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九章 無常論道！ 文 / 十步行
第三十九章無常論道！
轟隆隆——
依靠著手中的神劍蘊藏地天雷之力，紫千雷努力地撐起了這一方雷域。
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神色，魔無常劍指一翻，虛空平平地壓下。
轟——
雷域破碎，紫千雷首當其中，整個人被一股莫名龐大的力量鎮壓，渾身的骨骼頓時發出了咯吱的扭曲碎裂的聲響。
噗——
幾塊內臟吐出，紫千雷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來，同時，剩下的杜元等人也同時受到了鎮壓，眾人紛紛吐血，劍種震動，幾欲破碎。
神色一變，風雷步踏動，數息之後，陸清頓時出現了紫千雷等人的面前。
「小子，你幹什麼！」見到陸清的動作，魔無常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小子，不要拿我的好意當福氣，本魔不殺你是因為欠了陸天舒，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就算是你有龍泉撐腰，本座也要懲戒於你。」
搖了搖頭，陸清道：「冤有頭，債有主，魔前輩你何必要牽扯於無辜呢？先天魔氣，也是天地所生，難道魔前輩就不怕天道懲戒。」
「天道懲戒？」魔無常冷笑一聲，「天道，天道本來就限制我先天魔氣，但是卻也給本魔留下了一線生機，所謂孤陰不長，孤陽不生，天地正氣，如果沒有了本魔的存，那麼也就失去了存的必要，天道循環，本魔也是其中關鍵的一環，除非是惹得天怒人怨，否則天道是不會對本魔出手的。」
心中一怔，魔無常所說的，卻是句句理，一時間，陸清卻是無言以對。
「怎麼樣，小子你還是退開吧，本魔奉勸你一句，凡事量力而行，當初的陸天舒，就是因為和你一樣不自量力，才會有著兩世的輪迴之苦，兩百年前，是進入了第三次的輪迴之中，就是因為他那迂腐不化的性子，劍神大陸，凡事管好自己就行，否則惹來殺身之禍，也是咎由自取，與人無憂，」魔無常沉聲道，「小子，收斂收斂吧，否則，你必定會踏上他當年的老路。」
目光一滯，陸清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只是短短地數息之後，陸清便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充滿了堅定的顏色：「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劍道映天道，只有通達本心，方才是正途，陸清從來不自詡是正道人士，但是，有些話，明知不能說卻也一定要說，有些事，明知不能做，卻也一動要去做，如果凡事只求明哲保身，利益先，那麼這人之一道，陸清不修也罷，不用說天人合一，踏足無上劍道。」
天人合一！
不光是魔無常，杜元等人也都是愣住了，陸清開始說的，他們還都能夠理解，但是到了後面那所謂的天人合一，卻是讓他們同時愣住了，他們可是聽得明白，陸清所謂的天人合一，並不是說融入天地之中，而是意為天道與人道合一。
天人二道，自古兩分，陸清所說的這番話，可以說是驚世駭俗，管魔無常修為堪比劍魄宗師，但是自從誕生之初，便沒有離開過這十里百戰谷，不用說受到什麼人的指點，它的所說所知，全部是來自於陸天舒的心魔傳承，是以，就算是劍魄宗師都有所瞭解的天人合一，也是一概不知，此時聽到陸清提起，頓時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身為先天魔氣所蘊的魔劍劍靈，魔無常對於這天道冥冥之間的道路，卻是有著一絲隱約地感應，此時聽到陸清的話，他只感到他對於這一層大道的感應，忽然間明晰了幾分，這他有意識的兩百餘年來，還是第一次。
「什麼是天人合一？」魔無常沉喝道。
定定地看著魔無常，雖然面對著魔無常的目光，陸清心神巨震，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莫可匹敵的感覺，但是無髓海之中，真龍血脈不屈的怒吟，卻是支撐著他定住念頭，沒有絲毫畏懼地與魔無常對視道：「如果我說出來，魔前輩會放過他們嗎？」
聞言一愣，魔無常隨即便是盯住了陸清，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一時間凝滯了起來，虛空中原本翻湧的血色的魔氣，這一刻也停滯了起來，一股莫大的壓力慢慢地鎮壓眾人的身上，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良久，魔無常驀地放聲大笑起來，滔天的魔音再次整片空間內迴盪開來，讓人心生搖曳。
