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崩潰了 文 / 馬小帥
第一百零九章：崩潰了
終於有小弟仰頭就拜了啊！馬乘風頗有些虎軀一震的快感，卻連忙走上幾步將岳陽扶起道：「何故行此大禮？」
岳陽有意行拜師禮，腰上用足了勁，卻如泥牛入海。心中震驚不已，自知與此人修為相差太遠。只好站起身，乾笑幾聲道：「弟子……有些失態了。要是早知道是青雲門，就算這間茶樓不要，哭著喊著也要拜入門下。」
馬乘風微微點頭，此時的青雲門已經崛起。落入那些大門派的視線之中，頗有些麻煩。現在收弟子，門檻就提高許多，唯恐讓外人混進來。
另外天劍盟下控制的凡人數量何止千萬，有這些基數。每年挑選出來的精英弟子，已經足夠青雲門優先選取。散修若是想進入青雲門，必須有一技之長。煉丹，採礦，煉器，養獸……
岳陽資質平庸，只會做茶，結交好友。心中有自知之明，連最普通的一品門派都不會收錄，就沒有去青雲門拜師。和許多散修一樣，他也經常歎息沒有早點加入青雲門。眼看著當年那些資質平庸的道友，現在修煉的是高級心法，靈石用著，靈丹吃著。各個已經修為不凡，羨慕嫉妒恨啊！
「此事你也不要對外聲張，只需聯繫你們這些核心人員便是。第一批加入進來的，都是青雲門的內門弟子。」馬乘風淡淡道。
岳陽聽在耳裡，滿心歡喜。連忙喚來童子，速速寫了幾封信寄出去。
馬乘風看在眼裡，微微皺眉。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柄符劍遞過去道：「既入我青雲門下，以後就改修劍術。日後你們都用飛劍傳書便是，這等通信方法太慢。」
這等下品符劍，馬乘風的戒子袋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隨手拿出一個，根本沒當回事。青雲門內門弟子幾乎人手一柄。
落入岳陽眼中卻非同小可，如他這等散修，這輩子也摸不上幾次符器。符劍握在手中，忍不住就老淚縱橫。
「弟子……弟子有些失態了。這柄符劍……我，弟子一定每日擦拭，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一旁乖官兒噗嗤一聲，險些眼淚都笑出來了：「看你這麼大年紀，一柄下品符劍眼淚都流出來了。羞也不羞？」
馬乘風給這個小傢伙腦門上彈了個栗子，笑著道：「你是少掌門出身，哪裡知道修真艱難。」
乖官兒捂著腦袋撅嘴道：「師傅你不也是少掌門出身，還說我……」
這師徒倆沒當一回事，岳陽卻小心翼翼撕下衣袖，將符劍仔細包裹住。貼身放置，才放下心來。
自己想來也覺得有些好笑，當下便跟著笑了一回。
隨後又問道：「我們這些散修的事情，彼此都歃血為盟，發過心誓。卻不知師傅從何得知這些……卻不是追問，實在有些不明白。」
馬乘風只是一笑，並未解釋。
這等散修匯聚，利用茶樓組成門派之事，在後世不知凡幾。正是岳陽這等資質平庸，卻又善於交際散修的最好出路。幾乎每一處都有這種門派。
偶爾培養出一個潛力弟子，還能借助武力將各處茶樓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舉足輕重的大門派。
這些話自是不方便和岳陽解釋。他不說，岳陽也不敢繼續追問。
問了一些關於渤海郡最近的事情，岳陽知無不言。就算是升仙門內部的一些事情，他也所知詳細。
「無涯老祖還在閉關，據說他受了些內傷……好像是不知從何處惹上了魔氣。這等事情最為麻煩，估計三五個月都無法出關。他那個法器聽說也受損嚴重，正在找煉器師修復。」
說到此處，岳陽看了眼馬乘風，搖頭笑道：「這些事師傅應該比我清楚，就不細說了。」
馬乘風沉思片刻，又問了一些其他門派的事情，岳陽幾乎都說的頭頭是道。他並非在那些門派裡留有內線，只是從客人閒聊之中獲得消息，自己加以分析。雖不能全部都對，卻也很不簡單了。
這下，連乖官兒都看出厲害。有這樣的情報，就像是在渤海郡埋下無數眼線。好處之多，簡直無法想像。
「行了，這本青雲訣和青雲劍法就留給你。若是有何不懂，可用飛劍傳書至練劍堂詢問。自有人為你講解。若是閒來無事，也可以親自去青雲峰上。」
馬乘風將練氣期階段的典籍留下，正準備離去。
忽聽得樓下一陣吵鬧。隨後就見那個修為以至先天境界的小二飛奔上來，氣喘吁吁道：「樓主，不好了！惡水寨的那些人又來鬧事。」
