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四百六十四章 王牌對王牌 文 / 庸儒
「你在說什麼？」猥瑣男反問著，「美國佬？」
挑了挑眉頭，葉龍天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朝著身後走去，來到了鮑威爾和天蠍的身旁，輕聲地說道，「既然你們現在還決定留在這裡，那就幫我一個忙。」手指指了指上方，「半個小時亮燈，一個小時滅燈。這裡是山洞改建的屋子，沒燈就是一片黑暗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還有，盡可能把會有的聲音消除，我要百分之一百的安靜。不對，是寂靜。」
當葉龍天說完這些，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天蠍拉住了葉龍天的衣角，關心地問道，「你的傷怎麼樣？還很嚴重啊。你怎麼頂得住？」
食指勾起，劃過天蠍的下巴，葉龍天抿了抿嘴，還是轉身了……
一屁股坐在猥瑣男那邊上的椅子上，葉龍天望著眼前的人，什麼都沒說，可是卻像是在傳遞著什麼。
畢竟猥瑣男，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輕鬆。
「你這是幹什麼？」猥瑣男終於忍不住，說話了，其實，有時候，再厲害的人，也無法忍耐未知，或者說，越是厲害的人，越是害怕恐懼未知。葉龍天的淡定和不作為，讓猥瑣男無法像往常一樣，思考。「浪費時間嗎？你是必輸無疑的。我想，你一定想得明白。不出幾個小時，整個城市都會是我們的。你們根本沒辦法阻止。到時候，坐在這張椅子上的人，就是你。你這個兔崽子！那時候，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聽著這些，葉龍天依舊沒什麼感覺，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甚至，慢悠悠地呼吸著。接著，只是緩緩抬起了左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你說錯了三件事。第一，這不是浪費時間。因為我有太多太多的時間了。我只是怕，到時候，留下很多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用。那時候就太欺負你了。」說到這裡，葉龍天揚起了笑容，「第二，不出幾個小時，那你敢不敢和我約定，我給你24小時，如果到時候你的這個位置沒有換成我，你就直接告訴我，我想要的。這樣，也省的我的精力，你也不要經受太多的痛苦。只要保持這個姿勢，二十四小時就好了。」
收回了中指和無名指，留著食指，葉龍天接著說道，「最後一條，你覺得，在我手中，幾個小時之後的你，還會是你認識的自己嗎？那個時候的你，還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的敵人是誰？還知道你的朋友是誰？還分得清生和死，知道什麼是嗅覺？」
在這裡，葉龍天的食指觸碰著自己的鼻子，深深地呼吸著，一副陶醉的樣子，「那時候，這裡濃郁的血腥味，對你來說還會是一種享受嗎？」
「聽覺？」食指劃到葉龍天的耳朵，「你還能知道，你聽到的東西，哪些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哪些是真正發生的。」
「視覺？」這一次，葉龍天的食指指向了猥瑣男的眼球，聲音還是那麼的慵懶無力，「你會不會自己挖掉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們只會讓你更加的痛苦。」
「至於味覺？」葉龍天笑得更加燦爛了，「我不會那麼殘忍的。我會為你留著的。」
在黑暗之中，鮑威爾和天蠍，對於就像身處於舞台的葉龍天，有一種抗拒的感情，油然而生。
在經歷幾秒鐘凝固的表情之後，聽到猥瑣男放聲的大笑聲，「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本事嗎？說些屁話嚇唬我？我告訴你，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如你所願的。你要是有什麼能夠撬開我的嘴的方法，儘管過來。剛才，那些傢伙，用的也很多了。我倒是很想享受一下。但是，我勸你，最好弄死我。不然，等你落在我的手中，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酷刑的藝術？我他媽才是這一行的專家！而你不會弄死我，我活著比死，更有價值，到時候，可以給你們保命。我會活著，你還有什麼可以對付我的。」
