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157章 文 / 草若然
第157章
不知是哪個丫鬟受了委屈,在夜裡偷偷的哭泣?蕭曼清穿好衣袍,推門而出。
「小姐。」春兒將自己住的側屋門拉開了一條小縫,顫抖著聲音喚道。
「怎麼了?」蕭曼清感到奇怪,走了過去。
春兒一把將蕭曼清拉到屋內,閉緊了門,喘了口氣,才緊張的說道,「小姐,你也太膽大了。聽到哭聲還敢往外跑。若不是我也怕著沒睡著,聽著你開門的聲音,怕是你要被鬼捉去了。」
「什麼鬼啊?」蕭曼清問,看來這夜半哭聲很是蹊蹺啊。
「哎呀,我以為那鬼不會來了,也怕驚著了小姐就沒告訴你。」春兒說放低了聲音,道,「這是那位掉進井裡仙逝的王妃回來了。」
「啊?」蕭曼清的心頭劃過一道驚駭。
「前幾天,也就是王爺決定重新迎娶小姐之後,夜裡就聽到了兩次哭聲。第一次以為是哪個丫鬟白天受了委屈,夜裡偷哭。去看的人都嚇的跑了回來,說是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披頭散髮的坐在井邊。第二次有膽大的又去看了,還是那個長髮白衣女子。」說道這裡,春兒撫了撫胸口,聲音盡量保持平靜,「後來有人說那是逝去的王妃,因為知道王爺又要娶親了,心裡不甘,回來發洩心中的悲涼了。」
有這樣的事?蕭曼清不太相信,看在她能穿越過來的份上,她或者可以接受世間有鬼魂的存在,可是那個王妃,據說是自己得了瘋病後不慎墜入井中的,應該沒什麼極大的戾氣依然眷戀人間,早該投胎重新做人去了,哪有功夫在這裡折騰?
只是這個傳說中的白衣女子是怎麼回事呢?
想了想,蕭曼清問,「娶第二個王妃,還有我上次嫁到王府前有沒有那個白衣女子的哭聲?」
春兒搖了搖頭。
「那就是這次王爺決定重新迎娶我時才有的?」蕭曼清道,「這可有些說不通啊,如果是王妃因為王爺娶親心裡不快才露面哭泣的,為什麼那兩次娶親時就不見出來?還有,那個女子出現時,王爺是不是都不在府裡?」
春兒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王爺是不在。聽小卜子說今天王爺也出去了,怕是還沒回來。」
「那就只能說這個鬼是針對我的。」想通的蕭曼清肯定的說道,確切的說是針對她這個被王爺另眼相看的准王妃而來的。
「啊?這可如何是好?」春兒緊張的張大了嘴巴。
「如果為此,倒真沒什麼可怕的。」蕭曼清狡黠的笑了笑,「今夜我就幫你們捉鬼去。」
「捉鬼?」春兒的嘴張的更大了。
「去把張更喚來,叫上小卜子,帶上一條長點的麻繩,去井邊。聽到有人喊救命,就趕快上去救人。我先去井邊看看。」蕭曼清交代完,打開屋門先走了。
「小姐——」春兒見叫不應,只得瑟瑟的去找張更。
那口井離暖書閣不遠,所以哭聲才聽的更真切。
蕭曼清朝井口走去,藉著月光,遠遠的就瞧見一個白影坐在井邊,長髮飄飄掩著面,就像電視裡演的女鬼的感覺,在這深夜裡顯得確實恐怖。不過有了主意的蕭曼清並不害怕,隱約瞧著張更他們趕來了,逕直朝井邊走去。
女鬼的哭聲不止,見到泰然自若走來的蕭曼清略略停頓了一下。
就在女鬼有些愣神的功夫,蕭曼清加快了腳步衝上前去,一邊大喊,「鬼啊——」一邊朝女鬼的身上撞去。
女鬼猝不及防,「哎呀」一聲便掉進了井裡。
「救命啊——」井裡傳來驚慌失措的呼救聲。
張更與小卜子以為是蕭曼清落井了,急忙衝上前,將麻繩的一端扔到了井裡,大喊,「快抓住!」
不一會兒,拽上了一個水淋淋的人來,仔細一瞧竟然是鳴柳。再看旁側,身著白色孝衣的蕭曼清正安然站著,笑瞇瞇的瞧著從井裡爬出來的人。
「鳴柳姑娘,怎麼是你啊?」春兒不解的問道。
「鳴柳,你沒事吧?」蕭曼清上前扶住冷的直打哆嗦的鳴柳,關心的問道。這一招口是心非的本領可是跟鳴柳自己學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誰讓她裝神弄鬼的要嚇自己,還好自己膽大,腦子也靈光些,否則若非嚇出個好歹,就是不敢冒鬼順利嫁進王府了。
「鳴柳,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替我攔著,怕是被鬼拽進井裡的就是我了。」蕭曼清誠懇的說道,好像真的是鳴柳捨身救主一般。
鳴柳只能乾瞪眼,啞巴吃黃連,她怎能說是自己在裝鬼嚇人呢?蕭曼清這一招,不僅教訓了自己還給自己扣了頂高帽,真是高啊。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個女人還有這種能耐?她哪裡知道以前蕭曼清只是在忍讓,而現在,面對已經無可救藥的她只能以毒攻毒了。
「姐姐,鬼呢?」小卜子四下張望,聽說蕭曼清要來捉鬼,心裡雖然怕的很,可一想有這位姐姐在,就索性放大膽子過來了。
「鬼啊——咳咳,」蕭曼清俏皮的看了看鳴柳,「鬼被膽大的人嚇跑了。」
呃?張更,春兒,小卜子睜大了眼,這鬼也怕人?
「你們這些膽小的,學著點啊。」蕭曼清一一點過三人的額頭,「看看鳴柳,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鬼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遊蕩的魂魄麼,人呼一口氣,都能把它吹跑。」
啊?三人再次睜大了雙眼,這可是第一次聽說人能把鬼吹跑的。
鳴柳翻著白眼聽著蕭曼清神乎的瞎侃,沒有爭辯的份兒。
「那鬼還會不會出來了?」小卜子問。
蕭曼清笑著摸摸小卜子的頭,「應該不會了吧,它被鳴柳可嚇的夠嗆,料它也想不到鳴柳敢上前捉它。是不是鳴柳?」
「小姐過獎了。」鳴柳無奈的答了一句,牙齒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恨的咯吱咯吱的響。
「我們快回去吧。鳴柳很冷啊,不要在這裡囉嗦了。」蕭曼清看著鳴柳渾身濕漉漉的狼狽樣,在這冷夜裡怕是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