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命換一命 文 / 庸儒
－－心理專家有群了，群號133406407。請加入……
按下通話鍵，未等葉龍天開口，裡面便傳出聲音，早就沒有先前的那種低沉沉穩，而顯得有些尖裡尖氣的。「現在還輪不到你說條件，說還是不說？」
聽到這個，大家都看到，那個帶著女性面具的綁匪把手中的衝鋒鎗指著那個便利店老闆，意思很明顯，不說，他現在就死。
亞士奇和克萊爾，還有其他一票警察，一起望著葉龍天。這種期待的眼神，只有在自己想不出解決辦法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我和你換，人質。」葉龍天面無表情，就連聲音也聽不出一點情緒波動，就像是機器人一樣。
「你好像沒有聽明白我的話。現在輪不到你談條件，說還是不說。」
這一邊，葉龍天沉默了。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砰」，只見那個綁匪手中的槍械吐出一道火光，一顆子彈打中了地上的便利店老闆。便利店老闆的身體抽搐了一下。應該是流血過多，深度昏迷了，被打了一槍，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張開一下。
「是他的女兒。」在其他人被這一槍擊中神經，隨著老闆的抽搐而渾身戰慄的時候。葉龍天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即使隔著十幾米，可是眾人還是看得見，那個綁匪的身體也在顫抖了，像是極度憤怒。可是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摔電話，踢東西，依舊站著。
「砰」，又是一道火光，一顆子彈打中地上老闆。這一次，連抽搐都不明顯。
這一槍，彷彿是打在眾人身上一般。槍響的同時，眾人的表情都透露著疼痛和揪心。更不要說那個女孩了，摀住了眼睛，可是又忍不住不看她的爸爸，可是每一次就要睜開眼睛看到了，又一下子摀住了。
「她是處女。」宛如一座雕塑，不是說葉龍天一動不動，而是說他沒有心，無情冰冷，好像看不到便利店老闆因為他而挨上兩顆子彈，加速生命的終結，又一次，說出了條件。
綁匪又舉起了槍，對準了便利店老闆，有不少人開始摀住耳朵，閉上眼睛了，因為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悲慘的情景。
就連克萊爾也停止了說話，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再為其他同事，進行實況轉播。這個時候，聊天室裡只有一個聲音詹森，「雖然我沒有解救過人質，但是這個和談判是相通的。按克萊爾的描述，那個綁匪老大不簡單。他懂得要其他人裝作老大進行談判，這招叫做靈魂脫殼。這樣，他就不會受到誘惑的吸引，而改變談判的底線，也就不會陷入圈套。而那個進行談判的人，只是一個傀儡。他沒有權利作出任何決定，除了真正的老大給予的談判底線。所以，一開始的談判，原先的談判專家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得不到優勢。」
這一次，槍聲沒響，那個綁匪把抬起的槍放下，然後又轉向另外一個人質，那個二十出頭，容貌不錯的少女。接著，巨無霸裡傳出了聲音，「我有女人。」
似乎被葉龍天感染了，綁匪說的話，也變少了。
「她不是處女。」依舊像先前一樣，葉龍天冷道。
「那我怎麼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的女兒？或者她是一個警察，特工？」這個時候，綁匪已經完全正對著葉龍天，透過那張女性面具，他們應該正四目相對著。
「三分鐘之後，交換人質。那個時候，我會讓你相信的。」說完這些，葉龍天依舊沒有等待回應，掛掉了電話。
對面的綁匪，把手中的話筒猛地砸向電話機，表達他對葉龍天的掛電話的態度，十分憤怒。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發狂。
「葉龍天。我絕對不同意。」邊上的亞士奇刷的一聲站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堅毅，強調著，「身為一個談判專家，我絕對不同意這種做法。身為一個人，我也不會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去冒這種生命危險。而這樣做，根本沒有解決或者緩解事態，反而使得更為複雜。希望你放棄這種不合理的做法。雖然現在你是最高負責人，可是我必須阻止你做出這種錯誤的決定。」
亞士奇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著身體，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擋在女孩的前面。
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葉龍天清楚，他的臉一定很難看，不是說突然變醜了，而是從別人的眼中看過來，自己不屬於一個正常人。正常人不會把一個女孩往火坑裡推，而且臉上完全沒有一點的憐憫和猶豫。
「你願意嗎？」葉龍天開口問道，很明顯，這個問題不是問亞士奇的。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便利店老闆的女兒臉上掛著兩條清淚，緩慢可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葉龍天，讓我代替她。」看到這個結果，克萊爾明白亞士奇也無法阻止這個決定了，可是，身為一個女人，她沒法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而不做些什麼。她做不到。