伸手抹掉臉上的口水，葉龍天收起了笑容，不過還是那種懶散的樣子，毫不在意，「有一個小小的提醒。半個小時之後，這裡的燈會被關掉。到時候就是一片黑暗了。其他沒什麼，千萬不要睡著了。」
「天蠍，一般來說，拷問不都是用強光，破壞視覺效果，達到一種折磨。為什麼葉龍天要關燈？」在一旁，鮑威爾還是忍不住問道。
天蠍在那邊搖了搖頭，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葉龍天，「黑暗，才是最恐怖的折磨。之所以我們會用強光，因為那是一種不公平的情景。強光不會對著我們自己。而，如果用黑暗，就等於，你和你的犯人，在忍受一樣的折磨。沒有一個施行人會這麼做。所以，這種方式，被拋棄了。」
忍受一樣的折磨？鮑威爾開始有點明白了。
「至於活著？」葉龍天依舊說著，「你說的沒錯。我不會弄死你。所以，我沒有封住你的嘴，我也不害怕你會咬舌自盡。因為你也怕死，你有著很強的活著的**。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保持這種活著的**。如果接下來，你出現了自殺的念頭，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把你的嘴封起來的。可以嗎？一定要告訴我。」
「操（和諧）。**和諧在說些什麼？」猥瑣男竟然開始憤怒了。
「我就認為你這是算答應了。」葉龍天說著，調整了一下位置，現在是正對著猥瑣男坐著，「半個小時，還有點時間。要不我們聊聊天吧。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沒什麼想說的。那我們就好好休息一下。不過記得，不要睡覺啊。哦，還有，記得剛才的承諾啊。」
很明顯，猥瑣男當然不會說什麼。所以兩個人，就是這樣眼盯著眼。一個是憤怒和仇恨，當然很快就有著一絲絲的疑惑。而另一個，準確的說，是一雙放空的眼睛，只能確定，這人還活著。
「這到底算什麼？」能問出這種問題的，當然只有鮑威爾了。「這的確是在浪費時間啊。連最基礎的拷問都算不上。」
天蠍還是搖了搖頭，不過這次，她是表示她也不清楚，「可能是攻心術吧。」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天蠍很清楚，攻心術是拷問中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步驟，一般來說，也就是最後一個步驟。因為這是要建立在，獲得大量的信息和王牌的基礎上。像葉龍天這種，一開始就用，而且對對方根本一無所知，更不要說，現在王牌好像還是在對方手中。這種情況，用攻心術，根本不合理啊。
作為一個特工，天蠍會選擇的就是，強有力的酷刑，配上紅臉黑臉。
當半個小時到了的時候，鮑威爾招呼了那個大漢，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大漢點點頭，手伸了指了一下，那邊有個開關。接著，朝外面走了出去。現在外面正是深夜，本來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大漢出去有兩件事，把這附近的人驅散了，這附近的燈也關掉。
走過去，鮑威爾拉下來開關。本來明亮的屋子，變成一片黑暗。其實，感覺還有點舒服啊。因為先前實在是太亮了。
「嗯？這麼快時間就到了啊。時間過得蠻快的。」黑暗中，葉龍天的聲音還是很好分辨的。「不要睡著了啊。」
當葉龍天的聲音結束之後，並沒有其他的聲音響起來。猥瑣男似乎不打算說什麼。
黑暗開始的時候，人在一瞬間會看不見任何東西。因為眼睛還在調節。
差不多一分鐘之後，人的眼睛能夠看到有些弱光的東西，像反光啊之類的。也比如人的眼睛。
所以這個時候，葉龍天和猥瑣男，都能看到自己的眼前有兩個光點。其實，人的眼睛，本身也能發光吧。
三分鐘之後，人的眼睛就會力所能及地吸收所有能夠吸收的光線，這時候的能見度會大大提高。當然，在一個絕對黑暗的地方，這個也是沒用的。比方說這個小屋子。
鮑威爾回到了天蠍的邊上，發現天蠍已經坐在地上了。也是，這個黑暗，有一個小時啊。也不知道，葉龍天是怎麼打算的。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也可能，就已經知道答案了。現在，這是要白白浪費掉嗎？甚至還有可能，讓那個傢伙，從先前的痛苦之中，回過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