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四十二章 再簽？ 文 / 君無忌
第四十二章再簽？
「青裊？青樓樓主？你不是在魔劍真人林無鋒身邊的嗎？莫非……」
半空中，青裊瞧眼神掃過對面百丈外幾條身影，最終落到當先一位一身青衣，神色頗為驚訝甚至震撼的女子身上，冷冷一笑：
「不錯，林無鋒就在下面，怎麼，你想找他較量一下嗎？」
青衣女子歐陽紫嵐深吸一口氣，忽然換上一臉笑容，抱拳說道：
「青裊神君說笑了，林真人何等人物，紫嵐還不至於妄自尊大到找他的麻煩。呵呵，聽到手下回報，原以為是幾頭從縱橫綠海跑出來的不開眼妖獸在此城搗亂，原來竟是林真人麾下，想來是手下回報有誤。以林真人如今的聲名地位，絕對不至於放任手下肆虐普通民眾百姓而不管，自然就無需我們浩然正氣宗多事。呵呵，紫嵐告退，祝林真人青裊神君以及諸位玩得愉快……」
說完一揮手，便與幾個金丹手下驟然轉身，瞬息遠去……
青裊呆了呆，忽然背生雙翅，微微一扇，便追出數十丈遠，叫道：
「芳華神君，站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這麼容易嗎？先打過一架再說……」
「青裊神君，你還是回去吧。別說打一架，就是打十架，發生在我們之間有意義嗎？我又不敢打傷你，而你的《陰陽造化道》對我效果也不大，也不可能勝得了我，大家都知根知底的，還是省了吧……」芳華神君歐陽紫嵐說道，卻是頭也不回，只管遠走高飛。
也難怪，區區青裊神君在她眼中也算不得什麼，隨便打幾架都沒問題，可萬一激出李無鋒來，那就難以收場了，還不如趁早撤退。她可不想成為青裊第二，成為某人的玩物……
青裊翅膀再次扇過幾下，卻只能頹然放棄。這《逍遙游》只到金丹境界，短距離提升速度倒挺快，似乎比瞬移都差不到哪兒去，但長距離趕路就是問題了，扇一次停一次，那中間的停頓時間，還不如老老實實趕路呢。
再說，人家似乎也沒說錯。她現在追上去，逼著人家打架，那還不是仗著林無鋒的威風，便是贏了也不是自己本事……其實，青裊也清楚，自己那《陰陽造化道》對付浩然正氣宗本來就不佔有，何況對方還是女的，她的贏面非常低。
不過，就算贏不了，但有《逍遙游》在，也不至於輸。那總比現在有架沒得打，有氣無處發好……
青裊無奈而歸，咚的一聲，重重落到院子中。
房中，小花豹一口吞下林無鋒遞來的包子，眉開眼笑道：
「林真人啊林真人，威名不錯啊，以區區真人之名，竟然將元嬰神君直接嚇跑……」
「吃你的東西吧……裊裊似乎怨氣不小呢，我出去看看。」
小花豹忽然坐起來道：
「我跟你一起出去。」
林無鋒眉頭一皺：
「唯恐天下不亂，還是說嫌現在還不夠熱鬧？」
小花豹神色哀怨起來：
「你冤枉我了，事情總歸是我惹起來的，我去跟裊裊姐賠個不是，相信她就不會生氣了……」
瞧著神情變化之快似乎都能跟小妖有一比的小花豹，林無鋒有些無奈了，他現在都懷疑，這花豹是不是真的做事直來直去沒心沒肺，瞧著怎麼像隱藏在革命隊伍的壞分子？
不過，他清楚，這事不是小花豹賠個不是就行的，根源還在他身上。萬一小花豹出去，神色態度掌握不好，那就跟小三打上門宣告自己的存在一樣，火上澆油，反而壞事。便搖頭道：
「算了，還是我先出去。你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出去後，青裊正在跟院子中一塊假山石過不去，一腳踹上天，等落下來後再加上一腳，又衝天飛去……
林無鋒斜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心中卻道腳法不錯，尤其是腳力，這重炮，五大聯賽都找不到一個比她出色的……
也沒跟她說話，更沒有要安慰的意思，林無鋒只管坐在長案邊，先一個包子，再一個點心，優哉游哉吃著早餐。
說什麼現在不能服軟，而且，有些事情，也非言語就能奏效的，得等她自己想通。
其實，在這個修真界，三妻四妾的實是尋常事。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青裊是相對普通人來說高不可攀的元嬰神君，心中那股傲氣難以平復罷了。但老實說，昨晚她沒什麼言語，便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認輸了，現在嘛，只是點怨氣罷了，時間一長，自己就能消掉。
他一多嘴，他一認輸，那就不得不簽訂城下之盟了，對以後反而不利，至少，對自己通暢無礙的念頭不利。
老實說，對於男女之事，林無鋒本沒有多大的渴望，一向奉行水到渠成的觀念。也沒想著將自己鍛煉成千里駒，否則的話，無論小妖還是雷婷雷麗，早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昨晚，也只是雷麗開了個頭，恰逢那種的場合，那樣的言語，他也便動了幾分獵艷之心，既如此，那便順其自然了。
