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二百三十六章 綰青絲 文 / 純潔的雪
甦醒說到興頭上，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正巧，打電話過來的也是曾經和他探討過用人知道的曾慶栓。
「怎麼了，兄弟？」甦醒拿起電話輕笑了一聲。
但是曾慶栓卻彷彿沒聽見似的，低沉道「三哥，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什麼事？」甦醒的臉色跟著往下一沉。
「沒什麼，就是想見你。」
「是到底沒忍住，想問我郭為的事情吧？」甦醒同樣沒忍住的點了曾慶栓一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曾慶栓才又道「三哥，晚上東來順，我、裴洪、老杜，老八，等你……」
「我說，郭為的死跟我沒關係！」甦醒又對著電話重複了一遍，幾乎是用喊的。但是電話那頭回應他的，卻只剩下了忙音。
甦醒閉著眼歎了口氣，一時還真有些滋味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腦子不好使的和尚，費了半天勁兒，斟酌出一句沒用的道「少當家的，通緝令上不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陳果祥不公審，依然有人會認為他和我們有關係，依然有人造謠說他是出來頂崗的。媽的，都是些死心眼兒。我怎麼就選了他們做兄弟！」甦醒罵著罵著，忽然睜開眼睛又笑了「和尚，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這段時間我不在江川，你和豬頭、金薇一起看好攤兒。」
「行。」和尚先答應了一聲，而後疑惑道「少當家的，你不在江川？」
甦醒沒再理會和尚，轉而問豬頭道「豬頭，我讓你問機票的事情？」
「有，今晚八點半有一趟飛三亞的，沒有頭等艙，我訂的商務艙。」
「八點半？」和尚下意識的看了眼手錶，擔心道「少當家的，現在七半點了……」
「有警車開道」甦醒拍拍和尚的肩膀，慢慢往門口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到機場外加換牌登機，以新格致到江川覺然亭機場的距離算，的確很趕。但是，甦醒真的一點兒不著急。因為篤定的他的那輛奔馳剛剛駛出新格致地下停車場，後頭，就緊跟上了兩輛江川公安局裡最常見的桑塔納警車。
而豬頭把車子剛駛入濱海大道，張海生的那輛奧迪100，就也從斜刺裡衝到了前頭。雖然像是被押解，但有這些警車前後擁簇，不出三十分鐘，他們就都橫在了機場航站樓前。
下了車，甦醒站在原地沒動。張海生那邊兒自己就一陣手忙腳亂。拎包的，拿水杯的，抱文件的……。等張海生被人伺候著從車上下來，甦醒一支煙都快抽到了一半。
甦醒正考慮不跟張海生打招呼自己先進去，忽然，蘇凝的車竄到了他跟前兒。
蘇凝顯然比張海生著急多了，下了車直接就問道「事兒爹，陳果祥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跟你怎麼說的？」甦醒指指遠處已經走進候機樓的張海生，沒直接回答蘇凝。
蘇凝想了想道「他說，你和他講陳果祥在南桂，後來南桂證實了，現在我們去南桂抓陳果祥。」
「等你們去了，陳果祥恐怕已經不在南桂了。」甦醒搖搖頭，問道「姐，他沒跟你說，我要去三亞？」
「沒有啊。你去三亞幹什麼？」
「沒有？」甦醒稍稍怔了下，隨即冷笑道「姐，我剛收到的消息，陳果祥可能要往瓊州竄。所以我現在去三亞等他……」
「消息可靠嗎？」蘇凝詫異了一句，但不等甦醒回答，她自己又先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我告訴你，這次我們要找的是個身上可能綁著炸藥**的瘋子，這熱鬧不是你能湊的。你要是不想看我被老娘子收拾，就老實呆在家裡。」
「我不去，恐怕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他！」
「找不到也不能去！」蘇凝正要跟甦醒掰扯下事情的嚴重性，她手上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此時已經進了候機樓的張海生的通訊員。電話的內容也十分簡短，用一句話概括起來：「因為江川飛南桂省省會桂州的fm4550延誤，張海生局長臨時決定改坐由江川飛往瓊州的ca2088，從瓊州轉機南桂盡量節省時間……」
「節省時間？」
同樣抑制不住冷笑的蘇凝放下電話，隨手將車鑰匙甩給一邊兒的豬頭。而後邊往裡走，邊警告甦醒道「甦醒，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許去！我們現在坐ca2088往三亞轉機去南桂，如果讓我在飛機上見到你，小心你的腿……」
甦醒沒再理會走遠的蘇凝，而是從不知所措的豬頭手裡拿出機票翻了翻道「豬頭，去把我姐停好，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三哥，那你？」
「腿長在我身上！再說，他們這麼多人一起走，除了經濟艙還能往哪兒擠？」甦醒背轉身拿著機票沖豬頭揮了揮手，彷彿，壓根兒剛才就沒見過蘇凝似的……
甦醒猜的也一點兒都沒錯！
