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章：第一個長老 文 / 馬小帥
第七十章：第一個長老
巨鯨幫幫主連忙站起身，焦急道：「孟掌門約我前來，說是還有一枚築基丹。靈丹呢？在哪裡？」
「包幫主你太著急了。」孟掌門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咕嚕嚕一口氣喝完，才喘了一口氣道：「渴死我了，這幾天連軸轉，我差點沒累趴下。」
巨鯨幫的包幫主老臉一紅，強笑道：「讓孟掌門笑話了。不過這局面你也能看出來，心明道宗又添一員猛將。他們現在又搗鼓出三品符菉，任其發展下去，我巨鯨幫人人自危。而且內子已有兩甲子，眼看著壽元將盡，我心中實在是焦急萬分，難以自制。」
孟掌門連忙露出驚容道：「哎呀，這我可沒想到。今天這件事，後果這麼嚴重？包幫主可萬萬別責怪與我啊。」
「哪裡哪裡。」包幫主苦笑道：「既然是價高者得，只能怪我們巨鯨幫資本太少。如何能責怪孟掌門。」
「那就好。不過包幫主也別太著急，我既然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孟掌門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放在桌子上。
包幫主屏住呼吸，雙手顫抖不已，費了半天的勁才打開玉瓶。一顆雞子大小的靈丹滴溜溜滾到桌子上，表面浮現出一層氤氳，神奇無比。
「這，這……可是築基丹？」
儘管已經親眼看過，此時巨鯨幫幫主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的問道：「孟掌門，這真的是築基丹？」
「如假包換，假一罰十！」孟掌門擲地有聲，將靈丹放在掌心，遞到他的面前。
包幫主啊了一聲，失態的站起來，無意間將桌子掀翻。茶碗掉了一地，衣服都被濺濕，他卻絲毫不顧，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孟掌門的手上那顆靈丹。
「孟掌門，你……我，我這……嘿，真是太激動了。」包幫主口不擇言，連忙將芥子袋重重的扔在地上道：「靈石和那顆內丹都在裡面，請孟掌門檢查。」
孟掌門嘿嘿一笑，道：「我信得過包幫主。靈丹你只管拿去，若有任何問題，你就來找我。百寶閣兩千年的信譽，如假包換，假一罰十。」
包幫主重重的捏緊拳頭，盯著孟掌門道：「大恩不言謝，日後百寶閣若有事，巨鯨幫上下必當全力以赴。」
等巨鯨幫眾人全都離開之後，孟掌門才拎起那個重重的芥子袋，走到百寶閣的密室中。
赤面神君和那個病怏怏的弟子正在下棋。
「神君，這是巨鯨幫包象的芥子袋，裡面有六千塊下品靈石，和那個內丹。你老檢查下，我可是絲毫沒動過。」
孟掌門恭恭敬敬將芥子袋交上去，赤面神君此時在他眼裡，那就是財神爺。
馬乘風快步走上去，接過芥子袋，掂量幾下笑著道：「連儲物寶貝都給了，看來這個巨鯨幫幫主真是心急如焚。」
他打開芥子袋，從裡面撥出六百塊靈石遞出去道：「孟掌門，這是我們說好的，你應得的一成。」
「不敢不敢。」孟掌門連連擺手道：「我們說好的只是拍賣大會，這個交易是私下的，在下如何敢拿？」
兩人僵持了一會，馬乘風見狀，也就不再強求。心中對這個二品掌門，也就多了幾分欣賞。
孟掌門所求也就是這個目的，他還指望和赤面神君長期交易，這點利潤雖然有些心動，卻分得清孰輕孰重。
馬乘風取出那塊已經石化的內丹時，雙手忍不住顫抖了片刻。
「鯤鵬內丹，萬載石化。這就是逆天丹所需一百零八種主藥的其中一味啊！鯤鵬乃是上古神獸，壽元幾乎無盡。其屍體萬年腐化，內丹方能顯現於世。又歷經萬年，內丹石化，其藥力神奇無比。萬萬想不到，前世幾乎花了千年時間找尋的這味神藥，今世居然在練氣期就得到了。而且品相完好，藥力充足。百倍強於前世所得的那一顆。看樣子蠻荒時代的靈藥之充足，真是不可思議。這難道是天意，要我重開丹爐煉製逆天丹？」
馬乘風對前世的事情，已經逐漸淡忘。鯤鵬內丹在手，那些記憶卻又如潮水般湧上腦海。
孟掌門在一旁等了許久，才鼓足勇氣對赤面神君道：「神君，剛才那一幕您老也看見了。為了賣出這個築基丹，我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若是以後再拿不出靈丹，怕是那些掌門能把我撕了……您老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赤面神君看見那些靈石，心中也震驚不已。他端起茶杯，遮擋住自己的眼神，哼了一聲道：「些許小事，你與我徒兒說說便是。」
這還是小事？
