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毒 第四百四十一章 微笑 文 / 庸儒
——在中國的某個城市
一個兩層樓的陽台，黑漆漆的，卻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這兩個人模樣一模一樣，連體形都差不多。這個時候，一人拿著一個玻璃杯，裡面是透明的液體，似乎是剛從這戶人家的酒瓶裡倒出來的。
「哥，我倒現在還是不理解，為啥我們的大小姐，要來做黑幫？還這麼拚命？為了什麼啊？開頭還以為是找樂子，大小姐嘛，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覺得沒啥意思了，就來挑戰一下刺激的。可是，現在越看越不像啊。」其中一個黑衣人說著。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的大小姐，不是來玩的。而是把這個當做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業。」被叫做哥的人，接著說著。
「對！對！」弟弟應和著，「我感覺，我們的大小姐，實在是諱莫如深啊。我覺得，她心中一定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目的！」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女。基因真的很重要。」哥哥一口喝光手中的白酒，然後把酒杯用力地擲了出去，剛好砸在一個即將要傷到柳玉琪柳大小姐的小混混的手上，「而且，我們的大小姐明明可以呆在安全的地方，就像她的老爸，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一揮手，就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可是她，還是要在參與這種小混混的街頭鬥毆。」
「就是！就是！」弟弟也一口悶掉手中的白酒，向哥哥一樣把酒杯扔了出去，不過，這一次，他幫的是那個叫做蛋蛋的叔叔。「大大增加我們的工作啊。上次，一不小心，大小姐被刮了一下，嚇得我們就快破腹自盡了。老闆好恐怖的啊。你說大小姐這種生活還要繼續多久啊。我們的心，都快嚇破了。哎，我去拿杯子。希望這戶人家的杯子不會不夠用。」
哎，哥哥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誰知道，看著現在大小姐浴血奮戰，一臉殺氣的樣子，似乎很滿意這種狀態啊。
就連我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智商都能看得出來，大小姐明明可以做大做強，橫掃整個**。為什麼她就是不做？而是在這裡小打小鬧，你來我往，都好多天了。這一點，這個黑衣人相信，她不像她的父親，如果是老闆，恐怕這個時候，都已經衝出中國，打遍亞洲，邁向世界了。
對於老闆，只有兩個字的感覺，害怕，恐懼，跪拜！
有這個疑問的，不只是這個黑衣人。黑衣人應該慶幸。因為他的智商沒辦法理解，可是就像暴叔，蛋叔，甚至是他的老闆，都無法理解。
那不就是說，我們是一個水平線的咯。
忽然，憑借黑衣人的閱歷，也發現自己的心跳停了。因為他看到，柳玉琪，他們的大小姐，忽然在刀槍箭雨中，停了。是停止了一切動作，就在那邊，靜止了，呆住了。
姑奶奶啊，你是在自殺嗎？你要自殺，要知道，死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啊！黑衣人下意識地抓起了邊上的盆栽，可是他不敢丟出去。盆栽這麼大，非常引人注目的啊，盆栽總不會自己飛吧。
除了大小姐受傷，自己會翹辮子以外。被大小姐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也會翹辮子的。情況是這樣，大小姐不喜歡保鏢，萬一知道有了保鏢，她一定會去找她爸理論，一理論就是吵架，這個世界上，能和老闆吵架的，也只有這個女人了。吵完之後，老闆心情肯定不好。到時候，自己看到的，不是白瓶子，就是白布條了。
就在這猶豫的一秒鐘，暴叔為柳玉琪擋了一刀，劈在了背上！
「暴叔！」柳玉琪一下子回過神來了，趕緊抱住暴叔的身體，然後往邊上退去。她剛才的停頓，是因為，她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疼痛。
——
就在自己說完話的時候，葉龍天從黑鬍子的眼睛裡捕捉到了什麼，真的有什麼東西讓他在意了。而每次有這種感覺，就表示，事態的發展會超脫他的設想。可是和之前的那幾次不一樣，這一次，葉龍天想逃。
黑鬍子，不是之前遇到任何人。毒蛇傑克，金獅羅傑特，中年人，還是那些從未見過面的傢伙，甚至包括那個娘娘腔。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但是這些人都有一種共同的特徵，那就是有所顧及，這些顧及影響著他們的行為，影響著他們的決定。
但是，這個黑鬍子不一樣，他是完全自由的。在他的地盤上，他掌控著一切生物的生死，而這個時候，葉龍天正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這個眼神！對了，這是捍衛自己的自由的眼神。像黑鬍子這樣的人，為了自由，他可以放棄一切。把自己變得像個大老粗，放棄優雅的生活，情願在這種破爛不堪的地方住著，即使有著很多價值連城的玩意裝飾，可也是一個貧民窟罷了。
自由，是黑鬍子的逆鱗，也是唯一的切入點。為了找到這個切入點，看樣子，自己是要付出一點代價了。希望只是一點。
每個能夠獲得一些東西的人，必然有其強悍的地方。
看著黑鬍子掏出手槍，葉龍天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厲害了，因為他可以看得清楚黑鬍子掏槍的每一個動作。但是，黑鬍子的掏槍動作應該很快，因為天蠍和鮑威爾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怪不得，那些武鬥的傢伙，速度什麼的這麼快，根本看不清，這是因為自己根本無法預知他們的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
開槍了！
葉龍天看到天蠍洛菲亞和鮑威爾臉上慌張的神情，然後天蠍第一反應護住自己，鮑威爾護著天蠍的身體。在進來的時候，自己這邊的武器已經被收繳了。
一時間，葉龍天竟然感覺到自己耳鳴了。只能聽見天蠍大喊，鮑威爾的怒吼。要是葉龍天能看到自己的臉，他也不會驚訝，即使他是在微笑。
金獅羅傑特，這一槍我幫你挨了。我也幫你做到了你想要做的。你一定要信守諾言，保護好血淚。
黑鬍子也看到了，應該這麼說，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葉龍天，所以，他無法錯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微笑。
——
在一幢別墅的一個房間裡，這個房間裡，葉龍天曾經去過。一個女孩子躺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專注仔細地看著，從側面看過去，恬淡安靜，精緻平和。女孩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樣平滑了，而是有了一點點的皺紋，那是有一個還很好聽的名字，笑紋。
忽然，女孩放下了書，眼睛看向了窗外。窗戶上，忽然顯現了一個人的輪廓，不用仔細看，女孩就知道，那是誰。
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女孩的眼前，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一個輪廓。每一次，這個輪廓帶來的笑容，會讓女孩不由自主地微笑，這種淡淡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以至於，林長溪一直不忍心告訴她真相是什麼。
不過真相也不算都是謊言，畢竟，葉龍天真的出國了。
生命中，有人來了，有人走了，但是生活依舊繼續著。不需要撕心裂肺，不需要歇斯底里，能夠在無意間，揚起一個微笑，這就足夠了。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輪廓，沒有微笑。
——
「醫生！」一個護士跑著大喊著，跑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面前，說道，「她醒了。她醒了。」
白大褂的人摘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年輕的護士，嘴裡念著，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啊，不可能的！明明診斷是永久性的植物人了。
白大褂跑到一個病房，看到的是一雙清澈的眼睛，一個大方的微笑，然後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你知道，葉龍天怎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