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醫神出世 第七章樂善醫館 文 / 幽谷聽泉人
第七章樂善醫館()
「好!」沈萬三並不著急,在告辭時,拉著張崇弛的手說:「張神醫,我知道你宅心仁厚,經常接濟病人,但畢竟自己收入不多,有時也難免有心無力。樂善堂除了能提供你更大的舞台之外,還有相當優厚的薪金,你可以幫助更多的人,也能減輕一點你父母的日常生活負擔啊!」
沈萬三的最後一席話,讓張崇弛打定了主意。父親手無縛雞之力,母親又只能養雞織麻,雖然有自己的藥物調節,父母近年來的氣色一年比一年好,但生活的壓力仍在。
自己每年雖治好很多人,但真正的有錢人,絕對不會來找他這個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郎中,所以,根本沒收到多少醫金。甚至對那些沒錢的鄉里鄉親,他一般都是不收費的,有時還貼幾服藥。沈萬三說得對,自己明年就滿十八了,該為家裡出點力了!
在張道陵和趙飛燕回家後,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張道陵沒說什麼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父子情深的感覺,讓張崇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最好的決定。趙飛燕更是哽咽著說:「兒子,你能想到這些!作媽的當然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第二天一早,張崇弛收拾一下,就向永樂城而去。張道陵拉著趙飛燕送到村口,說:「兒子!今後的路就是你自己走了!記住,父母不想你什麼功成名就,但一定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當然,有空的時候,想想我們,常回家看看,我想你媽也不會反對!」
趙飛燕緊緊地抓住張道陵的手,看著張崇弛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硬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張道陵拍著她的肩說:「好啦!別激動,每個月兒子不是有四天的休假嗎?到時候,你還怕見不到他?」
張崇弛看看山道上無人,心念微微一動,風元素繞身,整個人像一片羽毛一樣輕浮起來。可惜,他不懂風系的飛行術,只好用騎士術裡的陸地騰飛術,那是輕功的一種,利用真氣跟大地一間的衝擊,來加快行進速度。因為身子幾乎已經沒什麼重量,最初級的陸地騰飛術,在他腳下施展開來,並不亞於真正的風系飛行術。
從張家村到永樂城,常人的速度要近兩天,但在他自創的風體陸地騰飛術下,僅花了小半天時間。他望著永樂城門口熙來攘往的人群,心裡有股莫名的新鮮。第一次出遠門,對張崇弛來說,城裡的種種都在書上讀到過,但真正看在眼裡,又是一番滋味。
樂善堂的名氣大得驚人,他隨便問一下街上的阿伯阿嬸,馬上就有熱心的人向他指點去樂善堂的路。樂善堂在城東,三進院落,第一進是樂善堂鋪面,左右廂房,一邊診病,一邊配藥,稍裡的房子則是儲藥的倉庫;第二進是樂善堂日常辦公的地方,供醫生們相互探討,貴賓的診治;第三進是一個大的園林,劃分出幾個小區,供駐堂的醫生生活起居用。
樂善堂的小夥計也相當地知禮,全然沒有店大欺客的那種傲氣,聽說客人是沈總管請來的,忙把張崇弛讓到第二進的客廳裡,端上茶後,就聽沈萬山的聲音從堂裡傳出:「是張神醫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張崇弛忙站起來,正色地說:「沈總管,所謂神醫,只是在山野僻壤裡胡亂叫出來的,到了樂善堂,還這麼叫的話,那不是江邊賣水嗎?這不是抬舉我,這是在諷刺我。沈總管大可以論年齡,稱我一句小張就可以了!」
