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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六回 縮骨之術 文 / 北然卜

    已經是過了半月之久了。

    司空自己並不貪多,只是每日修行那略帶詭異的《蝠凌輪步》不過這半月以來,也算是有所成,只是那司空每天的思索之中,就無意之中踏出那五步的規則,而後那順其思維,邁得那步伐,之後那身形,雖然是不及那順子那深厚的功力所支撐出來的那種若夢如幻的效果,不過此時的司空也算是不錯了,真的是那平常人絕對是根本就走不出這麼玄奧之法,那司空也是佩服那創造這步法之人,確實是天造的鬼才之人,否則哪有如此身法問世。

    已經中午了,又到了那順子送飯來的時辰,不過這司空也開始適應這種每天基本除了師兄而來之後言語及聲,否則的話,司空一個人在此三年,確實是恐怕就不會說話了也不一定。

    司空開始之時也是難耐孤獨,但是看著那不遠處的墳墓,他就會安靜的沉默。

    司空每天都會凝視那墳墓一段時間,那個僅僅屬於他的墳墓,那是他所有的動力。

    司空此時就是邁著那「蝠凌輪步」遊走,而他的身形完全就不像是那正常人那樣,似乎並沒有什麼引力,但是卻又是一個正常人,正常的一個十歲的孩子的臉。

    司空此時的手中就正是看著那自己的母親留給自己的那本《盜典》,看那縮骨之術之後,他知道,自己該受些苦了,那縮骨之術之中的秘法,幾乎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之人所練,那對於身體的要求,首先是對於手掌的要求就苛刻到極致了。

    鍛煉之法也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只是那其中記載之法,第一條就是必須從那一口大油鍋之中輕鬆撿起一枚銅錢,而且根本就不能傷到自己的手掌,這已經被註明:手指手掌連為一心,手則是人身的一顆最靈活的心臟,首先就要是這顆心臟必須足夠的強壯,其次就是敏感,要的就是速度,此功之大成者,其為盜手,無所不盜,無不可盜。可惜寥寥幾人,此功法貴在堅毅之心。

    「司空,司空」那林子的遠處就穿梭著一個人影,不是那順子還有誰來?

    「師兄,」此時那司空也抿嘴一笑,此時他笑著,確實是笑了,那半月之前,司空根本就忘記了怎麼去笑,不過就是那順子的滑稽和調侃之下,也使得那司空的心性還好些。

    只見那順子的手裡似乎還拎著什麼大傢伙,不過也就是那順子催動自己的身形,直接就把那事物向著那林子一旁的樹幹甩了上去。

    「砰」只聽得那一聲。

    只見那一口大鐵鍋的尖尖的鐵邊,直接就插入了那粗壯的樹幹之中,也並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怪力,不過那樹幹就被震盪了大半的樹葉,直接就被震落了下來。

    「真不知道你要這東西幹嘛這可是李嬸大王八他們湊的」此時的順子也是一陣抱怨,而後把那另一隻手拎著的那一大桶似乎還發著一種味道的東西放在那一邊,那司空聞了聞,確實是他要的東西:豬油。雖然那一桶也並不多,但是這已經是很多了,對於村民們的無條件支持著,司空確實是感懷在心,這一桶豬油,也就夠一個人家吃個半年了。

    「師兄,兄弟知道欠大家的,兄弟將來是一定會還的,此時那司空也是慎重道。

    「嗯,給你,」此時那順子也從懷裡拿出了今天給那上課了的中飯。「還倒是不用,你只要圓了那師傅的心願,也就好了。」那順子也看著那林子的不遠處,那裡就是葬著那老丈的地方,司空每天也必定是去那裡轉一圈,才似乎是安心。

    「嗯。」此時的司空也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後就默不作聲地吃著那並沒有多少油水的飯菜,但是他知道,他是一個不勞而獲的人,但是這村人們的這一份溫情,他司空牧一生卻是再也忘不了的。

    「小子,你到底要這東西幹什麼啊?」那順子納悶道,他確實是捨不得這麼一桶子豬油的。

    「師兄,我要練盜手。」司空就悶了這麼一句。而後就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了那飯菜。

    隨後摘下那鐵鍋,架起了那鐵鍋,而後那倒上了那豬油,隨後生起火來火焰就像是吞噬一切的靈物,此時那鐵鍋中的豬油已經是開始翻滾了。

    只是那司空就向那鐵鍋中扔進一石塊,沒有銅錢,只用那石塊代替了。

    那順子就睜大眼睛看著,就看著那司空的細皮嫩肉的手指,就看著那司空並不猶豫地直接就向那落下去的石塊抓去。

    「啊」此聲並不比什麼人臨死之時不甘的聲音弱多少。

    司空成功了,石塊就攥在手心,不過,手上是一種猩紅,似乎刺眼。

    「司司空司」順子此時的嘴角也不由得哆嗦,「咱咱咱不練行不行」

    「沒沒事」此時的司空卻是向著那順子給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那眼淚就蕩漾在那眼眶中,那並不是什麼傷心的,就是單純的痛苦,就是單純的疼痛。

    司空就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這,是第一次。」

    這也是司空牧踏開屬於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理由去放棄。因為,因為很多很多。

    那司空也就看著此時已經快要落山的夕陽,恍然他就感覺這夕陽確實是如同那血的顏色,嬌艷異常。

    「司空。」此時那順子也並不知道要說什麼去向著自己的這個不足一年的兄弟,這是自己的八拜之交,但順子知道,他必須是守護在這裡的。這個山谷,是他自己的家,而卻是司空的暫住地,或許,有一天,也會是司空的歸宿罷,但是絕對不是現在,此時的順子,就看著那司空充血的眼睛,看著那緊緊攥著那已經被血浸染透的石頭。

    「師兄,你記住,我司空牧,終會有一天,會殺了那谷大用,給師傅報仇。」此時的司空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麼?順子疑惑了,但是順子也知道,司空牧此時沒有別的選擇。

    「小子,我以你為驕傲的,村人也一樣,我知道,你是不屬於這裡的,你本非池中物。」順子也看向那夕陽,並忘記了這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那樣平靜的道,似乎他也不再是那昨天那嘻嘻哈哈的順子了。

    「我會的。司空摘星。」司空就望著那夕陽,忘記了自己的傷口,他一定會有一天,看看那屬於盜王之王的面孔。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賜予的,那麼,他也應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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