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胚 第二十三章 臣服 文 / 君無忌
第二十三章臣服
斗室，皎潔的照明符變成了粉紅，春意盎然。
一張造型古樸雅致的大床佔據了一半空間，林無鋒斜臥其上，以手撐頭，雙眼微瞇，曼聲吟道：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千古絕唱《洛神賦》，用來形容面前嫵媚而舞的裊裊，再合適不過。
他終於欣賞到了青裊由《陰陽造化道》而來的無上魅惑，便是真正洛神當面，也不過如此，縱使小妖化形，也未必出其右。
真正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聽著林無鋒華麗無雙的辭藻，青裊眼睛亮了起來，原本還有些僵硬還有些無奈的舞姿終於由心而生。
無需章法，一切都只是美的本能展示……
「浮長川而忘返，思綿綿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妖女啊，果然妖女，非此賦不足以形容。
《洛神賦》戛然而止，林無鋒心中不由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適時，青裊的舞姿也忽然定住，配合得天衣無縫……香汗淋漓，春意勃發。
裊裊款款兩步，來到林無鋒身邊……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無鋒微笑著伸出一手，輕撫青裊因為劇烈運動微紅的臉龐，漸漸向下……
「喔……」
青裊**一軟，便撲入林無鋒懷中。
林無鋒一臉微笑。
裊裊呼吸急促起來，紅暈從臉龐開始往下延伸，延伸……
一手在前，一手在後，由上而下，無微不至，遊走在高山河谷，平原闊野……
吻上裊裊雙唇的剎那，如同天雷勾上了地火，一場大戰就此勃發……
纏綿，纏綿，纏綿……抵死纏綿，都恨不得融入對方身子，又恨不得一口將對方吞到肚子裡。
裊裊歇斯底里，肆無忌憚的高亢之音與林無鋒急劇的喘息聲也糾纏起來，上天入地，無處不至，讓聽者無法不心旌動搖。
不過，似乎沒有聽眾，青裊剛進屋，一道法陣便將整個斗室的動靜封住了。
所以，正在閉關修煉的石通，就跟石頭一樣，還在老老實實的修煉，然而，世事總有意外。
數十丈外，小妖身子輕輕一震，忽然睜開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絲古怪的神色閃過，狐唇微動，喃喃自語，似乎在說可惡的小妖女之類的話語。
汗，似乎她化形後，才可稱妖女，形容別人，似乎有些過了。
不過，不想走火入魔的話，修煉是不成了，小妖恨恨跺了兩腳，人形而立，身形一閃，忽然不見了蹤影。
「死了死了死了……」
良久，一陣急劇的長音之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依舊覆蓋在裊裊身上，感受著還在輕微悸動顫抖的綿軟嬌軀，看著雙眸微闔俏臉酡紅的裊裊，林無鋒捏著她晶瑩剔透的耳垂，輕聲笑道：
「裊裊啊裊裊，你可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女啊……」
裊裊不說話，現在她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嘿，看著你，又有動靜了，要不要再來一回？」
青裊雙眸終於瞇開一條縫兒：
「不行，我不行了……」
「我還沒真正享受到你的功夫呢，先前都是我主動，現在換到你了。」
被折騰成這樣，哪裡還有功夫可言？便是有也用不出來……青裊正要說話，耳邊忽然傳來第三者的聲音：
「不錯啊，遊戲玩得挺高興，還換著花樣來……」
兩人悚然一驚，一轉頭，便見小妖正雙手叉腰地站在床頭不遠的地方。
「啊……」
青裊一聲驚呼，元嬰神君的實力忽然爆發出來，一下子將林無鋒從身上推開，人就鑽到被子裡去，不露絲毫痕跡——她都忘了，她是元嬰神君，只要心念一動，別說一身衣服了，幾身都能穿上。
一個不防，林無鋒差點摔下床去。
不過，最終人雖然沒掉地上，但景色卻全洩漏出來。
小妖一眼瞧個正著，差點也一聲尖叫，卻適時摀住狐狸嘴巴，一個轉身，恨恨叫道：
「不要臉……」
林無鋒氣急而笑：
「小妖啊小妖，誰不要臉呢，好像沒人請你過來吧，好像沒人請你看吧。再說了，你一隻狐狸而已，知道什麼叫要臉，什麼叫不要臉嗎？哼哼，趕緊閉你的關去吧，再折騰，以後就不要跟在我後面了……」
「你……你竟然這樣威脅我？」小妖瞪大狐狸眼睛，驟然轉身，卻見林無鋒依舊挺立如故，頓時又轉了過來，恨到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你還不穿上衣服？」