僵硬很久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當然是給克萊爾的，對於這請求，葉龍天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擔心的事情，我會拿你和她交換的。雖然你不是處女，不過夠漂亮夠性感。」
說完這些，葉龍天不再理會他們了。因為他發覺，便利店裡的那個綁匪，一動不動，一直盯著自己看。
而克萊爾，心中早就不知道什麼滋味了。沒想到，葉龍天在這種時候，還在說著這麼好聽的話。像是情話啊，可是為什麼會聽起來，有點變扭，到底是哪裡呢？好像克萊爾只聽見了後面那句話，直接忽略了前面這一句，恐怕這時候，她早就忘記了手機裡的那幾位兄妹，還有葉龍天要把一位少女送進狼群的事情。愛情這玩意，還真是牛逼，怪不得fbi、cia有這種規定。看樣子，之前的某些高層是深受其愛，才會痛定思痛的。
揮了揮手，葉龍天示意交換人質時間到了。忽然看到，那個亞士奇正拿著什麼東西，往小女孩走去，好奇地問道，「你幹什麼？」
抬起手中的東西，亞士奇回答道，「防彈背心，還有竊聽器。這是解救人質流程規定的。」
「嗯，知道了。」葉龍天平緩地說著，如果沒有後面那一句話，亞士奇會認為葉龍天同意這種做法了，「如果你想害死她的話。」
聽到這個，亞士奇停下來了。
走到女孩身邊，葉龍天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女孩直接跨出了腳步，朝前走去，也沒有猶豫。
走到一半，女孩突然停了下來。瞬間，葉龍天準備好第二方案了。畢竟，他不可能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的。一個女孩子，會害怕，會退縮，很正常的。但是，葉龍天並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有些愧疚，自己小看了這個柔弱的小女孩。
「哥哥。」小女孩輕喊著，「一定要救我爸爸。我不能沒有他。」
「嗯！」葉龍天重重地回答著，後面跟著一句，「還有你。」
便利店那邊，便利店老闆被人拖了出來，拖人的不是那個綁匪老大，而是原先帶著老頭面具的人。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心電感應吧。便利店老闆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他自己的女兒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即使是無力的身體，但是眼皮睜得老大老大，凡是看到的人，都感覺慎得慌。
而當看到他自己的女兒，朝著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便利店老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處於身體的本能，如同爛泥的身體，竟然開始劇烈擺動起來。看上去像是掙扎，可是他卻是向著便利店方向掙扎的，似乎他不想離開便利店。
指甲抓在地上，身體用盡一切的力量，要掙脫後背的那一隻抓著衣服的手。再往前面拖的過程中，指甲被地面迅速地摩擦掉了，接下來是手指的皮膚，接著就是肉和地面的接觸。凡是便利店老闆經過的地面，留下了十道血痕。
這個時候，在場的，無論是警官還是路人，都沉默了，不再說話，除了一些微弱的哭泣聲。
或許，這就是父愛，還有對父親的愛……
幾十米的路，像是走了幾千米。兩方人走到了中間，戴著老頭面具的人放下了手中的便利店老闆。便利店老闆嘴裡沙啞地喊著什麼，聽不清楚了，可是憑借感覺，像是在說，「不，不要，女兒快走，不要管爸爸……」
見到他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人理會他，便利店老闆感受到身上的拉力消失了，竟然開始扭動著身體，往後退去。不過，只是一秒鐘的事情，有一個強有力的手，抓住了他。不是那個帶著老頭面具的綁匪，而是葉龍天。
同樣的，那個綁匪也毫不客氣地抓住女孩的手臂，轉身往後走去。
擔架，救護人員，救護車，血包，早就準備好了。葉龍天單手輕輕一提，就把便利店老闆丟到擔架上。原來人不僅僅體積大部分是水，連體重也是大部分的。現在的便利店老闆實在是輕得可以。
見到便利店老闆在擔架上還不安分，醫護人員想要給他輸血，都沒方法扎孔。葉龍天伸手一把捏住便利店老闆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身體瞬間壓下去，雙眼貼著便利店老闆的臉，陰沉地說道，「看清楚我是誰？為了你女兒，你不準死。聽到沒？現在你的生命是你女兒救的，沒有你女兒的允許，你沒有死的資格。」
說完這些，便利店老闆不動了，睜大的眼睛看著上方。醫護人員很快插好輸血管，送上救護車。尖聲鳴叫著，圍觀者為救護車打開了一條通道，飛奔而去。
第一局，誰贏誰輸，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大部分人會認為是打成平手，而在亞士奇心裡，他沒有答案。當用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去換來的優勢，無論是什麼，無論有多少價值，他在眼中，都是失敗。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或者這個人，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