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醫神出世 第十五章風雲五傑 文 / 幽谷聽泉人
第十五章風雲五傑()
他還來不及細看,貂蟬也發現了他,四目相對,都有些侷促。特別是貂蟬,自打沈萬三有意無意地將張崇弛誇了一遍後,不由地暗暗心恨,還不止一次地計劃過該如何戲弄戲弄這個敢得罪她貂大小姐的臭醫生!不管怎麼樣,也要讓這個在小山村裡坐井觀天的臭醫生知道,她貂大小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得起的。
此刻一見面,特別是看到他那雙閃亮的眼睛時,貂大小姐事先想過的話全都忘得乾乾淨淨,一時之間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崇馳這個月的書也沒白讀,對女孩子的心理也略有知曉。他知道自己如果能夠自覺些、乖巧些,向她行禮問候,最好是道聲歉,貂蟬可能就會消些氣。但他打小就是那個強脾氣,心想,錯的是你,我憑啥給你賠不是?何況,我為什麼要認識你這位相府千金?想到這裡,他將頭一抬,拍拍腳邊的角虎,一副沒看到人的樣子。
貂蟬見他雖然一身粗布青衣,但整個人長身玉立,一張臉在堅毅中透出幾分柔和,尤其是那雙氣人的眼睛,現在微閉上仰,傲氣十足,甚至還有一絲蔑視她相府千金的神光,不由又羞又惱,雙腳一蹬馬鞍:「這不是那個被我樂善堂掃地出門的那個醫生嗎?居然也敢在山林裡瞎逛,不怕被老虎吃了?」
張崇弛兩眼一翻:「不錯,我就是那個山野臭郎中。至於有沒有老虎要吃我,這好像用不著你相府千金為我操心吧!」
「誰為你操心?」貂蟬冷笑一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張崇弛突然笑了,笑容如同眼前山林中的清風,讓貂蟬有一種心跳的感覺:「那自然最好!這樣一來,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貂大小姐還是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大膽!」跟著貂蟬後面一匹褐色的高頭大馬上騎著的一位騎士身材魁梧,五官粗獷,全身黑色的玄鐵魔牛皮盔甲,本來怎麼看都像是一位壯士,可惜一看往貂蟬的臉上儘是諂媚的神色,配合他那高大的外形,讓有覺得極不舒服,如果非要打個比喻的話,就如同一隻雪白的奶油蛋糕上突然吃出半隻紅頭綠身的大糞蠅。他正聲振山林地喊叱著:「居然敢對堂堂的相府千金如何說話!」
這年頭,聲音大就厲害嗎?懶得跟這麼無知的人見識,張崇弛眼睛橫了那位騎士一眼,連話都懶得回。可是,他不回,有要回的,角虎見有人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吼,不由地站起聲來,也仰天大吼一聲:「嗷嗚!」
虎嘯生風,百獸懾服,何況銅獸下級的角虎。這一吼之下,貂蟬等一行七匹駿馬全都蹬蹬蹬退出十米開外。首當其衝的褐色大馬更是驚得屁滾尿流,「嘶嚦嚦」一聲悲鳴,兩隻前蹄一跪,將騎士給拋下了馬。還好這位騎士倒不是無術之輩,雖然被拋出時有幾分猝不及防,但在身體快落地時,腰一挺,一個鐵板橋將雙腳扎落地面,身子一晃,堪堪避免了四腳朝天的厄運。
「好啊!這隻畜生居然跑到這裡來猖狂,莫非,莫非這是你的寵獸?」貂蟬早注意到角虎到張崇弛的服貼,半驚半疑地問。在深藍寶石大陸,能擁有寵獸的人除了強大的魔法師、騎士之外,多半是勢力強大的一方豪強,如果眼前這傢伙真的是角虎主人,怎麼都得重新估計一下他的能力了。
張崇弛聳聳肩說:「它只是我的病人!」