沈萬山哈哈大笑,說:「既然要論年齡,乾脆你也別總管總管地叫著生份。乾脆你叫我一聲沈伯父,我稱你一聲賢侄,如何?」
張崇弛說:「我當然沒意見,就怕高攀!」
「哪裡,哪裡」沈萬山連連搖手說:「賢侄將來前途無量,我在這裡自稱伯父,已經是汗顏之至了。」
兩人一陣客套後,眼看到了中飯時間,沈萬山就提出一起吃飯,順便也叫了樂善堂的兩位坐堂醫生做陪,也好試試張崇弛在醫學上的成就。結果一頓飯下來,兩位醫生只顧討教藥物知識,倒是把正事擱在一邊。只好由沈萬山自己提出來:「賢侄,你到樂善堂行醫,有一件事不能不知道。」
「什麼事?伯父請講。」張崇弛也隱隱覺得這頓飯有試探的味道,所以知趣地把話題引向藥物方面,憑著《神農本草經》中的知識,一下子把兩位做陪的醫生給鎮住了。
「是這樣的!根據醫家的約定,在醫館裡坐堂的醫生必須要通過醫生等級鑒定。在我們樂善堂,一般要銅針醫師級別以上的,才能坐堂行醫。所以,賢侄如果有時間,不妨去醫生協會看看。」
張崇弛知道,這是進入樂善堂必須要過的一關,也就根本不推辭,點頭應了下來。午飯後,問明了醫生協會的位置,從自己的包裹裡拿出幾樣成藥,略一收拾,把聖猞猁往肩上一放,就直奔醫生協會去了。
相比樂善堂夥計接人待物的態度,醫生協會的態度就根本是水火兩重天了。張崇弛好不容易打斷一下裡面聊得正起勁的兩個半老徐娘。其中之一的翻著白眼,說:「幹什麼的?」
張崇弛忍了忍說:「申請醫生級別鑒定。」
「啪」地一聲,從裡面扔出張表格,說:「填好後,到裡面交錢。醫徒每月初一、十五進行鑒定;銅針醫師一月初一和七月初一兩個時間鑒定,銀針醫師每年七月初一鑒定。」
張崇弛搔搔腦袋說:「那麼金針醫師呢?」
「呸!」白眼徐娘唾沫橫飛說:「你才幾歲?想當金針醫師?告訴你,我這裡廟小,承擔不起金針醫師的鑒定。想鑒定的話,去京城文成,每兩年鑒定一次。」
張崇弛還想問什麼,白眼徐娘已經拉上的窗口,繼續跟另一位半老徐娘開始聊起了為什麼城東王寡婦家院子裡會經常出現黑影的事。
他苦笑著直搖頭,看著手中的表格。表格很簡單,無非就是姓名、性別、出生年月、父母、籍貫,學醫幾年,自學還是拜師等基本情況。一一填齊後,送到裡面另一個窗口的嘮叨男那邊交費!
「申請銀針醫師鑒定二十個銀元,銅針醫師十個銀元,醫徒一個銀元,你是申請哪一級別?」
鑒定費這麼貴?在深藍寶石大陸,一個金元等於一百個銀元,一個銀元等於一百個銅元,銅元之下是一些石幣,各地並不統一。長年的和平,加上豐富的物產,深藍寶石的物價十分便宜,買一隻老母雞也就三五個銅元,想不到光銀針醫師光鑒定費相當於四五百隻雞錢,張崇弛從家裡出來也不過只帶了十五個銀元而已。還好,從樂善堂出來時,沈萬三有先見之明交給他一個金元,不致於當場出醜。
「請問什麼級別的醫師可以坐堂行醫?」
嘮叨男說:「只要銅針醫師就可以坐堂行醫,但有些大的醫館,像樂善堂那樣的,就要銀針醫師才能坐堂行醫,銅針醫師一般當副手。當然,也有一些小醫館如果連銅針醫師都請不起的話,他們會找一個銅針醫師掛名,實際上讓一些醫徒坐堂。」
「那我申請銀針醫師鑒定!」張崇弛將那枚帶著體溫的金元遞了進去。
「哎呀!小弟弟,你太好高鶩遠了吧!鑒定費交了之後是不退還的。你不如先申請醫徒或銅針銀師,免得白白浪費鑒定費。」
「就銀針醫師!」張崇弛笑笑,語氣卻十分堅定。
「好吧!」嘮叨男找了八十個銀元出來,又遞過一張銀光閃閃的徽章說:「兩天後就是七月初一,你憑這個徽章在日落以前來參考鑒定,到時候會有兩名從京城來的金針醫師擔任鑒定官。你最好早點來,給鑒定官留個好印象。」
可惜嘮叨男的好心張崇馳並不領情,在他看來,醫生的水準關係到病人的生死,如果沒有那個能耐,硬是通過鑒定,結果就是對病人的謀殺。七月初一那天,他故意在吃過中飯後,才在沈萬三的催促聲中慢吞吞地到了醫生協會。
剛進入醫生協會的大廳,就看到嘮叨男正在向一些看樣子也是來參加鑒定的人滔滔不絕地介紹注意事項,他見張崇弛進來,對他笑了笑說:「年輕人有傲氣,不錯!不錯!你的鑒定室是在第三進右廂房,到了門口,把鑒定徽章給守門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