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胚 第五章 俏婢 文 / 君無忌
第五章俏婢
腦海中，除了已經死氣沉沉的石通意識之外，似乎又多了一道意識。
法識探過去，隨便撥弄了一下。
「嗯……」身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吟。
再一撥弄，又是一聲低吟傳來……
當將這道意識跟身邊這位不著寸縷的青樓樓主元嬰神君聯繫起來的時候，林無鋒不禁一顫，一個激靈坐直身子，張大了嘴，定定看著青裊……
這事兒弄的，這事兒弄的……難道，人還能跟妖獸一樣，簽訂契約？關鍵是，他沒跟她做任何簽約的舉動，況且，便是要簽，大概自己也是石通第二，為奴為婢的下場。
但現在，似乎他才是主導者，身邊這位則成了為所欲為的對象……
林無鋒不敢相信，下意識地再撥弄一下，再驗證驗證。
果然，就在他眼皮底下，青裊身子不受控地一陣痙攣，俏臉還沒褪下的紅暈再次升起，雙眼流波，口中不由自主地一聲嬌吟……
這副神情，便是苦行半年自覺定力不錯的林無鋒也忍不住要流口水……這事兒弄的。
「現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青裊依舊平淡如水的說道，她身子如此反應，語氣卻如此平淡，似乎完全割裂開了的兩人，搞得林無鋒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怎麼會這樣？」
「功法反噬，被你佔了便宜，而且，從此以後我就再離不開你了。你想怎樣，隨便看著辦吧。」
隨便看著辦？嘿，想不隨便都不行啊，腦海裡下意識的再次撥弄起來，就像小孩子新得了一個心愛玩具，總要玩壞才罷手。
「啊……」無法控制的一聲嬌吟後，青裊終於忍不住瞟了林無鋒一眼：
「有意思嗎？」
「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從沒碰過這樣的事情……」
青裊頓時噎住。
縱使已經發生過一次，青裊光著身子的嬌軀對他來說依然是個難以抗拒的吸引，而這女人又擺明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就這樣躺著，連一副都不穿，倒讓林無鋒反而成了被動方。
深吸一口氣，林無鋒很乾脆地躺下來，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
「反噬？這大概怪不得我吧？你先動的手，而且，最終若非我勝了，大概這會兒任人為所欲為的就該是我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平白無故地對我動手？而且還是這種方式……嘿，你要秒殺一個築基修士，只是揮揮手的事情，用不著如此不成功便成仁的功法。」
心神一定，林無鋒對青裊自然沒了半點同情。作為勝利者，無需同情失敗者，因為他失敗的話，也不可能得到半點同情，說不定比現在還慘——他倒是料著了，他失敗的下場只有一個，火焰焚燒，活活憋死……
「很簡單，我與丹青神君相爭，失敗受傷，療傷的唯一辦法就是將傷害轉嫁，然後，你就來了……」
呃，自己主動送上門，倒怨不得人，求生的本能誰都有，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正是如此。
「這個，我們就跟簽約了一樣，從今以後就這樣了？」
「除非我突破返虛境界，否則，便是你想主動解除契約，也不可能……」
這麼厲害？林無鋒不由一怔，似有不信。
青裊進一步解釋道：
「我是元嬰，你是築基，境界相差太大，反噬之力更強，根深蒂固，無法可想，除非我突破到返虛，或是你千百年後進階到返虛，否則，我們之間的關係斷不了……」
斷不了？斷不了，他不說返虛了，元嬰能不能成都是問題。
這樣一個千嬌百媚，予取予求的神仙中人呆在身邊，他還有定力享受孤寂，求道成仙嗎？
只怕，到時候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多，千百年後，俱成一抷黃土。
不行，就算斷不了，她也不能留在身邊……林無鋒搖搖頭，下定決心道：
「除了功法反噬，別的沒什麼問題吧？」
「怎麼？」
林無鋒斷然道：
「要是沒受傷，你還是走吧。縱使我們之間的關係斷不了，但相距萬里，想必彼此之間也就沒什麼影響了。我想，你堂堂元嬰神君，青樓樓主，也不願受我這麼個築基修士控制，我放你自由，從此以後，任你高飛，全當沒今天這回事……」
青裊眼睛一亮：
「你真放我走？」
「當然，趕緊走，晚了等我改變主意，想走都走不了。」
