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190章：坦白心裡的苦澀 文 / 短髮
第190章：坦白心裡的苦澀
花朵朵端坐在浴桶裡，不躲不閃，不掙扎，也不說話，只是任由著軒轅昊的手探進水裡。
忽忽意料的是那大掌一把挽住了她的腰，然後她整個人都被他從水裡抱了出來。
「啊！」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她**的身子已經被他橫抱在懷裡，然後她聽到軒轅昊在她耳邊說道：「傷口還沒好，怎麼可以下水？」
說罷，已經將花朵朵放在了床上。沒來由的一句話，沒有情緒，聽不出來是關懷還是責怪，花朵朵只是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軒轅昊的冷臉，還是不說話。
輕輕的拉過了被子，遮住了花朵朵的身子，還是刻意的留下那一道烙印，然後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瓶子，開始慢慢的給花朵朵擦藥。
花朵朵只是冷眼看著，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他給她擦拭著傷口。只是她的心裡卻不再平靜，原本剛才還說的好好的，將他從心裡抹掉，可是在看到他的時候，心卻還是那麼疼。
原來已經愛得這麼深了？原來早就不可自拔了。
在悲傷快要溢出眼睛時，花朵朵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內的波濤洶湧。
軒轅昊擦完了藥，又替花朵朵順了順被子，這才說道：「朕不會治司徒風的罪的，不過朕會讓他自己選擇他的去路。」
花朵朵還是沒說話，也不看軒轅昊。
軒轅昊看著她，冷冷一笑，又伸手撫摸著花朵朵的臉，輕輕的道：「恨我嗎？恨我不讓你們在一起，不成全你們？」
輕輕搖頭，花朵朵抬起眼來看著軒轅昊，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恨，你不配。」
「是嗎？」心裡像是被一根毒刺扎過，軒轅昊只能用冰冷來凝固自己的表情，不讓悲傷的神色流露出來，輕輕的俯下身子，柔軟的唇瓣開始掠奪著花朵朵的唇。
軒轅昊閉上眼睛，他能觸碰到她，能已任何的方式擁有她，但是他卻不開心，甚至每次觸碰到她的時候，他就覺得心疼，因為每次他觸碰她，他就知道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也就是軒轅昊為什麼一直不佔有她的原因。他在害怕，害怕他們的距離遠到永遠無法接近，害怕當他佔有了她以後，他的心會因此而破碎。
花朵朵只是躺著，任由著軒轅昊親吻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耳垂，毫無反應。
終於軒轅昊的唇在她的耳邊停頓下，然後他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的躺下，躺在了花朵朵的身側。
「一開始的時候，如果就放你走，現在會是怎麼樣？」軒轅昊的聲音輕柔，雖然沒有情緒，但是卻不再冰冷。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花朵朵的心，花朵朵居然也出乎意料的回答。
「可是我卻知道。」軒轅昊不再自稱「朕」，然後他將臉在花朵朵的髮絲裡蹭了蹭，才說道：「如果一開始我就放走了你，那麼現在我們也許都不會痛苦。」
花朵朵沒有在說話，只是覺得心裡有些苦澀，苦澀到她的眼睛漲得發酸，但是她依然倔強的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軒轅昊也不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一次次的貪婪的呼吸著她頭髮上的香氣，呼吸著屬於她的氣味。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他不後悔沒有放走她，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依舊不會放開她，就算知道會痛苦，知道會被傷害，他也不會放開她。
「我的皇位是軒璃皇朝所有百姓的，因為我會讓他們生活得更好；我的性命，是我母親的，因為我答應過她我一定要留著性命，然後當上皇帝，這個皇位不為了我，不為了百姓，只是為了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也許我早已經不存在了。」
莫名其妙的，軒轅昊開始說著這些，「我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都是為了別人，都不是我自己的，很多時候我也無法左右我自己的決定，無法左右我的命運。」
花朵朵側了側臉，她想知道他在說這些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看不到，因為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裡，觸著她的頭髮。
「有人告訴過我，我的心是我自己的，但是我覺得它也不是我的。」軒轅昊的眼睛開始苦澀，一點點的有東西聚集在裡面，「因為很多時候我控制不了它，控制不了我的心，才會讓它從我的身上跑到了別人身上，從此再也回不來了。」
花朵朵的眼淚沒有掉下來，但是她卻感覺到了肩窩處濕了，是他流淚了嗎？
之後軒轅昊沒有再說話，花朵朵試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安慰這個讓她如此痛苦的人。
為什麼總在傷害了她之後，又跑到她的面前表示他的脆弱？讓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忘了他，卻又還是牽掛著。
只因為他難得顯示的脆弱，因為他的眼淚滴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心軟了嗎？她就可以忘了他的折磨嗎？
花朵朵迷茫了，她似乎看不到了出口，也看不到未來。不知道她下一步該怎麼做，她應該再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
直到聽到了軒轅昊均勻的呼吸聲，花朵朵的心才平靜了下來。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心又一點點的柔軟起來。
花朵朵小心的扯過自己身上的被子，輕輕的蓋了些在他的身上。這樣做的時候，她卻掙扎了無數次，最終還是那麼做了。
因為不想恨他，就應該平等的對待他。只是因為這樣，才會那麼做的。
南朝
雪終於沒有再下了，但是皇城裡卻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冰雪是不會融化的一般，永遠是一個純白的世界。
皇城門外，一隊穿著普通的士兵擁著一輛馬車等待著。不久薛子維慢慢的朝皇城裡走了出來，走近了才看到他寬大的裘毛披風裡露出一張小小的臉。
是柳香菱，被薛子維體貼的裹在他的裘毛披風裡，為她遮著風，擋著雨。柳香菱滿臉的幸福，頭驕傲的仰起，一種不可一世的姿態。
終於到了馬車前，柳香菱這才唸唸不捨的從薛子維的懷裡鑽了出來，一邊的丫鬟忙為她披上了純白的狐毛披風。
薛子維替柳香菱繫好了胸前的紐帶，這才柔聲說道：「一路小心，記得要聽隨香的安排，去將屬於你的東西拿回來，這樣，你才可以得到更多。」
柳香菱笑了，笑容有了心機，眼睛裡也有了貪戀。雖然從那一次之後，薛子維再沒動過她，但是她知道，薛子維忙來忙去，都只是為了他們的將來。
所以她要去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為她的皇后之位盡一份心。
畢竟……再也不會有人肯那麼愛她，又給她至高無上的權利。她愛了軒轅昊兩年，卻苦守空閨兩年，她不會再犯傻了，她要抓緊眼前的人，不會再讓任何人搶走。
馬車在冰天雪地裡出發了，薛子維一直看著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眼裡的溫柔一點點的凝結，然後破碎，露出了原本應該有的深邃和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