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一回 拜祭 文 / 北然卜
午後似乎就是為這二人的行蹤安靜的。
這孔雀海就似乎四季都是這麼般的死寂,即使是周圍的商旅來了之後,而也會有那麼離去的一天的,就是在那一片的喧囂之後,歸於安靜。
不過那司空牧和那順子就是在這灼熱的沙灘上,就向著那北方走去。
此時的他們都不再去飄搖他們的步履,那蝠凌輪步在這裡他們倆個是不會在施展的,因為這裡,有的那個人,要比他們這點小把戲高超得多了。
「司空。」此時的順子也沒有了那剛才的嬉笑,他知道,自己的師弟,要走了。
「嗯,師兄,走罷,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去拜祭師傅了。」此時這司空牧的心裡沒有什麼不捨的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在這裡。因為他是宛箋的兒子,他要去找很多人,去討個公道,或者殺死他們,或者被殺死。
「怎麼說話呢?」此時的順子當然也聽出了這話裡有話,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兄弟是最棒的,「司空,我這次叫你一聲兄弟,兄弟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不論如何,你要記得,這裡是你的家,要,活著回來。」那順子最後那幾個字說的特別重,雖然他也不清楚那司空面對的敵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他就看著那自己的師傅被那仇人毒殺,那怎麼能簡單得了?
「呵呵」此時那司空也扭頭向那順子那麼陽光的笑了一下子。他自己何嘗不知道這是九死一生,而自己怎麼能退縮呢,人生死則死而,有何之懼,雖然此時的司空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但是他那滿腔之中的豪氣,怎麼能是一個十三歲孩子可比的。此時他看著那也帶著焦躁之色的順子,卻也不答話。
再行那麼一刻鐘,前方就是一片沙漠,那是一個沙堆子。
周圍就是帶著四季的風,那風帶著那四季的沙,不止不休地在那沙堆子的不遠處飄蕩著,那風中的沙子也有不少就灑向這順子和司空這邊,他們的臉就是被那沙子打著。
這是老丈李健的墓地。
這並不是順子給自己的師傅選的,而是在那司空牧母子還沒有來之前,那老丈就早就給自己選好了死後的窩。他就是要自己死後也要迎著風沙,因為,他對不起先皇。他辜負了先皇的重托。
只是因為那個遠在那中原那帝都的正德皇帝,此時的老丈卻是選擇這麼一塊無毛之地,讓自己死後也要向那先皇贖罪。那正德皇帝頑劣成性,而就是那自己的死薦,卻了落了個流放的下場,確實也是這李健的一代忠臣的忠魂無法安寧啊。
此時的司空就迎著風跪下了。順子也跟著在旁邊跪下。
「師傅,弟子三年有成,今日特來告別。」司空就在這漫天的沙子致中國怒吼著,似乎是要把這周圍的風聲全部掩蓋下去,而結果只是那一個孩童的聲音就在那瞬間就消散了,沒有任何的回音。
這風聲依舊,「沙沙沙沙」的那種風捲黃沙的聲音迴盪著。
而那沙堆子就依舊是安靜在那裡,卻是透著一種安靜和落寞的淒涼在裡面。
「師傅,弟子忠您之約,弟子就將啟程去那南海孤島尋那西門吹雪。」此時那司空也不知道是不是淚流了,只是那沙子打在那臉頰上,那亮晶晶的晶體就滴落在那沙子之中,把那一撮沙子帶了一點潮濕,而之後,也就消散了。
叩首。
司空和那順子就把自己的頭就要埋在那沙子之中,或許也是一種悼念了。
那最後一拜之後。
「司空,起來罷。」那順子此時就去那前面拉起那司空牧。
「師兄,我拜託你一件事。」此時那司空就從那懷裡拿出了一件事物。赫然是那《盜典》,話說這司空三年以來,也並不是只修行那首篇的《縮骨之術》而那第二篇那只屬於那司空摘星的輕功法門和那最後一篇的絕學《易容術》也都詳盡其中,這所謂的盜典,只是所有的盜賊所具備的,而並沒有什麼殺人的法門,這本《盜典》此時對於司空牧來說,已經是爛熟於心,而他唯一欠缺的,也就是那最後的經驗和悟性了。
「司空,你別這樣」此時那順子就是一種嚴詞拒絕的樣子,道,「這可是你母親的遺物。」
「不是,師兄,你聽我說,」此時的司空一頓,「萬一我回不來了」司空此時也說著並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空,你難道還不相信你自己?」順子卻是一臉的悍相,「如果你自己沒有相信自己的勇氣,那你不出去也罷。」順子也並不想這麼說,但是也就是那義氣豪生於心,脫口而出了。
「好!師兄,說的好,」此時的司空卻是拍著那順子大讚,「那麼,師兄,這樣,如果是十五年之後,你沒有聽到我的音信,那麼我就是死了,而這本《盜典》卻是也不能沒有人傳承下去。」這司空此時那較弱的身子似乎也是和那順子一樣的高大了。
「你」順子正要說什麼。
「師兄,我走之後,十五年之內,我會來取這本東西,如果我沒有回來,那師兄那時候你的兒子肯定也有我這麼大了,如果他們想學,就給他們。我不想這本東西,落入敵手啊。」那司空此時卻是一臉的落寞。他知道,此時的自己面對個把高手,也只有逃命的份兒,而且具體說是逃得掉逃不掉,那也是要另說了,所以把這《盜典》留在這師兄這裡也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師兄,莫要推辭,這也算是我對這三年來的報酬,你就收下罷,再說,你的小子出生之後,有了我這功夫,那我也算是一半老師了。」此時的司空卻是調侃道。
「好吧,但是小子,你要,」此時的順子卻是頓時說不下去了,「要活著回來。」此時那語氣之中是帶著些哽咽了。
這日頭確實是很長的在這西漠。
不過這是司空和那順子倆個人,就在那師傅的墳墓前,就是那麼聊了一下午。
順子知道,這或許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司空知道,這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
此後再無司空牧
二人就看著那如血的驕陽,帶著滿滿的晚霞。一去不返。
「司空,那以後」
「我叫木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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