ca2088是取代了原來支線上的小飛機的大鳥，座位多，空間也很寬敞。為了防止登機時擁擠，替路天明省錢的張海生等人所在的經濟艙，需要先登機，所以甦醒一路上直到上了飛機，也沒遇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進了商務艙，甦醒按照登機牌在靠著走廊的位置坐好，下意識的正要確定一遍周圍是否沒有熟人，忽然，一陣的確婉轉的女聲從他側後方傳了過來「先生，請您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聽了這陣輕喚，甦醒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緊跟著，一雙裹著黑色絲襪的長腿在紅色緊身短裙的束縛下，率先闖進了正低著頭系安全帶的甦醒眼中。
而後，甦醒就愣了！
上輩子，甦醒不敢說自己曾經閱女無數，可至少也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但此時此地出現的這雙腿，卻是他從沒有遇到過的。這雙纖細到彷彿沒有骨頭似的「鶴腿」，不但瞬間就激發出了甦醒小腹中那團故意壓抑了十幾年的**，同時，竟然還讓他生出了不想抬頭的念頭。
甦醒希望這雙美腿就這麼離去，但這雙美腿的主人，卻偏不如他願似的只往前挪了一步，正面轉向他再次道「先生，請您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
雖然是同樣的話，但這時候甦醒再聽，卻已經完全變了另一種感覺。他終究還是經不住誘惑，默默在心裡祈禱了一聲後將頭抬了起來。
可能是甦醒的虔誠真的感動了誰，四目相對，映入甦醒眼簾的，的確是一張絕對配得上那雙美腿的笑容。
看見她，甦醒首先想到的，是曾經專門有一些美學專家通過技術合成過一張所謂「東方完美女人」的臉。女孩兒熟悉的笑容在他看來，既像小號的李嘉欣，又像大一號的戴佩妮。就連她臉上和裸露在絲巾外的少部分脖頸的膚色，竟也是甦醒最喜歡的那種北方海洋氣候下形成的特有的玉白色。
而且即便是被甦醒如此無禮的盯著看，女孩兒臉上的笑容也依舊淡然「先生，請問你有什麼問題嗎？」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聽女孩兒換了問題，甦醒才連忙搖了搖頭
「很榮幸！」女孩兒大概是聽多了這種搭訕的俗語，禮貌的沖甦醒笑了笑。見他繫好了安全帶，隨即馬上退回到了前機艙。
甦醒落了個沒趣，但即便這樣，文化程度不高的他依舊忍不住衝著女孩兒藏身的布簾咕噥了一句「雲鬢輕堆遠岫?……」
這時候飛機已經在滑行了，甦醒自嘲了的在椅背上靠了一會兒，隨即便睡了過去。
從江川到三亞，直線航程大概三個多小時。原本飛機上是不會再安排晚飯的，而且，甦醒所在的商務艙的乘客也很少。但甦醒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忽然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條毯子。
甦醒下意識的睜開眼，一抬頭，剛好瞧見原本躲在簾子後頭的那個女孩兒正彎腰幫自己整理剛剛蓋在身上的毯子。
女孩兒大概也沒想到甦醒會突然醒過來，手上動作遲滯了下，而後才收回手露出習慣性的笑容道「先生，對不起，打擾您了。」
「沒事！」甦醒聳聳肩，自己將毯子抓在手裡「有喝的嗎？」
「有。有純淨水、可樂、果汁和咖啡，您要哪一種？」
「水就行。」甦醒拍拍自己座位前頭放著的那罐果汁，表示自己喝不慣。
女孩兒隨著甦醒的動作看了看，隨即抿著嘴點點頭「您稍等。」
說罷，女孩兒仍舊保持了幾秒鐘彎腰的動作，直到確定甦醒沒有別的要求了，才起身又轉回了簾子後頭。女孩兒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身上多了一件紅色圍兜的她，就又推著裝著各種飲料的小車返回到了甦醒身邊。
「先生，您的水。」女孩兒倒了杯水遞給甦醒，一直等到他喝完，才又問道「先生，還要嗎？」
甦醒可能是因為犯了煙癮，喝完水之後，感覺還是不舒服。隨即他又指指小推車上的可樂道「小姐，你還是給我杯可樂吧。」
「要吸管嗎？」女孩兒俯身拿了罐可樂打開後遞給甦醒，隨手又從圍兜的口袋裡拿了支吸管出來。
「謝謝」甦醒將女孩兒遞上來的吸管拿在手裡，同時端起可樂喝了一大口。
女孩兒抿抿嘴，正要繼續往前走，與甦醒隔了個走廊的一個中年女人攔住她道「小姐，剛才你說，有咖啡？」
「有……」女孩兒微笑著點點頭，把咖啡壺和咖啡杯拿在手裡等中年女人說了要喝，才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遞給她。同時，又從圍兜的口袋裡拿了糖和咖啡勺出來。
看到這裡，原本已經不相干的甦醒，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聽到他笑，中年女人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同時和女孩兒一起把頭扭到了他這邊兒。
甦醒連忙沖中年女人擺擺手「大姐，沒事，你喝你的。」
女孩兒聽甦醒說不關中年婦女的事，問道「先生，是我有什麼不妥嗎？」
「不是，不是……」甦醒又衝女孩兒也擺擺手，但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聲道「小姐，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覺得，你好像小叮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