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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149 前情後繼 文 / 全部成為F

    八月三十七日。

    父親將我送進這個地方,說我在這兒可以接受更好的照顧和治療。

    其實我知道自己沒有生病,但是沒人相信。我有些後悔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們。

    近來我總能聽到那些聲音,看到那些畫面,這一切似乎只有我能聽到和看到。我堅信自己是正常的,是與眾不同的,但我的確被它們搞得頭暈腦脹。

    進入這裡的第一天,我決定把那些東西寫下來,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另外,這個地方很奇怪。啊,怪誕本就是這裡的本質,因為它是個精神病院。不過我所說的奇怪和那種正常的瘋癲和怪誕有些區別。

    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將會有很多時間弄懂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截取自病人日記《我在說話》

    我將這本不知出自某位不知名的精神病人之手的日記放下,掀開被單下了床,走到窗邊將窗簾掀開。天空微明,如同階梯般層層而下的房頂被一團稀薄的晨霧籠罩著,一眼就可以眺望遠處的湖泊。湖水平靜,沉沉如一塊淡藍色的翡翠。

    這是歐洲的一處郊外小鎮,寧靜平和,三面環山,一側臨湖,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我叫高川,十七歲,高中沒有讀完就肄業了。回想起來,那不過是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然而其怪誕、刺激和恐怖,卻是尋常人一輩子也體驗不到的。那些事情接踵而來,又是如此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等回過神來,自己的生活已經完全變了樣。

    若說生活總是充滿了驚奇和意外,那麼我所遭遇的份量也太過沉重,足以壓垮一個正常人。我不想承認自己已經不正常了,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我已經不算是一個正常人了吧。

    明知如此,但是我不願老將目光集中在這之上。

    事情是從一個廁所怪談開始的。

    那一天,我從學校的舊廁所進入了一個名為末日幻境的世界。啊,先不提那是否真是個幻境,我在那兒得知的事情實在是晴天霹靂。我從未想過,自己生活的那個平淡得令人昏昏欲睡的世界,竟然潛伏著種種不自然的危機。

    世間流傳一個關於1999年將迎來世界末日的預言,而這個預言正在逐漸成為現實。

    在那個幻境中,一個紅衣怪人告訴我,我是被選中的人,還有許多和我一樣的人,被稱為天選者,因末日的來臨而存在,掌握著這個世界的命運。

    我不是個英雄,十七年來,也從未發覺自己身上有半點英雄的特質,但是我的確有過成為英雄的夢想。

    是啊,哪個孩子不想成為英雄呢?

    如果某一天,一個陌生而奇怪的傢伙告訴你,你能拯救這個世界,而拯救世界是你的使命,你會怎麼想呢?

    也許有點常識和判斷力的人都說把它當成瘋人瘋語吧。

    可是,那個幻境,以及我在裡面的遭遇,本身就已經足夠瘋狂了。所以,看似瘋人瘋語的東西反而顯得正常。

    或許是這個緣故,或許也是自身不甘寂寞的思想在作祟,總而言之,我接受了那個紅衣怪人的說法。

    從末日幻境中回到現實之後,我開始調查末日預言,似乎弄懂了一些事情,但似乎有更多的事情隱藏在黑暗中。不過有一點是勿容質疑的,我身邊的現實世界,已經和我原來認識的截然不同了。

    就像認識到人類社會邪惡的一面,並希望能夠對抗這種邪惡的人,會選擇當警察和調查員一樣。我加入了一個名為「網絡球」,縮寫為nog的世界性安全機構,在其第一線的作戰部門「安全局」任職。

    這個機構的主要工作是打擊名為「末日真理」的邪教組織,並對另一個名為「黑巢」的中立組織進行監視。

    這是一項看似繁瑣,但實際做起來並不是十分忙碌的工作。在沒有案件的時候就是假期,但實際上,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有案件,問題只在於你想不想去做。當然,有一些你可以推脫,一些可以選擇,但總有一些是你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加入安全局的當晚,我就接受了第一個任務。

    末日真理教在我原來居住的城市發動一個將摧毀整個城市,並會對世界格局產生重大影響的計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們,我別無選擇。

    幸好,我並非是第一次和末日真理教做對,在加入網絡球組織前,我就和他們打過交道,並給了他們一記重勾拳。也因為如此,給家人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我的第一次任務是如此嚴酷,剛結識的同伴們死傷慘重,我也身心俱疲。

    任務完成後,組織為我辦理了退學手續,將我的家人安置在安全的城市中,重新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這是再好不過的結果,我不喜歡自己的麻煩波及他們,那太過危險,他們也不像我,能夠直視並喜歡上這種刺激的生活。

