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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回 問詢 文 / 北然卜

    話說那第二日。

    就在陽光插進這屋子的那司空牧睡著的凳子上的時候,宛箋就從那入定中醒來。

    宛箋就看著那站在窗前的老丈。誰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這裡站了一夜,還是休息之後而就出其不意的站在這裡。「前輩,」宛箋看那似乎是正在若有所思的老丈道。

    「嗯?」此時的老丈似乎就無言之中蒼老到他不可思議的歲數,那臉上的褶皺,似乎就平白無故地就更加凹深。那渾濁的雙眼就看向那在一旁盤膝的宛箋。

    「前輩,晚輩就想問問司空摘星的事情。」此時的宛箋也不由得一片紅暈。畢竟一個女子提及自己丈的事情,還得去問一個似乎是陌生的老者,確實是說不過去,但是對於宛箋來說,確實得如此,因為那司空摘星就是八年前回來看過她一次之後,就再無了蹤影,而對於他的孩子,只是教給了宛箋那所謂的任人欺侮,但不能幫司空牧分毫的方法,就在那一夜,感受了自己丈夫的一夜溫存之後,司空摘星就在那太陽還未升起之時,就是美人還躺在自己懷裡的時候,而他卻果斷起身,消失地無影無蹤。

    江湖人稱,輕功最高,易容之術千變萬化,縮骨之術鬼變多端,盜術撲朔離奇的盜王之王。就是在那八年之前的那一夜之後,那宛箋就再也沒有聽到關於自己夫君的任何消息。

    「司空那小子啊,」此時的老丈卻是仰天一歎,乾枯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那似乎是一種自豪的微笑,「那小子就只會給我惹禍端,呵呵。」孩子,清晨涼,起來去那床榻之上罷。你知道我是誰麼「此時的老丈卻是帶著一種玩味的微笑。

    「恭聽前輩名諱。」此時的宛箋早就知道這老丈來歷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此時老丈提及,自己一個晚輩當然要洗耳恭聽了。

    「李健。」此時的老丈恍然就有一種沒落的情緒在裡面。

    「前輩可是在朝為官之李健?」此時的宛箋確實是不敢相信。

    「正是。」

    此時的宛箋卻是心頭大震,這李健可是家喻戶曉之人,此人學問博大精深,敢於仗義執言,以天下為己任,心胸開闊,不記私仇。而且是為官於英宗、憲宗、孝宗、武宗,為四朝元老。此時這宛箋怎能不震驚呢?這堂堂大學之士,卻在此做一個山野村夫之人,怎不能使得宛箋震驚,此時的她確實是那下吧都要掉下來,而那自己的夫婿司空摘星,卻是大學士李健的弟子,也不可不為天下之大談也。不過也只是那十多年前之事了。

    「那,那」此時的宛箋心裡卻也是有了狠毒喲的疑惑。「那我丈夫可是您的座下弟子?」此時的宛箋也只能是這麼問道。

    「也算是罷。」此時的老丈微笑道,並不看向那宛箋,只是看著那窗外,似乎是在想著那過去的故事,「呵呵,我只是指點過他,那小子天分挺高的。」

    「那,那他盜王之王的稱號」此時的宛箋也懷疑起來,她知道這老丈僅僅是指點幾下,自己那丈夫就被江湖人稱盜王之王,雖然對於他的盜術確實是有課稱道之處,只是在這老丈的面前,也一定只是一個小兒科了。

    「哈哈哈,那可是那小子自己闖出來的,」此時的老丈也感情大好,道,「那時候,那小子也不過是這麼大。」那老丈有意無意就看著那還在睡著的司空牧。

    「那之後,那我夫婿的故鄉就是在這西漠?」此時的宛箋也問道,其實她對自己的丈夫卻是知之甚少。

    「哈哈哈,我看那小子確實是掌握了這盜術之最後的精髓了,哈哈哈,」此時的老丈卻是玩味地看著這眼前的宛箋,並沒有說下去。

    「前輩,這個,您是想說什麼啊。」此時的宛箋卻是一臉的迷茫。

    「小姑娘可是羽靈門門下之人罷?我要是猜的不錯,你可是那江湖人稱玉掌娘子的宛箋罷。」此時的老丈卻是一臉的自信。「呵呵,我剛才所說,不過是那小子當年受我指點,而過了這麼幾十載,終於得到了我指點他的精華罷了。」

    宛箋正要說什麼,恍然那老丈止住她,道:「所謂盜王之王,只不過是一個下乘之物罷了,所謂盜之境界,借他人之物,借他人之力,借他人之身,皆為下品,而那真正的上品,則是那借他人之心而已。呵呵,想不到那小子竟然做到了,」隨後那老丈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宛箋,不由得哈哈大笑。

    「前輩,你可別折殺我了。」此時的宛箋被一個老人家如此奚落,那臉色就像是個紅蘋果,嬌嫩異常。

    就是那老丈論那盜之精髓的時候,那司空牧也就醒來了,但是也並沒有出聲,而後聽那老丈言語,此時他的心中也是一片清明。而此時他卻是升起了一股要學這眾人都不恥的偷盜之術,他依舊還記著那盜典之中的那開篇之文:盜者,道也,盜亦有道謂之道。盜者,分陽盜、陰盜。陽盜為正氣之陽,迷陽迷陽,無傷吾行,立天之道為陽者,故陽盜為俠者。陰盜為邪氣之陰,迷陰迷陰,傷其道而不還,立地之道者為陰者,陰盜為賊。

