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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虐待 文 / 庸儒

    當囚徒的聲音剛剛從房間裡消失的那一刻,尼爾森就動手了,手中的紙片劃過了囚徒大腿的內側,伴隨著滑動的動作之後,是一條血痕出現在皮膚之上,深可見肉。

    雖然動作是這樣的,可是尼爾森的眼神始終關注著的是囚徒的臉。太不可思議了,就連尼爾森也不由自主地在心裡讚歎著。因為囚徒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要知道,作為一個心理學家,如何製造痛苦,如何感受痛苦,他們是如此的清楚。人可以忍受一顆子彈穿過胸膛,也可以承受一把匕首穿過腹部,而絲毫不表現出任何的痛苦。但是人,沒辦法克制自己,去抵抗一根針刺,一縷靜電的刺激。因為人,就是這麼奇妙的動物。前者說明,意志力是多麼的強大,而後者說明,本能是多麼的根深蒂固。

    而這一下,說明,囚徒已經連本能都突破了。也說明,他曾受過多少的折磨,以至於對於痛苦,已經麻木了。

    第二下……沒反應

    第三下……沒反應

    「啊哈哈哈。」囚徒忽然大笑起來,開口說道,「難道你就用這一張紙,就想要擊垮我。你實在是太可笑了。你根本沒辦法想像得到,我承受過什麼。你這個外行人。還是滾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顯示器前面,米歇爾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問道,「為什麼,他會知道,尼爾森是一個外行人。到底哪裡不同了。」

    這一次,毒蛇傑克似乎不想賣關子了,因為也是時候揭曉謎底了,否則,這個小丫頭可能會跟不上後面的節奏,「米歇爾,你先和我說說,你和尼爾森有什麼不同嗎?」

    「我和尼爾森?」米歇爾自言自語著,似乎在思考著,一會兒之後,才回答道,「如果從力量來說,那肯定尼爾森佔有優勢。如果從性格來說,他更加的冷靜,經驗更加豐富。所以我才覺得,他不會不像是是那種人。至少他會裝的很像才是。」

    「那種人?嘿嘿。」小姑娘還是十分含蓄的啊,連虐待者這個詞語都不願意用,看起來,她骨子裡充滿的正義正直,當然也是,如果沒有這些,她怎麼會成為一個警察,還是這樣優異的警察。不過,希望培訓之後,她的這種正義正直能夠轉化掉,否則,她注定會失敗的。反恐小組,最不需要的就是正義,需要的,是勝利,打敗敵人的信念,即使在這個過程中,最有可能犧牲的就是正義。因為我們的敵人,早就不記得,正義這個字怎麼寫了。「米歇爾,你錯了。你和尼爾森,這些都不是什麼不同點。即使你是女的,力量不如他,你有速度和韌性,照樣可以擊敗他。即使他比你冷靜,經驗比你豐富,你照樣可以用陰謀詭計算計他,贏他。可是,現在的你,如果把他當做敵人,你必然會失敗。其中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還沒有開始對抗,你就已經認輸了。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

    米歇爾忽然瞪大了雙眼,毒蛇傑克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穿透了她的腦袋,激盪著巨大的漣漪,「剛才,的確,自己說的,都是失敗的語言。」

    毒蛇傑克接著說道,「虐待,分為施虐者和受虐者。在一開始,施虐者就知道他是贏家,而受虐者從一開始也清楚,他只有承受的份。你還記得,尼爾森進門之後的動作是什麼嗎?」

    米歇爾的腦袋快速的轉著,可是最後,還是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毒蛇傑克那一雙凌厲的眼睛再一次看向了屏幕,「是尼爾森站的位置。他進門之後,選擇了一個離那個傢伙比較遠的地方站著。沒有一個施虐者會遠離受虐者的,反而,他能多靠近就多靠近。能為他是注定是贏家,輸贏不能給他任何的激情。所以他只能靠感受受虐者的痛苦和恐懼,來獲得快感,只有這種快感,才能讓他繼續施虐。就這麼一個點,就說明,尼爾森是個外行人,虐待的外行人。」

    當然,有些東西毒蛇傑克並沒有說完。米歇爾說的不錯,以尼爾森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裝得很像。這個距離,搞不好,也是他的計策之一罷了。那麼,劃紙片這種小意思之後,他會做些什麼。

    尼爾森只是靜靜地站著,等著囚徒說完他想說的,然後當房間再一次安靜的時候,是一聲重重的歎息,「你怎麼還不明白。你還要自以為是到什麼時候。我早就說過了,強壯的身體只是強大的一部分而已。你為什麼還在依賴這個。就算你已經把身體練到這樣的程度,就是一張紙,也能給你弄出一個傷口。」說道這裡,尼爾森猛地把手中的紙片捏在了手心,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這個紙片濃縮的聲音,卻是如此的響亮,就彷彿在場的人的心,被人重重地捏在手心裡。

    尼爾森放開了手,一團紙從空中掉落,掉在了地上,震動著這個空間的空氣……

    「好吧。看你的樣子,還是不明白。我必須要讓你明白這個道理。你所謂的強壯的身體,連最普通的東西都沒辦法抵擋,如何去保護你這麼脆弱的心靈。靠著這麼垃圾的心靈,還能指望你完成什麼任務,打敗什麼敵人。」說到這裡,尼爾森從檯子上拿起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了囚徒的鼻子下面,忽然大喝道,「告訴我,這是什麼!」

    根本不需要去猜的啊,連多餘的動作都不要,只見囚徒便用同樣高的聲音回敬道,「胡椒粉!這算什麼東西……」

    「什麼,你竟然還敢看不起這些東西。」這一次,尼爾森打斷了囚徒的話,手中的瓶子一翻,胡椒粉從瓶子裡灑落,由於地心引力,朝下落去。

    而瓶子的下方,正好是那三條血痕。

    一聲低哼從囚徒的鼻子裡發了出來,擴散到整個房間。

    可是就在這個低哼只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尼爾森朝著鼻子的一拳重擊,打斷了。

    「草。你竟然還叫。」

    「就這麼一瓶胡椒粉,一張紙,你就可以喊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強壯的身體。」

    「靠,你怎麼還不死,這麼沒用。」

    「誰敢依賴你,誰敢信你。」

    「媽的,就這樣的程度,你就不行了。你敢叫,你竟然敢向敵人投降。」

    「你竟然敢出賣我們。」

    尼爾森的每一句話,都伴隨著無數的重擊,全部打在囚徒的臉上,要知道,就在出手的前一刻,他剛戴上了老虎牙。所以,每一拳都可以堪比一把鎯頭。當然,囚徒一開始沒看到,也不知道。現在,就算他想看,也看不到了。

    只有三十秒,囚徒的臉已經變形了,鼻樑骨早就平了。而血已經覆蓋了臉上的每一個毛孔,眼睛腫的,肯定睜不開了。

    顯示器前面,米歇爾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她感覺自己要尖叫了。她根本沒辦法接受剛才發生的事情,這還是尼爾森嗎?這還是她認識的尼爾森嗎?這還是那個抓捕無數變態殺人犯的尼爾森嗎?這還是葉龍天他們尊敬的尼爾森嗎?這還是代表著美國司法正義的尼爾森嗎?

    只有毒蛇傑克,能看的出來,尼爾森的這一輪重擊,背後的深意,是為了毀掉,真的可以說是摧毀了。是囚徒的感官。現在那個傢伙還剩下的只有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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