「你的病人!」最右邊騎著一匹全身通黑,四蹄雪白,號稱「烏雲蓋月」寶馬的騎士從馬鞍上摘下一隻雕花大弓,微微一引,一隻金翼玉翎箭就搭在了弓上:「我還以為憑我花榮的箭技,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沒想到角虎居然忍著傷勢找起醫生來了。」
「廢話!」貂蟬脾氣是蠻橫,可人也聰明著呢:「如果不是角虎只了箭,我們這幾匹馬再好,也無法追上全力逃跑的風獸?」
「小姐說得是!」花榮手中的弓箭紋絲不動,指著角虎說:「既然如此,這位醫生,你已治好了這只角虎,剩下的事情已與你無關,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張崇弛看了看目露依戀神色的角虎,悠然說:「花公子可曾聽過一句俗話,叫救命救到底?」
「別給你臉不要臉!」先前從馬上摔下的那名騎士正滿肚子火沒處發呢,聽到張崇弛那說好聽點是平靜沉和,說難聽點有點陰陽怪氣的話,不由地火上澆油:「不過一個區區銀針醫師,也敢不把我們風雲五傑放在眼裡,這世上還有王法嗎?」
靠,這傢伙說得怎麼一點邏輯也沒有?張崇弛臉上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一副懶得理你的神情,一拍身邊的角虎說:「跟我回家去!」
角虎搖頭晃腦,乖得像只小貓,跟在張崇弛的後面就走。
「站住!」角虎不會聽你的,張崇弛好像更不會聽,全都自顧自地向山下走去。
「你!」蹲在張崇弛肩上聖猞猁的全身毛突然一直,身子微弓就射入了林中,還沒等張崇弛反映過來,一隻紫金色的小錘朝他後心砸去。張崇弛聽到風聲,猛然醒悟過來,腳下一錯,但為時已晚,雖讓過了後心要害,還是被砸中了左肩。
他悶哼一聲,緩緩地轉過身來,右手一按左肩,知道肩骨碎了,不過,幸好避得快,沒傷及內腑,他靠著角虎喘著氣說:「居然在背後偷襲一位不懂騎士技的醫生,這就是所謂的風雲五傑?」
這話一出口,花榮長歎一聲,垂下了手中的箭。貂蟬大怒,柳眉倒豎,對著出手的騎士叱道:「金兀朮,誰讓你出手的?」
金兀朮可是中原國一等蕃國大金國的世子,中原國的三品正職身份,家傳淵源,又投入風雲門習藝,身兼兩家絕學,不過二十出頭,就已逼近銀星騎士的修為,修為實際上列風雲五傑之首,被大金國譽為未來之星,假以時日,成為天騎士也不是不可能,沒想到僅因為這個山野破郎中而被貂蟬痛斥,不由地更是火冒三丈,不就是一個銀針醫師嗎?我今天就是殺了你又怎麼樣?
狂性一發,金兀朮踏出一步,如同實質的氣勢倏然外放,形成一團森森的壓力,再壓張崇弛而下。張崇弛雖然練過騎士技,但都是最基礎的,至多也就見習騎士的水準,加上肩頭劇痛,在金兀朮的氣勢一壓之下,不由地一陣暈眩。這時,路邊的一道光元素乘機彈入他的腦部,讓他徹底暈了過去。
「哈哈哈!原來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金兀朮逼近張崇弛時,發現他居然已暈了過去,不由地仰天長笑。
貂蟬心裡沒有理由地一顫,但很快突視過去,咬了咬下嘴唇說:「不管那個醫生了!我們還是動!如果能擁有一隻寵獸,我看楊玉環她們怎麼跟我鬥!」
同為中原國四大美女之一的楊玉環就擁有一隻寵獸,一隻地系銅獸中級的五彩鸚鵡,早已讓心高氣傲的貂蟬心裡不爽,自己也曾在父親面前死求活求,弄到過三隻靈獸,兩隻沒簽約成功,第三隻,她死活不願意簽,地系銅獸下級的灰鼠,太掉價了!別看眼前這只角虎也只是風系銅獸下級,可威風啊!就算它能驅動的風元素少得可憐,沒什麼威力,可這世上有多少事要我們貂蟬大小姐親自動手的?弄個威風一點的寵獸擺著看就好了!
