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百八十九章 東方聯眾鋼鐵集團(上) 文 / 純潔的雪

    370萬一棟別墅。

    豬頭還以為把甦醒指定的那棟別墅買下來得廢多大勁兒呢，他又是小弟又是現金的拉了一車過去，可還沒說話，對方就先拜倒在了那整整一後備箱現金的魔力下。

    連車帶現金一併送給人家，豬頭指揮著王蒙指揮著早請好的民工和小弟兄們，當即就像害蟲似的按照甦醒羅列的單子把江川的柳樹梢建材市場掃蕩了一遍。

    一個星期之後甦醒被豬頭接來時，不但裝修的材料裡外裡的基本上置辦齊全，知趣的王蒙甚至連「破土」的錘子都擺好在了甦醒一進屋就能看見的木匠桌子上。

    而且即便是這樣，王蒙還怕甦醒看不著自己用功似的，一進門兒就指著那把錘子上繫著的紅布咋呼道「三哥，豬頭哥領著我昨天專門找了個先生給看了，今天好日子啊，黃歷上說今天宜動土。」

    「宜動土？那就動唄！」就像這房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似的，甦醒走進去之後拿起錘子隨便在牆上夯了幾下，便轉身邊往門口走邊吩咐豬頭道「豬頭，把後備箱那4件茅台搬出來，等弟兄們吃飽喝足了，開工！」

    「得勒，就等你這句話呢！」豬頭急於和美女鄰居打交道的心情比甦醒還迫切，甦醒一聲令下，他連酒錢都直接發到了王蒙手上。

    而且看著這些人樂呵呵的去聚伙兒，連聲囑咐他們早點兒回來豬頭還不放心道「三哥，這個王蒙行嗎？一天天咋呼的挺厲害，可我讓他輟學了跟我干，他又死活不同意。」

    「不上學就一定好？這不是恰恰能說明他能認清形勢？我看他有獨擋一面的能力！再說，這兒不是你有多餘想法的地方，現在關鍵是把房子給我弄好。這樣吧，你和他各帶一班給我監工，省的把你小子累瘦……」

    「瘦了好啊！兩腮沒肉，床上沒夠……」一直很想瘦下來的豬頭，似乎對自己某些功能不太滿意。

    「我倒是聽人說酒色不分家，以後你喝高了試試，或許酒精的麻醉性還有延時的功能呢？」酒後亂性這種事兒甦醒有過切身體會，所以他不認為比自己小了好幾十歲的豬頭能免俗。

    「三哥，有經驗啊？」豬頭很詫異的望了甦醒一眼，腦子裡忽然想起的，卻是薄荷。

    「你信不信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同樣想到了薄荷的甦醒，看向豬頭的眼睛不自覺閃過一抹他從未見識過的厲色。

    「禁臠……」沒什麼文化的豬頭在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平常自認為像甦醒一樣男人的他，似乎還沒學到甦醒今天的樣子。

    懶得跟豬頭一般見識，甦醒隨手將錘子丟在一旁道「行了，別愣著了。那幫孫子可是個頂個的能喝，你現在不送我走，一會兒回來可就連個空瓶都舔不著了。」

    「誒。」豬頭不一定好酒，但卻樂得甦醒就這麼放過他。於是趕緊就坡下驢的跟在甦醒身後道「三哥，去哪兒啊？」

    「找我們老六，說說王蒙的事兒。」

    「真把他介紹給六哥啊？」正下台階的豬頭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把爪子搭到甦醒肩膀上。

    扭過頭，甦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你也真有想法？」

    「沒，絕沒有……」已然體味到什麼叫翻雲覆雨的豬頭不敢再造次了，一聲不吭的趕緊跑到自己那輛原本橫躺著的普桑跟前兒把車乖乖倒了出來……

    「巴黎偶來了」

    被豬頭送到之前跟曾慶栓他們約好的地方，甦醒在這間主營海鮮的飯店那不倫不類的牌子底下目送一臉小媳婦似小心翼翼表情的豬頭離開後，忽然又不懂了。

    也不知是這個世界想法太多，還是甦醒想法太少。

    他正胡亂琢磨著，曾慶栓、裴洪和杜若，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

    三人齊齊的叫了甦醒一聲，這麼多年總算有機會在甦醒面前顯擺一回的曾慶栓首先一把摟住他噁心道「三哥，你跟王矇混吧，以後在一中我讓他罩你，要是誰敢再找你麻煩，報我的名字……」

    「行，以後你就是六扇門的大門長……」甦醒反身拿手懟了兩下曾慶栓的肋骨，不用他說話，裴洪和杜若就一邊兒一個把他架了起來。

    「嘿嘿……」曾慶栓鬆開甦醒後得意的摘下墨鏡，很隨性的招呼立在他身後的一票「黑風衣」道「看見沒？這就是我常跟你們說的，我三哥甦醒，叫人……」

    「三哥……」

    一大票從英雄本色中走到現實中的人物，跟在穿著打扮酷似小馬哥的人後頭叫人，這場面嚇的旁邊路過的那些人，還真以為是黑社會集會呢，頭都不敢抬便匆匆繞行而去。

    「還常說的？！跟上次一樣，又把我當成了傳說了？」

    「你聽他胡說八道呢！」杜若鬆開曾慶栓，一邊兒引著甦醒往裡走，一邊兒給他解釋道「三哥，這小子去年不上學了！也像高峰一樣，跟著家裡一起弄了個小物資公司，沒事兒走走貨或者和郭為一起帶著弟兄們幫人帶帶大車，掙點小錢兒。這小子現在滿腦子生意經，所以平時嘴上跑火車的時候，有事兒沒事兒的就願意拿自己的小生意跟唐阿姨的嗎，買**比，比著比著，小弟兄們就把你那些事兒當傳說聽了……」

