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牛刀小試 文 / 馬小帥
第十九章：牛刀小試()
那個煉丹師左右看了看，戰戰兢兢道：「你說話要有根據，我的混元丹從沒吃死過人。怎麼可能會生不如死。」
馬乘風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髮型，直到那個煉丹師渾身都被冷汗浸濕，才慢條斯理道：「混元丹的丹方里一共有二十一種靈藥……」
他這話一說，那個煉丹師立刻啊了一聲。看著馬乘風就像是看見鬼一樣。
「……其中有三味輔藥分別是龍膽果，黑金蟻，無根弱水。這三味藥若在平時倒也沒大礙，但掌門夫人現在是孕婦，體內就含有兩股靈氣，就讓藥物有了另外一種變化。黑金蟻對胎兒大腦損傷非常大，龍膽果加上無根弱水在遭遇兩股靈氣會產生一種更可怕的變化，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是什麼？」那個可憐的煉丹師已經徹底被馬乘風牽著鼻子走。就算他有著築基期的修為，此刻也只是一個剛入門的煉丹師而已。
周圍所有煉丹師紛紛開動腦筋，有一個立刻大叫道：「這個我似乎聽師門長輩說過，龍膽果加上無根弱水，如果遭遇兩股靈氣就會演變成毒龍果。不過這種情況太少，那個長輩也是聽一個煉丹大師所說。」
這次沒等萬虎癡發怒，那個煉丹師自己就暈死過去。
這裡誰都知道毒龍果是何等毒物。別說是嬰兒和孕婦，就算是築基期高手吃了它也會立刻全身感染上劇毒，內臟開始慢慢腐爛，真元也被腐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庸醫害人啊！」馬乘風搖了搖頭，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地上癱軟的煉丹師。面露不屑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就你這幾把刷子也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他這話在場每一個人聽不懂，不過蘊含的意思卻都大致明白。
赤面神君這時心中也開始暗暗打鼓，這些靈藥知識他聞所未聞。他自知自己的水平和肖魚其實也差不多。先是暗暗感慨，幸好沒搶著把自己的丹藥說出來。隨即又驚訝的看著馬乘風，思索著這麼厲害的煉藥童子到底師從何人。
不過面子上，赤面神君還是裝作一副坦然的神色。他這個人，最重看的就是面子，寧願死都不願丟面子。
幾句話就擺平兩個築基期高手，馬乘風也有些渴了，正準備找杯靈茶潤潤喉嚨。忽聽得肖魚聲嘶力竭道：「你也就是嘴皮子功夫，若真有本領，當我面把碧血丹煉出來。我就服了你。」
「煉製碧血丹！」馬乘風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哈！」肖魚蒼白著臉，露出猙獰的笑容道：「傻了吧！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一些東西就敢在這裡裝煉丹大師。就算你嘴皮子磨破又怎樣？你能煉出碧血丹？你能治好掌門夫人的病？」
「肖魚前輩，我看你是誤會了。」馬乘風露出很誠懇的神色道：「我是怕當眾煉製碧血丹，被眾位前輩看到……您的家傳丹方不就公諸於世了嗎？」
「這！」肖魚陡然一愣，臉上閃過一陣猶豫，隨即堅定道：「我就不信你能煉製出碧血丹。」
「那我要是煉製出碧血丹又如何呢？」馬乘風用一種很天真的語氣問道。
肖魚呼吸急促，毫不猶豫道：「你若是煉出碧血丹，我就給你做燒火童子又如何？但你若是煉製不出來，哼哼。今天必要把你碎屍萬段！」
馬乘風笑了笑，轉身對赤面神君道：「師傅，您不是缺了個燒火童子嗎？你看他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再另外去找。」
「行，行！」赤面神君連聲應道，隨即又小聲道：「你到底是誰……算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如果真不行，我必保你安全離開這裡。」
萬虎癡倒也沒有反對，他心中也有盤算。這群煉丹師看樣子都沒有解決辦法。
倒是這個少年似乎有些名堂，且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煉製出肖家特有的碧血丹。如果不能，也就罷了。如果能，那就說明他真有一身驚天動地的煉丹修為。紫兒的病，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其他煉丹師也都齊齊圍上來，他們驚訝的看著馬乘風，然後都恭恭敬敬和赤面神君施禮。態度那個尊敬，讓赤面神君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既然這樣，那我就當眾煉製一路碧血丹又如何。區區二品靈丹而已。」馬乘風笑著摸了摸鼻子，隨即大喝道：「煉丹爐何在？」
萬虎癡微微點頭，下面的萬獸山莊弟子立刻抬上一個巨大的煉丹爐。
