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四十章 雷麗 文 / 君無忌
第四十章雷麗
「好多人喲……」雷麗櫻唇微張，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頗有些驚歎。
「相比人多，我想這些美食才更該讓你驚歎。來，小花豹，都嘗嘗，保證讓你以後都不願再進叢林，過那種茹毛飲血的日子……」林無鋒微笑道。
雷麗齜牙咧嘴，張牙舞爪：
「你才是小花豹呢，你一家都是小花豹……人家是雷豹！雷豹，你知道嗎？小心本姑娘一雷將你再次劈成光頭！」
眾人皆笑。
他們現在正坐在一家酒樓三樓臨窗處。雖不太高，但對於生產力低下的世俗民間，這個高度，已經可以將大半個至陽城一覽無餘了。
「鋒少，有人在講你的故事……不過，那故事內容可不太好。」小妖閃爍著大眼睛，抿嘴輕笑。
林無鋒不以為意道：
「那是當然，浩然正氣宗掌管這個國度，自然掌控著輿論話語權。發生在縱橫綠海中的故事，民間怎可能知曉？一切都是上層建築的意識反應罷了。既然如此，那跟浩然正氣宗作對的，可能是好人嗎？便是好人，也得打成壞蛋，否則豈不意味著浩然正氣宗不是好東西？」
以輿論顛覆敵人，這種手段林無鋒前世已經見得太多，現在只不過是坊間流傳的小故事，算不得什麼。這是統治階層維護自己的當然手段，到哪個世界都免不了。
好在林無鋒還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並沒有企圖顛覆世俗國度，否則，當不是坊間流傳一些負面小故事了，而是官方正式出面，將其打成十惡不赦的惡徒……
香甜可口的世俗飯菜果然將吃相本就有些狼吞虎嚥的雷麗搞得更像十年沒吃過飯的野人，大呼小叫，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在她那副俏麗面容還算可人，就是再怎樣表現，看著也不過像個有些頑皮的小丫頭，否則都成惡婦了。
當然，這個包間裡發生的一切，無論聲音還是場景，都流傳不到外面。否則，保管有衛道士出面要求嚴懲如此不登大雅的小婦人……
「好飽喲……」不知上了多少碟菜，不知過了多久，小花豹終於舔著指頭，摸著小肚子，瞇著大眼睛，一臉感歎。
林無鋒也有些感歎：
「好在咱也算小有身家的人，否則，小花豹你這吃相，多少大戶人家都養不起你。」
酒足飯飽後，一男四女便出現在街面上。
林無鋒也就罷了，相貌平凡，看著有些不起眼，吸引不了人們的視線。但四女就不一樣了，她們中無論哪一個，那容貌氣質，便是一般修士見了都得驚歎震撼，否則，九尾妖狐憑什麼來引誘修士？青裊那《陰陽造化道》又憑什麼所向披靡，一個眼神就能讓眾多低階修士受不了？雷婷雷麗也絲毫不遜色，一個冰霜玉女，高不可攀；一個嬌俏可愛，宛如鄰家女孩。
修士都當如此，那一般普通百姓見了又該如何？
毫無疑問，交通堵塞了。
但凡一般雄性眼神掃過幾女若隱若現看不真切的玉容，便再挪不動腳步，眼睛瞪直，口水難以自控地流了下來……
一個這樣，十個百個也是如此，街面也便擁擠起來。
這還是林無鋒有先見之明，讓她們各自用小法術將自己的面容掩飾起來。只是，玉容好辦，那氣質，那身材，卻難以掩飾了——估計就是林無鋒想用術法將她們的嬌姿遮掩起來，她們也不願意。女人愛美是天性，吸引異性的目光同是天性，誰潛意識裡都希望幾個公的為她們打架？
雖然她們注定對世俗中人不感興趣，但勾引一些小傢伙打打架看看笑話，卻也是天性使然。
也好在林無鋒有先見之明，否則，她們的真容一旦暴露，那大概就不是交通堵塞的問題了，估計一定會發生流血事件。想當初，文明社會中的某些極品美女，都能引得交通紊亂，車禍頻繁，人命頻出，最終使得法官不能不判那美女以鐵面掩飾容顏數十年，那原始社會發生點意外，就更不足為奇了。
對於這些關注目光，這些挪不動腳步的雄性生物，四女眼神瞅都不瞅一眼，只管瞄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尤其雷麗，看到街麵攤上一些諸如飾品之類的小玩意，眼睛就有些發亮，就有些歡呼雀躍，就如那些花癡的傢伙一樣，再挪不開腳步，然後眼睛就看著林無鋒，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
