萬一什麼時候需要了呢，萬一這契機就在電流中呢……如此，他就只能自虐了。好在也是對軀體的一種鍛煉，只不過電流有些浪費了些。
對於歐陽紫嵐的神色表情，青裊並不以為意，笑容依舊，神色輕鬆。她是勝利者，心態自然該大度些。何況，無論從修為境界還是戰鬥力來說，芳華神君都要比她高出一籌，但就這個高出一籌的元嬰神君，現在卻成了手下敗將，心情能不好嗎？
只是原本笑嘻嘻的雷麗卻有些看不過眼了，心道階下之囚，有什麼好囂張的？撇撇嘴，一伸手，便是一道藍芒正中歐陽紫嵐……
滋滋聲中，歐陽紫嵐一聲悶哼，就成了渾身亂顫灰頭土臉的電人，臉色焦黑，秀髮膨脹，宛如鬼魅，然後焦枯……再進一步的話，就成林無鋒第二，同樣鬚髮皆無了。呃，倒不知道，那看不見的某些毛髮，還能留存不。
這還是雷麗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以現在歐陽紫嵐全無抗拒之力的狀態，一雷下來，就不光電個外表了，重傷等閒之事。當然，直接弄死似乎也不容易。畢竟，經過雷劫洗禮的元嬰神君**相當強悍，也不是輕易一雷就能弄死的。
雷麗洋洋得意：
「怎樣，還囂張不？哼，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自覺，否則我不介意再來幾下……」
此刻，歐陽紫嵐的眼神都能殺人，恨恨瞪著雷麗，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腰桿依舊筆直，似乎根本不覺得現在自己形象有多狼狽。
「喲，還不服氣？」雷麗伸手打算再來一次，耳邊便想起林無鋒的聲音：
「好了雷麗，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是元嬰神君，不要弄得太難看……」
雷麗嘟嘟嘴，也便不再折騰。
斜眼瞧著歐陽紫嵐頗有些搞笑的造型，小花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手一圈，便是一道電鏡術。如同水鏡術一樣，可以顯示神識所至之處的詳細狀況，特殊條件下，可以看到更遠。不過，這會兒雷麗只是將電鏡術當成鏡子用……
嬉笑著將電鏡術形成的小鏡子放到歐陽紫嵐跟前……
芳華神君輕輕一瞥，便不忍目睹，閉上眼睛，渾身亂顫，再睜開時，一副當真要殺人的模樣……
只可惜，現在誰在乎她呢？雷麗沒心沒肺的笑聲，卻是更強大的諷刺。
到了宋唐帝國腹地，天上來往的修士倒是變得多了起來，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兩個。飛劍飛符飛獸，乃至於各種稀奇古怪的飛行器械，都不少見。
不過，林無鋒的流雲劍雖然簡陋，而且上面還有五個美女存在，速度也不算多快，卻從來沒有那個修士敢在左近停留打望一下。乍遇之下，相距十數里的距離，那些修士就有了決斷，要麼換一條飛行路線，要麼降低高度，從下面超車……當然，似乎剛超車的也沒幾個。
沒辦法，飛劍可以簡陋，可以不相匹配，但元嬰神君的氣息卻不是假的。老遠就有一股巨大的境界壓力憑空傳來，而且還不只一道，他們自然只有一個選擇，遠遠迴避，都不敢用水鏡術一般的術法打探一下……
事實上，似乎也不用打探，不少人已經明白那是什麼人了。
在宋唐境內經過的元嬰修士，單個的話，有可能是散修，一個以上，那幾乎只能是浩然正氣宗的神君高手了。不過，以浩然正氣宗的家底，元嬰神君出行的話，哪怕只是一人，那聲勢都相當浩大，左右隨行的金丹築基修士不知多少，百里外便開始清場驅趕修士讓路，更不要說幾個元嬰修士了，何況還是共擠一柄飛劍。
