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女人味 文 / 庸儒
「到了。」白鴿說著,同時放慢了車速,緩緩地駛進礦場。這個廢棄很久的礦場,裡面漆黑一片,除了汽車的燈光,和天空時有時無的月光,幾乎看不見任何光亮。
竟然沒有聽見回應,白鴿剎住了汽車,趴在座背朝後面張望著。只見葉龍天正在呼呼大睡著,嘴角還留著口水,往地面上的毛毯滴去,還時不時地咂咂嘴,似乎是夢見了什麼好吃的。不知道為什麼,要是平常,有人敢弄髒她的汽車,即使是一點點,也會得到難以想像的懲罰。可是現在,白鴿看著這個年輕的小男孩,只是覺得可愛。微微地歎了口氣,怪不得像天蠍這樣的女人也會被收服,白鴿沒有叫醒葉龍天,開門下了車。
拿著一個手電筒照著,朝裡面走去,繞過一些障礙物,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得可怕,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深夜獨自來這種地方,因為內心幻想出來的恐懼才是最恐怖的。
「啪」,隨著聲音,是兩束強光直射白鴿的雙眼。白鴿沒有閉眼,也沒有普通人的條件反射,拿東西擋住視線,而是瞪大著眼睛,等待她自己的雙眼適應光亮。一秒鐘之後,白鴿看到了對面的情景,一個男人站在一輛汽車的邊上,一隻手穿過車窗像是在開車燈,而另一隻手握著的是一把手槍。
「別動。」對面的男人大聲呵斥道,「你應該清楚,經過那麼多次的比試,你的身手是快不過我的。」
「毒蛇傑克!」白鴿輕聲喊了出來,這是真的驚訝。怎麼也不會想到,來的會是他?太卑鄙無恥了。
「白鴿。我也很驚訝,來的會是你。」毒蛇傑克的手槍放在腰邊,指著白鴿,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白鴿走去。「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白鴿倔強地回答著,「現在是你拿著槍,要做什麼就做。」白鴿絕望了,心裡自嘲著,果然是自己運氣太差,葉龍天給的防彈背心不會起作用了。白鴿不怕死,但是沒想到會死得那麼快。毒蛇傑克的子彈從來都是直射向敵人的頭部……
「慢慢地走過來。走到車頭這裡。」毒蛇傑克手指著他的身邊,對白鴿命令著。
微微地皺眉,白鴿疑惑著,毒蛇傑克這個多此一舉的要求。但是她也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很快明白了,有人想要看現場直播。
等白鴿一走近,毒蛇傑克飛速地伸出左手,抓住了白鴿的衣領,對著白鴿說道,「你不會再有機會解釋了。叛徒就是叛徒,結局只有死。」毫無猶豫地,毒蛇傑克按下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毒蛇傑克一口氣開了五槍,就像是在宣洩心中的憤怒……可是,在每一槍響的間隙裡,他聽得見白鴿的話語聲,「能死在你懷中,是我最大的願望。」
鬆開白鴿的衣領,看著白鴿撲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毒蛇傑克收回手槍,轉身走回他的汽車。剛坐進汽車的一剎那,耳中便傳來拍掌的聲音,「精彩,精彩。果然不愧是毒蛇傑克。夠心狠手狼,冷酷無情。對昔日的情人,也能毫不留情痛下殺手。」
「廢話少說。」毒蛇傑克冰冷地說著,「下面你要我做什麼?」
見到毒蛇傑克的車子離遠了,早被槍聲驚醒的葉龍天也走下了車,循著槍身找去。一連開了五槍,每一聲在這寂靜的地方都是那麼的膽戰心驚,就算是做戲,也太狠了,要是質量差點,還是會死人的。葉龍天嘀咕著,這時候,他已經走到了礦場的中心地帶。四處都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看不見,腳下也是高高低低的,時不時地會絆倒。
越是向前走,葉龍天就越是心虛緊張。不是因為害怕黑暗,而是情況有些不對,按理說,這時候,白鴿也應該往回走了。難道,發生了變故,這也是開了五槍的原因?