買，自然是林無鋒唯一選擇，他還能怎麼辦？
而且，還不能光買給小花豹。既然買了，自然每人一個，不欺公道。
雷麗感興趣的小東西很多，玉簪，玉珮，撥浪鼓，小風箏，小燈籠，小糖人……幾乎每個小攤上，都有她感興趣的東西，然後通通買下。這在前世，有個專門稱呼，掃貨。
就這樣，一個攤子接一個攤子掃下去。
鑒於四女氣質以及氣勢委實逼人，那些圍觀並挪不開腳的雄性生物們倒是沒人敢阻攔她們的腳步，總是在她們走到跟前時，便自動往後挪動，一個推一個，然後就有人倒下了……
聽著人群後面傳來的唉喲誒喲聲，林無鋒只能搖頭，再繼續下來，看來踩踏事故就有些難免了，說不定還會有雄性生物因此而犧牲……
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問題，這是比較原始的封建社會，像她們這樣的美女在大街上招搖而過，說不定會招致相當狗血的情節發生。比如，某個或者某些世家公子聞風而至，驚為天人，然後便想著將他這個不起眼的傢伙順手解決掉，將她們強搶回家，擄為己有……
當然，這是笑談，誰過來，只能是自己找死。不過，也正因為這種事太過可笑，林無鋒才不想發生，免得影響了幾個妖獸美女的心情……
然而，世事卻是不以人的意識而轉移的。這個念頭剛閃過林無鋒腦海，人群外圍便響起一個聲音：
「閃開，閃開，別擋著我家大爺的道。你們這些土包子，圍成一圈傻呆著幹嘛？萬一唐突了佳人，你們當得起那個罪名嗎？」
林無鋒只能無語，一瞅還在挑選小玩意的雷麗，笑道：
「小花豹，有人看上你了。」
「誰？什麼意思？」雷麗還沒意識過來，隨口反問。
「一會兒就你知道了。」
林無鋒話音剛落，人群便被強行分開一條道，四條人影擠進內圈。
「絲……果然是美如天仙，妙絕人寰，而且一出現還是四個之多。」為首年輕人一下子瞪直了眼睛，一灑手中描金骨扇，便忍不住點評起來：
「一個如成熟蜜桃，香甜可口；一個魅惑天成，風韻無限；一個冷若冰霜，特有征服感；一個活潑好動，飛揚跳脫，青春無敵啊……絲，不知四位小娘子，打從何出來，又往何處去？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請四位到舍下小聚片刻？」
林無鋒啞然失笑，自己果然不太起眼，這小子直如沒見。不過，評語倒是挺準，看來這小子也是花叢老手了……可惜，今天撞正鐵板。
青裊小妖雷婷三女恍若未聞，只當這小子不存在。雷麗卻翻翻眼睛，看著林無鋒道：
「你是說這弱不禁風，還擋不住一蹄子的小子看上人家了？這個，什麼叫看上人家了？」
什麼叫擋不住一蹄子？能不能不用妖獸的眼光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手腳？林無鋒摸摸鼻子，說道：
「看上的意思是，他想吃了你……」
雷麗勃然大怒：
「什麼？本君一口吞了他還差不多，想吃我？投胎個千百次都不夠……」
三女不由會心一笑，俱都無語。小花豹就是小花豹，說到吃，都以為跟口腹之慾有關……
見四位不似人間的美女跟一個土不拉幾的小子有說有笑，搖著扇子以為自己頗有幾分風度的小年輕有些不耐了，也不管身邊有人使勁拉扯他的衣服，瞪著眼睛道：
「小子，哪兒來的哪兒去，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要不然，非得讓你見識見識花兒為什麼這位紅……幹什麼？拉什麼拉？大庭廣眾的，一點不注意風度，成何體統？」最後這句話，卻是跟身後跟班說的。
「這個，公子，這些美女咱惹不起，還是趕緊回去……趕緊回去是好。」一個跟班偷眼瞧著依舊一臉淡笑的林無鋒，使勁拉著公子的衣袖，怎樣都不鬆開。
待見到林無鋒閃來一個讚賞他頗有眼色的眼神，跟班腰板不由自主就彎了下來，訕訕而笑，手上也就拉得更緊。
「幹什麼？放開，放開……呃——」小年輕還在叫囂，忽然一掌落到脖頸處，眼睛頓時一翻，便不知人事了。
那三四十許的跟班將被他一掌劈暈的公子交到身邊另外兩個跟班手中，微彎著腰，根本不敢看青裊小妖她們一眼，只抱拳對林無鋒說道：
「我家少主年少無知，公子大人大量，還望不予計較……」