我靠，這死小妖，又被它佔了便宜。
心念一動，林無鋒趕緊穿上衣服，自嘲道：
「好在你還沒變身化形，否則，我這損失可就大了。」
小妖臉色一陣白，好在全藏在狐狸毛皮下面，也看不出來，喃喃道：
「原來，在你心中，我永遠都只是條狐狸，一條可有可無的狐狸……」
呃，貌似有些傷心了？不至於吧……林無鋒摸摸鼻子，說道：
「也不是可有可無了，小妖你的存在還是比較重要的，比如這靈脈就是你找到的，也是你破開的，沒你的話，我們還在四處找尋呢……」
「靈脈？哼哼，沒我你們也能找到……不過未必是這地方罷了。」小妖喃喃自語。
咦，莫非沒點理由，這狐狸精真要離開……不過，雖然林無鋒心裡也不清楚小妖就此離開，到底是好事還是禍事，但他清楚一點，就算離開，也不該是這樣的理由，沒的到最後好人沒落上，還成了仇敵。
心念微動，林無鋒悄無聲息伸出一隻手，一把就將還處在心神激盪中的小妖撈住，肚皮朝上，放到自己膝蓋上……
無論哪種生物，肚皮都是極其要害的地方，所以肚皮朝上，就是將要害置於人手，就是臣服，就是討好……現在小妖哪有這種討好臣服的心思——她似乎從來就沒臣服過林無鋒，所以，在林無鋒手中立刻就劇烈掙扎起來：
「放開，你放開我……」
按說，一隻明心期妖獸，無論力量速度還是防禦強度，都要大於同在築基期的人類修士，想要掙脫，實是輕而易舉之事，根本用不著叫喚……不知道它是真要下來，還只是做做樣子。
不過，現在林無鋒雙手還真處在小妖要害之中，用不上力似乎也有可能。
林無鋒左手落在小妖咯吱窩下，右手則摩梭著她六根長尾……
「咯咯，放開……咯咯，讓我下來……」
倒是沒料到，這狐妖的咯吱窩跟人一樣，也有癢癢肉。不過，更讓小妖動彈不得的似乎是尾巴落入人手。
每摸一下，小妖就是一陣輕顫，力氣就少了幾分，掙扎就輕了幾分……適時，林無鋒說道：
「當然，小妖美女的作用還是挺大的，比如，還曾經幫我採果靈果，照顧我十多天；比如，小妖美女的全身上下，雖然我沒摸過，但卻全看過，嘿嘿，按照我們人類世俗習慣，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呃，不對，是我的妖狐……真期待你化形的一天，看看你的本來面目。」
小妖忽然不掙扎了，一隻爪子覆蓋在眼睛上，不讓林無鋒看到它的表情。
咦，似乎有些奇怪，莫非，它真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人，不，他的妖狐……當然，出於某種本能的驕傲，即便它承認是他的妖狐，也不願做沒有地位沒有自由的靈獸。
林無鋒心中一動，忽然兩隻手都移到小妖咯吱窩，輕輕撓了起來：
「咯咯……咯咯……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嘿嘿，你可以掙扎啊，我就是不放，哼哼，下次再敢偷窺不？」
「咯咯……這不怪我，誰……咯咯……誰讓你們不找個僻靜點兒的地方……讓人心不得靜，想修煉都不成，都……咯咯……都害得我長針眼了……」
「哼哼，還敢嘴強……說，再敢偷窺不？」林無鋒哪管那些，只管高壓，讓小妖老實服罪。
「呃……咯咯咯咯。我……我再不敢了。」小妖的聲音如歌似泣，都變了形。
「哼，這還差不多。」林無鋒終於放下小妖，只是那手卻在不經意間從小妖的脖頸一路而下，直到尾巴……
「嚶……」
四爪著地的小妖，一聲輕吟，腳步一陣歪斜，幾個踉蹌，差點摔了下來。
「哈哈……」林無鋒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卻道，這小妖，除了外形，其他似乎跟人也沒多大差別了。只是奇怪的是，她現在除了腦袋外，其他地方已可變身化形，為什麼從來不變？
「討厭……」
小妖反身一爪子，另一爪子蒙住眼睛，瞬間消失。
「絲……」林無鋒倒吸一口涼氣，捲起褲子，四道血痕，清晰可見。
死小妖，還是獸性不改……
「嘻嘻，鋒少，看來就算不收為靈獸，這天媚真君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青裊的聲音忽然在林無鋒腦海中響起——有那麼可怕的小妖在，法陣跟沒佈置一樣，青裊也不敢大模大樣的說話了，還是神識傳音最穩妥。
林無鋒微微一笑，目光轉到床上：
「它能不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怎麼樣，休息夠了吧？」
「啊……你還來？」
「當然，你這樣的妖女躺在這兒，怎能浪費？勞逸結合啊，好好享受一次，夠我專心修煉一年半載了，嗯，這次換你來……」
青裊就無語了，另一邊，又聽到某些動靜的小妖更無語，摸著自己尾巴，心中不免念叨，該死的傢伙，弄的人家到現在還癢癢的，哼哼，有機會，一定不放過你這混蛋……
