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未知 文 / 庸儒
反恐小組的黑色運客車來到了前任財政部長的葬禮教堂,天蠍洛菲亞先下了車,葉龍天跟在後面,就在右腳即將踏上地面的時候,耳中飄進國防部長已經略顯衰弱的聲音。「葉龍天,要是你把我交給他。你一定會後悔的。你應該像殺死其他人一樣,讓我乾乾淨淨地死在爆炸中。」
轉過頭去,葉龍天嘲諷地笑著,「只是能夠欣賞到你此刻眼中的恐懼,我也願意承擔代價。」拉上車門,葉龍天目睹著黑色汽車離去,留下一陣濃煙。
跟在天蠍洛菲亞後面,這種時候,想要進入已經戒備森嚴到連蚊子都飛不進的教堂,也只能依靠天蠍的身份。葉龍天環顧著四周,根據一些細節,可以判斷出,這一次的聲勢浩大,應該可以說,四大部門是傾囊出動,僅僅幾秒鐘,進入眼球的就有數百個保鏢,還有警犬,電子設備檢測人員,完全的密不透風。一路上,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葉龍天始終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可能性,能夠使得殺手混進教堂,接近總統,但是想不出不代表沒有,因為輪椅男子的實力和死前自信的笑容,一直深深刻在葉龍天的腦海中,他是笑著閉上眼睛的……
按照目前的情況,葉龍天無法知道,總統是否已經在教堂之內接受保護,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教堂上的那個昂貴棺材裡,躺著的是前任財政部長。天蠍洛菲亞曾經嘗試接觸此次保護行動的負責小組,但也以失敗告終。
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十五分,離葬禮開始還剩四十五分鐘,而賓客進場,是在九點半開始的。葉龍天一屁股坐在教堂的長登上,斜著身體,凝視著教堂最前面的十字架。雖然教堂裡人很多,大部分是保鏢探員,但坐在凳子上的只有一個人,就連天蠍洛菲亞也是乖乖站著,畢竟前面躺著的是財政部長。
邁阿密的警局臨時辦公室裡,尼爾森收起了手機,對克萊爾和肖恩說道,「我認為,這一次,我們的受害人還沒有死亡。因為索菲亞沒有發現任何的視頻流出網絡。兇犯會改變作案模式,但是不會改變作案動機。他想要成為上帝,不是一個兩個人知道的上帝,而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上帝。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某個地方,準備著他的作品,能夠驚動世界的作品。」
「這麼說的話。我們還有機會。」對於尼爾森的分析,克萊爾顯得有些開心。
小白臉肖恩點點頭,補充著,「一切就要看我們能不能在那之前找到兇犯。」
九點三十分,賓客入場。有機會參加財政部長葬禮的賓客必然都是達官顯貴,但在這次,也必須經過層層檢查,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搜身金屬物檢查在這裡根本不算什麼,其中最為嚴厲的一項,是必須在一個小房間裡脫光全身的衣服,接受兩人為一組的檢察官的檢查。
人陸陸續續地出現了,有一些還是熟面孔,在清晨五點的發佈會上有過照面。本來空曠無人的長凳慢慢開始坐上了人,男人幾乎都是黑色西裝領帶,女的穿著體面的白色或者黑色禮服。最後,幾乎所有的長凳都坐滿了人,只有一張凳子上只坐著一個人,從高處望去,是那麼的突兀。那人的邊上,還站著一位英氣十足的女子,在入座的過程中,所有的賓客都優先選擇離這裡遠的位置。
從九點十五分開始,到九點五十五分,四十分鐘的時間裡,葉龍天一動沒動,甚至視線也沒有發生過移動,僅僅遠遠盯著最前方的十字架。而他的這一行為,也被很多人看在眼裡,成為重點關注對象。
九點五十八分,一直如同雕塑一樣的葉龍天突然間動了一動,抬起左手,拉住旁邊的右手,一用力,把天蠍洛菲亞拉到凳子上,輕聲說道,「像標兵一樣站著,想替我擋子彈啊。」
天蠍洛菲亞動了動發酸的雙腿,正準備回應點什麼,可是餘光掃到葉龍天又回到他的雕塑時代,好像那句話只是一句話,便打住不說了。
十點整,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出頭的男子,西裝革履地走上台,拍了拍話筒,測試一下是否正常工作,可當他要開始他的司儀工作的時候,眼前看到的場景讓他無所是從。一名年輕的亞洲男子,慢慢沿著過道朝著他走過來。毫不顧忌全場眾多人的眼神,還有邊上蠢蠢欲動的保全人員,逕直踏上主席台。三十多歲的司儀看著這位年輕人的那一刻,本來上台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清空了,因為對面的那雙眼睛如此空洞單調,但他也很清楚,這個陌生男子不是找他麻煩的,因為他的眼中從未出現過自己的身影。
果不其然,葉龍天穿過了司儀的位置,繼續朝前走去。在場所有的保全人員同一時間接到一條命令,「原地待命。」葉龍天走到了他盯了快五十分鐘的巨型十字架,緩緩地抬起右手,撫摸了一下,又把臉靠在架子上,上下地摩擦著。
之後,葉龍天依舊保持著渙散的眼神,朝台下走去。一步一步走回他起身的位置,器械地坐下,俯下身,把頭靠在天蠍洛菲亞的大腿上,這時候,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互相竊竊私語著,當然答案會非常統一,這人應該和財政部長有密切的關係,情緒崩潰了。
就在躺下的那一刻,葉龍天的眼神瞬間恢復銳利,低聲問道,「天蠍,剛才有沒有人表現出緊張的樣子?」
天蠍洛菲亞搖搖頭,這時候,她才明白葉龍天霸佔這個位置的原因,能夠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人。
「奇怪了?」葉龍天自言自語著,「無論哪種安排,都必須在教堂安排眼線,通知殺手出手時機。我剛才一來一回,浪費了五分鐘左右。沒有人緊張,說明他們不是依靠計算時間來決定行刺時機的,那那些人是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總統會出現,什麼時候是最佳行刺時機?」
這個時候,全場發出了笑聲。或許是,那個司儀拿著葉龍天的行為開了某種玩笑,緩解氣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