孟掌門想起拍賣大會上，那些掌門的瘋狂神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道，這事要是處理的不好，傳承兩千年的百寶閣都得完蛋。感情在你眼裡，這還都是小事！
「這位師弟……」
為了攀上關係，孟掌門以二品掌門之尊，也不得不和那個病秧子兄弟相稱。
「不敢當，不敢當。」馬乘風此時已經回過神，連忙揮手。
「應當的，神君乃是前輩高人，你是他的心愛弟子，身份相當於二品掌門。」孟掌門笑瞇瞇道：「你也別叫我孟掌門，倒顯得生分了。在下孟士，托個大，以後老弟就叫我老孟即可。」
「那如何使得。」馬乘風連連推辭。
兩人客套半天，在孟掌門的熱情之下，馬乘風不得不退步。稱呼其為孟老哥，自己則被其稱呼為司馬老弟，借此隱瞞身份。
赤面神君在一旁看著，不禁微微搖頭。這個孟掌門可謂是修真界的一朵奇葩，雖然本人是築基期五層的修為，買賣上卻油滑無比，比凡人最老道的商人還要厲害十倍。修真界同道背後稱之為「滑不留手」。
馬乘風年紀輕輕，十八歲不到的小伙子，居然能和他談的十分投機。如不是對馬乘風知根知底，赤面神君定會以為此人也是個油滑老鬼。
「……好叫孟老哥得知，這築基丹煉製起來非常麻煩。光是靈藥損耗就不得了，十爐都難得一丹。我與師傅日夜苦煉，迄今為止，也只有兩顆。賣給巨鯨幫的那顆，原本是留給我自己的。」
孟掌門聞言，將馬乘風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微微動容道：「司馬老弟年紀輕輕已有練氣期十一層功力，真是修為不凡。」
馬乘風一番訴苦，孟士絲毫沒有懷疑。
築基丹實在是太過神奇，這等神靈妙藥，煉製起來必定辛苦無比，消耗驚人。
一念至此，剛才還覺得賣了天價的孟掌門，此時又開始心疼起來。似乎將築基丹賣了八千多枚靈石，還是個虧本買賣。心中暗暗決定，下一次一定要敲光買家所有的身家。
「所以……」馬乘風猶豫了下，道：「下一顆築基丹，我估計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煉製而成。這段時間裡，我倒是可以私下賣給孟老哥你一些其他品級的靈丹。」
「三個月！」孟掌門盤算了下，點頭道：「物以稀為貴，三個月倒也能等得。不過還希望司馬老弟盡快拿出築基丹。至於其他靈丹嘛，倒也是可以拿出來賣賣的。」
他的口氣中，絲毫沒有把其他靈丹當回事。百寶閣迄今已有兩千年，在這裡寄賣靈丹的煉丹師也有不少。
實在是這種築基丹太過神奇，至於一般的靈丹，他孟士手頭還真是不缺。
馬乘風自然能感覺到這番含義，倒也沒有多說，只是笑笑。
築基丹的拍賣暫時告一段落，赤面神君和馬乘風駕馭法器離開這個坊市。
半空中，馬乘風打開芥子袋，將裡面所有靈石一分為二道：「神君，這個內丹我就收下了。靈石我倆平分，你看怎樣？」
赤面神君搖了搖頭，將靈石推開。
馬乘風驚訝道：「神君你這是何意？莫非嫌靈石太少？」
「馬掌門你說笑了。」赤面神君又搖了搖頭，忽然道：「馬掌門，我想加入青雲門，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馬乘風登時又驚又喜，連忙道：「神君何出此言。你貴為築基期十層的高手，若是加入青雲門，我只有高興，哪還有什麼意見？」
赤面神君笑了笑，道：「這段時間裡，我清楚的感覺到青雲門的變化。幾乎每一天，都能看到它在壯大。對你的煉丹之術，我是心服口服。更讓我感到驚訝的，卻是你對門派的管理之術。縱觀整個渤海郡，聞所未聞，卻非常見效。現在青雲門的實力，就算是一般的二品門派都可以抗衡了。我可以肯定，最多百年時間，青雲門就能成為真正的二品門派。以你的資質，再加上煉丹術，此生成為金丹高手都有可能。到那時，青雲門能走多遠？我已經無法想像。」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馬乘風卻只是盯著赤面神君道：「神君，莫要騙我，你定有心事。你我相交一場，又有何話不能當面說。」
赤面神君看著馬乘風，歎了口氣道：「你這小子，我有時候真懷疑是一個積年老鬼在這個身體裡面。為人處世，實在是太過精透。當你是忘年交，此事我也不瞞你。這築基丹實在是藥效驚人，太過神奇。此丹一出，渤海郡都會為之震動。我若非如此，你怎會放心的下。就算你能信我，時間一長，難免產生一些矛盾。老夫我活了快兩百多歲，見過的事情太多，不想日後有變數，才出此下策。」
馬乘風一時間心裡也不知想寫什麼，許久才歎氣道：「神君此話，到讓乘風愧疚。也罷，還請神君擔任青雲門長老一職，一切都按規矩供奉，你看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