良久之後，青裊如貓一樣蜷在林無鋒懷中，一隻爪子……不，芊芊玉指在林無鋒胸口劃著圈兒，貌似漠不在意地曼聲道：
「鋒少，先前那詩詞，是你寫的吧？專門為人家寫的？」
林無鋒啞然一笑：
「我哪有那水平，借用而已，不過，用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騙人，上次在青樓，明明就是你寫的東西，還借那個胖子的手……」
「嘿，怎麼，想查我的家底？」
「人家哪有，只是好奇罷了。先前那一長段，真把小婢震撼住了，形容得太好，誇得小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啪……」
林無鋒一巴掌拍在如滿月一般的晶瑩雪『臀』上，淡淡笑道：
「該你知道的東西，以後我會讓你知道的，現在，還是好好修煉去吧。我還想你在小妖之前進階真君呢……」
「啊」的一聲輕呼，裊裊雙手捂『臀』，似乎有些嬌嗔地道：
「人家哪有那實力，只是受人欺負的一個小婢罷了。」
說著間，卻還是裊裊起身，就在林無鋒眼前，大模大樣地一件件穿上衣服，慢慢掩蓋住自己的無雙嬌軀。
看著裊裊這副勾引人的媚惑模樣，林無鋒不禁搖頭：
「你這迷死人不賠命的樣子想幹啥？嘿，還想再來？」
似乎忽然間從慢鏡頭過渡到快鏡頭，吱溜一聲，青裊全身衣服便已穿好，一聲媚笑：
「小婢告辭了……」
手一揮，林無鋒身底下的大床忽然憑空消失，某人差點跟先前小妖一樣摔倒……
這小妞……林無鋒穩住身形後，青裊卻已經從斗室消失。
林無鋒無語搖頭，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以後大概還有樂子可瞧了。
除開毫不知情的石通不說，三人一妖中，雖然林無鋒修為最低，消耗力氣最大，但卻是他最先進入修煉狀態。
當林無鋒開始每日例行公事煉劍時，小妖還在努力平復自己被林某人搞壞的心情，還在將某些不該見的場景努力從腦海中趕走；而裊裊姑娘也同樣如是，不過，更多的是在回味，可以確定，這一天，她都不能真正進入狀態。
這便是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的地方，可以無來由的悲春傷秋，小心思糾纏啊糾纏……
滴血，溫養，祭煉，老一套流程，林無鋒閉上眼睛都能依次施為。
一個時辰後，煉劍結束。下面自然就是正式修煉，汲取天地靈氣，提煉壓縮，修煉真言九印，並衝擊合谷穴。
當然，修煉之前還要先關注一下體內五臟狀況，五行流轉畢竟是才開始的，雖然肯定有利無弊，但也難說有沒有意外狀況發生。
當天眼沉入體內時，林無鋒不禁一怔：
原本細若游絲的十道五彩光線，現在成了筷子粗細，真元的流轉速度越來越快，肺臟龐大金性真元，已經有近一半轉移出去，成為其他四個內臟的四行真元……說不定今天就能讓五臟重新形成五行均衡。
唔，既然能成五行均衡，那能不能再次回到一行獨大的狀態？想想看，肺臟積累了那麼多真元才可以打開金行一品格，現在均衡下去，如不能重回先前狀態，得修煉多少時間，才能讓其他四個內臟也到肺臟的地步？
心念微動，體內四道光線，有九道忽然就黯淡下來，只剩下一道越來越粗，越來越亮，赫然便是肺臟通往腎臟的黑白光線……
原來還是可以的，否則小金那小東西也不可能有如此建議……林無鋒不禁淡笑。
當然，現在只是實驗一下可能性，真要再次回到五行獨大的狀態，得等他修煉到金丹期，得等他打通從腎臟通往左手無名指的全部水屬性穴位經脈。
沒辦法，紫金葫蘆釘死在左手無名指上，林無鋒無法讓其動彈，想要將真元運到這兒，只能開通經脈穴位路線，而小金又特意強調了真元的純粹性……
當然，這個打通，只是體內打通，而非通往天地的穴竅。否則，林無鋒又要面臨金性穴位與其他四行穴位的選擇。
事實上，只要他將體內所有金性穴位全部通聯起來，便是不衝擊其與天地靈氣之間的穴竅，一樣可以得到強大而純粹的金性真元，只不過，這種真元還要受限於境界，受限於與天地相通的穴竅多寡……簡而言之，他可以輕易得到本境界最強大的劍氣，境界越高，劍氣也會水張船高，永遠處於他所在境界的最高峰。
其他四行，也同樣如是，所以，他的工作還任重而道遠，並非光衝穴提升境界就行的。
有時候，境界並不代表實力，否則就不可能有越級挑戰的事情發生了。在提升境界的同時，挖掘境界內的最大潛力，其重要性並不亞於單純境界的提升。
當然，這種潛力的挖掘，似乎也只有林無鋒一人可用，除了他，再無第二人能在築基期就清楚體內每個穴位的五行屬性，自然就無法可用了。
不過，是否現在就試著連通連通？這似乎並非多費勁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