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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一百十五章 方式 文 / 庸儒

    廝殺嗜血的衝動在這些重刑犯身上,毫無掩飾地展現著。他們對於力量的追求和無與倫比的熱情,讓餐廳老闆以後的歲月裡都感到後怕和記憶猶新。

    幾乎每一天,都有暴力衝突。那種一旦開始就要置人於死地的堅決,使得所有的獄警都不敢衝進去進行干涉,只能透過監視器看著這些原始野獸證明著人類的兇猛和殘忍。

    把塑料牙刷的端頭在地上磨的尖銳,就是一樣所向披靡的凶器,刺進對方的脖子上,或者劃道口子,不是當場死亡,就是等到衝突結束流血過多翹掉。因為無所事事,這些重刑犯便喜歡鍛煉身體,而且是狂熱的鍛煉,以至於他們的拳頭堅硬如同石頭,力量大到能一拳擊碎一個人的頭骨,尤其是一些黑人。

    透過屏幕,餐廳老闆看著這些重刑犯互相毆打,用的是牙齒和身體,有的人腿都折了依舊向別人衝過去舉起拳頭,只要還有一絲的力氣,這場衝突就不會結束。

    全副武裝,穿著厚厚的防彈衣,戴著頭盔,拿著電擊棍,餐廳老闆跟著一群資深的獄警,走進戰場開始收拾殘局。一開始,餐廳老闆不明白,面對的都是一些筋疲力盡渾身是傷的人,為何還要這樣的保護裝置。後來,當他眼睜睜地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地上跳起來,撲向一名獄警,手中是一根長長的釘子,朝著獄警的脖子就準備猛刺,幸好另外一名獄警及時發現,用高壓電擊暈攻擊者,才免得在犧牲獄警的數字上加上一。

    在一個種群中,無論這個種群是多麼的強大,有強者就必定會有弱者。而在一個沒有人性,沒有正常社會習俗和規定的種群,弱者必定是淒慘的,即使他曾經在正常人的世界中是那麼的腥風血雨。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有一個高高瘦瘦、長相英俊的男子,再被送進監獄裡之前,他用他的外貌和謊言,欺騙了無數的少女,得到信任之後,帶到家中,接著是長達幾天的虐待折磨,然後殺死,棄屍荒野,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在這裡,他的外表成為他最大的痛苦來源,沒有強大的力量,沒有具有攻擊性的武力,他成為強者的性玩物。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而且是確定永遠只有男人的地方,僅僅餐廳老闆看到,這個男人一天要服侍的人數就達到兩位數。只要有人需要,可以隨時隨地把他拉到角落,脫掉他的褲子,然後用餐廳老闆前所未見的粗暴方式,釋放慾望。在見到這個男人無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餐廳老闆的心底竟然萌生一種同情。

    無法想像,為什麼同樣是父母生下的孩子,卻會變成這種樣子。餐廳老闆看完這些重刑犯的檔案之後,尤其是葉龍天的心理評估,他自己回答了他自己的問題。在後半個月,餐廳老闆一直在反省他對他的兒子,那麼多年來的咒罵毒打是否也會把他的兒子變成像這些重刑犯一樣,產生扭曲的心靈和人格。他開始考慮,他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教育方式,才是造成現在他兒子誤入歧途叛逆的根本原因,而小打小鬧玩火虐待吸毒偷窺強姦,是不少重刑犯的犯罪源頭。

    想得越多,餐廳老闆就越想知道他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知道他的兒子被某個烏龜王八蛋送進了監獄,但他兒子在普通區,他屬於重刑區,由於安全考慮,兩個區域間是不能,他沒有辦法見到他的兒子,除非那個烏龜王八蛋願意脫下他身上的獄警制服,恢復他廚師的身份。

    另一邊,餐廳老闆的兒子和他的父親一樣,在進入監獄的那一刻起,他也正在經受葉龍天為其精心準備的震撼教育。

    葉龍天心裡清楚,餐廳老闆的兒子,其實心地善良心性平和。這一點,在葉龍天裝作喝醉酒的流浪漢撞在他身上,他既沒有出口辱罵,也沒有一腳把葉龍天踹翻在地一陣毆打的時候,葉龍天就已經確定了。

    他變成流氓,變成吸毒者,變成販毒者,變成打架鬧事的人,甚至要變成一名強姦犯,歸根到底,是因為他的叛逆,他在用這種極端方式,給他的父親惹是生非、破壞名聲,同時反抗著他的父親。

    可是他不會是一個罪犯,就連流氓也當不好,因為他的父親是如此的正直正義、嫉惡如仇、善良、熱愛生活。唯一的缺陷,也是致命的一點,就是大條粗暴和錯誤的教育方式。他想要反抗他的父親,所以他千方百計地逼他自己成為和他父親完全相反的人。或許,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可能會成功,成為一名流氓,成為一名罪犯。但現在,葉龍天不會給他這種可能。

    你不是想要成為流氓,成為罪犯,成為一個傷害別人的人渣,那好,我就讓你和真正的人渣,來一個肌膚之親,來一個近距離接觸,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膜拜和學習,什麼是最高境界的人渣,你要麼欣喜若狂,要麼就是厭惡嘔吐。這就是葉龍天的震撼教育。

    人渣是什麼?人渣是一種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的東西。人渣是一種自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的東西。人渣是一種沒有是非觀的敗類。

    葉龍天不太清楚,餐廳老闆和他的兒子,在監獄裡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因為他只安排了把他們倆送進監獄,然後的一個月,他依舊整天呆在美國聯邦國家學院裡,透過一個望遠鏡,坐在監視塔的頂端,如同老鷹般俯瞰著底下的獵物們,卻從來不曾出手……但憑借葉龍天的經驗和想像,他能大致瞭解餐廳老闆的兒子,在監獄裡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和他應該會有的心路旅程。

    在監獄裡,最難熬的應該就是一開始的三天,孤身一人沒有朋友,也沒人保護,人生地不熟,受盡他人欺負ling辱,這已經是比牛頓三大定理還要像定理的真理,餐廳老闆的兒子不會那麼幸運,成為一個例外的。因為葉龍天沒有打算讓他成為例外,所以他沒有告訴過普通區裡的任何囚犯和獄警,這個販毒的,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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