    「得了吧。我們才是小本兒買賣沒法跟你們幾個的大生意比呢！你瞅瞅你們弄得這些個，英雄本色還是縱橫四海啊？！還一個個黑西服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黑社會？還是你們真是黑社會？」

    「嘿嘿，流行，流行。」曾慶栓尷尬的笑了兩聲道「三哥，你可能沒碰上過，最近不知道誰在咱江川開的頭兒，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有什麼保安公司打電話推薦他們的保鏢，又是什麼現役揣皮拳兒的，又是什麼退役武警。就是為了不讓這伙兒人耍貓膩，身邊兒也得跟幾個人不是？」

    甦醒懶得聽曾慶栓胡說八道，扭頭又問陪著乾笑的杜若、裴洪「你們倆呢，你們倆不是覺得當江剛工人挺自豪的？怎麼現在也脫了那身兒工作服開始帶保鏢了？」

    「那不是早些年不懂嗎，現在我們算看開了，有個正式工作，其實還不如自己做買賣呢。」裴洪跟著也在一旁插了句嘴，說完，眼尖的他還將剛剛打開房門的包廂主位給甦醒拽了出來。

    甦醒也不跟他們客氣，坐下之後直接將早擺在桌上的茅台拿在手裡來回掂了掂道「這麼說，現在你們倆也想做買賣了？」

    「我們幾個準備也弄個鋼鐵廠幹幹。」杜若作為代表應了甦醒一聲，明明開門見山，卻又有點兒不好意思道「三哥，你是弟兄們的主心骨，給拿個主意看能不能幹。」

    「我看他是搶礦搶的還不過癮！」甦醒掃了一眼正跟服務員曖昧的曾慶栓，不搖頭也不點頭道「說說，你們打算怎麼弄。」

    「誒。」杜若接過甦醒手裡的酒打開，一邊兒幫大家斟酒一邊兒詳細道「三哥。你可能聽說了，龍山縣最近傳出了要縣改市的消息，那邊兒為了達標，正想法兒招商引資。正巧，我、栓子、裴洪我們仨前段兒時間一直就在商量著合夥幹點兒什麼，所以，就想去龍山縣把它準備拍賣的那個石峰山鐵廠買了。」

    「那是個軋鋼廠吧？」甦醒明明喝了口茶在嘴裡，但聽到石峰山這三個字的一瞬間，心裡卻像被灌進了一杯咖啡。

    石峰山鋼鐵廠，也叫北坡鐵廠，是龍山縣冶金管理局下屬的幾個小集體企業之一。如果今天曾慶栓他們不提，或是不跟甦醒提，這個只是來料加工而自身並不具備原材料冶煉的能力的小型軋鋼廠，一年之後，它將以「mbo」的形式被贖賣給時任該鐵廠廠長的宋國旗，十年之後，它將以資產百億的規模被來自香港的金鼎行投資公司鼓搗到香港去上市，二十年之後，它將成為江川鋼鐵集團旗下北方最大的中厚板材生產基地。

    現在聽杜若說要買它，這麼多年，甦醒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有了篡改歷史的快感。

    端著不知道是茶還是咖啡的玩意兒沉吟了好一陣兒，甦醒才接著杜若的話頭道「你們仨人懂經營，還是懂業務？」

    「湊合著懂點兒，主要還是靠僱人唄。」杜若給了甦醒個利索當然的答案。

    看著同樣點頭曾慶栓和裴洪，甦醒頗為悲觀道「那麼，我再問你們，你們準備出多少錢買這個軋鋼廠？買來之後，後續的投入打算定在多少，準備持續投資多少年？」

    「？」曾慶栓乾巴巴的念了數字，至於甦醒說的後續投資的事情，他和裴洪、杜若一樣，今天之前壓根兒就沒想過。

    「這麼說你們還是想做軋鋼廠，不是想做鋼鐵公司？」甦醒點了他們一句，搖頭道「如果是這樣，我勸你們別幹。江川有的是勞動力，也有的是有錢人，軋鋼廠這個東西，隨便開片兒荒地再上套機器就能幹，壓根兒用不了8000萬，也幹不了幾年。」

    聽甦醒這麼說，曾慶栓他們三個幾乎異口同聲道「三哥，為什麼啊？」

    「因為軋鋼廠屬於鋼鐵企業從原材料到成品的中間環節，上下都的依靠。沒有鋼坯，你們開不了工，有鋼坯軋不出下家需要的型材，你們也經營不下去。無論外界行情好壞，根本與你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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