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三百二十章 兄弟 文 / 庸儒
「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喝止住小強之後，鎯頭對著葉龍天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我無法想明白。」
「算了。」葉龍天歎了口氣，一身輕鬆的樣子，「看你那麼坦承。我就不欺負你們了。你也不用懷疑你的兄弟裡，誰背叛了你了。」
鎯頭瞪大了眼睛，顯示出一種奇特的神情，內心的想法被人說中，沒有人會好受的。尤其對方的答案還是那麼的出乎意料。
見到鎯頭的急迫，葉龍天有些得意了，說話也有了底氣，「就是剛才你們告訴我的。」
光噹一聲，鎯頭倒在身後的椅子上，在所有人之前，他搶先明白了。過了半響，才聽到大胖的聲音，「你是說，你一直在騙我們？難道你不怕，我們殺了你嗎？就算在軍中，殺人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大胖壓過來了，緊捏著拳頭，鎯頭只是坐在那裡看著，沒有阻止。而葉龍天靜靜地站著。鮑威爾的腳尖開始慢慢用力抓地。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大胖已經來到了葉龍天的面前，一隻手就快抓住葉龍天的衣領。大胖的動作很慢，因為在他眼裡，葉龍天只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根本不可能和他同日而語。之所以他沒有一拳轟倒葉龍天，只不過是忌憚鮑威爾的存在而已。
鮑威爾準備出手了，就憑借武力，葉龍天恐怕連大胖的一拳都挺不住。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葉龍天放在背後的左手伸出了一根食指。這個時候還做這樣無聊的動作，當然是為了讓給鮑威爾看的。
一，一個人，一分鐘，無論是什麼，就是讓鮑威爾不要出手。
就當大胖抓住葉龍天的衣領的時候，空氣中閃過一道銀光，接著大胖感受到自己的腦門上冰涼冰涼。兩隻眼睛集中到一塊，他終於看清了那是一把銀色的袖珍手槍。
佩服，葉龍天心中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個傢伙的眼中，只能看到一點驚訝，毫無恐懼。這就是在戰場上生死過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樣。
而鮑威爾見到了那把袖珍手槍，眼神中閃過千絲萬縷的光芒。是他，他的手槍，他見過他了？他還把他的手槍送給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著，葉龍天將衣領上的手解了開來，朝後退了幾步。「我說過了。我不欺負你們，你們也不要欺負我哦！」
好噁心的調調，這是鮑威爾的第一感覺。
「大胖。算了。」鎯頭終於發話了，「他又沒對我們做什麼？我們是輸了，輸在沒有他那麼聰明。事已至此，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樣？」
收回手槍，葉龍天仰起頭，盯著鎯頭，臉色嚴肅，語調深沉，「我要一個保證，用生命擔保的保證。」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是你口中的叛徒。」鎯頭站了起來，巨大身軀一下子造成了不少威嚴，不知不覺，竟然相比於葉龍天的氣勢，毫不示弱，「我再說一遍，我們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救援行動的信息。這一點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最重要的，我們心裡清楚。」
「真的嗎？」葉龍天再一次瞇起了眼睛，回答著，「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傻鳥就不會『自殺』了。他不就是因為愧疚，才這麼做的嗎？他不就是認為，救援行動的失敗，那麼多兄弟成為俘虜，就是因為你們的通風報信嗎？」
「你說什麼！」小強衝到前面，鼻中喘著粗氣，「你胡說！傻鳥明明是被打死的。怎麼會是『自殺』。你再胡說，我就打爆你的牙齒。聽到沒有？」
手指一揮，指著鎯頭，葉龍天堅定地說道，「那你問他，你該打爆誰的牙齒！」
