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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二百十一章 生死一線 文 / 庸儒

    當駕駛員把直升飛機拉到高空,果不其然,正如詹森所言,兇犯和受害人再一次出現,奔跑在建築的頂樓,在他們後面,是一大群人。最前面的是,尼爾森和阿曼達,小白臉肖恩落在最後面。

    很快,兇犯和受害人就跑到了頂樓的邊緣,翻過一米左右的圍牆往下看,就是一條毫無遮掩的馬路,近十層的高度,摔下去必死無疑。

    晃眼間,詹森似乎看到兇犯探頭看了一眼牆外。

    「不准動。」尼爾森舉著手槍大喊著,「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放了那個女孩。」

    兇犯沒有回答,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顯得鬼魅而不可理喻。跟在尼爾森後面的,還有十幾隻手槍,無論是出自哪一把手槍的子彈,都可以把兇犯一擊斃命。前提是,百分之一百確定,比兇犯手中指著受害人的手槍要快。

    雙方僵持著。就在尼爾森準備實施b方案的時候,兇犯做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舉動。他鬆開了受害人的手,把受害人往對面重重地一推。即使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出於本能,女孩立馬開始狂奔,跑向對面的一群穿著警服的人。阿曼達抱住了即將要踉蹌倒地的女孩,把她交給後面的人。隨後,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對面的兇犯身上。

    只見他敏捷地爬上了圍牆,雙腳站在圍牆之上,居高臨下,滿臉微笑,一副滿足享受的樣子。攤開雙手,兇犯深呼吸著,身體向後仰去,朝下落去,消失在圍牆之後。

    阿曼達和尼爾森趕緊向前跑去……

    直升飛機上,詹森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個過程,突然,就在所有人都鬆懈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腦海出現了一些東西。抓住機艙裡的把手,詹森拚命地探出身體,完全不顧及他就快掉下去的危險,扯著嗓門,對著阿曼達的方向大聲喊道,「不要。不要過去。阿曼達,停下來。他把他當做上帝,他是絕不可能『自殺』的。阿曼達!」

    可是無論詹森怎麼喊叫,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的旋轉聲,掩埋了詹森那弱小的音量,除了這個,高空中強烈的空氣對流,也不知道把詹森的聲音吹到了哪裡。而這個時候,打電話根本來不及了,可能一開始就打的話……

    阿曼達來到了兇犯跳下的地方,雙手扶著圍牆,往外探去。可是,接下來的場景,她沒有看到她想像中的血肉橫飛,腦漿迸裂的場面。她看到的是一個黑乎乎的槍口,瞬間的心臟驟停,大腦缺氧,瞳孔緊縮,使得她的視野只剩下一個點,就是那個槍口,其他的,變得模糊一片。

    底下的兇犯,躺在一個雨棚之上,右手舉著手槍,臉上是得意的表情。看著上面那張充滿恐懼和瑕疵的臉,呆滯的眼神連逃跑都忘了。細細地欣賞了幾秒鐘之後,享受著如同沐浴朝陽的快感,又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完美一點了,對準女子的腦門,兇犯的食指慢慢地用力著……

    「砰」,是一聲槍響。

    槍聲一響,其他的警察探員們渾身一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阿曼達身邊。而尼爾森是最近的那一個,下意識地把阿曼達從圍牆上,拉了下來。

    而尼爾森的一抱,也把阿曼達拉回了現實,恢復了理智,她並沒有死。就在恢復理智的那一刻,阿曼達把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大樓,大樓樓梯的轉角處,有一個身影,舉著雙手。那一聲槍響,不是從兇犯的手槍中發出來的,否則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在記憶的最後一秒,她清晰地看到,兇犯的手指爆出了血花。阿曼達幾乎能夠想像子彈打斷兇犯手指的場景。再一次地探頭看去,她見到兇犯已經落到馬路上,捂著右手,朝遠處快跑著。想也沒想,阿曼達縱身一跳,落到雨棚上,接著一個側滾,掉到地上。在她後面,是尼爾森,身為組長,他不會讓一個懷著滿腔憤怒和羞愧的組員,去追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兇犯。