風雲五傑中剩下的四個人可都巴不得討好貂蟬呢,忙應了一聲:「是!」三個騎士迅速形成一個三角形,將角虎圍在中央,貂蟬和另一個魔法師退後一丈,雙手比出一個姿勢,口中開始念起魔法咒語。
「梟嗚」一聲輕響,從五人身後的林子裡猛然出現了一隻一米多長,渾身雪白的豹狀猛獸,額頭上的一隻白珊瑚狀的晶角顯示出其聖獸的身份,每一條肌肉都清晰而又優美的盤結在光滑透亮的皮毛之下,形成驕健美麗的線條。
「哇!好可愛的靈獸!我要它!」貂蟬不由看得心神俱醉。
「好!」金兀朮渾身青銅戰氣飛騰,向那隻猛獸撲去。
花榮雙眼之中精光一閃,突然渾身一抖,失聲大叫:「不好!大家快躲,這只靈獸已超出了銀獸上級。」
練弓箭的傢伙就是眼光銳利,從角虎一見到這只靈獸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可想而知,那是一隻超高級別的靈獸,甚至超過了他現在能斟別的銀獸上級以下靈獸的級別,慘了!
風雲五傑不由地大驚,就算他們五人合起來,大概能打得過銅獸上級或者在銀獸下級面前保得住性命,但對於銀獸上級,連反抗的可能性都不存在。想回頭已經晚了,不知是否他們的錯覺,只覺得那只靈獸的臉上居然浮出一個邪邪的笑容,然後大嘴一張,整個天地都瀰漫在一片聖潔的光中,五人頓時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風雲五傑悠悠醒來時,已身處風雲門中,幾位師長正關切地看著他們。貂蟬不由地臉一紅,一骨碌爬起來,拉著一位青衣素衫的女子說:「公孫師姑,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公孫師姑笑著說:「你們風雲五傑一早出去打獵,結果晚上的時候,光回來五匹馬。讓我們大家全都嚇了一跳,萬一你們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你們的家人交代?忙連夜出尋,才在老遠的山中才發現你們暈在一處山林裡。幸好,經施長老檢查,發現你們只是睡著了而已,可怎麼也叫不醒。大家還是不放心,這不,把你們運回來後,全守在這裡,沒想到你們真是睡著了,天一亮就醒,呵呵,什麼風雲五傑,我看是風雲五睡蟲吧!」
貂蟬臉一紅,向施今墨施長老行了一禮說:「謝謝施長老關照。」
「哈哈」施今墨笑著說:「我的徒子徒孫還靠著你父親關照呢,跟我客氣什麼。只是我很好奇,你們去打獵怎麼會突然睡著了呢?而且還睡得那麼沉。」
貂蟬吐了吐舌頭,一五一十地一直說到那只古怪的魔獸出現為止,突聽得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不僅是她,其餘四個人的肚子裡也合唱團的和聲那樣地「咕嚕嚕」此起彼伏,形成一支古怪的樂曲。
這下,大家就算是聖人也忍不住了,全都笑得快憋過氣了。風雲五傑面面相覷,他們何時丟過這個臉?要不是面前的幾個傢伙全是師門長輩,而且在修為上也高過他們不只一籌二籌,他們早發飆了。
貂蟬仗著自己是個女孩子,開口撒嬌說:「討厭啦!公孫師姑,人家不過是肚子餓了而已!」
「知道了!我們的小公主肚子餓了!」公孫師姑笑著說:「反正過十來分鐘也是早餐時間了。你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那就破個例,先去吃吧!」
肚子餓了?還五人的肚子全餓得咕嚕咕嚕響,這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嗎?就算有,但當看到風雲五傑在食堂裡當真像風捲殘雲一樣,一口氣啃了幾百個雞蛋、百來個包子、三大桶稀飯,至於什麼蛋糕、油條、豆漿、牛奶、黃油更是一盆一盆地來時,公孫師姑的神情先是由驚訝變成狂笑,由狂笑再變成驚訝,再由驚訝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