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回 落腳 文 / 北然卜
母子二人就朝著那日落的方向,向著那林子的邊緣區進發。
陽光就漸漸暗淡了下來,似乎這一片古老的陰影就在訴說著什麼似的。二人一馬,就在那森林的某個角落裡慢行著。
「娘,這都過多久了啊,怎麼還走不出去啊。」此時的司空牧開始不滿地抱怨開來。
「我也不知這是何地,感覺應該快要出去了,」此時的宛箋正說著,恍然就聽到有嘩嘩的流水聲,她絕對沒有聽錯,卻是是流水聲。「快,快,快到前面去,有水聲,肯定有人家,」此時的宛箋也頓時那陰霾的臉龐就變得晴朗起來。
「娘,我們這地方怎麼可能有水聲呢?」司空牧此時卻是疑惑不已。心想,「母親就告訴過他,自己所生活的地方是屬於西漠地區,是所謂的乾旱的不毛之地,而怎麼會有河流呢?自己在洗滌的那條河還是就是這春夏之際才有水。這難道也是一道季節河流?」司空牧不由得疑惑起來。
此時的宛箋仔細聽來,確實是沒有聽錯,因為功力恢復了四五成,對於練功之人來說,生存必然是他們學的首要本領之一。
「走,」此時的宛箋不再遲疑,拽著那司空牧就向著那她所聽到的水聲而去,一手拽馬韁繩,一手把行走不便的司空牧放在馬鞍上,就一起上馬。
大棗也感知這新主人的方向,直接飛奔而去。
「嘩嘩嘩嘩嘩」
一陣水聲就在那司空牧的耳邊響來,此時的司空牧也聽到了,他判斷的沒有錯,卻是這西漠的季節河流並不多,而此地卻是是有一條河流,否則的話,這滿滿的林子,早就枯死了。激動不已,不由得舔了舔他乾癟的嘴唇,一陣嚮往,而眼前卻是一叢樹木,前面似乎還是個不高的山丘,根本就沒有見那流水。
有道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是轉眼之間,母子二人就為眼前的景象所驚秫了。
叢林任鳥飛,山泉叮咚而作響,這是一條河,卻是和司空牧洗澡的地方不同的倆個世界,這裡可以說是一個世外桃源,那就像是中原的景象,就在這山澗的這邊裸露的無疑。只是這裡並不是什麼桃花林,而是漫山的落葉松木,就一株一株地佇立在這邊,就像是一個個守衛的戰士一樣。
此時最讓他母子二人驚異的並不止如此。
只是那河流的那邊,有隱隱約約的炊煙,那囪言裊裊,雖然並不是很清晰,但是卻是如此真實。
「娘,娘,你快看啊,那邊有人家,那邊有人家啊」此時的司空牧確實是激動,激動的就差要從那馬鞍上掉下來。
「嗯,看見了,不過我們還不能現在就過去,」此時的宛箋秀眉一蹙,「先下馬洗洗我們身上的污漬,」宛箋翻身下馬,「唉,也洗不淨,只好是如實說了好罷」此時的宛箋卻並不像司空牧那樣子高興。因為她要關注更多的事情。
比如說那裡會不會還有殺他們的殺手,如果除了越過那道山澗還有別的路可以通往這裡的話,必然就是這像世外桃源的這裡,他們也不可能久留與此。再說自己的丈夫已經是八年不歸了,他自己的孩兒都這麼大了,怎麼可以這樣,想到此處,宛箋也就不由得心酸起來。此時的司空牧並沒有見那自己母親的變化,依舊就有模有樣的拉著那馬韁繩,向著那河流邊上行去。
而那宛箋見自己兒子如此,也便不再有什麼負擔,直接策馬由韁,馬蹄飛馳,那不過幾十丈路程,轉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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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娘,這水真甜啊」此時的宛箋也不得不驚歎,這裡要是她就未知的迷路在這裡他,她絕對想不到這裡是從草不生的沙漠,而會想到那江南水鄉,曾經自己成長的地方。此時他們並不知道這條河流的名字,而就在母子二人下馬洗漱完畢之後。
因為那司空牧腿傷。宛箋堅決不讓他下馬,只是讓他在馬鞍上,而自己,就身入那冰涼的水裡,幸好這河流也並不深,只是到那小腿膝蓋邊上,但是此時這還沒有到真正的夏季,這河水也是冰涼甚至說刺骨也並不為過的。
但是宛箋就這麼淌了過去,而後面帶著司空牧,那大棗馬趟過水來,渾身一抖擻,那水滴四散而飛。
只是那宛箋的下身的裙擺,卻是已經濕透了,但是他們倆個也並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向前而去。
只是那村落漸漸地近了,才發現,這裡和自己的村子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這裡根本就沒有設麼西漠這裡固有的黃沙漫天,而是到處都是青色的。似乎母子二人就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一樣,似乎這裡就不再是他們所生活了十餘年的西漠了。那村落的外圍就是那一片一片綠油油的耕地,此時的耕地之上都冒開了綠意。