    「那借人之心,是不是就不是為借,而是奪?」此時就在那一旁醒來的司空牧忽然就問那老丈。

    「哈哈哈,小子,你比你父親高了一籌了!」此時的老丈也看著那躺在那裡的司空牧,道,「你父親在聽我如此說之時,也問過一樣的問題,不過他第一次給的詮釋是『搶』,他的資質也就是停留在那個階段了,但是你如此之說『奪』,確實是提升了一個境界,但是還是錯的。『借』,只是一個文化人之詞,並不是出手去搶,或者是你所說的『奪『,而是一種境界,是讓他人毫不猶豫的『送』,是『送』,你懂麼?」此時的老丈也是直視這這眼前的小子,到底是要看看這自己半個弟子的兒子第一次能理解多少。

    「那,那就是『送』之,而不還?是罷。」此時的司空牧也是一種疑問的口氣,而那宛箋聽自己的孩兒如此之說,想起自己拿曾經的荒唐之事,也是由不得就想起那司空摘星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哈哈哈哈,小子,有潛質!」老丈此時卻是激動道,直接就行走過去,手掌一拍,那似乎原來是枯槁如土的手掌,似乎就在那瞬間就煥發了少有的活力,此時的老丈的手掌被那宛箋仔細看去,也不由得吃驚,那哪裡是一個老人的手掌啊,分明是和她一個年紀甚至要比她還小的溫潤如玉,生如流水之掌。

    也就是在那虛幻之間,那司空牧卻是感受那老丈的手掌就印在自己的後背之上,卻是不由得難受之至,但是那種灼燒的感覺確實是又不能有所排解,此時的司空牧就感受到到是渾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身子不由自己控制,一半如入火窟,一半卻是如入冰窖。

    就在一刻鐘之後,那宛箋也知道這是行家裡手在檢驗自己孩子的根骨,而每次如果都是前輩如此試探一個人的根骨,之後一半都是會收這個人為弟子的,而自己的經歷就是如此的,否則也不會學到羽靈門之精髓:羽靈掌了。

    而那老丈就收回掌力,此時的司空牧恍然就感覺身子此時輕飄飄的,似乎是沒有什麼重力一樣。那腿上的傷口,似乎就是在那老丈的內力之下,更加迅速的就癒合了。

    「前輩,」此時的宛箋就確實是滿懷希望地看著這老丈。

    「他的根骨,」此時的老丈卻也並不得不承認,「他的根骨差極了。」

    宛箋就像是從天上掉在了地獄的感覺一樣,從那滿懷希翼,但是此時哪眼神就黯淡下去。

    「他的丹田確實是淺顯之極,根本就不可能有儲存自己修為的空間。」此時的老丈也是一臉的落寞。「本來,我確實要收這小子為弟子的,我這個村子都是我族人,可是他們的資質,根本就達不到我的要求。也就是剛才這小子之言,我也起了心思,其實摘星確實也不算是我的弟子,那是那個老傢伙培養出來的。」此時的老丈也仰天看那屋頂,卻是一臉的無奈。

    一個人要是學有所成,確實是值得驕傲,但是眼看著他自己的修為卻是沒有人去繼承他的衣缽,這是人最悲傷的事情。

    此時的司空牧也反應過來,就看著那老丈的褶皺的臉,鄭重的道:「前輩,我想學。請您教我,即使你不承認我是您的弟子,但是我想要有自保的能力,我就像我父親一樣,只受您的指點就可以。」此時的司空牧也是一臉的沉重,那眉宇只見閃現出那種在宛箋看來從來就沒有的固執。

    「小子,第一次我給你治病的時候,你是不是感受到我的掌力而就不讓我給你治病啊,」此時的老丈卻是突然就想起這個問題。

    「嗯,就是當時我就感覺,你的手掌使得我很難受,於是我就」此時的司空牧也是不由得尷尬。

    「是,那是真的?」老丈此時卻是一把抓住這眼前的小布放手,「這是,這是,哈哈哈哈,老怪物,我可要超越你啦,哈哈,你培養了一個司空摘星,我就培養他的兒子,哈哈哈哈,」此時的老丈卻是像瘋子一樣,就緊緊抓住司空牧的臂膀,似乎是激動所致。

    「前輩」此時的宛箋也不由得皺眉,看著自己拿兒子似乎是在忍耐著痛楚,她怎麼能不擔心。

    「哦,哦哦,」此時的老丈也醒過來,看著自己捏著的臂膀,也一陣的手足無措,而看那司空牧沒事,但是還是不放心,「你沒事?」

    「哦,我挨打挨慣了,呵呵,」此時的司空牧卻是有意無意看向那自己的母親,眼神中卻是那種幽怨是控制不了的,而那宛箋看自己的兒子的表情,也只能苦笑。

    「挨打?」此時的老丈看那司空牧的眼神,再看那一旁的宛箋那無奈的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嘿嘿嘿嘿,挨打好啊,挨打好啊」那老丈如此說。

    「啊?」此時的司空牧卻是只能撓頭。

    此時的司空牧恍然就感覺肚子空空的,自己算起來已經是三頓飯沒有吃了,於是也不客氣道,「前輩,我餓了。」

    而那宛箋卻是一眼看向那兒子,示意不要這麼直白,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也沒有辦法。

    「哈哈哈,走,吃飯去」此時的老丈卻是心情大好,隨之就率先跨出了那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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