既然不是浩然正氣宗的元嬰神君，結合最近修真界的消息，那飛劍上面是什麼人，又是哪幾個元嬰神君，便清楚了。
修真界傳訊向來是一符破空，一劍凌空，那速度絲毫不比科技時代慢，昨天發生的事情，只要信息通暢，今天就能傳遍整個修真界。
如此，有芳華神君清晨的拜訪，雖然至陽城沒幾個修士駐紮，但魔劍真人林無鋒在宋唐帝國出現的消息，也依然早就傳遍整個浩然正氣宗地界。
林無鋒是什麼人？聽聽綽號就知道了，魔劍魔劍，不殺人，還能稱之為魔劍嗎？這是比浩然正氣宗還厲害的殺神啊。
百年內，整個修真界都沒非自然隕落幾個元嬰神君，現在好了，這傢伙一出世，還沒一年功夫呢，便劍斬十大元嬰，信手滅掉兩大真君——據說還有兩個更強大的真君妖獸都被帶了災，一道滅了。
對於好事者來說，被巨蛟吃掉的元嬰，自然要算在某人頭上。各大門派也不可能幫林無鋒爭辯一下，只有將某人渲染得更厲害，更恐怖，才能激起整個修真界的同仇敵愾之心，大家對付起來才更齊心協力。
面對如此恐怖的魔劍真人，不想找死的話，自然有多遠離多遠。
好在浩然正氣宗芳華神君歐陽紫嵐被擒的消息還沒傳出去，否則，他們只怕跑得更遠。
不過，當確定前方那一柄破爛靈劍上的幾個元嬰神君應該是魔劍真人一行後，倒也有幾個不怕死的散修墜在百里之外。他們心中，已經出現了無數種場面：
魔劍真人大殺四方，滅絕浩然正氣宗；浩然正氣宗傾盡全力，滅殺林無鋒；兩敗俱傷，不分勝負……
不管出現哪種狀況，都是修真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好戲啊，自然不能錯過，當然要好好瞧瞧，說不定啊，還能撿幾個漏子，那就大發了……當然，也要冒點風險。不過，哪一行哪一業沒危險呢？修真有風險，修行需謹慎，他們入行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他們也不在乎這點了，只要離得遠點，還會死的話，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當然，能出現在宋唐境內的，更多的卻是浩然正氣宗弟子。揣測到林無鋒一行人的身份，各種傳音符就滿天飛了，都有好幾個從流雲劍邊上掠過……咳，本著不窺探他人**的修士基本公德心，林無鋒也沒興趣攔截，都放走了。
在浩然正氣宗修士看來，按著飛劍飛行的方向，毫無疑問，林無鋒此行是去浩然山莊，去找浩然正氣宗的麻煩。此情此景下，那些低階修士雖然未必有能力幫助宗派殺敵，但通報一下消息還是應該的，否則，事後門派追究起來，也不好過。
他們的揣測，雖不中，卻也不遠。
此次東行，林無鋒的第一目標卻並非浩然山莊，而是浩然城。
浩然城是宋唐帝都，自然也是宋唐第一大城，距離太白上浩然山莊不足萬里。
浩然城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是宋唐帝國第一大城，對於修士來說，卻也是宋唐境內第一大坊市。
林無鋒此去目標，便是那個坊市。
如同那些修士看林無鋒身下流雲劍很是簡陋破爛，區區靈劍，很是配不上元嬰神君的身份，林無鋒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流雲劍已經不再適合他了，速度不夠快，破防能力差，對付金丹修士還好些，對於元嬰神君，連撓癢癢都不夠，更不要說真君了。而且，除了這柄靈劍外，還有一件法器，那個從沈青雅手中得來的九品金法針……這東西就更垃圾了。