繼續抹黑向前走去,大冷天的,又是夜黑風高,陰森的環境愣是給葉龍天擠出汗水來。終於,葉龍天在前面看見了一點光亮,那是白鴿的手電筒,此時正照著什麼,慢慢地走近,葉龍天才看清,那一團是白鴿的身體。她依舊身體下趴著,倒在地上……
快速地衝過去,葉龍天這輩子還沒有跑得那麼凶悍的。兩米高的雜物堆不用繞的,直接翻了過去。離得越是近,葉龍天就越擔心,他透過手電筒的光芒,似乎看見白鴿身旁的泥土是濕濕的,像是血跡。
直到跑到白鴿的身邊,葉龍天才無奈地歎著氣。的確是濕濕的,但不是紅色的,而是非常純淨的液體。白鴿的身體微微顫動著,再看看地上的水跡,恐怕白鴿一倒地,就開始哭了吧。
瀕死的經驗一直是心理學界默認最佳的治療方式,傳說中的潛規則,電擊療法,死亡測試……
撿起手電筒,葉龍天轉了轉筒頭,關掉了手電筒的光。在白鴿身旁坐了下來,也不管地上有多髒,此刻,他們二人完全被黑暗所籠罩,還有刺骨的寒風。
所以說嘛,也不能怪我太瀟灑,這種緊張的場面,也能吃得香睡得好,還有閒心泡個澡。不這樣的話,還沒救到總統,自己就先累死了。葉龍天暗自為他自己解脫著,同時左手順著白鴿的頭髮,一次又一次地撫摸著。
「白鴿,你也清楚,你只有半個小時,好哭了。」葉龍天說完,便不再說話。
異常準時的,半個小時之後,白鴿猛地坐了起來,著實把葉龍天嚇了一跳。
「摸得爽嗎?」黑暗中,只見兩道精光射向葉龍天。
「嘿嘿。」葉龍天傻笑著,「不是想安慰你嗎?天太黑,實在是沒看清。」
「沒關係。這也是你最後一次摸女人了。」白鴿說完,一把手槍就指著葉龍天的腦袋,快得連動作都沒看見,「謝謝你救了我。但是,你必須得死。」
切,葉龍天撇撇嘴,不爽地嘀咕著,聲音很輕,但是白鴿絕對聽得見。「你能算個女人嗎?還不因為好奇,教科書上說女人的乳房是脂肪堆積的。我想驗證一下,劇烈的運動,會不會把脂肪變成肌肉……」
「你在說什麼?」白鴿反問著,即使她聽得很清楚,但是她無法想像,一個人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還會那麼的悠哉,說一些無關痛癢莫名其妙的話。
「哎。」葉龍天大聲地歎著氣,「真是可憐。這麼年輕,耳朵就不管用了。叫你們少玩槍,少玩槍,就是不聽。我在說!」葉龍天又把音量調高八度,就像是對著白鴿吶喊著,「你不會開槍的。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打開手中的手電筒,葉龍天站了起來,用手電筒的光,照著身上,拍去塵土,完全不理會白鴿的提問。弄乾淨他自己後,又把手電筒朝向白鴿,笑著說道,「你挺忙的,又要盯著我,又要舉著。不要亂動。」
說完,葉龍天開始拍打白鴿的衣服,白鴿可是在泥土裡滾了一圈的,弄得是塵土飛揚。葉龍天繞著白鴿轉著圈圈,拍著灰塵。而白鴿完全傻掉了,舉著手槍一動不動的,任由葉龍天四處溜躂。她還是搞不明白,她才是殺人的那個,不應該是乖乖站著不動的。
整理完白鴿的衣服,葉龍天把手電筒咬在嘴裡,對著白鴿的臉,同時拿出一張面巾紙,溫柔地為白鴿擦去臉上粘著的灰塵,還有淚水。由於哭過,灰塵都濕了,時間長了,就粘住了,很難清理。葉龍天花了半天的時間,用完整整一包面巾紙,才把白鴿的臉蛋弄乾淨。
仔仔細細地把白鴿的臉裡裡外外地看了一遍,葉龍天滿意地說道,「和之前一樣完美。女人嘛,只要一哭,那女人味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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