    只是自那以後,每天起床時,無論是否做夢,總有一種夢魘的感覺纏繞著我,讓我分不清哪些才是真實,哪些才是虛幻。

    不過,若說我此時的生活有多麼糟糕也不盡然,雖然也有不好的事情,令人困擾,到處奔波,時不時還得遭受皮肉之苦,面臨生死抉擇。但如果能夠享受它的刺激,盡力去挖掘它的過程,就會發現身邊並非全然是壞事。

    因為我並非一個人,在我身邊,有許多志同道合的同伴,甚至有一個堅韌強大的女性,始終不離不棄地幫助我,安慰我,讓我不再孤獨。

    她叫富江,身世成迷,是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重病號,比我大上五歲。不過,無論她的來歷多麼不堪,我也已經決定要和她攜手共度今後越來越艱難的人生旅途。

    現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決定等我滿十八歲就去註冊結婚。

    是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此時的生活,和平常人的生活比較起來,並非是難以接受的。

    在網絡球的安排下,我和未婚妻富江在三天前來到這個小鎮,在這裡我們將加入一個新組建的隊伍。

    我們來得早了一些,大多數隊員還沒抵達,因此在大部分時間裡,我們在鎮中遊玩,算是度過了一個愜意的假日。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這個小鎮傍山而建,一側臨湖,平靜安寧,風景迷人,充滿溫暖的鄉土人情和新奇的異域風情,秋日下散發著清新的泥土和草葉的氣息。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卻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三天的時間,我和富江結識了一些熱情好客的友鄰,在他們的協助下,我們採購了在這裡定居的必需品。

    安全局於此地的基地設立不久,看上去就是一棟再平凡不過的別墅。我和富江當然可以住在裡面,不過再三商榷,最後還是在臨近的地方買了一棟房子,充當我們愛和秘密的小屋。

    我們的到來意味著這個小鎮將面臨一些怪異危險的事態,這本似乎是精神病人撰寫的日記《我在說話》,就是收集到的資料之一。雖然現在我們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有決心要將這些危險盡可能扼殺在襁褓中。

    雖然是假期,但我卻無法完全拋開心中關於事態發展的憂慮,所以一直反覆讀著這本日記,試圖盡快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除了一些猜測,實際並沒有更多的收穫。

    這座愛的小屋座落在山腰上,在整個小鎮的地勢中算是相當高的地方,能夠一眼盡覽平湖一側的風景。眺望這份安寧的晨間小鎮風情,我那充滿憂慮和愁思的心情也不由得開朗起來。

    「你起得太早了,也許昨晚還不夠盡興?」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將窗簾束好,轉身走回床邊。富江側臥著看著我,神情慵懶,但明亮的左眼表明她並非剛剛才醒來。

    這個身體並不是她本來的身體,但同樣充滿女性的魅力。

    之前說過,我的未婚妻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嚴格來說,患上的是人格分裂症。而富江不過是她眾多人格中的一個而已,但這個人格的特殊之處在於,她完全佔據了另外一個女性的身體。或許可以說,她已經是一個獨立而完整的人類了。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末日真理教的一個女幹部,從外表就能看出她身經百戰。和男人一樣的短髮,一道傷疤經過右眼,那只右眼已經瞎了,雖然裝有假眼球,但大概是工藝的緣故,看上去有些嚇人,所以總是閉著。

    輕薄的毯子勾勒著富江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當她稍微支起身體,被毯便滑下來,豐滿的胸部曝露出大部分在空氣中。她的肌膚呈現健康的巧克力色,因為鍛煉和戰鬥的緣故,四肢和腹部的肌肉緊致有力,除了女性體態特有的誘惑力之外,也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富江十分熱衷於**,尤其自傲於自己豐碩的胸部,讓我不禁猜測,這是她在潛意識中一種母性的表達方式。

    我們荒唐了一個晚上,半夜四點才互擁著睡下,儘管如此,我和她的體力都不同常人,所以始終精力充沛。我們從沒有做過避孕措施,因為富江這個身體在戰鬥中受到過嚴重創傷,已經無法懷孕了。

    「今天得去報道了,總得表現得精神一點。」我說。

    越是臨近集合的時間,我的心中就越是患得患失。除了對小鎮未來的憂慮,也有著對即將和未來的隊友的猜測。他們是怎樣的人?自己見到他們該說些什麼?得表現出自己的友善,但太過熱情的話,似乎又太做作了。雖然曾經在高中當過學生會幹部,但是學生會和工作始終還是有不少區別。

    不過富江根本就沒理會這些,雖然同樣是安全局的成員,不過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情不大,只是單純地追求刺激的生活而已。她將我推倒在床上,將我的褲子退下。我知道她想做什麼,這陣子她愈發游刃有餘了。

    她在**方面很主動,也很強硬,根本就不容我的反抗。她背對著我,坐在我的胸膛上,伏下身體細細品味,很快就讓我爆發出來。她就像是一個貪婪的女孩,嚥下零食後還反覆啜了幾下手指。

