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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7 越獄者 文 / 全部成為F

    「高川先生動手的意識行走者,就是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的意識行走者之一。如果敵人可以順利解決,那就是一舉兩得。先不提我們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個傢伙,既然我們答應了,就會竭盡全力,但是,你們這邊的支持,也是不可或缺的。考慮到敵人是複數,並且,都有可能擁有**等級的力量……」他在這裡賣了一下關子,才在貓女的注視中繼續說到:「甚至於,那些意識行走者中,就有**的真正主人。你們不覺得,這是個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嗎?我覺得是,而且,我也覺得,你們一定也同樣想到了,並且還做了相應的準備。告訴我們,和我們合作,讓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然後成為全球神秘聯合的常任理事組織吧。」

    雅克說得很有激情,雖然聲調不高,卻充滿了蓬勃的朝氣,充滿了足以打動他人的氣質和利益。貓女看似被說動了,沉默了一會,說:「我們的確有計劃,但是,敵人可不僅僅是對高川先生動了手腳,抵抗**的程度。我們有足夠的資料,讓我們相信,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敵人,也正因為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才會謹慎行事,如果沒有妥善的方法,我們也不想立刻和對方直接交鋒,直到最後的行動時限之前,我們都在想方設法,提高自己這邊的勝率。」

    雅克的表情動了動,瞇起眼睛。反問到:「網絡球也有沒有信心的時候?而且,還是在意識領域。乃至於自己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就這樣的態度,也打算完成中繼器?」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敵人有讓我們謹慎的地方。」貓女說著,看向玻璃牆,雅克等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那裡又出現新的影像。

    這次,是關於一個人如何變成綠色膠質物,已經對綠色膠質物的實驗等等。一系列圍繞著人體異變的影像。火炬之光的熟人,曾經使用**的力量,卻被神秘意識行走者幹掉的達郎,也是影像中的主角之一。火炬之光的人雖然在現場時,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甚至於「弱」到根本無法參與當時的戰鬥,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明白,當時一連串變化的背後,都牽連著怎樣的情報。

    耳語者的人,並沒打算殺死達郎。達郎這個其實挺有能力的傢伙,是被一股穿越高川意識的力量,沿著**的渠道。逆向反噬了自己的意識。這名神秘意識行走者的力量,可不僅僅是入侵了耳語者高川的意識,抵抗了**的力量那麼簡單。**的意識力量運作渠道,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不解之謎,能夠沿著**的意識通道反向侵蝕使用者。這已經在暗示著,對方的能力。很可能還凌駕於**——這樣的敵人,十分十分危險。

    而現在的影像中,本已經意識死亡的達郎,徹底從物理結構上變異,變成了一坨人形的綠色膠質物。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意識死亡那麼簡單了,火炬之光的人第一次瞭解達郎之後的情況,不由得在心中一陣發緊。

    「這個傢伙,還接觸了什麼?」雅克問的是什麼,貓女自然清楚,但是,網路球也正是因為,意識死亡後的達郎,並沒有接觸任何神秘,自然就變成了這個狀態,才愈發覺得背後的敵人是何等棘手。

    「沒有,完全是他在意識死亡後的後繼變化。」貓女搖搖頭,說:「不僅僅是達郎,之前的實驗體,都是我們的人。從手法來看,都是同一人幹的,而且,就如高川先生所說,是那個在他意識中動了手腳的意識行走者,同時,也是潛伏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守株待兔的其中一人。」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可以通過意識,如此大幅度地影響人體。」雅克沉著臉,用同樣嚴肅的語氣說:「不,這已經不僅僅是影響人體的層面了。這個傢伙的力量,可以直接從意識過度物質?接近微機胞的性質?」說到這裡,他抽了抽氣,看向貓女說:「你們,對微機胞技術的研究,有達到這個水平嗎?」

    「如果中繼器完成的話,也許可以達到,現在嘛……」貓女聳聳肩幫,說:「我甚至不覺得,末日真理教和納粹,有可能完成了這種程度的解析。我們也好,他們也好,都只是技術的應用者,是追逐太陽,卻不會去理解太陽的無知者。」

    「但是——」雅克的目光轉回影像上,那些不斷被解剖的綠色膠質人體,「這個意識行走者,卻達到了這樣的層次。和你說的一樣,是個必須謹慎對待的敵人,神秘哪怕是高上一級,對低級的神秘,都會出現極大的克制。這個傢伙的神秘,理論上,已經接近了統治局。」

    「是的,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統治局層次的敵人。」貓女說:「所以,你們如果打算退出的話,也沒關係。」

