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事與願違 文 / 庸儒
－－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不知道時間。
一個少女，赤身裸體的少女，但是身上卻背著一具看起來駭人的男屍。就這麼直直地朝前走來。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只是看著前方，無法想像，她可能根本沒有打算用眼睛。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這個時候，似乎是正中午，而少女此時此刻正置身於一片森林。冬季過後，春天還沒有來，森林裡落葉多於綠葉。一雙白嫩的雙腳，踩在了地上，踩在了落葉之上，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
少女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裸體，而這裡，不一定就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可是少女只是朝前走著。
身上本來的紅色，在這一路上，變得越來越淡，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再一次變成了如同蛋白般的鮮嫩。
忽然少女停了下來。雙腳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前方。大約一分鐘之後，這樣的寂靜終於被打破了。從一個巨大的樹木後面，走出了一個人。只見這個穿著白袍，帶著面具的人，緩慢的，從容的，朝著少女走去。
而這一套裝扮，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在少女的背後，有著十二個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帶著一樣的面具。
當來者站在了少女面前，相距十米左右。少女先開口說話了，聲音平淡，毫無感情，「如果你需要我服侍你，如果你不在乎我這具骯髒的身體，我不會拒絕的。可是我希望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安葬了我身上的這個人。」
帶著面具，根本看不出來來者的反應，可能葉龍天也找不到一些蛛絲馬跡，因為對方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血淚，你應該還是會選擇這個名字吧。」來者說出了第一句話，聽聲音，有點粗獷，有點低沉，似乎沒有經過任何的偽裝，「畢竟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只有一個意義。只要那個人一天記住這個名字，你就不會放棄這個名字。
是嗎？」
血淚沒有動，也就是說，她沒有回答。即使她想不通，為什麼那個人，會這麼的重要。
「呵呵。」粗獷的笑聲，「不用那麼緊張。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你也應該清楚，如果我要你死，你根本沒有時間埋葬你身上的屍體了。不是嗎？」
血淚依舊沒有動，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她開始眨眼了。
「血淚。」對方叫著這個名字，「真的不錯，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想到的嗎？」
兩個人，十米的距離，一直沒有靠近過。
「因為。」血淚開口了，只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無法說下去了，因為一旦繼續下去，她可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種難受，一種悲傷，已經湧了上來，正在不斷衝擊她的淚泉。
「是他？」來者代替血淚回答了，「從血花，變成血淚。還真是一個挺有趣的小伙子。這麼多年了，殺戮不僅沒有磨滅你的心智，你的善良，反而讓這些力量，越來越強大。恐怕也是因為他吧。骯髒的身體。呵呵。」又是一個粗獷豪邁的笑聲，對方的頭上下移動了一下，「我還真的沒看出來。越是純淨的金屬，越是需要更高溫度的淬煉。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我只是覺得她，全身透露出一種純潔。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血淚依舊沒有動，可是她的喉結，她的肩膀，她的面部肌肉的蠕動，表示，她正在被說動。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吧。」來者直了直背，看起來更加的巨大了，「恐怕，你願意成為聖徒，也只是為了更好的幫助他吧。告訴我是不是！」
忽然的提升音量，血淚渾身一震，心裡顫抖，用著一種發顫的聲音回答道，「是。」
「很好，很好。」來者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面具，面具後面，是一張臉。這是廢話了。一張不能說帥氣，也不能說醜的臉，如果非要描述，只有四個字，中規中矩。可是那只是臉，如果從整體來看的話，你甚至無法看清他長得什麼樣子，因為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如同君王駕臨的威望，足以讓你迴避。「如此純潔的人，恐怕我是無福消受了。血淚，怎麼說，現在也是冬天了。難道你不覺得冷嗎？」