「這個煉丹爐出自煉器宗，上品符器。」萬獸山莊的弟子飛快往爐子裡塞進九塊一品靈石道：「用這些靈石，可以自己煉化出二品靈火，能省下煉丹師大量真元。」
馬乘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煉丹爐才是出自行家手筆，標準的分為八卦靈陣。乾、坤、巽、兌、艮、震、離、坎。八門分的清清楚楚。煉丹的時候這八門各有所用，和苦兒煉製的那個尿壺完全不一樣。
「那我就開始念出所需靈藥了。」馬乘風看著肖魚，嘴裡飛快的念著靈藥。他每念出一種，肖魚的臉上就黯淡一分，當念到第六味藥的時候，肖魚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
他無力的垂下頭，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請不要再念下去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渾身巨震。尤其是那些煉丹師，飛快將這些靈藥記錄下來。
萬虎癡盯著馬乘風，雙目中精光乍現。
馬乘風倒也不想就此讓碧血丹的丹方公諸於世，那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他附耳對肖魚說了幾個靈藥，肖魚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許久才嘶聲道：「採藥童子何在，速速把藥簍交給這位煉丹大師。」
兩個練氣期十層的青年恭恭敬敬走上來，把背後的藥簍遞交上來。他們看著馬乘風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
其餘煉丹師們立刻露出沮喪的表情，不過他們打起精神，準備看這個少年如何煉製靈丹。
馬乘風豈會讓這些傢伙得逞，他深吸一口氣，將兩個巨大的藥簍倒在地上。
然後飛快的用雙手在裡面挑選出靈藥，指尖幻化出各種複雜的符印，讓人眼花繚亂。一團弱小卻靈氣逼人的紅色靈火在掌中不斷灼燒。那些靈藥在手上就完成第一步，提純。當他將半成品靈藥放進丹爐內的時候，掌中靈火猛地爆發出耀眼光芒，和爐中靈火溶為一體。
一股清純的藥香立刻飄散而出，瞬間又被煉丹爐全部吸收進去。
「千手採藥訣！他居然用的是千手採藥訣！」
「掌中靈火，這是我師祖才會的技巧啊。天哪，這個少年怎麼會用這種高級技巧。在掌中就完成半成品煉製。提煉出來的靈藥更精純，藥效更好。」
「丹火合一！最後那一下是不是是丹火合一？」
一群桀驁不馴的煉藥師全都失態的圍了上去，就連赤面神君也張大嘴巴貪婪的看著馬乘風的一舉一動。
萬虎癡渾身微微顫抖，目光中隱約有淚水閃爍。
紫兒有救了，紫兒肯定有救了！
他雖然不明白這個少年這些手法意味著什麼，但看到這些在三品門派都囂張的煉丹師紛紛失態，就能明白其中實力。
有九塊一品靈石作為燃料，馬乘風省下不少真氣。佈置好靈藥之後就任憑煉丹爐自己去煉藥，自己在一旁盤膝而坐。
一個築基期十二層的煉丹師殺出重圍，接替馬乘風看護爐火。
原本是燒火童子的活兒，這個煉丹師絲毫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能進距離看到這麼多傳說中的煉丹手法，對於一個煉丹師而言，簡直就是夢想。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馬乘風站起身。
一眾煉丹師紛紛讓開道路。
馬乘風這次讓他們失望了，他沒有再用任何技巧，只是老老實實的打開煉丹爐，從裡面取出靈丹。
一直在旁邊的肖魚忽然一躍而起，抓住馬乘風的肩膀大聲道：「多少顆，多少顆？」
「七十二顆。」馬乘風將丹藥裝進兩個瓶子，將其中一瓶遞給肖魚道：「前輩，剛才多有得罪，這瓶藥借花獻佛，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子一般見識。」
碧血丹馬乘風正好有用，不過只是補充精血，十幾顆綽綽有餘了。用了肖魚的藥，又把他打擊這麼狠，這時候就需要給個甜棗，給對方個台階下。不然被一個築基期高手惦記著，以後走夜路都害怕。
「七十二顆！」肖魚一下子呆了。
「七十二顆！」所有煉丹師都呆住了。
煉製出一爐丹藥，最完美的狀況也只有三十六顆，只是天罡之數。普通煉丹師成藥超過二十顆就已經歡喜不已。
七十二顆！
這是什麼概念？
傳說中的地煞之數。
這一爐就相當於普通煉丹師三爐之數，甚至還要多。同樣的靈藥，煉製出如此多的靈丹。這簡直就是搶錢啊！
肖魚手握玉瓶，渾身顫抖不已，許久才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我自負平生煉丹之術渤海第一，沒想到一直是井底之蛙。連這樣一個孩子都能練出如此靈丹，我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說話間，肖魚失魂落魄的離開這裡。走到門口的時候，一不小心居然被門檻絆倒。這個築基期高手絲毫不覺，爬起來繼續狂笑，隨即又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