岳陽狠狠一跺腳，正準備發火。抬頭看見馬乘風，連忙解釋道：「是周圍一個散修聚集的山寨，連一品門派山門也沒。在這一帶無惡不作，他們倒也知道欺軟怕硬。每年還給周圍門派奉上靈石，卻對散修欺壓特別狠。弟子以前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哦，還有此事？」馬乘風此時吸收前任主人的全部神念，倒有些恢復了少年心性，登時有些蠢蠢欲動。
乖官兒早就怪叫一聲，衝了出去。
「哎呀！」岳陽登時有些慌了，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個童子身份特殊。唯恐在自家茶樓受到傷害，連忙跟在後面跑出去。
茶樓下面早就被打亂，桌椅打碎一地。前來飲茶聊天的散修們哪敢惹惡水寨的惡人們，紛紛跑出去，指指點點。
馬乘風走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五六個凶神惡煞模樣的散修，披頭散髮的扛著刀，正在罵罵咧咧。
乖官兒雙手叉腰，也在和他們對罵。
那些散修不知乖官兒底細，見他背後小小符劍，雖有些眼饞，卻也不敢隨意動手。只是嘴巴裡不乾淨，小畜生小畜生罵個不停。
誰知乖官兒絲毫不氣，只是笑嘻嘻問道：「小畜生罵誰？」
那些散修哪裡細想，脫口而出道：「小畜生罵你！」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哄堂大笑。馬乘風也不禁莞爾，他偶爾和幾個小傢伙說些武俠小說，卻沒想此處倒是用上了。
眼見被小童如此羞辱，那幾個散修也顧不得那些，狂吼著舉刀衝了上來。
他們的大刀雖然只是百煉鋼，卻厚重無比，至少都有一百多斤重。這也是為了承受真氣強大的能量。凡人武林高手使用的武器，修真者灌注真氣就要斷裂。幾個凶漢揮舞大刀，真元四射，倒也有些嚇人。
岳陽立刻拔出符劍，準備上前助拳。馬乘風卻一把按住他，笑著道：「無妨，先看戲。」
「師尊，這幾人都是練氣期九層以上修為。就算是弟子上前，也要吃虧。這個……小師兄雖然修為不凡，我怕他經驗不足，會吃虧。」
馬乘風只是笑著道：「無妨。」
乖官兒看見這些散修來勢洶洶，倒也不急。從身後取出幾柄小旗，脫手扔出。
「咄」幾聲，七面青色小旗立刻插入地面。排列成北斗七星陣勢，旗面乃是二品靈蠶絲所製。上用金色靈鐵拉成細絲，繪製出各種複雜的符文。旗桿更是用赤金銅所製，上面鑲嵌滿各種靈石。
岳陽只看了一眼，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是這七面小旗，就價值驚人。普通門派哪裡有這等手筆，就算是二品掌門也捨不得這樣花費。
不過這七面小旗確實有幾分奧妙，那六個散修一踏入其中，立刻迷失了方向。連連發出驚呼，各自為戰。似乎雙眼都失去作用，只在方圓數米的範圍內不斷亂砍。
乖官兒一拍背後，那個小小的符劍立刻飛出。化作一團青色劍芒，閃電般刺出去。
「御劍術！天哪，居然是御劍術！」
「這個小童什麼來頭，小小年紀一身的符器不說，居然會使御劍術！」
「你看這套御劍術氣勢龐大，劍術繁雜。至少也是三品以上啊！也不知是哪個三品門派的核心弟子，估計是作為掌門培養的。惡水寨這次算是惡有惡報。」
那六個散修早就暈頭轉向，修為又只是泛泛，遇上這等御劍術。簡直就像是切瓜砍菜一般，只是片刻工夫，全都被斬斷手筋腳筋，癱軟在地上。
乖官兒右手劍訣一指，小小的符劍登時飛回。上面光滑如鏡面，絲毫沒有留下任何血跡。唰的一聲，插入劍鞘。
隨後又是一招手，將七個小旗收回腰中。蹦蹦跳跳跑回去道：「師傅，我這幾下怎麼樣？有沒有過兒殺入全真教那一段厲害？」
「他們又不是金輪法王，最多只能算是霍都之流。」馬乘風笑著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取出一枚靈丹道：「快去恢復修為，我一會還有事讓你去做。」
轉身又對嚇傻的岳陽道：「惡水寨在哪？」
「恩……」岳陽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雖然今天已經震驚到傻。看到乖官兒輕輕鬆鬆幹掉自己一籌莫展的幾個心腹大患，卻仍然無法接受。許久才道：「東南邊一百多里。」
話音未落，就看見馬乘風從口中吐出一個小小的琉璃盞遞給乖官兒道：「聽見了沒有？」
「師尊，你，你！」岳陽直接就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