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7 螺旋反擊3 文 / 全部成為F
最終兵器是號稱「高川殺手」的存在,如今最終兵器十號對最終兵器十四號的屍體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從而將自己的能力基準完成修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究竟是僅僅最終兵器十號一人鎖定我和少年高川的優勢,亦或是所有存活的三名最終兵器都已經完成能力修訂,在真正交手之前尚無法做下定論,不過,我已經將戒備提高到最壞的情況——這三名最終兵器都同時具備了我和少年高川的優點。
少年高川的速度,我的身體硬度,一旦集中在同一個個體身上,將會讓它變得極為棘手。少年高川臉上帶著丑角面具,讓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不過,在最終兵器十號處置最終兵器十四號的屍體時,他並沒有立刻撤退,這或許暗示著他仍舊有什麼後手來面對更加惡劣的局勢。我曾經在意識態世界中化身為他,對於少年高川究竟擁有哪些能力,多少還是清楚的,至今為止,他尚未展現出來的力量,就只剩下使魔夸克了。
我當然不會錯以為,在我曾經化身少年高川的那段時間裡所認知到的,那個形態所具備的力量就是少年高川的所有實力,不過,在腦硬體的判斷中,即便利用使魔夸克的力量,最多也只能擊倒兩個最終兵器而已。我們的戰鬥力提升,最終兵器的戰鬥力也會相應提升,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性質,對方也會擁有,這種同步所需要的時間極短,而少年高川要做的,就是利用這極短的時間完成所有的變化。當然,他的速度如何還可以進一步提升的話,也許可以獲得相對多的時間,但是,速掠超能真的沒有上限,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如此大的速度增幅嗎?對我來說,這是很難想像的。
我的偽速掠和連鎖判定一樣,必然擁有某個上限,而且,偽速掠的加速,並非爆發式,而更貼近積累式。這個積累的時間,無法讓我捕捉最終兵器同步提升戰力的時間差。而且,一旦最終兵器將速度提升基準鎖定為少年高川。他們的加速很可能在幾個呼吸內,就達到我遠不可及的高度。我能想像,如果自己不做點準備,在接下來突然爆發的戰鬥中,自己相對於少年高川和最終兵器,就像是緩慢爬動的烏龜一樣。
少年高川彷彿心有靈犀般和我對視一眼,在最終兵器發難之前,我猛然轟擊地面。而少年高川也與此同時向上躍起。我隨著破碎的地面落下時,一個最終兵器的身影宛如游魚一般鑽了下來。另外兩名緊追少年高川而去。在少年高川出現後,就不再將我放在眼中的最終兵器,終於對我另眼相看了嗎?這可真是個好消息。視網膜屏幕中呈現出這名追擊而來的最終兵器的形象,它臉上的刺青狀編號是「九」。
不是對十四號做了奇怪事情的十號,這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先不提最終兵器有多少個按照我猜測的那般產生變化,如果我和少年高川分離到一定距離後。她們是否還能同時完成「同時鎖定我和少年高川的優勢」這種變化,還尚在兩說。
如果只是一個僅僅鎖定我的最終兵器,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應付的,還有可能找到機會解決她——儘管,我至今仍舊沒有想到方法。但是,以我對這些最終兵器的能力認知,仍舊擁有這樣的信心。
腦硬體不斷篩選著各種可能性,在我的眼前展開的景色,不再是廢樓的外觀,而是五十米範圍內的建築結構透視圖。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和我預想的一樣,其速度瞬間就提高到了完全超越我的程度,在我落地之前,就已經擲出一把長槍貫穿我的身體,巨大的慣性拖著我的身體,釘死在牆角,而剛剛才啟動的我,連防禦都沒有完成——可想而知,少年高川在這一瞬間,利用速掠超能達到了何等可怕的速度值。
連鎖判定的範圍中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幸好我的身體足夠堅硬,無論遭到多大創傷,只要不是腦硬體被鎖死,就不會出現暈厥之類的負面症狀。被長槍貫穿身體並不是多大的創傷,只要有心理準備,能夠做出的選擇多得不勝枚舉,最終兵器九號的攻擊完全在腦硬體的推斷中。現在可不是幽閉機艙中,最終兵器九號的攻擊,可沒有當時奇襲的突然性,也沒有另外三名最終兵器做補刀的幫手。
長槍投擲的慣性能夠將我推到角落,完全就是我啟動偽速掠借力的結果,在背脊碰到硬物的一刻,我再次撞塌了牆壁,與此同時,上方傳來一聲烏鴉的叫聲,緊接著就是出現在連鎖判定觀測範圍中的灰色羽毛如漫天大雪灑落。
少年高川呼叫了使魔夸克。這是戰鬥再啟後,第一個超出我預計的情況。他的動作太快了。究竟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可以擊潰對手的機會,真的到來得如此之快嗎?視網膜屏幕上的數據流飛速增加,利用偽速掠提高的速度,在撞塌牆壁後,再一次減緩,不過,這個時候追擊而來的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也呈現出明顯的減緩。