除開這些攻擊性的法針靈劍不說，身上兩件靈甲也早已過時，相差兩個品階，不堪元嬰修士一擊，更不要說返虛真君了。
所以，林無鋒打算到浩然城好好採購一翻。有天玄在，攻擊性法寶可以無所謂，但防禦性神甲卻不能不在乎。當然，除了他自己之外，雷婷雷麗也需要攻防兩用的上佳神器，最好還是更自己屬性相符的……雖然這比較難，但不去看看怎麼知道呢。
其實，別說適合她們的法寶比較難找，便是適合林無鋒自己的，都不容易找到。在器宗四大元嬰神君死傷殆盡後，修真界整個煉器水準都下降了一大品階，以後還有沒人能煉製神器，還是兩說……
不說以後了，便是現在，還有沒有神器出售，都是兩可的事情。估計就算有的話，那也是一個天價。
當然，價格對林無鋒來說不是問題，只要有，沒有的話，能修補也行。他身上各種損壞的神器不在少數，能修好的話，就算自己不能用，也可以跟其他修士兌換……不換？只要看上眼了，想必沒有哪個元嬰修士不給魔劍真人這個面子吧？反正都已經擔上罪惡之名了，區區強買強賣，貌似也算不得什麼。
速度雖然不快，但兩日後，一行人依然降落在浩然城外。
這座宋唐第一大城，遠遠望去，如明珠點綴在平原之上，待到近處，才領略到其氣勢磅礡，如山拔地而起，震懾人心，不可思議。便是雷婷雷麗見了，都頗有些驚歎。
城高數十丈，面積近萬平方里，人口近千萬，不說宋唐第一大城了，便是修真界第一大城，也都當得。
此城共分六層，裡三層外三層，外三層乃是民居，裡三層，就不是普通人可以達到的了。裡三層被分成兩半，一半宋唐皇宮，另一半便是修士坊市。
其實，宋唐帝國既然為浩然正氣宗所立，那帝王自然也是浩然正氣宗的人。事實上，宋唐皇族就是浩然正氣宗開派祖師莊浩然的直系後人。當然，也只有缺乏修行天賦的直系後人才會做帝王，能修行的，誰都不會為了俗世繁華，放棄可以長生不老壽與天齊的機會……
遠遠看去，那皇宮金碧輝煌，氣勢委實不凡。當然，林無鋒幾人對此也沒多大興趣，只是神識掃瞄了一下，也便不管，逕自往一邊的坊市走去。
其實，幾人神識誰都沒能掃瞄到皇宮重心。堂堂浩然正氣宗開宗祖師的後人，就算沒有修行資質，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修士可以欺負的，何況皇宮跟坊市那是那麼近，自然有重重防禦法陣守護著。
什麼**隱秘都沒看著，他們也不以為意，掃瞄一切，只是每個修士下意識的動作罷了。可惜別人卻不怎麼想，結果禍事就來了：
「哪裡來的修士？不知道規矩嗎？宋唐皇宮也是爾等可以窺視的？」
清冽的聲音響徹天空，不說皇宮跟坊市了，便是整個浩然城，都在剎那間靜了下來。
林無鋒摸摸鼻子，有些無語，好嘛，他還沒找浩然正氣宗的麻煩，都先輩麻煩找上門來了。不過，那修士的修為……
感受著席捲而來的沖天氣勢，林無鋒不禁怔了怔，真君？而且還是女的？
浩然正氣宗就一個女性返虛真君，漱玉真君楚玄蓉，當然，這是明面上的，暗地裡還有沒有更為強大的底牌，誰都不知道。
堂堂返虛真君，竟然在此處守護皇宮，守護區區凡人，看來這浩然正氣宗對莊浩然一脈還真夠重視的。
感受著對方的神識鎖定，林無鋒全不在意，微微一笑，返虛真君啊，現在手中才有一個元嬰神君，若是把這返虛真君也控制手中，想必沈青雅在仙秦的待遇肯定會成座上賓了。
不過，還是先辦正事……林無鋒搖搖頭，便與幾女繼續往坊市門口走去。
卻在此時，那鎖定他們的神識似乎感受到他們的不屑一般，忽然凝成數到尖刺，同時攻擊林無鋒四人。
九字真言時刻不停的林無鋒只是微微皺眉，這道神識攻擊便已被攔下，但其餘三女卻同時傳來一聲悶哼，神色變得蒼白起來。
一般情況下，元嬰神君神識是遠不能跟返虛真君相比的，何況，還是毫無防備的狀況狹隘。如此，縱然那真君神識兵分四路，三女依然神魂依然還是受了輕傷。
