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8 據點 文 / 全部成為F
選擇二樓的房間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com|我們在眺望街景時看到一些在高樓大廈間高來高去的怪物,對於擁有強大運動機能的它們來說,庭院的大鐵門和四米高的圍牆根本就不能起到阻攔作用。而且,雖然我們沒有在一樓和庭院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從地底鑽出什麼東西來。
在這個詭異陌生的異世界裡,我們對任何未發生的假想都抱以極大的警惕。
二樓距離地面有五米高,這個距離可以避免許多來自地表和高空的侵襲,至少可以延緩危險到來的時間,令自己能夠及時反應。我們用空罐和繩索製作了建議的報警器,設置在走廊和樓梯口上。還將桌椅和櫃子當作障礙物巧妙地架在台階上,如果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從據點裡跳出去,這個高度不會摔傷。
清理建築裡的房間後我們獲得了足夠支持三天的食物,大都是速食和零食。還拿了手電筒,扳手和刀子之類的工具。除此之外,一共三十七顆灰石,和富江平分了,我比她多得一顆。
雖然只有我能夠製作灰石,但是將灰石獨佔的念頭剛剛萌芽就被掐死了。那是極為不智的行為,在我諸多的座右銘裡有這麼一句:片刻的貪婪會帶來長遠的損失。
我需要富江的力量,富江也需要我的力量。我們是拍檔,是戰友,如果我小肚雞腸,又怎能奢望她能夠寬宏大量?信任是一種賭博,自己必須首先付出,而我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錯。
工作的時候,富江把灰石當作糖豆時不時丟一顆進嘴巴,發出一陣陣滿足而又令人臉紅耳赤的呻吟。這對於一個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別再吃了。」我皺著眉頭說:「我覺得你現在就像個癮君子。」
「那可不行。我就指望它了。」
「什麼?」我詫異地看向富江,她說的話沒頭沒腦。
「三天後我有一場比賽,是個強大的對手,所以趁這個機會能變強一點都好。」
「什麼比賽?」
富江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詭異。
「和模範優等生沒關係。」她這麼說。
真是吊人胃口,我丟個她一個白眼。
「得了吧,我不會驚訝的。」
「不,你當然會。」
「我說不會就……」
「黑拳。」她快速地打斷我說了一個詞語。
我起初沒放在心上,一時沒轉過彎來。
「黑拳?什麼黑拳?」
「在地下賭博黑市裡打拳。」
「什麼!?」我清醒過來,不可置信地直勾勾盯著富江。
富江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用電工刀削著木頭,時不時將木頭平端在眼前,用目光測量一些數值。她執意要用手頭的工具和材料做一把堅毅的手弩,不過在她成功之前,我對她是否有這種本事保持懷疑的態度。
「我靠它吃飯。」她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
「騙人。你是一個研究生。」
「研究生又不能當飯吃。」富江聳聳肩:「研究生的生活可是很清苦的,我可受不了。我要吃好,穿好,玩好,這都得花一大筆錢。」
研究生的辛苦我也略有耳聞,不過似乎也不是所有的研究生都是那樣,其中有不少黑幕,但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在意的是,她選擇打黑拳來賺錢,這看上去有些腦子進水。
「你隨便可以找到好工作吧?」
「當然,不過那太麻煩了。」富江一臉鄙視地轉過頭來:「我去打一場黑拳,加上抽頭一次就有五百萬,正經工作來錢可沒那麼快。」
五百萬!
我懷疑自己一輩子能否賺到這個數目。另外一提,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只有一百元,已經被許多同學羨慕了。富江提到的金額好似一陣巨浪將我打得暈頭轉向,又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女子格鬥?」
「不全是,大多時候是無差別格鬥,不區分性別。」
「這,這個,不是很危險嗎?」
「沒錯。」富江嘴角勾起一絲玩世不恭地笑容,右手比成手槍點了我一下:「危險才能帶來財富,只要能贏就沒問題。」
只要能贏就沒問題?這個女人似乎從不考慮失敗的事情。
我曾經幻想我們的相性近似,但我似乎弄錯了。我們的個性和價值觀根本就不在一個道上。危險的確能帶來財富,但是我更注重的是它們的性價比,我會選擇更加安穩妥當又能賺錢的行業。
「萬一贏不了呢?」
「真是個蠢問題。」富江如此回答道:「失敗就是死亡,根本不用考慮。」
實在是很極端的價值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苦衷,比起我來富江才是大人,我覺得不應該在這種個人問題上多嘴多舌。
我結束這個危險的話題,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工作上。我的分工是將房間的窗戶都關起來用木板加固,然後拉上厚厚的窗簾,避免晚上使用煤油燈和手電筒時,被怪物們發現火光。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它們對光線的反應如何。
直到晚上七點多,我才將工作完成,累得一身是汗,手臂酸痛得好像要抽搐起來。富江嘲笑我體力不足,我也懶得回話,已經過了平常吃晚飯的時間,肚子餓得要命。
在灰石和食物之間游弋了一陣,撕開巧克力和薯條的包裝袋。
灰石若只是用來填肚子就太浪費了,儘管它真能填飽肚子。
這玩意在治療傷口和恢復體力方面,和漫畫《七龍珠》裡能夠瞬間治療好傷勢,完全恢復體力的仙豆很相似。雖然外表是石頭的質地,但我有時也會疑惑它究竟是不是無機物。
「窗子加固好了?」富江問。
「當然。」
「沒有喪屍可以突破,沒有光線可以洩露?」
「是的。」
「那為什麼不泡杯麵?」富江提著一個便攜煤氣爐走過來放到我面前。我只在圖片上見過這種煤氣爐的款式,應該是野營用的,她擺弄了幾下,淡藍色的火苗從蜂巢中騰起來。
逐漸深沉的夜,陰暗的房間,影子在跳躍。富江的臉在熒熒火光中顯得十分平靜,在這不算寬闊的密閉房間裡,我意外找到了一種獨特的安寧。
「好吧,杯麵。」我說,然後找來杯麵,是陽春牌的牛肉麵,不過裡面當然沒有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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