看來並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最終兵器九號最終還是鎖定我為力量模板,如此一來,至少速度上她便不再佔據優勢了。我這麼想著,猶有餘力地將貫穿身體的長槍拔出,不做出絲毫防禦地和最終兵器互換了一擊後,繼續朝更遠的深處奔去。
這些最終兵器的特性在之前的幾次交手中,已經大約被估摸出來了。在戰鬥場地廣闊,又無法利用人數優勢進行圍堵的情況下,僅僅是我等值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追上我的。我和最終兵器九號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五米。
五十米週遭的建築結構在連鎖判定中如同裸露內臟一般清晰,我閃避著從後方激射而來的長槍,借助地利優勢不時用左輪反擊。但我們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五米,增減值在小數點之後,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誰也沒有找到足以擊潰對方的優勢。
我帶著最終兵器九號繞了一個大圈,最終仍舊回到了擊潰最終兵器十四號的房間。如果之前的使魔召喚,能夠讓少年高川解決至少一個最終兵器的話,這段時間應該也足以讓他再一次對局勢做出判斷了——我覺得他會在這個時間段再次重新回到這個房間和我匯合,這不僅僅是腦硬體的推斷,也是我心中的直覺。儘管。在進入房間的一霎那,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擊殺了至少一名最終兵器,並擺脫另外一名返回此處,那麼,根據最終兵器的能力特性,我們便有可能再獲得一次擊殺最終兵器九號的機會——這些最終兵器的能力優先鎖定對像應該是少年高川,即便發生一些改變,在我和少年高川同時位於鎖定範圍之中時,會選擇性鎖定我的義體優勢。但速度優勢的鎖定也應該不會改變。現在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鎖定對象是我,那麼,一旦少年高川出現在她的鎖定範圍內,鎖定對象就會轉移,於是機會就來了。
如果少年高川獲得刻意減速的機會,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有可能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儘管,它的速度有可能不會降低到零,會有一個基礎的下限值存在。但是,在腦硬體的判斷中。這個下限值要遠遠低於我此時經過足夠時間加速到的速度值。
因此,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麼,在一個短暫的時間內,我會獲得相對速度優勢。
我疾風而行,穿過最終兵器十四號被解體的屍身時。拔起一直遺落在此處的雙刀。也就在我抓住刀把的一刻,連鎖判定的觀測範圍中出現了少年高川的身影。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頭頂上方的牆壁已經垮塌,而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完成一次增幅,瞬間。槍頭寒芒閃爍,幸虧我在觀測到少年高川的蹤影時,立刻伏地了身體,才勉強躲過飛射而來的長槍。然後,通過賭博式的防禦,用雙刀擋住了最終兵器九號的直接衝擊。
偽速掠再一次得到加速,少年高川那極快的身影也在這一時刻違反慣性地靜止下來,同一時間,兩把長槍貫穿天花板,將速度歸零的少年高川釘在地面上,如果不是他的靜止太過突然,按照原來的速度,想必會被直接貫穿腦袋吧,現在,僅僅是肩膀和大腿被擊穿而已。
所有的逃離和反擊的轉換,無論是高川那邊,還是我這邊,幾乎是同時完成的。
最終兵器九號的速度在這瞬間,完成了從極高到相對低的轉變,成功防禦住它的衝擊,並利用偽速掠加速的我,和預想的一樣,達到了一個讓最終兵器九號根本來不及應對的相對速度優勢。在她再一次做出攻擊姿態的時候,我已經踩著折射的路線,來到她的身後,一刀砍掉了它的腦袋,另一刀擲向少年高川的頭頂。
連鎖判定觀測範圍中出現的身影,可不僅僅是少年高川一個人。不過,也僅僅只有最終兵器十號一人而已,看來,之前召喚使魔夸克,讓少年高川完成了對最終兵器十三號的擊殺。
最終兵器十號的速度同樣因為少年高川的突然減速,降低到足以讓我施加援手的程度。我不認為這把刀能夠對最終兵器十號造成傷害,但是,最終兵器九號的腦袋被我輕易割除,至少證明了,果然不是所有的最終兵器都將身體強度鎖定了我的義體。
我抓住最終兵器九號的腦袋,撲向少年高川那邊,被長槍貫穿的天花板徹底被落下之人壓垮,卻被我及時投出的短刀阻了一阻。正是這個時間差,以及還沒有丟失的相對速度優勢,讓我完成了對少年高川的救助。