    「感覺如何?」她反轉過身子,得意洋洋地俯瞰著我。

    這種時候我能說什麼呢?她總算讓我起身了,我將丟得一地的內衣和外套一一拾起來,扔到床上。

    「幫我扣一下。」富江轉過身讓我幫忙繫上胸罩後面的扣子。

    「好像……小了點?」我用力扯了扯,這可是剛買不久的,當初量過尺寸。

    「我還在發育中嘛。」富江推了一下胸部,「的確小了點,不過親愛的,你應該表現得高興一些。」

    「我可高興不起來。」我故意誇張地說:「這個尺寸的品牌內衣太貴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不穿。」富江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說。

    「是嗎?那就別老跟我抱怨行動不便。」

    在她去洗漱的時候,我進廚房做了簡單的早餐,分別是煎蛋,自烤的三明治和麥片粥。雖然富江也會做飯,但是我總覺得她做的不夠我做的好吃,於是一力承擔了煮食的任務,不過這麼一來,我所厭惡的洗滌工作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今天的好像不是番茄醬和奶酪。」富江一口咬掉三明治的一大半,鼓著腮幫,一邊咀嚼一邊說。

    「你覺得是什麼?」

    「這個口感很奇怪……」富江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拋開心思,將剩下的三明治全都塞進嘴巴裡,舔了舔手指,「總之,我挺喜歡。」

    「是我的蛋白質。」我說:「配上黃油和魚子醬。」

    富江聞言頓時一陣嗆咳,差點將麵包屑從鼻孔裡噴出來,連忙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麥片粥才回過氣來。

    「你在開玩笑?」她哭笑不得地瞪著我,「這麼重的口味可不是你的風格。」

    「啊,是的,開玩笑。我當然不會加那種東西進去,魚子醬太貴了,所以也沒有。」我平靜地說:「總好過昨天中午喝啤酒時,有人說裡面是自己的那玩意。」

    「你也太記仇了,親愛的。」

    「我可不覺得,到現在為止,我喝啤酒時心裡都會有陰影。」

    「那麼你應該學會寬容和遺忘。」富江用吃麥片粥的羹匙指著我,帶著戲謔的笑意說。

    「就像你的胸圍一樣?」我一邊平淡地反擊,一邊用紙巾擦嘴,「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想早點到辦公室去。」

    「現在?」富江看了一眼掛鐘,「才七點。上班時間是八點,還有一個小時呢。」

    「我有點想法要驗證一下。」我說。

    「不等其他人來,就自己先開工嗎?我記得你可不是頭兒。」

    「但我是副隊長。」我聳聳肩說,「我有這個權利。」

    按照安全局總部的計劃,這個小鎮剛剛開張的分部將由一個新的小隊負責,除了我和富江之外還有六名成員,我和富江雖然都是三極魔紋使者,不過因為缺乏資歷和經驗的緣故,最多只能擔任副隊長的職務。隊長將由組織調派,到底意屬何人尚不明確,不過聽說最有可能的人選年紀不算很大,為人嚴謹正派,心思細膩,在加入網絡球之前已經有過相當豐富的探案經歷。

    國際名牌大學畢業,二十七歲拿到人體工程學博士學位,之後加入拉斯維加斯的csi犯罪現場鑒證科,五年後轉任fbi,只用兩年就成為擔任犯罪行為心理分析部的負責人。

    雖然還沒見到真人,但是這些旁敲側擊所得來的資料已經足以讓人驚歎有加。

    富江自稱二十三歲,有心理學碩士學位,她的心理學才能當然不容質疑,不過鑒於她的主人格是個精神病患者,學歷有多少真實性還有待商榷,而且在經歷上的確不如那位可能的隊長來得驚艷。

    雖然富江滿口不在乎,但是我卻感覺得到,她對那位優秀先生有些牴觸,大致是出於自傲之心,對同樣優秀或者更加優秀者的本能排斥,畢竟妒嫉之情人皆有之。同樣的,我雖然也自認優秀,但因為感覺和對方的差距較大,所以反而不會興起反感。

    我沒有將這種想法告訴任何人,不過對即將到來的生活更加期待了。

    吃過早餐後,我和富江出門,開車前往充當本地安全局總部的別墅。車子是安全局配給的越野車,同時準備有警用和軍用的車牌號,以及協助調查的各種證件。這些證件都是掛名的,雖然同樣有效,但是仔細追究的話,也會有些小麻煩。

    不夠透明的組織就是這點不好,雖然不是什麼非法機構,而且是世界性的聯合機構,有充足的資金,但做起外勤來總讓人覺得不夠光明正大。

    別墅距離住宅只有五分鐘的車程,座落於鎮上的商業圈外圍,周圍的民房很少。最初是某位富翁為了便於療養興建的,所以安靜又隱蔽,通勤也很方便,不遠處的岔道分別通向鎮中心和鎮外高速公路。在那條高速公路上駕車跑一個小時就能抵達最近的中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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