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二章 人道初現，十指琴劍 文 / 十步行
第五十二章人道初現，十指琴劍
「那怪人又開始作怪了！」三樓，除了陸清一干築基聚元後的劍者，其餘的許多修為不夠的劍者都是昏昏沉沉的，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
陸清目光快速掃視一周，發現那些普通人，不但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對於這琴音非常的入迷。眼中精光一閃，陸清從這忽然而起的琴音中，感受到了一股獨特的鋒銳之氣，其上蔓延著的一絲淡淡的行屬之氣，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陸清左腳一轉，風雷步運起，瞬間消失了原地，直到數息後，看著原地消息的殘影，洪劍嚴幾人才反應了過來。
「好可怕的人，這是步法。」洪劍嚴的聲音凝重，這一刻，他把陸清的實力再次從心中提高了一個層次，那樣的速度，哪怕是他爹身上，他都沒有看到過。
而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的莫屠也終於知道，如果剛剛陸清真要殺他的話，根本不需要去接他那一劍，以陸清的速度，完全可以他劍氣臨體的那一刻轉到他身後，到時候，他真是連怎樣死的都不知道了。
拍了拍莫屠的肩膀，洪劍嚴沉聲道：「莫少，你我兩家是世交，有些話不是我說，以後你的脾性做派還是要收斂一點為好，這個世界劍道高手無數，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陸護法那樣手下留情。」
的確，莫屠此刻也有些警醒了，換做是他，有陸清那樣的實力的話，以他的脾性恐怕此刻的自己早就被一劍分屍了。咬了咬牙，莫屠深深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莫屠終於拋開了他所謂的臉面，真正地看清了自己，沒有錯，他有如今的脾性與做派完全是因為他有他身後的莫家做憑借，如果撕去了這一件外衣，那他將什麼都不是，無論是如今的地位，還是他這一身的修為，都將不復存。
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玉光，濃郁的天地元氣這一刻朝著莫屠匯聚而來。
「什麼！堪破本心，入先天！」洪劍嚴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不過隨即又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這，他要入先天了！」胡纖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被人重傷居然讓他堪破了本心，讓她旁邊的兩位師兄，特別是其中已經達到了劍者大天位的蕭何，此刻看到莫屠的變化心中隱有所悟，不過中間彷彿隔了一層膜，想要完全悟透卻是不能。
「不是你的東西，拿來也無用，你要堪破的是你的本心。」彷彿感受到了蕭何的變化，洪劍嚴轉身低喝道。
眼前一亮，蕭何這一刻也起了些許變化，朝著洪劍嚴一拜道：「多謝大師兄提點。」
擺了擺手，洪劍嚴開口道：「纖雲你去鹿鳴居通知莫家的人來，蕭何你們兩人就這裡好好守護莫少，不要讓人靠近他，否則被突破的氣勁所傷是小，莫少突破失敗的話那後果就嚴重了。」
「是——」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胡纖雲還是照著吩咐去做了。而三樓的其他劍者此時都是兩眼放光，一二樓的劍者聞訊也都紛紛上來，對於他們來說，見證一名先天劍客的誕生，對他們以後的突破無疑有著很好的幫助。
而眾人也都知道莫屠的身份，觀摩的時候也十分的安靜，洪劍嚴滿意地朝著眾人點了點頭，一路出了八仙樓，朝著水雲塔的方向趕去。
此刻，除了八仙樓因為有著莫屠的突破攪亂了周圍的天地元氣，琴音變得斷斷續續外，整個溱潼鎮都被籠罩了琴音之下，劍者階以下的劍者意志不堅的，都變得昏昏欲睡起來，哪怕是劍者階的，越靠近水雲塔的方向，也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身形變得遲緩起來。
陸清身形穿梭人群當中，朝著水雲塔匯聚的人流，有大部分都是這溱潼鎮的普通鎮民，至於劍者，只有少數的達到劍者階以上的劍者支持著向著水雲塔趕去，其中，陸清甚至還發現了三四名先天劍客。
風雷步施展到極至，陸清整個人彷彿化成了一道青煙，幾乎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穿梭人群中的身形，每一個身影，總是自然地出現人群的身邊，等到下一刻，又前面很遠的地方看到了同樣熟悉的身影。