說這話的時候，林無鋒都沒敢看青裊一樣，生怕一眼之後就會改變主意。要知道，青裊最大的價值不在於是個美女，天下美女多了，關鍵在於她還是元嬰神君，還掌控著青樓。要修為有修為，要權勢有權勢，有她在身邊，這個天下幾乎就可以橫著走。
還要擔心區區黑道嗎？還要擔心弄死的幾個血盜嗎？便是深入縱橫綠海又怎樣？得罪了浩然正氣宗又如何？只要不是大軍圍剿，全都不屑一顧。
然而，也正因為她是個美女，所以要抗拒，以免沉淪慾海；也正因為她是個元嬰神君，所以才要趕走，以免日後只會仗勢欺人，不思進取，蹉跎歲月……
青裊幽幽一歎，無動於衷道：
「你人倒是不錯，可惜，我便是想走，現在也走不了。」
林無鋒一怔：
「為什麼？」
「三個原因：第一，反噬之力太強，副作用還沒消散，十天之內，大概還要麻煩你在幾次；第二，你才區區築基，萬一我走了，你遭遇遭遇不測就此身死怎麼辦？我不想將性命寄托在一個築基小修士身上；第三，也是最主要的，禁錮在你腦海裡的那縷神識，讓我根本無法遠離，超過一定距離，就只能魂飛魄散……」
林無鋒呆了呆：
「不能遠離？這個不能遠離的距離是多少？」
青裊悲哀地歎了口氣：
「你才是築基境界，法識還不能外放，可以忽略不計；我的神識極限狀態下可以延伸百里，也就是說，我跟你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百里，否則，我只有死路一條……」
林無鋒摸摸鼻子：
「這麼說，你還真就賴上我了？」
「要不，你直接掐滅那道屬於我的神識……魂飛魄散，對我來說也許是個解脫。」
林無鋒忍不住一翻眼睛，心道害我也不是這麼個害法，戰鬥狀態弄死個人也罷了，但如此狀況下，自己明顯佔了大便宜，還要活生生弄死一個女人，估計就是真言九印乘以平方，也根除不了自己的心魔……
心魔，心魔……林無鋒心中不禁一動，嘿，這是怎麼了？無論什麼事，正面以對才是王道，想將她趕走，不敢留在身邊，不也正是一種心魔？說明定力不足，缺乏自信……
修道，本就逆天行事，講究遇神殺神，見鬼屠鬼，奮勇直前，永不退縮。
心神洞開，林無鋒再不抗拒青裊的身子，坐起身子，看著青裊完美無暇還帶著一絲春意的玉容，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也好，跟著就跟著吧，你的容顏，正好可以磨礪我的心境修為；你的修為，正好可以給我借鑒；你的權勢，關鍵時刻或許還有用……」
看到忽然之間似乎換了個人一樣的林無鋒，青裊也是一怔：
「你想通了？」
「想通又如何？不想通又如何？」林無鋒漠不在意地一笑：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本人林無鋒，年方十七。出身距此十萬里之南的三流門派百草門，築基三階修為，有一金丹境界靈獸，名為石通。嗯，以後啊，你跟石通一樣，叫我鋒少即可。」
「十七歲？築基三階？」青裊一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十七歲的築基三階，便是以她的閱歷，這輩子也沒聽說過，更沒見過。這小傢伙還是個天才？
見林無鋒眼神看過來，青裊方道：
「青裊，化名裊裊，出身地下城，青樓樓主，元嬰三品境界，修真界十大美女排名第六，你這小傢伙佔大便宜了……年齡，年齡……保密。」
林無鋒啞然失笑，果然，女人的年齡是秘密。
修真界十大美女第六？委實是佔大便宜了。不過，也才第六而已，就值得驕傲嗎？要知道，雄霸十大美女之首寶座數十年的天媚真君，還在自己手上了。
嗯，真君都在手，收一個元嬰婢女，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林無鋒伸出一手，在青裊身上緩緩遊走，從臉龐到嬌軀，從峰巒到河谷，雙眼卻是一片清明，只有欣賞，全無顏色……良久，林無鋒不禁一歎：
「第六美女，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就這樣躺著，不穿衣服嗎？」
青裊臉上終於閃過一絲發自心底的紅暈，吶吶道：
「似乎，反噬之力又來了……」
又來？林無鋒有些無語，想將他搾乾還是怎麼的？
果然，青裊臉色越來越紅，氣息漸漸粗壯，雙眸如水欲滴，身子漸漸開始扭曲，像蛇一樣向林無鋒糾纏過來……
磨礪定力心境，自現在起。
林無鋒雙眼微闔，口誦九字真言，任憑青裊怎麼折騰，就是不為所動。
直到青裊火焰焚身，忍無可忍，幾欲發狂，林無鋒才放開架勢，提槍上馬，縱橫馳騁，予取予求……
又是一帳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