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毒 第四百一十三章 纏絲蜘蛛 文 / 庸儒
「她是誰？」用著中文，葉龍天問著懷中的女孩，已經很久了，她只是靜靜地窩在葉龍天的懷抱中，一言不發，到現在，葉龍天也沉不住氣了。
能夠感覺到血淚的身體不再平靜，可是血淚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過了半分鐘才開口，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感情，「她的外號叫做蜘蛛。她還有一個外號，叫做纏絲。」
又過了很久，葉龍天也沒有等到血淚繼續說下去，只好再一次地問道，「沒有下文了嗎？」
「其實，我也不確定。」說到這裡，血淚停下了跟著葉龍天的腳步，從葉龍天的懷中掙脫出來，仰著頭，看著，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她換了你的牌。」
葉龍天點點頭，「除了她，她離我最近，除了她，也不會有其他人了。可是，我沒有看到換牌的過程，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用了一樣工具，是一根很細很細的線。用這根線，她換了你的牌。能夠做到這種速度的身手，加上她使用的工具，然後她是一個女人，我腦海中，能夠浮現的，就只有一個被叫做纏絲蜘蛛的殺手。」
「殺手？」葉龍天愣了一下，這是他沒想到的，「那她和你？」
「嗯。」血淚點點頭，「她和我是在同一個組織的。所以我才清楚纏絲蜘蛛這個殺手。而且，傳聞，她喜歡賭博，還有……」血淚停了一下，沒有連貫起來說，「還有，她喜歡折磨人，這一點也是聞名的。」
「你的意思就是，她和你不一樣，你的折磨，是人的心，而她，喜歡的人的**？」葉龍天反問著，「所以，她出現在這裡的可能性，也很高。你是這個意思嗎？」
血淚再一次地點點頭。
「那麼，她排在第幾位？」終於，葉龍天還是問了。
聽到這個問題，血淚呆了一下，關於排位這件事，她也只是曾經隨意的說到過。可是，他記住了。要不要告訴他，血淚低著頭，下不了決心。
「說吧。」葉龍天鼓勵著，「你認為還有什麼，我會扛不住的？」
血淚抬起了頭，看著葉龍天的眼睛，這雙眼睛，她注視很久很久了，就像已經看了一輩子一樣，這雙眼睛，不知不覺，早就成為了她繼續活著的理由，為了這雙眼睛繼續能夠望著自己，就像此時此刻一樣，血淚知道她自己願意付出任何的東西，包括她自己。
「纏絲蜘蛛，殺手排名第一。」咬著牙，血淚說出了這句話。
第一！？雖然已經做好了打算，可是第一對於葉龍天來說，依舊存在著震懾作用，以至於葉龍天沒有細想，就開口問道，「血淚，那你呢？」
終於，終於，他還是想知道這些事情了。血淚心裡想著，終於，葉龍天他還是害怕了，他沒有勝算了，他終於，還是注意到了我的能力了。
「血淚，殺手排名第十一位。」機械式的聲音，血淚念出了她的價值。
「殺手組織裡，大部分是互相不認識的，除非是私交。兵器就是每個人的身份，得到了一個殺手的兵器，就等於得到了他的身份。龍天，你還記得那個飛機場的廁所嗎？那一道傷痕就是在我得到第十一位的位置的時候，獲得的獎勵。」這是一種自我嘲諷，很明顯的，血淚也不想隱瞞。
忽然，血淚猛地抓住了葉龍天兩邊的臂膀，激動地說道，她再也不隱藏她的恐懼，她的害怕了，因為她再也不能抑制她自己身體的戰慄了，本能就是本能，無法鬥爭。
「龍天，我們離開這裡吧。沒有勝算的。真的沒有勝算的。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厲害，我的實力只是能在你的面前，炫耀一下。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比我厲害千百倍的傢伙。就像這個纏絲蜘蛛。龍天，你根本不能瞭解，第十一位和第一位的差距有多麼巨大的。就好像螞蟻和大象的差距。有可能，我連她的一招都接不了的。龍天，我們放棄好不好？我不想你死在這裡。……」
說著說著，血淚的聲音越來越輕了，因為她看到了，在葉龍天的臉上，是一個笑容，帶著邪氣，帶著自信的笑容。葉龍天的笑容，血淚見得多了，可是此刻葉龍天的笑容，血淚只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血淚就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在空軍一號的機艙門口，葉龍天看著前方的黑夜，那個時候，他就是這種笑容。一種蔑視一切，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氣勢。
「血淚，你是因為不想我感覺到你的恐懼，才離開我的懷抱了嗎？」葉龍天笑著，看著血淚，「你是因為我表現了害怕，你才會這樣的歇斯底里的嗎？可是，就算你想要我放棄，你也不能把我的手廢掉啊。你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的？」
終於，在葉龍天的提醒下，血淚意識到了她的雙手正緊緊地掐著葉龍天的手臂。當血淚的雙手離開的時候，是兩塊深紫色的淤血痕跡。一下子，血淚就心痛起來。
猛地，一把把血淚再一次擁在懷中，葉龍天朝前邁開了步子，只是這一次，葉龍天的步子更大了，也更加輕巧了。對著懷中的女孩，葉龍天心疼地安撫著，「血淚，你開始要明白一件事了。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懷中的女孩，跟著葉龍天的腳步，平復著她自己的心跳。不是一個人了，對啊，就是不是一個人，才會變得猶豫，才會變得怕死，才會變得懦弱，才會變得恐懼，才會變得心痛，才會變得無助，才會變得絕望……
葉龍天，難道你不知道這些嗎？血淚在心裡吶喊著。
「血淚，你現在所想的，的確是，當你不再是一個人，所帶來的東西。」葉龍天彷彿看穿了血淚的內心，「可是，還有一些東西，你難道沒有感受到？不是一個人了，絕望時有人鼓勵，難受時有人安撫，困難時有人幫助，猶豫時有人提點，心痛時有人陪伴，恐懼時有人保護。更重要的是，希望，快樂，幸福，這是一個人不能夠擁有的。」
懷中的女孩，揚起了頭，看著葉龍天，輕聲說道，「我感受到了。這幾天以來，我感受到了很多很多，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你和你的朋友，你和你的紅顏知己，在一起的時候。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也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可是，我們打不過那個纏絲蜘蛛的。」
眼中的這張精緻的小臉，不用感受到殺氣，不用擔心懷中女孩朝自己揮刀子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美好。葉龍天下意識地刮了刮血淚的鼻樑，「中國有句古話，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還是一個人，可是你已經不是了。再說了，現在她在明我們在暗。至少你還沒有亮出你的兵器。另外，紅顏知己，是在吃醋嗎？」
血淚低下了頭，右手錘了一下葉龍天胸膛。
葉龍天笑出聲來了。
葉龍天不害怕嗎？他不恐懼嗎？這怎麼可能呢？
他不可能忘得了那個黑熊，賞金獵人排名一百二十幾名，卻讓他毫無反抗能力，已經差點要了他的命了。殺手組織第一名，那需要怎麼樣的一種想像能力？
而懷中的女孩，她的腦海中回到了那片樹林，她的教主在告訴她，他希望得到她所在的殺手組織的力量，也就是說，要做到這個，血淚必須成為第一。本來，血淚只是認為這個任務很艱難，可是現在，這個任務似乎變成了根本無法實現。當然，也就因為這個原因，血淚才會對纏絲蜘蛛，如此上心。才能認出這個女人。
百聞不如一見，纏絲蜘蛛，她的能力，現在只是顯現一絲一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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