    「不,這很有意思。」雅克笑了笑,緊繃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你們說過有所準備,不是嗎?既然不打算欺騙我們去送死,那麼,為什麼不將你們的計劃說一說呢?」

    「沒問題,既然,你們都已經做出了決定的話……」貓女頓了頓,在眾目睽睽中說到:「桃樂絲計劃,我們從來都沒期待過成功,它本身就是針對這個傢伙的陷阱。」

    雅克的眉頭一皺,緊緊盯著貓女,說:「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貓女不緊不慢地說:「桃樂絲計劃被凍結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們缺少了一些關鍵的東西,並且,也不覺得有太大可能得到這個關鍵的東西,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清楚,缺少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如今把計劃重啟。雖然也希望你們火炬之光或者耳語者可以給大家帶來驚喜,但是,說實話,這只是次要的,相比起來,把它當作一個陷阱,性價比會更高一些,有成果的機會也更大。」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說到:「有一個很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那個意識行走者既然在高川先生的意識中做了手腳,那就必然不會沒有更多的目的。現在的高川先生看似無恙,反而獲得了意識層面上的強大防禦力,但這並不代表就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否則高川先生也不會強調自己的情況。向我們尋求幫助。儘管高川先生也是一名意識行走者,並在意識中構築了抵擋這名意識行走者的防線,讓意識方面的問題一直沒有惡化,然而,這也並不代表,那個意識行走者真的無法突破這道防線。」

    「你的意思是。那個意識行走者有可能是帶著某些更加深入的目的,暫時潛伏在高川先生的意識中,對方隨時都有擊破高川先生的意識,並借助這條意識通道,直抵目標的能力?」雅克點點頭。他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和我們看重耳語者,看重高川先生一樣。對方也對高川先生另眼相看,並通過意識性的神秘,把他當成一個坐標?」

    「是的,這種可能性很大,只要高川先生在的地方,對方就同樣存在。我們是以這樣的考量來佈置陷阱的。」貓女說:「在我們的評估中,這個意識行走者敵人擁有直接在意識和物質之間轉換的能力,目前為止,所有和那個傢伙的力量接觸過,或者接近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意識檢查,包括我在內。本來,我已經不應該再擔當實質性任務的執行者了,在沒有確認對方的位置和能力之前,對我的風險評估也在警戒線上,直到高川先生說明了自己的意識狀態,才讓我重歸第一線。我的存在本身,也同樣是一個誘餌。」

    雅克理解地點點頭,說:「如果那名意識行走者的力量一直潛伏在你的體內避過了檢查,那麼,你現在的情況,大概就和高川先生一樣吧?對方可以直接鎖定你的坐標,通過意識通道進行觀測,做出一系列的動作——那麼,你認為,現在那個傢伙已經在窺視我們了嗎?」

    「不,我不覺得。」貓女平靜地說:「雖然這名意識行走者很厲害,但是,我畢竟還是清醒的,意識也經過強化。對方在潛伏的時候,可以避開意識檢查,不被感覺到,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如果對方利用我的意識進行某些活動的時候,我仍舊察覺不到,那就真的是很難想像了。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所以,在我看來,即便這名意識行走者真的在我的意識中做了點什麼,也都是一次性的,這個傢伙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對方不會隨便就浪費這次機會。當然,我更希望,其實這個傢伙真的沒能在我的意識中做點什麼,這一切只是自己嚇自己。」

    「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你這樣的情況,所以我不予評置。不過,你的判斷到是可以套用在高川先生身上。」雅克說。

    「沒錯,我們目前為止對耳語者的態度,對耳語者的引導,都是為了完成這次的陷阱。」貓女想了想,說:「也許高川先生已經察覺了,但是,我更希望他什麼都沒感覺到。」

    「可以理解,高川先生是距離那名意識行走者最近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什麼,說不定同樣會讓那名意識行走者察覺。」雅克一臉理解的表情,反問到:「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了你們的打算,你們又有什麼備用計劃?」

    「沒有。」貓女用毫無回轉餘地的口氣說:「只要耳語者加入桃樂絲計劃,高川先生就必然會協助我們做點什麼。除非那名意識行走者在高川先生進入試驗區之前,控制他的意識進行反悔,否則,一旦進入試驗區,就已經是步入陷阱中了,高川先生之後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如同絞索一樣勒緊對方的脖子,然後在最後一刻,將他徹底揪出來。」