    有著同樣行為的另外一個人,此時正跑酷著,從這一邊的樓梯,直接翻過扶手,下到另一層的樓梯,十跳之後,他已經在一樓了。喘著一口粗氣,葉龍天心裡暗自感歎著,幸好當初的軍事訓練沒有偷懶,那時候還在罵教官,平白無故的,幹什麼要練三天的跳樓梯。

    跑在馬路上,阿曼達死死地盯著前面的兇犯,腦子裡卻一直回想著那一個陰影,那個體形,那個臉龐輪廓,是葉龍天,沒錯,是葉龍天。是他救了我。在最後一刻,開槍救了我。但是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把兇犯殺死,而是選擇冒極大的風險打斷兇犯的手指?但是他對他的槍法,這麼的自信。

    這個疑問,尼爾森可以回答,因為如果直接擊穿兇犯的大腦,有一定幾率,會產生神經緊縮,這樣的話,即使人死了,但是手指反而會受力勾起,使手槍射出子彈。這個現象,只有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人,才會知道,通過實戰。

    天空中的直升飛機的探照燈一直聚焦著兇犯,而剛才的警察和探員也從樓梯跑到了馬路上。因為看到一個人很酷地跳下之後,掉在雨棚之後,雨棚撕裂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直到其他人從樓梯跑下來,這大哥依舊坐在地上。

    坐在直升機裡的詹森,看著底下的兇犯在快速奔跑著,其後是阿曼達,接著是尼爾森,在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人,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頭髮,體態年輕精壯,從背影上看,有點眼熟。是葉龍天,詹森驚喜地喊道,不僅是因為他出現在案件調查的最緊要關頭,更多的是他還活著,完好無損。

    就在詹森打電話向尼爾森報告這個喜訊的時候,他看到兇犯突然偏離了逃跑路線。跑到了一個建築的邊上,仔細一看,那是一戶人家。而兇犯正在家門口摸索著什麼。趕緊指示直升機駕駛員把飛機開到正面去,透過探照燈,詹森見到兇犯很快打開了房門,速度之快,根本不可能用的是撬鎖工具,根據先前的經驗,他有鑰匙!

    緊隨其後的阿曼達,在即將衝進房門的前一刻,被一個強壯的手臂攔腰抱住,是尼爾森。而這個時候,房門再一次被打開,出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穿著睡衣,男的摟著女的肩膀,女的哭泣著,不斷喊著一個暱稱,難道是她的女兒?

    葉龍天趕到了,其他的警員也趕到了,詹森沿著繩索,從直升飛機上降落到地上,小白臉終於露面了。大家都嚴正以待著,顧不上重聚的問候。通過和那對男女的交流,可以確定,兇犯手中有一把匕首,綁架了他們的女兒。

    「尼爾森,讓我去吧。」葉龍天走到尼爾森面前,主動要求著。

    盯著看了好久,尼爾森才緩緩地搖搖頭,說道,「不行,你沒有參與這件案子,在你不瞭解信息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的。」

    「尼爾森,讓他去吧。」詹森在一旁建議著,「他能夠提出來,就已經有了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了。」

    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尼爾森終於點了點頭。

    眾人迷茫地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人,而且還是個亞洲人,慢慢地朝著房門走去。

    「裡面的人,我是fbi的探員。」葉龍天大喊著,高昂的聲音刺穿了安靜的氛圍,「我現在要進去了。我要見你。我帶著武器,但是我沒打算傷害你,只是為了自保。」

    幾個資深的警員聽到這樣的陳述,心頭一緊,不是按照談判教程上講的,應該主動卸掉武器,取得對方信任。哪有帶著武器,還事先警告的。

    手碰到了房門,葉龍天停頓了一下,他並沒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但他知道,如果換做是尼爾森和詹森的話,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他們這一次的犯罪側寫出現了偏差,不然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發覺如此關鍵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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