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67 金蘋果之夢 文 / 全部成為F
左江在我家裡住下來,就在原來笑夜住的房間,也就是我的臥室……|com|
房間仍舊殘留著笑夜的氣息,她的衣物和玩具都完好地保存在它們原來的位置上,即便笑夜離家出走後,我也因為某種情緒驅使的緣故沒有改動。每當進入房間,就會想到或許某天放學回到家時,笑夜會突然出現在門口,一邊笑著,一邊將煲湯的砂鍋放在飯桌上。
「回來了?今天的菜可不是超市買的便食哦。」類似的幻音似乎在耳邊繚繞。
不過,如果一直將房間保留在笑夜離開時的模樣,對於住進去的左江而言,或許不僅是困擾這麼簡單。笑夜是重要的人,左江也是,兩人的存在不分軒輊。
遺憾的是,這棟房子比一般的人家要大,可是對於接二連三寄宿進來的女生來說,卻顯得捉襟見肘。
父母的臥室是不能動的,也不能讓客人住在書房。我不禁感到十分苦惱。
「沒關係,我就用這個房間吧,笑夜的東西不會亂動。」左江善解人意地露出微笑,「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可愛的房間了,果然是青春可人的女孩呢,真是令人懷念。」
令人懷念?她的話讓我不禁想到,如今的左江所在的地方,又是何種光景呢?真江是精神病院的重病號,和她一心同體的左江當然也是住在精神病院裡。她們是如何看待自己週遭的環境呢?
儘管如此,無論富江還是左江,若非知道她們是人格分裂的產物,完全看不出半點精神病人的樣子,更別提通緝令中所謂的「重病號」了。
在左江主動承認自己是人格分裂者的時候也一樣。據我所知,人格分裂者的病理表現通常為恍惚、抑鬱和呆滯,對光和聲音十分敏感,擁有輕微的自殘厭世現象。然而這些表現在這個女人身上幾乎看不到。
能夠進行自我認知的精神病患者?而且還是心理學碩士?
違背常理的異端存在。
實在難以讓人產生現實感。
可是,事實看起來就是如此。
「左江是什麼時候產生人格分裂的?」我依靠在門邊問道。
「什麼時候呢?我也記不得了,但是我的誕生,大約是在七歲的時候。」
我沒有問她出現的原因,從她的外在氣質來看,大約是渴望母愛之類的情感吧。
不過,她的回答提示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信息——左江並非本體人格。
「左江,你們的本體是誰?富江?」
「是真江。」她輕描淡寫地說:「富江是進入末日幻境時誕生的,是最小的妹妹。」
我對真江並不熟悉,唯一見到她的時候是在那張貼滿各個居民小區的通緝令上。第一印象是個銳利而危險的人物,但這種感覺究竟是她的全部還是其中一面尚不能妄下定斷。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接受真江的存在。
可是既然真江才是本體,那麼遲早有一天會見面的吧。
若說完全沒有不安一定是謊言,可是不安並非來自恐懼和無法認可,而是源於對親近之人未知一面的不知所措。
因此,我只是輕聲「哦」了一聲。
左江將斧頭從旅行袋裡取出來,擱在床頭櫃旁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她還細心地把房間中並非自己的東西重新擺放,經她順手一理,殘留少女氣息的房間頓時散發出一種無機化的井井有條的氣息。
明明有很多擺設,卻令人想起「單調」這個詞語。
似乎將「監牢」和「病院」之類的詞彙變化為實體。
單從這一點,對於之前的疑問就有解答了。
她們已經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了許久,以至於養成習慣,積重難返。
雖然知道是無謂的想法,但我仍舊不禁覺得,身為人類怎能長時間忍受這種房間呢?