小強轉過頭，看著鎯頭，眼神裡充滿期待。除了小強，所有人聽到葉龍天說的，都是保持著沉默，這個反應，已經表明了一切。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最震驚的是葉龍天，他根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一幕，他一直都認為，傻鳥『自殺』的事情，所有人都心裡清楚，只是不願意說出來。就在前面，自己還拿這件事去試探過小強，那時候，說起『自殺』，……不對，葉龍天很快回憶了一遍他和小強之間的談話，才想起，從頭到尾，小強都沒有說，今天傻鳥是『自殺』的……失算了，怎麼又是這樣，總是會出現一些低級失誤，這樣一來，事情的發展就逃離了估計了。葉龍天偷偷歎了一口。可是，看小強的反應，傻鳥的死，他是懷疑的，只是不願意相信。
「小強……」大胖柔聲地喊著。
「不！」小強打開大胖的手臂，對著鎯頭大聲喊道，「鎯頭，你說！我要答案！」
轉過去，面向著小強，鎯頭沒有一點表情，喉結的蠕動代表著他內心的掙扎，可是最後還是發出了聲音，「你可以說，是子彈打中了傻鳥，也可以說，是傻鳥打中了子彈……」
這個時候，再委婉的說法都是無效的。因為那都是一顆子彈擊中小強的心臟。小強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你這算是什麼！」鎯頭一把把小強從地上拉起來，怒吼著，「黏在地上，算是個男人嗎！要後悔，要自責，也輪不到你。那也是我。要倒在地上，也應該是我。他媽的，我就是應該吃狗屎。要不是嘴賤，說了那些話。傻鳥想死，也不會是今天！」
原來什麼都知道，不過也好，至少終於看到鎯頭壓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了，可以說是意外的收穫了。
「小強，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葉龍天走到小強前面，抓起酒箱子裡的一瓶酒，塞進小強懷中，「如果還記得，那麼今晚就放縱一次。可是，明天，請帶著傻鳥的那一份，活著。你和他是最親密的朋友兄弟，只有你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麼。如果你倒下了，他的夢想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
呆呆的，小強看著葉龍天，一秒，五秒，十秒。沒有人去打擾，只是靜靜地陪著。忽然，小強打開了瓶蓋，將瓶口塞進嘴中。這時候，所有人才看到，那是一瓶伏加特。看樣子，尿失禁是避不了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鎯頭在葉龍天背後說道，他很佩服這個小男孩，尤其他內心那份自信和勇氣，彷彿根本沒有理由存在的，可是就是在他的身體裡。就像現在，完完全全的，毫不猶豫，就把背部留給一個是敵是友都不清楚的對手。而且，將語言的力量發揮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幾言幾語，就可以打開一個人的心扉。「你的打算是什麼？」
倒是那邊，鮑威爾偷偷擦著手心裡的汗水，這個傢伙，你不怕，我還怕的。你就那麼自信，有意外發生，我會救你，我救得了你。
「你的擔保還沒有說完，不是嗎？」葉龍天轉過身，看著鎯頭，只不過眼神已經變了，不在尖銳和對抗，而是一種邀請一種融和。
「我們是被人放走的。看管我們的人，裡面有幾個曾經是平民，你口中的通風報信，使得他們能夠活下去。無論是報恩也好，感激也好，他們放了我們。他們只願意放走我們幾個。我們沒有理由繼續要求，因為他們也是用生命來救我們的。如果今天那些人是來追殺我們的，恐怕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說到這裡，鎯頭臉上透露著傷感。終於，再對著小強發洩之後，鎯頭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那麼，我也不應該繼續隱藏了。葉龍天如是想著，眼神裡透露著悲傷，拍了拍鎯頭的大肩膀，「那就讓他們，我們的付出，有意義吧。我想，到現在為止，我們就算不是兄弟，也是朋友，因為我們有相同的目標。救出那些被抓的兄弟。」
說完這些，葉龍天伸出了右手，那是握手的意思。
「你是在等我說嗎？」鎯頭咧開嘴笑著，沒想到，鎯頭的嘴巴那麼大，牙齒那麼白，「你做了那麼多，用了那麼多的心思和計謀。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們是不是內奸，如果我們不是，就應該拉攏我們幫助你，哦，你們。」
「老鼠！」忽然，鎯頭大聲喊道，嚇了葉龍天一大跳，這可是鎯頭第一次喊著葉龍天的外號，語言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就算是相同的字眼，可是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語調，就是不同的含義，就像是現在一樣，「你確定不改你的外號了，還是有點難聽的啊。」