比起拔起刺穿少年高川身體的長槍,當然是直接攻擊還沒有落地的最終兵器十號更加划算。就在最終兵器十號撥開我投擲而去的短刀同時,我手中的刀鋒擊中了她的頸部。但是,從傳回來的手感來看,果然最終兵器十號的身體強度是以我的義體為基準的。我用盡了全力,都沒能破壞最終兵器十號的頸脖,巨大的衝擊力。讓它打著旋撞上了另一側的牆壁。
少年高川趁這個機會,將扎入身體的兩把長槍一一拔了出來。在這個意識態世界中,他的傷口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黑色破片狀態,讓人覺得他那看起來正常的身體,其實是一種晶體構成人形外殼,然後用某種混沌黑色的物質填充了內部。這種混沌黑色的物質有些眼熟。我很快就從記憶中找到了類似的場景——上一個高川找到超級桃樂絲留下的玩具熊布偶時,熊布偶身體的破口處也呈現出同樣的狀態。
少年高川的傷口會出現如此奇特的狀態,雖然不明白緣由,但卻沒有任何疑問,畢竟,少年高川此時的存在性實在太特殊了。可是,為什麼少年高川的傷口現象,呈現的並非「江」的血色,而是超級桃樂絲的「混沌黑」呢?當然。僅僅通過顏色,來判斷是「江」的力量象徵或是超級桃樂絲的力量象徵,可以說是有些冒失,但是,大概是長久以來,那種力量象徵總是呈現模式化的緣故吧,在我的心中,這樣的認知卻是相當頑固的。
難道少年高川的復甦。也有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的干涉嗎?我不禁如此想到。在我的觀測中,少年高川的傷口一個眨眼間就癒合了。不。不能說癒合,那並不是一個「癒合」的過程,更像是傷口突然就消失了。
面容遮掩在丑角面具下的少年高川,讓我無法判定他的傷勢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影響,至少,在表面上。他跟沒事人一樣。
少年高川沒有解答我的疑惑的意思,而且,從頭到尾,除了適時的救援與合作,他連一句廢話和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最初還覺得他似乎「真實」了許多。但是這副機械冷漠的平靜,卻讓這種真實感下降了許多。我覺得,他的真實化程度還沒有達到我所想像的程度——不過,至少他已經不再是幻象了。
同時,我又覺得,少年高川在這種狀態下對我伸出援手,也是一種倉促之舉。他本能可以獲得更多的孕育時間,但是,最終兵器的出現,讓他無法再繼續沉默。當然,這一切都僅僅是我的猜測,誰能知道現在的少年高川,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態,而他的再誕,其背後又有多少內幕呢?事情一旦涉及「江」的力量,就不會是簡單的。即便是最值得信任的直覺,也似乎會變得不再那麼準確。
那麼,話又說回來,現在的少年高川,也不是他最強的狀態吧?這倒是挺合理。在我的認知中,少年高川一直都是一個強大、詭異又神秘的存在。我所做過的關於他的夢,在夢中覺醒的力量,以及那被封閉起來的相關資訊,都讓我認為,也甘心承認,他就算不是目前為止最強的高川,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僅僅從他在這次戰鬥中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和我的固有認知並不相符。
該說是遺憾,還是慶幸呢?都沒有,所有的情緒,都被腦硬體壓制了,僅僅存在一種冷靜的判斷而已。
我在確認最終兵器九號的無頭屍體始終沒有復生跡象後,將抓在手中的她的腦袋捏爆了。四名最終兵器,終於被我和少年高川聯手幹掉了三名,這是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即便最初行動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迎來這樣巨大的轉折。我們兩人的配合,所能達到的高度,完全超出了腦硬體的計算。
最終兵器十號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她全身上下一點傷口都沒有,這個集合了我和少年高川的優勢能力的存在,在失去了全部的同伴後,也變得不再那麼無解可怕了。無可否認,以單體而言,鎖定優勢的同步提升能力,足以讓她在面對我和少年高川任意一個時,都可以完成一個不解之局,一旦擁有複數個體,就會獲得壓倒性優勢。不過,也正因為它最終能夠達到的戰力高度,需要以「高川」為基準,所以,當它處於以一對二的情況下時,會產生太多的破綻。之前被我和少年高川分割後一一擊殺的三名最終兵器就是最好的佐證。
在我和少年高川並肩作戰的現在,只有一人的最終兵器十號,即便能夠統合我們兩人的力量,也不在具備之前那種可怕的壓迫感。
最終兵器十號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她毫髮無傷地站起來,掃了一眼最終兵器九號的屍體。我從她那冷漠、深邃、無機質的眼神中,看不出她擁有任何情緒。同伴的死亡,對她而言,或許一點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