琴音很悠遠清晰，彷彿有一種深山幽泉的的靜謐感覺，每一聲琴音，都好像是石尖上滴落泉潭的泉水，充滿了靈性，但是以陸清強大的神識，卻隱約地從當中感受到了一股狂放不羈的味道，彷彿這琴音下一刻就能變為鋪天蓋地的狂風暴雨，將所有的一切撕碎摧毀。
水雲塔，有九層，通體是由堅硬的鐵心木搭建而成，整座塔呈現一種柔和的牙黃色，每個塔角，都鑲嵌著一方寬有尺許的玉書，上面刻有一些名家文士的處世之語，當然，如今這個世道，對於這些說法劍者們是十分不屑的，十萬大山崇尚實力，所以說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如今的地位之低，只是比普通宗民略高。
要不是還傳承著教化識理，記載歷史的事務，恐怕文士一流早就絕跡於劍神大陸了，如今還留存著些許，以如今五萬年的世道發展，到底說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此刻的水雲塔下，已然聚集了數百近千的人群，普通鎮民外，大多是被優雅的琴音吸引而來，而少數的大概三十餘名劍者內，面對著一名盤坐水雲塔塔口，身著白袍，安靜撫琴的俊美青年。
不過無一例外的，所有的劍者面對這青年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些劍者，大多是身著黑色武衣的劍者，其中還有五名青灰色武衣的先天劍客。
就算是這麼多普通劍者看來的高手，特別是還有五名強大的先天劍客，此刻面對著面前這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的白袍青年，也都一個個面色凝重。
「閣下究竟是人道哪宗宗域的傳人，為何來到我們天道宗域。」為首的一名大約五十餘歲的年老劍客沉聲喝道，看向白袍青年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人道宗域？
堪堪出現人群中的陸清聞言一愣，近路上，他仔細閱覽了劍皇祖師紫霞留下的劍經，也大概知道了這劍道一途的劃分，所謂天人二道，修天道的劍者主張感悟天地，以天地元氣壯己身，劍客階接引的異力種子也是來源於天地本源生成。
而修人道的劍者主張以人為本，人修劍道，以感悟人生七種本源情道，吸納諸多衍生的詭異力量壯大本身，劍客階接引的也同樣是這樣的力量種子，生成的劍氣大多威力有著無限的成長能力，就好像當初陸清遇到的血殺劍氣。
根據紫霞祖師劍經中所說，人道劍者為了成就劍道，往往隨心所欲，無所束縛，殺戮生死皆由心，並非劍道正途，正統的天道劍者都視其為魔道，雖無敵視，但也不願與其來往。
因此，除了天人劍道的劃分，對於宗門域界，也逐漸有了天道宗域與人道宗域一說，如非必要，兩道宗域的劍者是不會相互來往的，因為兩者之間的劍道差異與道論往往會引起比鬥與殺戮，且大多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目光一凝，陸清看向場中，那為首的老劍客剛開口的同時，那原本面色平靜的青年驟然抬起頭來，眼中兩點晶亮的神光暴射：「辱我人道，該殺！」
聲音有如從九幽苦寒之地而來，陸清看到，那白袍青年一雙猶如白玉鑄就的修長手指猛的壓了那膝上的，一把通體烏黑如墨，泛著淡淡青芒的古琴之上，撥動起了那七根乳白色透明的琴弦。
剎那間，原本眾人聽到的猶如深壑洞溪，山谷幽泉般的琴音瞬間變化，錚錚的琴音急促無比，隨著青年雙手的波動，逐漸連綿成了一片，同時，一股凌厲的鋒銳氣息和一股讓陸清隱約感到心悸的行屬之氣快速蔓延開來。
臉色一變，除了為首的五名劍客外，其他的劍者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身體搖搖欲墜，一抹病態的潮紅逐漸呈現了這些劍者身上。
「他們神識初生，還承受不了這魔道劍者蘊含了人道行屬的琴音，我們動手！只要讓這小輩雙手無暇他顧，就會恢復正常了。」老劍客顯然見識深厚，當即對著周圍的四名劍客傳音一句。
幾乎同時，五人背後的劍器同時出鞘，五道長短不一的凌厲劍氣呼嘯著向著白袍青年激射而去，吟吟的劍嘯聲將琴音剎那間沖淡了些許。
五道劍氣，兩道火行劍氣，一道水行劍氣，一道金行劍氣，另外兩道土行劍氣，以老劍客修為高，金行劍氣長九尺，劍客巔峰的修為，其他有兩名是中天位，兩名為小天位巔峰。
而面對著五道襲來的凌厲劍氣，白袍青年冷笑一聲，一雙修長的雙手十指舞成了兩團幻影，五根琴弦被快速拉開。
叮——
五道琴音瞬間連成了一道。
嗤——
陸清驚訝的目光中，五道無形的劍氣從那青年放出的五道琴弦上齊聲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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