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回家 文 / 庸儒

    －－抱歉了，又到半年一度的期末時，事情太多了。這半年來，庸儒的更新不給力，自己清楚，自罰中……但是，保證只要寫出來的，都是精品。我的書有點難寫，想必還是有點感受的。所以多多包涵了，各位。只要時間有，我一定會努力更新。謝謝各位，一直以來的鼓勵。本書美國部分在歷時大半年之後，終於快結束了。請期待第三卷的開始……

    「龍天。該起床了。今天你不是要送孩子去學校嗎？」

    朦朦朧朧的，葉龍天聽到一個熟悉的溫柔的聲音，猛地一睜開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一張美麗的笑臉出現在自己的眼簾。克萊爾，是克萊爾，葉龍天一陣激動，雙手緊緊地抱住克萊爾，呼吸變得快速，心臟激烈跳動……

    「呵呵。」克萊爾咯咯地笑了起來，「龍天，你怎麼了，為什麼每次早上醒來，都彷彿和我好久沒見面一樣？」

    這笑容，這笑聲，這說話的方式和口吻，是克萊爾，絕對是克萊爾。同時，葉龍天環顧了四周，這是一間四十多平方米的臥室，裝修精緻簡單。如果臥室有這麼大的話，那整一個房間也不會小於三位數。孩子？這是克萊爾對自己說的，我有孩子了。葉龍天沉思一想，對哦，孩子都七歲了，正在上小學。自己已經是行為分析小組的組長了。詹森退休了，尼爾森現在已經是匡蒂科美國國家學院fbi分局的局長了，也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阿曼達，克萊爾，索菲亞，亞士奇，肖恩，雷克斯……這些都是自己的組員，不知不覺，一起工作了快十年了。而行為分析小組一組成為了最享負盛名的變態心理的追捕者。而最近，不少組員都收到了來自不同部門，不同地域的邀請函，希望他們去那裡工作。可是由於捨不得這個小組，到現在都在猶豫當中。

    為什麼雷克斯不是組長呢？葉龍天想了一想，哦，對了，是他嫌棄組長太麻煩，自己不願意做的。

    十年間的記憶，如同洪水一般席捲葉龍天。葉龍天怔了怔，同時想到，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呢？明明昨天也是和克萊爾一起的，晚上也是一起睡的。怎麼早上一醒來，會什麼都記不住了。想了一會兒，也不清楚，葉龍天就這麼算了。

    鬆開克萊爾的身體，葉龍天扶著克萊爾的臉蛋，熟悉的細膩，熟悉的光滑，熟悉的觸覺，是「栩栩如生」、「如假包換」的克萊爾。深情地望著，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迴盪在葉龍天腦海中，一股暖流流淌在心田，葉龍天不由自主地說道，「我愛你，寶貝。」

    「真的？」克萊爾反問著。

    聽到這個回答，葉龍天怔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一個回應。只能呆呆地看著克萊爾……不知所措。

    「真的？」克萊爾再一次反問著，臉上依舊帶著飽含愛意的笑容，「你愛著的，是真正的我，還是你想像出來的我？龍天，你分得清嗎？」

    真正的，想像出來的……聽到這些，葉龍天的腦袋如同爆炸般得疼痛，他感覺到他的腦袋要分成兩半，可是還未等自己有機會反駁，說些什麼，只看到克萊爾雖然依舊在微笑，臉色依舊紅潤，可是那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那一對瞳孔瞬間緊縮，然後聚焦到一點，然後慢慢散開……這一幕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令人恐懼。

    猛地一低頭，只見克裡爾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血順著匕首，在雪白的床單和被褥中，緩緩散開……

    「龍天，記住，這是你的選擇。你自己的選擇。」這是克萊爾在消失前響起的最後一句話。

    一下子睜開眼睛，等待眼前的紅色消去，葉龍天見到的是一片白色，醫療器具，和移動床位，加上酒精消毒水的味道，醫院，沒有第二個答案。

    可是此刻的葉龍天還沒有忘記最後那一幕，這是我的選擇。的確，如果那是一個夢，是我選擇讓克萊爾再死一次，讓我回到現實。如果，不是因為再一次經歷克萊爾的死亡，葉龍天也無法確定，到底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一個女人，為了自己死了兩次，雖然第二次是自己幻想的，可是那也是克萊爾，是依照克萊爾幻想的。之所以最後夢破滅了，是因為自己不想要違背克萊爾的意願，因為如果是真正的克萊爾，她也會選擇這個結局……

    克萊爾對自己的愛，而自己對克萊爾的傷害……一個因為愛去傷害愛自己的人，能稱得上是一個正常人嗎？連一個正常人都不是的，能是一個好的心理專家嗎？連好的都不是，天下第一，只是笑柄而已……

    歎了口氣，葉龍天下了床。在此之後，歎氣成為了葉龍天的一種習慣，直到另一件事的發生。拔掉了手背上的掛瓶針孔，還有生命觀察器，當然後者是先把開關拔了，免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這個時候，葉龍天停止了動作，無數的聲音衝進了葉龍天的腦海，聽聲音，有尼爾森的，詹森的，亞士奇的，肖恩的，還有醫生護士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陌生聲音，像是某些上級。這裡面，竟然還有毒蛇傑克的聲音。

    想到毒蛇傑克，葉龍天不知是喜還是憂。這些聲音，聽著聽著，便發現，是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聽到的。這些人都是應該來看自己，然後對著昏迷的自己說的。當然那個時候，自己沒有聽到耳朵裡，可是大腦把這些都記住了。一旦自己恢復意識，就可以獲得這些信息，應該是這樣沒錯。

    通過這些信息，葉龍天知道了很多事情。第一，他已經昏迷了五天了。第二，之所以病房裡沒有人照看自己，因為所有人都在忙，而且很多人都已經幾天沒睡了。亞士奇，詹森，在忙著三人的葬禮，而尼爾森，早就焦頭爛額了。而尼爾森是來看自己最多的，也是說的最多的，感情他把來看自己，當做休息了。當然，抱怨也是最多的。第三，索菲亞已經快保不住了。還有更多的，一下子根本說不完，而且，事情也是要一點一點做的，正如飯要一口一口吃，否則就要噎著了。

    走下病床，葉龍天脫掉醫院的衣服，拉開了病床對面桌子上的一個包裹，應該是怕自己隨時隨刻都會醒，衣服什麼的都準備好了。這樣也好，省去一些麻煩。是一套西裝和一雙黑色休閒鞋，大小也正合適。

    輕聲地關好門，葉龍天整理了一下領帶，大步走在醫院的走道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回家……

    而葉龍天在昏迷的夢境中，終於讓他自己聽清楚克萊爾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太輕實在是無法分辨，「龍天，忘了我，不要辜負中國的那個妹妹。或許，我的死，這個結局，對你對我都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