「哈哈哈。」葉龍天也放聲笑了起來，這些都不是偽裝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你們這裡，有鴕鳥，有小強，還有傻鳥，我區區一隻老鼠，怕什麼！」
「好！爽快。」鎯頭握住了葉龍天的右手，然後上抬，接著變化了手勢，那是兄弟之間的握法，「可是我還要警告你，要是你還用你腦子的小玩意對付我們，無論你是不是藏著手槍，我照樣用這隻手，變成鎯頭，砸爛你的腦袋。你信不信！」
「放屁！」葉龍天不屑地回答著，「我的老鼠牙，先咬斷你的脖子。」
「哈哈哈……」兩人大笑著。接著各自看著各自的人。
兩隻手上覆蓋了更多的手，甚至連小強都扭過來，把手放上去，只不過，他是在撫摸。實在受不了了，最上面的大胖，一腳把小強踹了個老遠。
「老鼠。」鎯頭喊著，「是你要做兄弟的。那麼你的年紀最小，當弟弟是免不得了的。」
葉龍天是什麼人，能聽不出言外之意，立刻跟上去，「那麼，老鼠只是有點小聰明，其他方面實在是不行，你看，剛才大胖哥哥，鎯頭哥哥，就用身體嚇唬我。既然是弟弟，就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各位哥哥了。」
「滾！」所有人一齊喊道，將葉龍天推得老遠。可是葉龍天的話，所有人都記住了。
鎯頭拿起一箱啤酒，一人丟了一瓶，小強就不用給了，那樣子，連媽都不認識了，這一次，是真的。用手擰開瓶蓋，鎯頭朝天一舉，「為了傻鳥，今晚我們也放縱一回。乾杯。」
所有人狼哭鬼嚎著，而葉龍天傻呆呆地看著所有人用手指打開了瓶蓋，而自己的手指上，是深深的紅印子，疼得發痛。
「哈哈哈……」是一連串的笑聲，當然是嘲笑的。鎯頭走過去，碰了碰葉龍天的酒瓶，瓶蓋就消失了，力量大是很厲害，可是還能用在巧勁上，才真的牛叉。
看樣子，自己又要裝醉了。這一次，絕對要使出百分之一百吃奶得勁，不能給人看出來啦。一邊灌著啤酒，葉龍天一邊琢磨著，該怎麼演……這不算是小玩意吧，鎯頭，不能怪我的。
小強開始撒尿了……
誰也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局，可是這樣的結局，卻是非常的不錯。不是嗎？
……
鮑威爾壓著葉龍天，呢喃地說道，「今天我一定要吻你，你不能拒絕。我要知道，你是不是人類。」
親吻就可以鑒別外星人了？葉龍天哭笑不得，可是力量不夠，怎麼樣也弄不開鮑威爾，看著那猩紅的嘴唇，葉龍天左右搖著頭，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身體上一輕，還以為鮑威爾放棄了，但是一秒鐘之後，剛才的幸運全部變成了痛苦，一個更加龐大的身體，是鎯頭。滿是酒氣的嘴，對著葉龍天，「軍刀，你就不夠意思了。這種事，也應該我先來。剛才，被他整的多慘啊。」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原來剛才不全是裝的，而是本性演出。大胖喝酒就是喜歡裸體，鴕鳥就是喜歡空中飛，沒人幫他，他會自己跳上跳下，而小強真的是猿人附身喜歡嚎叫。而這個時候，他們都朝著葉龍天飛過來，因為被親嘴這件事吸引著。
大胖，不准用你的**碰我，不要……小強，你剛才尿褲子的。鎯頭，放開我，我無法呼吸了。我要喝醉，我要喝醉，為什麼我不會喝醉，葉龍天大聲喊著，可是又不能喊出來。
親到了……葉龍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他們，還是想要報復的，這根本不是兄弟應該做的，被騙了。我還是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
鮑威爾，不要脫我褲子了，你到底是誰的人，外星人也是有**的……
大胖，比你小，不代表不正常好不好，你那麼大，才是不正常，好不好！不要彈，你個王八蛋，死狗屎……
鴕鳥，你飛你的，行嗎？我的手，不是你的翅膀，快斷了，知！不！知！道！他不知道了。
小強，你要是敢尿在我身上，我明天，不，我下一秒一定崩了你。不用了……沒用的……已經濕了……
鎯頭，你說過，不讓耍陰招的。什麼，只是說我不能，沒說你不能。沒有像你這樣的大哥的。你不是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啊……我不能呼吸了。我真的是人類，人類是要呼吸的。什麼，看看五分鐘之後，我有麼有事情。沒事情就是外星人，有事情就是人類，那時候我都死了，有沒有事情還重要嗎？你根本沒喝醉，不要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