好傢伙，沒先找你麻煩也就罷了，堂堂真君，竟然先行暗算，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無鋒手結獨鈷印，神識一掃，一聲傳音入密版的大喝：「臨！」
天耳通中便傳來一聲微弱的悶哼。
林無鋒一聲冷笑，朗聲喝道：「浩然正氣宗，不過如此，堂堂返虛真君，竟施暗算，簡直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此話一出，整個浩然正氣宗便全在攻擊之中。之前，那些看守坊市山門的修士還不知道皇宮中那位老祖宗是跟誰較勁，只是在一邊看稀奇，等著看哪個不開眼的修士被老祖宗嚴懲。林無鋒一開口，目標自然就明確了。
幾乎在場所有修士都將法寶靈符祭了出來，目標坊市門口的林無鋒一行五人，只要老祖宗一聲喝下，群起而攻之，殺他個片甲不留。縱然對方修為高些又怎樣？老祖宗在此，還能讓他們吃虧了不成？要是受點小傷更好，那宗派獎賞定然會大大彌補的。若是被老祖宗看上了，收為徒子徒孫，那簡直做夢都會笑醒啊……
「對付外門邪道，有何不可？哼，你就是林無鋒？竟敢禁我門人，簡直不知死活！還不趕緊給我放了，否則今日此地，就是爾等喪命之時……」
林無鋒啞然一笑，倒是好眼力，雖然歐陽紫嵐的面容已經用輕紗遮掩起來，卻依然瞞不過那個老女人。當然，更大的可能性卻在於那些個金丹修士的傳訊。
不過，當初四大真君都沒能把他們幾人怎樣，現在區區一個漱玉真君，也敢大言不慚，未免有些笑話吧？
當林無鋒三個字一從老祖宗口中吐出，周邊那些個劍拔弩張的修士們囂張氣焰頓時就下去三分，腳下也不由自主後退兩步。那種輕易斬殺神君真君的殺神，委實不是他們這些小修士可以張牙舞爪的……若不是不遠處還有個老祖宗支撐著他們的信念，只怕這一刻逃跑的修士都不在少數。事實上，不少散修，此刻便在悄悄撤退中，神君與真君的戰鬥，稍一波及，他們這些小修士便有殞命的可能，這戲，不太好看。
全然無視從一開始囂張到現在萎靡的眾多修士，林無鋒淡淡一笑，對三女說道：「你們看好她，小心這些傢伙趁火打劫，我去見識見識那位漱玉真君的厲害……」
都不用林無鋒叮囑，謹慎起來的三女別說一般修士了，便是真君在她們面前，也未必能討到便宜。
一步之下，林無鋒已經出現在皇宮上空，應該說皇宮門口的上空才對。整個皇宮都在法陣禁制中，林無鋒現在可沒有閒心破這個法陣，失去慧眼的他似乎也不好破。反正現在是那楚玄蓉找他麻煩，倒不擔心她龜縮殼中不出來。
果然，林無鋒還沒立定，漱玉真君楚玄蓉已經從宮中升了起來。相隔百丈，乍見之下，楚玄蓉神色有些猶疑，似乎感覺這個煞星怎麼看上去有點面熟。林無鋒卻是一怔，訝然道：「是你？」
「你認識我？」
曾經以為的女神啊，果然只是個返虛真君。不過，那時候的氣勢，那不屑一顧的目光，那無視萬物的眼神，在當時渺小的只有築基修為的林無鋒眼中，可不就是十足女神的模樣。
唔，當時那凜然正氣的面容，現在看起來，倒是正常了許多。當然，現在依舊正氣十足，卻給人多了一分想要征服的**……自然，首先得修為相當，無視真君氣勢，之後才談得到征服，否則，一般金丹築基修士，在她的凌厲眼神下，站都站不穩，何談其他？
當初那施捨一般的救命之恩，現在林無鋒還記憶猶新，這個，似乎還激起了逆反心想，想著將來有朝一日一定要征服這個女神的……現在，相隔不過區區兩年時間，他終於站到這個女神面前了，而且，大家還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嗯，似乎還略勝一籌。