修士修士，長生才是根本目的，男女之事最多也就是長達千百年難熬時光中的調劑罷了，沉浸其中自是要不得的。當然，若是能夠通過此法，效仿黃帝當年御女三千白日飛昇的話，說不定林無鋒第一時間就沉進去了。但現在，顯然不是，便是最擅長此道的陰陽聖宗，也不過是損人利已罷了，而且似乎看不到什麼希望。嗯，有機會，找到《陰陽造化道》的陽篇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另一條跟《長生心經》差不多的通天大道……
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嘛，該怎樣還怎樣……
「咚」的一聲，那塊山石終於墜地，四分五裂。
青裊胸口起伏，默不作聲。
林無鋒舉起手中點心，微微一笑：
「累了吧？過來吃點點心。呵呵，你這麼大人，不至於還要我喂吧？」
「你還是餵你的小花豹去吧。」青裊冷冷說道，忽然一手搶下林無鋒手中點心，直接就塞進櫻唇。
林無鋒便不言語，看著她吃……
「咳咳……」不知怎麼的，青裊就嗆住了，面紅耳赤，脖子都直了，那一向成熟高貴的氣質，倏忽間便不見了蹤影。
林無鋒眉頭微皺，遞過一杯水，伸手在她背上拍著，說道：
「吃個點心也能嗆著，又沒人跟你搶……」
「已經搶走了……」
「搶走？」林無鋒啞然一笑：
「你是說我嗎？裊裊啊裊裊，你忘了我是誰，從來只有我搶別人的東西，說敢搶我？誰又能搶到我？」
青裊默然，是的，她忘了，她不過是他的契約人，就跟契約靈獸一樣，掌生控死，想怎樣就怎樣，想讓她幹啥就幹啥……區區契約靈獸，又怎能說主人是自己的，又怎敢去影響主人的決定？只不過，林無鋒從來沒有強求她怎樣，她都快忘記自己契約人的本分了。
無論雷婷雷麗，同樣如是。當初雷婷輕而易舉便跟林無鋒簽訂契約，大概是以為憑借她元嬰巔峰的實力，很容易突破契約的限制罷了，但如今，林無鋒同樣也是元嬰，她還能不能視契約如無物，那就是個問題了。或許，有這樣實力的主人，她也不想脫離了，說不定還想借助林無鋒的實力，幫她突破金翅雷鷹無返虛的天道界限……
所以，無論事情怎樣發展，一切盡在林無鋒掌握之中，現在只不過吃了雷麗而已，想來雷婷也有跑不掉的一天。無論靈獸妖獸，都有動情的一天，這是所有生命的本能，縱然她們可以壓制，難道可以壓制一輩子？何況，有林無鋒在，她們還想不想壓制都是個問題，一切不就很明朗了？
那就權當雷麗動情了吧……
默然中，青裊神色變幻莫測……林無鋒就這樣淡淡看著她，也沒說什麼豪言壯語，也沒允諾什麼，更沒有通過神魂關係去查看她的心思。他清楚，以青裊的修為心智，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也根本限制不了她，她只是一時間沒想通罷了。
便在此時，雷麗那嬌俏可愛的小腦袋忽然在房門口冒了出來，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模樣。
這小花豹怎麼了？還是說，想玩什麼花樣？
林無鋒心裡剛念叨著，雷麗便忽然說道：
「裊裊姐……」聲音有些虛弱，似乎還有些痛苦。
青裊驟然回頭，見到雷麗如此模樣，怔了怔，忽爾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怎麼了？吃的很痛苦，還是被吃的很痛苦？」
林無鋒眉頭大皺，還是沒能免得了？這就開始暗戰了？這裊裊，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
雷麗黛眉也皺了起來，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嘟著嘴嘀咕道：
「裊裊姐笑我，我上當了，早知道吃是那個意思，打死我也不同意。根本就不是針戳一下的疼，簡直疼了我一夜，到現在都還疼……那個誰，簡直太壞了！」
青裊趕緊走了過去，說道：
「就是，那傢伙太壞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走，姐姐幫你看看，到底傷得如何……」
「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都是自家姐妹，應該團結互助，共同對抗某個壞傢伙……」
「呃，那就麻煩姐姐了……」
在青裊攙扶下，雷麗順勢又回了房。只不過，便在關門的一剎那，雷麗驟然回頭，扮出一副鬼臉模樣。
林無鋒先是目瞪口呆，接著啞然失笑。
這小花豹果然人小鬼大，只不過，就這一手想瞞過青裊，卻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找了個台階下罷了。自然，他林某人便成了下台階的踏腳石。
也不管兩個小女人進去到底嘀咕什麼，林無鋒一拍桌子道：
「那個，雷婷小妖，再不出來吃早餐，我全收起來了？」
早餐還是不能浪費的，而且，還要多準備一下，放到紫金葫蘆中，到了荒郊野外荒山野嶺，還想找如此精美的吃食，就不可能了。反正紫金葫蘆又不佔地方，自然得多帶點。
想著間，林無鋒直接傳音給店主，讓其將店中所有食材全都做成美食，回頭打包帶走……