就像那桃花源所說,這裡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那田地裡還有那耕種的人們。母子二人都看見了那些農人,而此時那些農人也看見了這似乎是外來的二人。
「喂,你們是外來的?從哪裡來的?」一個壯漢就從那田里走出來,看著這陌生的二人,宛箋牽著馬韁繩,而那馬鞍上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於是那漢子近前問道,他也在疑惑,那林子他們也並不是沒有走到過盡頭,而那盡頭是一座三四丈寬的山澗,一直都延長數百里,就與那山峰相連,他們是怎麼走過來的。
「樁子,」那後面又出來一位老者,正喊這走前面的漢子,「不得對客人無理。」而後那老者轉身看向這老馬疲憊的二人,血漬依舊都沾在那衣服上,確實是給人就是一種被追殺的情形。
「倆位,可是從那山澗的那邊過來?」此時的老者也不由得疑惑問道。
「確實是的,老丈,我們就是被人追殺,而慌亂之中而至這裡,還請老丈見諒,」此時的宛箋也一臉誠懇,「我與我孩兒就在那離得山澗百里少許的羅西村,因為流寇追殺,而被追至這裡,打擾老人家,確實過意不去。」此時的宛箋正還想說下去。那老者卻揮手止住了宛箋。而此時的宛箋也正式驚奇,眼前這位老丈,似乎就是站在那裡,卻又不是站在那裡,給人一種似乎是魔幻的感覺,但是老丈卻是就在那裡微笑,鬍鬚白縷,半丈之長,身正但不高而又不逼人。
「來者就是客,我們這村莊也好久沒有來新人了,你們二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先到村子裡小住一下再說罷,」此時的老丈就想是讀懂了他們母子二人的心思,「二位跟我來罷,」這老者顯然在眾人身邊有不同的地位,而那從後面都湊上來的村民們自然都讓開一條路出來。
此時就算是眾人有再多的疑問,也都不會上前去問那陌生的二人。因為那位老者,是他們村子的守護神。
那位老者就是那一身帶著黃土氣味的麻衣,並就和這村子裡的其他人都一樣,只是有一種陌生的氣質就在裡面,而在這功力上也算是不俗的宛箋,就在那老者前面的並不是威壓,而就像是那潺潺流水的腳步聲中,她也摸不出深淺。
宛箋心中只能是這樣對自己說:此人很深,功夫不可莫測。
隨之這母子二人就跟隨著老丈遠去,司空牧還是坐在那馬鞍上,那被大鬍子傷到的腿就是耷拉在那裡,此時對於那司空牧來說似乎是已經沒有知覺了。而那老丈也就似乎在那前面無意道:「小子這是刀傷,見那封口,似乎是一個帶刀老手了。」
此時的司空牧也並沒有什麼異常,感覺這老頭子就看出這刀傷,當然我自己也知道了,以為沒什麼。
而那宛箋卻是一下子震驚了,這自己孩兒的傷腿是刀傷不假,可是能看出是一個老手而為,這就不簡單了,甚至宛箋自己檢查那自己孩兒的傷口,也並不能下定結論。
「老人家,我兒被那流寇所傷,那傷腿恐落下殘疾,清老人家醫治。」此時宛箋卻是恭敬地向那老丈一拱手,做一個江湖兒女都應該有的姿勢。
「你不必如此,我老丈就算是你不求我,人我也是要救的,只是不要騙我即可。」此時哪老丈扭身而看向這母子二人,此時離那村口不過是幾步之遙,「你們到底是被什麼人追殺至此,到現在也該告訴我老頭子了。」老丈那渾濁的眼神就在瞬間變得似乎是犀利了很多。看向那司空牧和宛箋,司空牧甚至一抖,作勢要掉下馬來。
「老人家我們」此時的宛箋也是由於不已,她並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除了隱瞞了少許之外,並沒有什麼沒有對著面前的老丈說起。
「我想,你也受傷了罷,而且還不輕,流寇之中我想不到哪路有這等高手,一招而就使得你那面色削弱到如此之狀。」此時的老丈並不再往前走,而只是盯住這眼前二人。他並不怕什麼高手來此,因為能超過他的人,基本可以是零,這並不是狂傲,而是不可一世的自信。
「唉,六扇門。」此時的宛箋也算是破釜沉舟了,與其繼續隱瞞,還不如告知這眼前這位隱士之人。
「六扇門?嗯」此時的老者眼神瞇成一道線,「哈哈哈哈,有膽色,有女中豪傑的氣魄。好,我們進村子。」此時的老丈卻是恍然間來了興致,道,「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罷。」
而此時的司空牧卻是一灘霧水,並不知道母親提出那六扇門之時的那種猶豫,而那老丈聽到如此之後的那種帶著興奮的表情。
宛箋卻是清楚的知道,從來沒有誰敢收留被那六扇門追殺的人,而此時她卻是不由得甚喜。
「謝前輩。」此時的宛箋滿語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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