    「我明白了,看來。你們對自己的陷阱很有信心。」雅克不再談論陷阱的問題,「那麼。耳語者什麼時候會進入計劃中?」

    「就在今天。」貓女說:「雖然我們表現得漠不關心,但實際上,我們比耳語者他們更想加快速度,只是為了不讓那名意識行走者察覺,才不得不採取迂迴的方式。」

    「我很高興你們可以這麼看重這次計劃。」雅克微笑起來:「不管是桃樂絲計劃本身,還是以這項計劃構成的陷阱,我們都會全力協助你們。」

    「你說錯了。」貓女擲地有聲地回答:「這一次,無論計劃還是陷阱。你們才是主角。我很期待,你們能夠給予我們驚喜。」

    雖然仍舊懷疑火炬之光主動加入桃樂絲計劃的目的,到底是針對桃樂絲計劃本身,還是針對耳語者的高川,亦或者,兩者都是跳板,最終目標仍舊會回到網絡球和中繼器本身。但是,既然是走火的決定,貓女還是打算遵從下去。她相信走火的判斷,因為,對方一直沒有出錯過,如果這一次錯了。那她也只能認了,畢竟,在評價上,走火的確是組織中最高等級。而自己這邊做出的判斷,出錯的幾率。比走火出錯的幾率要高上百分之十。

    儘管從已有的資料無法推斷出,被自己等人視為敵人的那名意識行走者的實力上限到底在哪裡。但是,如果這就是網絡球完成中繼器所必須跨越的障礙,那麼,真正站在同一個地平線上戰上一次,是十分必要的。就算失敗,也能獲取對方更多的情報。走火說過這樣的話:所有的敵人,最棘手的地方,不在於他多麼強大,而在於對他一無所知。貓女對此深以為然。

    雖然考慮到自己的安危,本就不應該再接手桃樂絲計劃的重啟,但是,無論是貓女自己的內心,還是「超級系」的反饋,催生了參與進來的決定。如果,不親眼看到那個意識行走者,不實際去確認自己的意識真的沒有隱患,貓女覺得自己一定會吃不飽睡不香。

    就在火炬之光和網絡球決定了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合作時,曾經被他們提到的「亞洲人」之一,k正被兩名身高體闊的看守架著胳膊,一路拖進牢房中。他被狠狠摔在堅硬的石牆上,雖然他的身體強健,但是疼痛還是免不了的。

    k蜷縮在地上,等待著疼痛過去,一邊聆聽著整個監獄的聲音,以初步判斷這裡的環境。他如願來到了這個地方,還活著的其他同伴,不,或者說棋子,都被分割關押起來。不過,他並不關心他們,實際上,他和那些名義上的同伴,真的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說,他們只是為了協助他完成這次任務,而被蒙騙過來的路人甲。到了這個時候,無論他們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也和k沒有關係了。

    k躺在冰冷的地上好半晌,沒有人過來打擾他,也沒有尋常監獄中那種犯人和獄警咋咋呼呼的場景。這裡安靜得連滴水聲都能聽見,氣味也不算得濃烈,除了沒有舒適的家居,環境倒也談不上有多惡劣。

    自己在什麼地方?什麼位置?他並不清楚,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在網絡球位於倫敦的各種設施中,也擁有重要的位置。他被帶到這裡來,是由他的能力,他的身份,以及他那一直都被懷疑的背景所決定的。網絡球不會將他當作普通的犯人來看待,於是,他便有了通過這個重要的監獄性設施的核心,找到通往自己目的地的途徑。

    k不確定有多少人,正在和他做著類似的行動,但他相信,自己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人,至少是最近的之一。

    他翻過身體,仰躺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腕。他的雙手被套上了充滿高科技氣息的鐐銬,但是,從他自己的體驗來看,真正起作用的,可不是高科技,而是附著其上的神秘。如今他要調動自己的神秘,幾乎很難——僅僅是幾乎而已,他平靜地笑了笑,自己還有翻盤的力量。

    他感受了一下,就算不動用神秘,身為神秘的持有者,感覺本就是最敏銳,也最可依賴的本能,而這個本能,可以讓他察覺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例如監視的源頭。

    這種確認,花費了他好一番工夫,用本能的感覺去取代更具體的感官,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這裡有太多看得見的危險,也有太多看不見的危險,彼此之間的關係十分複雜,就如同連環的陷阱。如何才能離開,而不被察覺,至少,可以和監視方進行周旋,並在這個過程中,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設施核心,是極為考驗能力和運氣的事情。

    網絡球的人當然不是白癡,他們對敵人的把握和試探,決定了他們當前所在的高度。和這種高層次的敵人戰鬥,是一件刺激有趣的工作。

    k覺得,自己很喜歡這樣的工作。

    大概三十分鐘後,他有了結論——時機成熟,情況掌握,越獄開始。

    對流的空氣,開始新一波的鼓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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