雷婷小妖，沒一個理他，便只能全收起來，否則涼了，回頭就不好吃了。
就這樣坐在院子中，林無鋒又開始了修煉。
先是繼續煉劍一個時辰，然後真言九印，雷電餵食，就為了腦海中的怪胎孵化……
說到煉劍，其實現在天玄已經差不多到了大成境界，便是不祭煉只溫養，也沒什麼問題。當然，這只是說不再祭煉並不影響他跟本命神劍之間的關係，也不影響使用。但實際上，別說作為本命神劍，便是一般普通法寶，無論怎樣祭煉都不是一件壞事，會讓劍與人的聯繫更緊密，操控更自如，威力更強大……這種祭煉，對任何一個修士來說，幾乎都伴隨著一輩子，永無盡頭。所以，沒有意外狀況，林無鋒都不會輕易放鬆煉劍。
可惜的是，無論怎樣念動真言九印，無論怎樣用雷電餵食，那怪胎依然如舊，沒有絲毫動靜。林無鋒都懷疑這玩意孵化已經不是苦練就可以的了，或許，它需要一個契機……只不過，到底是怎樣的契機，又是何種機緣，林無鋒就不清楚了。
他還是只能等待，只能苦熬，只能繼續放緩北上的速度。
不知過了多久，小妖忽然從房間裡走出來，來到林無鋒面前定定站著，也不說話。
「有事？」林無鋒依舊雙目微闔，沉浸在修煉狀態中，口中淡淡問道。
「我要走了……」
「行……呃，你說什麼？要走？去哪兒？」林無鋒腦海中正在進行中的九字真言就是一亂，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驟然睜開眼睛問道。
小妖輕盈一笑，在林無鋒身前轉了個圈，露出讓萬花失色的容顏，輕聲說道：
「我以為我的去留，你全不在意呢。能讓你這樣動容，我已經很滿意了……」
廢話，就是養條小貓小狗，這麼長時間也有感情啊。何況，還是條萬年難得一見的九尾妖狐……呃，雖然現在才是七尾，但他相信，九尾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深吸一口氣，林無鋒皺眉問道：
「你去哪兒？為什麼？」
「有些多年以前的小過節解決一下，對方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只能找找看了……」
林無鋒臉色一沉，搖頭道：
「這話怕是不實吧？多年以前？多年以前你什麼過節，返虛修為解決不了，反而現在金丹修為能解決？借口也不是這樣編的，自己都騙不了。到底為什麼？唔，我知道，你是擔心自己修為不高，在跟上三門爭鬥時成為累贅是不是？」
「不是……」小妖低聲搖頭道，但她臉上的神情卻顯示，或許，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那是什麼，你說啊？」
「就算是又怎樣？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什麼該死的小妖，我是胡媚娘，我是曾經的返虛真君，哪怕現在只有金丹修為，我有我的驕傲，我不能忍受事事落在人後面，不能忍受別人去拚命打架，我卻只能躲在後面看戲，是輸是贏，是生是死，都要等通知才知道……」小妖忽然抬頭大聲說道，又搖搖頭，臉上現出一絲譏笑：
「何況，就算我不在乎這些，留下又有什麼意思？看你跟別人芙蓉帳暖，夜夜笙歌？」
林無鋒愕然，仔細看了小妖一眼，緩緩說道：
「你吃醋了？」
小妖臉漲得通紅，不顧風度地大聲爭辯：
「我沒有！」
林無鋒便不說話了，只拿眼睛看著她。
小妖瞪大眼睛對視，然後，不知怎麼的，眼睛越瞪越小，頭也就越來越低，臉也就越來越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別的東西可以騙人，但眼睛想要騙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所以，林無鋒很肯定，這小狐狸精還是吃醋了。
啊，丟人啊，丟死人了……咱是返虛真君，是妖狐一族千百年來的驕傲，怎能被區區一個眼神嚇住？用眼神看人，有什麼可怕的？自己為什麼要低頭，被人看破心事後的心虛嗎？不行，不能這樣……
小妖心中狠狠為自己打氣，幾次欲抬頭，但總是到一半，又身不由己地低下去……呃，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手足無措到玩自己的衣角了。
林無鋒微微一笑，忽然伸手一拉，原本都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才好的小狐狸精便跌落懷中。
很香很軟的小狐狸精……這還是小妖化形後，林無鋒第一次跟她親密接觸。
將腦袋擱到小狐狸肩上，嘴唇貼著她小巧玲瓏的耳垂，呼吸過處，那晶瑩剔透的小耳朵就有些泛紅……林無鋒低聲道：
「小妖，不如……我也把你簽成靈獸……」
小妖柔軟的身子頓時一僵。
「這樣，有危險你就可以躲到靈獸袋，沒危險可以出來。你該知道我對裊裊雷婷雷麗的態度，你還是你，我不會做任何勉強你們的事情……而且，你該知道，在我身邊，無需顧忌一切心魔，返虛應該都不是問題，而且速度會很快。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