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二百十一章 浪費時間 文 / 純潔的雪
甦醒和收拾好的沈素櫻把需要申報的相關手續丟給土地局「有關部門」之後來到刁連軍辦公室裡，這半大老頭子第一句話竟然是關於足球的！
老刁看見甦醒，就像真看見什麼稀罕事兒似的，稀奇坐在座椅上大笑連連「哈哈，甦醒！江川雅信的小貝盧斯科尼？我可是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你啊！」
「刁局長，您也愛看球？」被這意外的驚喜砸中，甦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往哪兒下腳。
老刁沖甦醒擺擺手，很得意自己曾經親身感受過黑色三分鐘的痛苦似的追憶道「我當球迷那會兒，江川市工人的平均工資水平還不到十塊錢呢！」
「中國足球要是能像您一樣積極進步，現在恐怕大家稱呼貝盧斯科尼就得說是意大利的甦醒了？！」
甦醒應了老刁一句，見他沒有讓自己坐下的意思，只得很彆扭的往前走了幾步將手裡的兩條「熊貓」放在他桌上道「聽我哥說您好這一口？正好前兩天在燕京的時候有人給了我兩條，我也抽不出好賴，就給您拿來了！」
「哦？！坐，坐！唐總現在還在燕京呢？」不知道是「煙」和「燕京」這兩樣東西誰起了作用，表面上很客氣的老刁總算欠了欠身把甦醒和沈素櫻「指」進了牆角的沙發上。
「我媽前兩天回來了一趟，昨天又走了。家裡也沒什麼事兒……」
「這樣？小蘇，王鋼剛才在電話裡已經跟我說了，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呢！我和蘇理同志多少年前就打過交道，沒什麼抹不開面子的！」老刁顯然是因為沒能親眼見到唐雅雯而不滿，隨手摸了摸桌上的兩條熊貓，下了逐客令。
甦醒心裡窩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沈姐，你說說吧！」
「是這樣的刁局長，前年的時候，市委郝書記曾主持召開過一個關於江川房改的討論會，會後為了加速房改，市委和市府曾決定給予格致地產這樣的民營企業適度的政策傾斜以支持和借力他們加速房改進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格致地產拿下了錦山和嶺南交界處大約四十平方公里的生地，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吧，至今這些地塊兒的土地證都還沒有辦下來。最近為了彌補我們的疏忽和失誤，唐總親自從燕京打電話回來說要蘇總落實這件事，所以……」
接過話頭的沈素櫻給了刁連軍明目張膽盯著她胸口看的理由，高高在上的老色鬼，幾乎「一字不落」的將沈素櫻胸前的風光看了個過癮。
沈素櫻幾次生出起身離開的念頭，幾次又因為一旁表情認真的甦醒而忍住，整個過程，老刁不但一點兒不覺得不妥，反而佔了便宜之後卻猶自清醒道「三天！你給我三天時間，我讓底下人合計合計！小蘇你也知道，這麼大塊地我肯定做不了主，到時候要是咱家的手續之類東西沒什麼缺失，我替你上燕京要批件去！」
「我們就是怕手續不全，所以才請刁局長您給把把關！如果這些東西沒什麼問題，你去燕京的時候只要支應一聲，我這兒出車出人陪您……」反正大家都是在許空頭承諾，甦醒也不在乎多說兩句讓老刁高興的話。
「那都是後話，好說！小蘇，你跟我說說，今年雅信能三連冠嗎？」
「我可說不好！要不，您容我回去問問他們？」甦醒見老刁嘴上客氣著身子卻站了起來，知道這是在攆自己走了，於是連忙起身往門口挪道「刁局長，你要是有事兒就先忙吧，我們不耽誤您了。回頭，回頭你要是想去看球就跟我打聲招呼，我給您提前預備好貴賓席？！」
「一定，一定！」老刁也就是假模假樣的站在桌子邊上衝甦醒揮了揮手，門還沒關上，他自己就先坐回了椅子裡。
從外頭關上門，甦醒還沒來得及發火，沈素櫻倒先忍不住罵道「貪官污吏、臭流氓。蘇總，要是這老色鬼上燕京的話我可不去，他點名我也不去！噁心！」
「我倒是想去，可他也得看得上我呢？！」甦醒氣急而笑道「看來我哥說的不錯，這跟機關打交道還真是個浪費時間的活！」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先陪我去趟五岔路口，然後找個地方一起吃中午飯，最後送我回去！三天之後看老刁怎麼說吧，我估計咱們缺的東西應該不少，一樣一樣慢慢補，沒有半年的時間他是不會跟咱們上燕京滴！」按照甦醒的估計，刁連軍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要想一時半會兒弄出個眉目來，根本不可能。