不錯的跟班，有點眼力，關鍵還狠得下手，這年輕的小傢伙還有點幸運，否則就不知到哪個世界去做太監了……林無鋒淡淡一笑，正要說話。雷麗一步已經蹦到前面，舌頭在櫻唇上轉了一圈，瞪著大眼睛道：
「就是這小子想吃了我？不如，我先吃了他吧？本君還沒吃過人呢，很想嘗嘗味道怎麼樣……」
吃人？那跟班臉色都青了，求饒般看向林無鋒，便是其餘兩個腿也有些軟，篩起糠來……
一邊聽清楚雷麗說話內容的眾多呆滯男似乎忽然間都醒悟過來，身不由己便往後擠，又造成不少踩踏事故，後面叫痛聲不絕於耳。
「雷麗，說什麼呢？剛吃了那麼多，還沒飽？」林無鋒笑容微收，低聲喝道。
「可是，人家真想嘗嘗那個……人是什麼味道。」雷麗小舌頭又在唇上舔過，可憐兮兮地一臉期待道。
「媽呀，吃人的妖獸……」
「快跑！」
「饒命啊……」
這下，眾人都聽清楚了，而且看雷麗那如同瞅見食物一般的銳利眼神，誰都不以為這是胡說。
只一眨眼，圍著的人群便一哄而散，就連路邊小販，也都扔下攤子跑沒了影。
看著身邊猶如篩糠，想跑卻又不敢的三個跟班，林無鋒無語揮手。那三人便如逢大赦，抱著他們公子，幾步之後就消失無蹤。
林無鋒正要好好呵斥教訓一下雷麗，便在此時，雷麗一吐舌頭，忽爾一笑：
「怎麼樣？鋒少，我這戲演得不錯吧？一下子就把那些討厭的傢伙全都嚇跑了……」
這是演戲？林無鋒敢肯定，要不是那些呆滯男一下子跑不見了，讓她頗為意外，措手不及，那個所謂公子，絕對會被她一舌頭捲進肚子，連骨頭都不帶吐的……
不過，這丫頭如此說辭，倒讓林無鋒無語了，只能點點雷麗額頭，搖頭歎道：
「你呀你呀，讓我說什麼好呢？真夠頑皮的，下次注意，這些普通百姓可經不起你嚇……」忽然耳朵一動，便道：
「你看，演戲演戲，現在演出禍事來了……嗯，既然禍是你惹下的，還是你來解決吧。不過，不准吃人！」
可愛的小耳朵一動，雷麗也便察覺到了動向，正自欣喜間，忽然聽到林無鋒不准吃人的禁令，俏臉就有些苦巴巴的：
「不准吃人，那這場架豈不打得一點價值都沒有？」
林無鋒臉色一沉：
「你什麼時候染上的壞毛病？之前碧血無定他們死時，修煉多少年的軀體你沒興趣？現在反而有毛病了？」
雷麗撇嘴道：
「那些傢伙比我都老，肉肯定嚼不動，有什麼吃頭？其實，嘻嘻，人家原本也不想吃的，不過，誰讓先前那小子想吃我的，現在倒是起了興頭，真想嘗嘗那個味道……」
還有理由了？林無鋒正待繼續訓斥兩句，半空中已經傳來驚雷般的暴喝：
「哪裡跑來的妖獸，如此不開眼，在浩然正氣宗的地盤竟敢當街吃人？簡直找死！」
好嘛，這小的還沒打，老的就跑出來了；這人還沒吃，吃人的名頭就已經安上了……林無鋒後退一步，與三女站在一起，留下雷麗在前面，事情該怎樣解決，是直接開打還是怎麼的，全都隨她。
雷麗抬頭看看半空來人，大眼睛一瞇，哧哧一笑：
「就兩個小金丹，三個不入流的小築基修士，還敢來找茬，這才真的找死……」
說著間，玲瓏有致的嬌軀忽然掠上半空，接連彭彭彭響過五聲，那兩個金丹三個築基修士，連第二句話都還沒出口，就已經被雷麗一腳踢上雲霄。神識法識也全在那一腳之下陷入迷糊，飛了不知多高厚，才開始自由落體運動，呼嘯著降落……當然，不管是直接摔死，還是最終神識清醒免於一難，那都跟雷麗沒關係了。
落到地面，雷麗一拍雙手，洋洋得意道：
「鋒少，我這解決手段，乾淨利落，雷厲風行吧？」
「那是，你原本就叫雷麗，行事再不雷厲風行，那不白瞎了這名字？好了，這城裡再沒有修為更高的修士了，是繼續逛下去，還是走人，你們看著辦。」
「當然接著逛，人家東西還沒買全，還有好多東西看都沒看過呢……」
林無鋒倒是無奈了，路上已經空無一人，就是看到再喜歡的東西，有人賣給她們嗎？
不過，誰讓人家是從未出過綠海的土豹子呢，好容易有個逛街的機會，還是滿足一下她們的心願，省得事後埋怨。
便繼續走著，有看上眼的東西，留下一些銀錢，便將東西取走……
老實說，這年頭要錢不要命的人還是不少的，眼見攤上沒人，但幾女剛一扔下錢，將東西取走，那攤主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訕笑著跟眾人點頭招呼，那銀錢就進了口袋，死也不拿出來……
也怪不得他們，林無鋒給的錢，別說買個小玩意了，便是這攤子，十個八個都能買上還不止，自然就心動不要命了。