左江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輕薄的吊帶連衣裙似乎要被成熟的體態撐破一般,產生一種半透明的錯覺。實際上,透過白熾燈的光線,可以微微看到內衣物的輪廓,我不禁有些臉紅地轉開視線。
「低著頭在想什麼呢?」左江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發出瞭然的笑聲,「阿川不是已經看過這副身體了嗎?在末日幻境的時候。」
「我可沒有那樣的記憶!」
「那我免費提醒你一下,富江說過你可以隨便摸哦。」
「囉嗦,誰稀罕啊。」
「要不,一起洗澡如何?」左江出其不意地提議道,「對阿川這個年紀的男生來說,也算是個難得的經驗吧?可以跟其他男生誇口哦。」
我其實非常想答應,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感覺太羞人了,只能萬分窘迫地看著左江。左江用手背掩著嘴巴,輕輕撲哧了一聲。
我幾乎想要挖坑鑽下去。
就在我轉身欲逃的時候,左江輕快地走上來挽住我的手臂。她的身體緊貼上來,起伏的曲線,柔軟的觸感,霎時間穿透衣服,在肌膚上蔓延,感覺就像觸電了一樣。
「走吧走吧,我還不會用阿川家的浴室,你得好好給我講解才行。」左江在耳邊呵出的氣息,宛如蛇發女妖的視線,讓我的四肢變得缺少潤滑油般僵硬。
其實也就是一般人家的浴室,哪裡需要講解?不過這種話絕對不會說出口來。
左江半牽半扯地將我拉進浴室,又用誇張的言語一邊讚美浴室的美好,一邊裝作連水龍頭都不會打開的新人。我像木頭一樣任由她擺弄,轉眼間就被她脫光了衣物。
左江將我脫下來的衣服扔得遠遠的,待我反應過來,只剩下一個解脫般的聲音在腦中迴旋。
啊,跑不掉了。
趁我愣神的時候,左江突然打開水龍頭,微溫的水線從噴頭把我淋了個措不及防。我用力擦去臉上的水漬,睜開眼睛就看到她身上的吊帶連衣裙滑落腳下,畢露出奪人眼球的曲線。
健康的肌色微微透出紅潤,似乎塗了蜜油,滴水不沾般的光滑色澤。
偏向黑色系的深紫色絲製內衣,明明尺碼極大,卻似乎仍舊束縛不住峰巒的肉色,被噴頭的水濺到後變成半透明色。
我頓時覺得身體變得滾燙起來,急湧的血液都湧向頭部,猛烈地衝擊傾瀉出去的渠道,下半身也變得尷尬起來,不得不用毛巾壓住。
我想偏過頭去,可是脖子卻落枕一般,僵直在那個方向。
左江毫不在意一旁男生灼灼的眼光,雙手解下內衣,胸部硬擠出來般跳動著。她輕輕撩了一下腦後的短髮,就這麼挽著毛巾走到我身邊。
「阿川,我先幫你洗,然後你再幫我洗。」她一點都沒有嘲笑鴕鳥狀的我,恢復成平常那般溫柔賢惠的聲線,讓我急劇跳動的心臟漸漸緩和下來。
「我,我自己來……」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左江已經按住我的肩膀轉了個方向。背對著她,完全看不到那個成熟惹火的**和她的表情,我頓時安心了許多。
她的動作帶起不同節奏的聲響,在我的腦中幻化成具體的形象。噴頭的水漸漸停下來,冰涼的洗髮水傾倒在我的頭髮上,纖細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從髮絲間插過。
溫柔,一絲不苟,舒服得令人想要睡過去。
不時接觸的肌膚傳來異樣的觸感。
也不知道是洗髮水的香味,還是左江身上的香味,混淆在空氣中。
耳邊傳來輕輕的哼歌聲。
「第一個詞語是夢想,
從沉睡中,
把我內心的秘密悄悄地**來。
第二個詞語是風,
讓我擺動翅膀飛向上帝的臂彎,
數著已消逝的悲傷往事,
金色的蘋果,又有一個掉下來。
第三個詞語是希望,
我在冰冷的夜裡醒過來,
有誰記得我的名字?
有誰何時何地在守候?
直到身體腐爛,遙遠的未來……」
不知名的歌曲,卻擁有浸透內心的平靜和溫暖。
宛如回到母親的**中,被安詳地包裹著,我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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