沈素櫻沒對甦醒的見解發表見解，聽他說吃飯，鑒於上次的痛苦經歷，馬上在甦醒還沒來得及宣佈工作餐就餐地點時，搶先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喝羊湯！」
「你就是想喝也沒有了！江鋼因為要搬遷，我家在南門那片門面房早就拆了給人家騰路了！江鋼南門的老趙羊湯，恐怕自此之後要失傳於江湖啊！」
「那不如我請你去個有特色的地方？」聽說不用去喝羊湯，如釋重負的沈素櫻快步走到車邊將他讓進副駕駛的位置道「今天請你吃狗不理怎麼樣？不是大飯店的狗不理，是有牛雜排骨湯可以喝的街邊小店！」
「你逗我玩兒呢？」甦醒兩輩子加起來在江川禍害了有四十多年，但狗不理包子就牛雜湯這種吃法，他還是第一回聽說。
「就是地方有點兒遠，估計咱們兩個要是現在往那邊走，大概能趕上第一撥客人翻檯子！」沈素櫻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提議能誘惑到甦醒，所以也不管他同意與否，便將車子鑽上了慈安區到章巖區的快速路。
儘管這個時間段快速路上的車不是很多，可等他們兩個下了路口鑽進章巖區那些個和慈安區相比略顯狹窄的小路東尋西覓了一陣後，時間還真像沈素櫻算計的那樣恰好逾過午後一點。
一路上始終在後悔沒攤套煎餅先墊墊的甦醒，等到沈素櫻真的沒有再把車往前開的時候，已經餓得看什麼都像是包子了。
站在真的不起眼的小門面前，已經聞不出好賴的甦醒使勁兒吸溜了兩下鼻子，指著並不比南門飯店乾淨多少的那些露天擺放的桌椅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狗不理包子鋪？」
「是啊，包子比正經狗不理好吃，而且湯還免費喝！有一次我來這裡排隊沒買上包子，只好端著碗在外頭盛了碗牛雜湯乾過癮。」
「你倒是知道怎麼佔便宜合適……」
已經前心貼後背的甦醒，本來不怎麼覺得沈素櫻的笑話好笑。可等他真的繞過那些排隊喝牛雜湯的人走進這家深藏在巷子裡的包子店後，店裡頭人頭攢動的樣子讓他忽然覺得，餓著肚子的自己要是不先去店外頭盛一碗牛雜湯充飢，恐怕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沈素櫻不是第一次介紹朋友來這地方了，見甦醒被烏壓壓的人群嚇得發愣，她連忙挑了個似乎是要走的桌子把甦醒定在那裡「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你先跟桌子邊上站著等位置，我去盛湯！」
「洋性！這兒的包子還不一定有我媽包的好吃呢！還不衛生……」甦醒站在桌子邊上被身邊兩個正在相互餵飯的情侶盯了好幾眼之後，很不自然的點了顆煙開始給自己心裡安慰。
可他越是抽煙，好像胃裡的飢餓感就越強烈。而等他好不容易熬走了那一對兒膩膩歪歪的小情侶之後，出去盛湯的沈素櫻竟然還沒有排隊回來。最後，搞得他既要招呼忙的不可開交的服務員來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還要隨時保持警惕不讓別人把桌邊上屬於他和沈素櫻的凳子搬去。
「你還沒買包子呢？！」同樣是從搶牛雜湯的戰場上歸來的沈素櫻端著兩個大碗回來，看見到甦醒傻乎乎的坐在桌邊抽煙，頓時有些懷疑這個最近幾天總是吃癟的小低能兒和從前那個聰明張揚且對萬事都有極強控制力的唐家少爺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甦醒不知道沈素櫻想什麼，還委屈的指了指對面桌子「你沒看人家都是三個人以上來這裡吃的？你盛湯我買包子，那座位誰占？」
「好、好、好！你繼續占座，我去買包子！」大概是因為美食當前的緣故，沈素櫻也不與甦醒計較太多，像個姐姐似的軟言安撫了他幾句，放下大碗便又衝進了包子爭奪戰的戰場。
沈素櫻買回包子，又把蒜蓉、辣椒油、醋等物件統統給甦醒預備齊了之後，他們對面都已經換成另外一波快吃完的人。眼瞅著甦醒還將就細嚼慢咽，沈素櫻馬上又說教道「這包子趁熱吃才有香味，涼了，就漾了！」
「我比你在江川混的日子長！」甦醒實在受不了周圍因為羨慕沈素櫻的嬌鋌而嫉妒自己面色白皙的眼光，但想放下筷子，卻又捨不得。
而之前罵老刁是色狼的沈素櫻，此刻明明低著頭坐在甦醒面前卻又渾然不知道「蘇總，就是老刁肯去燕京拋頭露面，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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