這個時候，來者開始向前走了。直到走到血淚面前，血淚沒有躲避，沒有離開，沒有警告。她只是靜靜地站著。
來者抬起手，將手中的面具戴在血淚的臉上。左手一撫，血淚肩膀上的屍體便到了他的手中，然後落在了地上。接著，他身上的一件白袍從身上滑落，披在了血淚的肩膀上。
整一個動作，溫柔細膩。站在血淚面前，看著血淚的臉蛋，來者緩慢地為血淚繫上白袍的帶子。
「教主……」血淚抬起了頭，輕聲說道。
在血淚的面前，來者搖了搖頭。「我之所以選擇在這裡見你，而不是在那裡面。就代表，我想要的不是得到你的一個尊稱。當然不想餓上三天，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被血淚稱為教主的人，一個大約有著四十歲的男子，竟然自己樂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定了這種規矩。血淚，這個聖袍，和聖面，以後就是你的了。」
「那你想要得到什麼？」聽到教主這麼說，血淚選擇用你，而不是您。
「很好，很好。」教主又開始讚揚了，「你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女孩子。我很喜歡你。不過還是和你說，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以後見到我，可以不要叫我教主。其他的隨便你自己選。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到現在還只是教主一個稱呼。」
「大笨熊，怎麼樣，你看起來虎背熊腰的。」心裡琢磨了一下，血淚還是鼓起了勇氣，選擇了這個方案。
一時間，只看到對方的臉，瞬間陰了下去。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血淚，你有點得寸進尺了。」
「對不起。」血淚趕緊低下頭，道歉著，但是依舊沒有選擇跪著。
「很好，很好。」教主又開始不知道怎麼了，自娛自樂起來，剛才的陰雲，一下子變成了笑容，「如果去掉那個笨字，我就接受。怎麼樣，血淚？」
「啊？」血淚抬起頭，她開始有點搞不清眼前這個教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是看著對方朝著自己笑。因為很確定，自己剛當上聖徒，就算有什麼做錯的，也不會就這樣被殺掉，所以才敢一試。終於，血淚還是再一次鼓起了勇氣，輕輕地說道，「大熊。」
「恩……」教主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一個四十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女孩叫的高潮迭起，這是什麼情況。「不過，以後，只有在我和你兩個人的時候，才能這麼叫。我想你不會想要和其他十二個人變成敵人吧。不過，你已經被敵視了。這樣也好。要是再來一個同樣的人，豈不是要無聊死了。那十二個人，哎。」
教主歎了口氣，「簡直就是一群老頑固。可是是很有用的老頑固。現在有個你，可能枯燥的日子要結束了。好久沒有這麼笑了。」
忽然看到血淚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自己，教主終於意識到了，「讓你聽到我的抱怨了。呵呵。差點忘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什麼。」
說到正事，這個四十歲的人，立刻嚴肅起來了。彷彿，前面的那一切，都是錯覺。「血淚，我要得到你在日本那個殺手刺客組織的力量。最好，你能做到老大的位置。」
這怎麼可能！血淚在心裡喊道，可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示。
「教會的力量，你可以隨便使用。我知道這個任務的難度，可是我也相信，憑借你的能力，不會是不可能。」教主說著，「還有，還有一個任務，可是你能選擇去不去完成。找到那個人，親自問他，你的身體到底是不是骯髒的。讓你的心，沒有疑問。」
血淚猛地抬起了頭，她知道，她也不會單純的認為，畢竟這個人是教主，可是他知道的事情，是根本不會被人知道的秘密中的秘密。可是，教主已經背對著，離開了。
「還有。」在教主背影方向，繼續傳來那個低沉的聲音，「如果你選擇不去完成。那麼我就告訴那個老頑固。你在進入血池之前，流下的那滴眼淚的主人是誰的？現在，他們全想要這個人死，為了讓你真正成為他們的一員。這個想法，我不是很喜歡。理由你也應該清楚了。已經好幾天了，都開始抓狂了，你不知道，這有多好玩。另外，我是喜歡你，可是不代表，我不會殺你，所以……」
後面的話，不知道是太遠了聽不見，還是教主沒有說下去。
為了接近教主，血淚踏入了血池，可是此時此刻，她有點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了。這個教主，詭異到無法觸摸。自己非但沒有幫到葉龍天，反而又讓他陷入了又一輪的危機。這種事與願違的後果，會有多麼的恐怖？
忽然間，血淚發現，當她從血池出來的時候，整一個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她有太多的東西需要知道，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完成。而第一件事，就是這個說是可以選擇的任務，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
短短的十分鐘，他就掌握了我。這就是他能夠成為教主的原因？一個才四十歲的人。就連那個老者，也有七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