漸漸的，似乎也沒看到這據說吃人的小姑娘有什麼恐怖之處，那些攤主也都等不到他們走，便已出現，到最後，甚至還提前一步，專門在攤上等著他們光臨，以便推銷……
人之膽大，可見一般。明明聽著吃人的話語，明明看到幾個向來高高在上不把他們當人看的修士被一腳踢飛不知多高多遠，但他們還就敢出來，甚至還敢出言推銷，乃至於誇大其詞，出言天價……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人才能從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走到現在，也才能以區區凡俗之身，去追求長生不老，永生不死。逆天的事情都做得，跟區區吃人妖獸打下交道，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天將將黑，四女終於將整個至陽城都逛了一圈，身為主人兼跟班兼冤大頭的林無鋒，銀錢花去不知多少，光是那些根本用不著的小玩意，都裝了整整兩個百寶囊……
看看天色，林無鋒道：
「走吧，該出城了。這裡可沒有靈脈靈竅可供修煉。」
四女齊齊白了林無鋒一眼，雷麗嘟著嘴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煉，就知道修煉……好容易出來一趟，起碼也要試一下在人間睡覺是什麼滋味，荒山野嶺的，你呆著不煩我還煩了呢？」
「就是，人家還想在酒樓好好洗個熱水澡，睡睡柔軟的床鋪，蓋著香噴噴的被子……」卻是小妖也有些憧憬地說道。
便是一向冰冷如山的雷婷也有些嚮往……
她們這些妖獸，早被青裊跟小妖談論的凡間生活勾引得不成，好容易有個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倒是青裊無所謂。她裝備齊全，便是野外生活，也如閨中一樣。當然，此情此景，她得跟她們保持一致，否則本來就因為人類身份有些孤立的她，就更被孤立了……
林無鋒只能偃旗息鼓，承認自己不識大局犯了錯誤，反正修不修煉，他無所謂。他積累的真元已經足夠多了，便是修到返虛都不成問題。現在就算修煉，也只是練練劍，也只是繼續努力孕育印堂松果腺的怪胎在，爭取早日孵化，哪裡對他來說都一樣。
只一日，林無鋒一行人的大名已經傳遍整個至陽城，到哪裡都如姑奶奶一樣的接待。
當她們最終踏入一間酒店的時候，那店老闆第一時間出現在門口，滿臉笑容，腰彎得像駝背，十二分和氣地說道：
「歡迎幾位姑奶奶入住小店……」倒好，他直接就將姑奶奶叫出來了……
幾女直接無視，逕直往裡走去，需要打點的一切都是林無鋒來安排。擺擺手，林無鋒道：
「找個四間客房的獨院，一應用品全都換成新的……嗯，準備好熱水熱飯菜，有需要的時候，會叫你們的。」
「是是是……只需一刻鐘，小店一定準備妥當，諸位大人請。」
「絲……好燙好舒服……」這是雷麗泡在熱水裡的聲音，便是雷婷青裊小妖也都一樣，在各自房間裡沐浴在齊人高的浴桶中，各種各樣的聲音間或傳出。
可惜，林無鋒的慧眼已毀，現在的神識卻是無法穿透幾女布下的法陣，否則，倒是可以見識見識別有一番滋味的香艷風光了……
當然，便是這樣，當四女洗漱完畢出來時，林無鋒依舊著實驚艷了一把。
四女並沒有用真元改變自己洗漱後的異樣狀態，俏臉被蒸得紅撲撲的，三千青絲濕漉漉的，衣飾寬大飄逸，眼波流轉，風韻無限……便是原本有些青澀的雷麗都在眨眼間成熟了不知多少，何如其他本就熟透了的幾女？
深吸一口氣，林無鋒將驚艷震撼壓了下去，心中不禁歎道，她們這副樣子，也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若是在大街上，那真要打架了，便是出現在修真坊市中，估計也不知多少人要打破頭……
祭出一張照明符，再隨手佈個法陣，隔絕那些討厭的飛蟲乃至於各種評論她們的討厭聲音，五人便在院中擺開桌子，用起晚餐。
一杯沒什麼度數的所謂美酒咕嘟一聲便進了雷麗喉嚨，那原本就像紅蘋果的臉盤就更紅了幾分，不經意間打了個酒嗝，雷麗舉著空杯，搖晃著吶吶道：
「鋒少，你那個吃了，到底什麼意思？別想騙我，我知道，那不是吃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