「好，自本魔誕生至今，你是第一個敢於與本魔談條件的人，如果你不是陸天舒的後人，就算是龍泉護著你，本魔也要將你一劍斬殺，好，本魔答應你了，不過死罪可免，這懲戒卻不能免去」
隨即，魔無常劍指瞬間點動，虛空中，頓時有著一道道血色的先天魔氣，一下子鑽入了紫千雷等人的身體之中。
「這是——」眾人一愣，這先天魔氣進入了他們的身體後，便自然地化開了，任憑他們的魂識探查，也無法察覺到分毫。
冷哼一聲，魔無常道：「這是本魔的先天魔氣，除非是魂魄合一，晉入劍魄宗師之境，否則的話，日後你們渡雷劫，所遇到的心魔，便會強上一倍不止，到時候能否渡過，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你！」藍玄衣面色一變。
「聒噪！」魔無常眼中血芒爆閃，下一刻，藍玄衣如遭雷擊，整個人頓時倒飛了出去。
「藍兄！」杜元劍光一閃，扶住了藍玄衣，魂識一探，便是露出了一抹苦笑，魔無常這一眼，擁有的威能簡直是駭人聽聞，此刻，藍玄衣的劍種已然龜裂了開來，如果不趕快療傷的話，不出三天，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到此刻，再沒有人敢於來觸魔無常的眉頭。
冷漠地掃視了紫千雷等人一眼，魔無常道：「你們本事已死之人，如今能夠活命，已經是天大的造化，誰再聒噪，我便禁錮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凶厲的話虛空中震盪，這片虛空的之上，頓時生出了道道血色的閃電，窒人的壓力死死地壓制住了紫千雷等人的心神，將他們禁錮原地，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滾吧！」下一刻，魔無常劍指一揮，紫千雷等人頓時被無邊的魔氣包裹住，血芒一閃，便消失了原地。
「他們——」陸清遲疑道。
「你放心，他們已經被送出了本魔的領域之外，到了地面之上。」魔無常淡然道，即刻劍指虛空中一點，虛空頓時如同落入了石子一般蕩起了淡淡的波紋，一幅清晰地畫面頓時顯化了出來，當中，正是已經回到了地面之上的紫千雷等人。
點了點頭，陸清道：「魔前輩果然言出必行。」
擺了擺手，魔無常隨即道：「告訴我，什麼事天人合一？」
沉吟了片刻，陸清道：「魔前輩看來，劍道與天道的關係式什麼呢？」
「劍道與天道的關係？」魔無常一怔，隨即道，「劍道即天道，到後與天道契合，知輪迴天命，掌法則輪轉與變化。」
搖了搖頭，陸清道：「晚輩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然而後來，才知道，這天道非劍。」
「天道非劍！」魔無常的目光首次凝重了起來，隨著陸清的敘述，魔無常感到他對於天道之途的感應，再次明晰了起來。
「劍道即天道，這沒有錯，但天道卻非劍道，人道即天道，這也沒有錯，不過天道也非人道，天道，包羅萬象，囊括了千千萬萬，法相自然，人，也天道之中，人道也即天道，不過天道也非人道，所以，修煉劍道，如若一心求成天道，那麼必將誤入歧途，若是一心求人道，那麼也同樣會是死路一條。」
「天人二道，」魔無常眼中血芒閃爍，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當中，他的周圍，浩蕩的魔氣翻湧，讓陸清忍不住心生搖曳。
「那這劍道的正途，究竟是什麼？」魔無常驟然目光灼灼地盯著陸清道。
「劍道即天道，人道即天道，想修劍道，必須天人合一，方才是正途，」陸清想了想，卻是沒有隱瞞，隨即道，「天道所修，求的是天道輪迴，以天道印證劍道，天道為本，從而摒棄七情六慾，到後，達到劍道即天道，劍化天道的劍道極至，等到了那時，也就是所謂的劍聖之境，不說這境界是不是劍道的極至，就算這一步是劍道極至，也已經泯滅了人性，萬事只求因果輪迴，從而脫出了人道，成為了天道的傀儡。」
「而人道所求，卻是純粹以人道求劍道，以人性為本，講究七情六慾，無所滯礙，劍道入人道，不過，需知人性有善惡，這七情六慾，亦有善惡之分，之所以天道人道勢不兩立，其實就是其中的惡情與惡欲當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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