林無鋒忽然輕輕一笑，拱手道：「我倒是認識漱玉真君，可惜，漱玉真君卻不認識我了呀。也是，真君嘛，不上眼的小人物自然直接無視，否則什麼東西都放在心上，再多的心神都不夠用。算了，不記得也罷，不過，林某卻要先謝謝真君當日的救命之恩，否則，雖未必死，但重傷還是免不了的……」
楚玄蓉略一思索，便瞭然道：
「原來是你……可惜，當初看你與天殺真人相鬥，以為還是個出色的正道修士，順手救你一命。早知你短短兩年就蛻變成如此模樣，魔焰滔滔，凶名日盛，還不如當初順手了結算了。不過，現在也不晚，本君還就不信，你區區兩年時間，便抵得上本君數百年的苦修……」
林無鋒不禁一笑：
「漱玉真君，雖然你是浩然正氣宗的修士，但天下之事，是正是邪，也不是你浩然正氣宗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林某雖然造了不少殺孽，但都是別人先找我的麻煩，為保性命，不得不殺的。當然，事已至此，那些人也確實都死了，你非要加個罪名，也無所謂。本君殺得了十個八個，再多的人，相信也不是問題。不過今天嘛，雖然你曾暗算我等，但看在當初救命之恩的份上，還是算了。至於芳華神君歐陽紫嵐，呵呵，不好意思，本君還要請她做一段時間的客人。當然，你可以放心，只要我那些在仙秦的朋友沒事，她也一定不會有任何事情……」
拱了拱手，林無鋒便要告辭。雖然只要實力在，他也不在乎什麼名聲，不過能挽回一點，還是挽回一點的好，要不然，便是返虛真君，天下都有些難行……
「站住，林無鋒，別說你才是元嬰神君，就算你修到返虛真君，今天也別想跑。斬妖除魔，本君不惜一死……至於芳華神君，為了大義，為了浩然正氣宗，本君相信她也會不惜犧牲性命。」
說著間，楚玄蓉心念一動，一劍勃然而出，穿越空間，瞬間便到了林無鋒面前。
悄然半步後退，林無鋒身形便驟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然是數十丈外，瞧著追擊過來的凜然神劍，林無鋒忽然感覺對這女神的征服**陡然間就降了若干個層次。
一個門板臉又不知進退的女人，就算生得再好看，氣質再怎麼好，大概也沒幾個人喜歡……難怪一輩子老姑婆。
悠然歎了口氣，天玄出，一劍擊向來襲神劍，相交下，轟然巨響，火花四濺，激起的漫天劍氣，席捲皇宮防禦法陣，波紋四起……數百丈外，修士更是四下逃散，元嬰神君返虛真君的劍氣，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一劍之下，楚玄蓉臉色微微一白，急招神劍，卻見上面已經有了個米粒大小的缺口。天玄之利，豈是一般神劍能擋的。林無鋒卻是若無其事，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有天玄對劍氣的加成，有純粹的金性真元，足可彌補境界差距。
「漱玉真君，試探也試探了，你是不可能留下我的……就這樣罷手如何？」
然則，回應林無鋒這句話的，卻是更快更利的劍氣。
楚玄蓉神劍凌空，隨意揮灑，嗤嗤聲中，便是一道道劍氣破空而出，目標直指數十丈外的林無鋒。
這女人，也太不知進退，面子底子都給足了，卻還是毫無顧忌，在如此狹小的地方，施展如此凌厲的劍氣。
林無鋒眉頭一皺，一步踏出，便自不見……那無數道劍氣便迸射數百丈乃至數千丈，慘嚎聲起，就不知多少民眾被帶了災，死傷無數。
再出現時，林無鋒已在漱玉真君身後，右手微張，一道藍芒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