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五十四章 謝意(上) 文 / 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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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琪從口袋裡掏出兩片口香糖，瞇著眼睛微笑著，一人給一片，摸摸兩個小鬼的腦袋，親切地說道，「乖。吃片口香糖。快點回家找爸爸媽媽。」隨即，柳玉琪就想要關上門。本來嘛，男孩也就算了，無所謂。可那個女孩，明明就是一個小蘿莉，可愛得不得了，而年齡正是柳玉琪的罩門。此時的她感到強烈的威脅感，要是讓這小狐狸進家門，葉龍天的心不知道會飛到哪裡去了！

    時不湊巧，葉龍天不早不晚地來到門口，女孩看見葉龍天，高興地喊著，「龍天哥哥！」

    原來是李逸平和那個女孩竄上門來了，葉龍天心裡想著，嘴上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女孩完全忽略邊上大媽雙眼發出殺死人的目光，跑進大門，一把抱住葉龍天，小腦袋頂在葉龍天的胸口處，眼角淚水嘩嘩地流下來，哽咽著說道，「沒事。就是想對你親口說聲謝謝。龍天哥哥，謝謝你。」

    哈哈大笑著，葉龍天的左手抱住女孩，另一隻手撫摸著女孩的秀髮，說道，「哪有哭著和別人說謝謝的。這個謝謝我沒辦法收下。」

    女孩一聽，立刻用衣袖擦乾淚水，「誰說我哭了。我沒哭，我在笑。」女孩把李逸平拉進門，接過李逸平手上的東西，放到葉龍天手中，「龍天哥哥，這是我倆寫給你的信，等我們走以後才能拆開。這是愛心巧克力，本想送更大一點，更漂亮一點的，不過太貴了，只能買小一點的。但是我們約好了，等以後我們長大了，自己賺錢了，我們一定買最大的巧克力，送給你。」

    「我等著你們。」葉龍天蹲下來，同時把女孩和李逸平摟住，說道，「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女孩回答道，「我們的媽媽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她們不知道我們會來這裡。晚回家的話，她們會擔心的。龍天哥哥，有空的話來我家玩，好嗎？」

    葉龍天點點頭。目送女孩和李逸平走進電梯，葉龍天和柳玉琪才關上大門。

    奪過愛心巧克力和兩封信，柳玉琪拖著葉龍天跑到客廳，跳進沙發，這一連串順滑的動作哪像是腳踝受傷的女人？

    把葉龍天按在沙發上，確定他沒法亂跑，柳玉琪才拆開第一封信，娟秀的筆跡表明這是女孩寫的。將長髮撥到後背，雙腿盤起放在沙發上，拿著信紙，柳玉琪對著葉龍天大聲讀著。

    龍天哥哥：

    我還是忍不住寫下，謝謝你，三個字。我聽你的，和我媽媽很認真很認真的交談了。剛開始，當我說出想要和她聊天的時候，還把她嚇了一大跳，以為我生病了。我們聊了整整一個晚上，從媽媽那裡，我知道了許許多多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你不會嫌我煩吧。

    我還記得你和我說過，事情並不一定和我想像的一樣。是的，我錯了。媽媽成為二奶，不是她一廂情願，而是生活所迫。我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媽媽是外公一人養大的。在我出生前兩年，外公得了一場大病，治病將家裡的錢都用光了。外公想要放棄，但我媽媽不肯，讓唯一的親人離開她。可是繼續治療需要錢，媽媽到夜總會做了陪酒小姐。雖然比其他工作賺得多，但離外公的醫藥費還差好多。實在沒有辦法，我媽媽決定賣身。

    或許是緣分，我媽媽的第一個客人就是我的爸爸，從香港到大陸來做生意的老闆。或許我爸爸發現媽媽和一般的妓女不一樣，我媽媽那個時候哭了整整一天，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我爸爸問了很多問題，媽媽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當天晚上，我爸爸什麼事都沒做，反而為我媽媽贖了身，還付清了我外公所有的醫療費。他對我媽媽說，找份正經工作，能吃飽飯的就行了，你爸爸的醫療費由我來付，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後來，我爸爸每次到大陸談生意，都會來看我媽媽和外公，時間一長，我媽媽也開始知道一些我爸爸的事。我爸爸在香港是個很有名氣的富豪，有一個妻子，妻子出了車禍，半身不遂，但我爸爸沒有拋棄她，一直請專人照顧她。可是我爸爸那時還年輕，他妻子半身不遂，無法進行性生活，他不敢在香港招妓，怕被狗仔隊拍到。到大陸後，在其他生意夥伴勸說下，沒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我媽媽。

    其後的事情，你也猜得到。我媽媽為了報恩，自己要求做我爸爸的二奶。我爸爸清楚他在香港非常有名望，為了保護名聲，所以不可能給我媽媽名分。他拒絕了好幾次我媽媽的請求，最後，媽媽在酒裡下了點藥。錯事已經發生了，我爸爸再也沒有理由拒絕。

    媽媽告訴我，她見過爸爸在香港的妻子，常年躺在床上，有些發胖，但非常的善良。我媽媽去陪伴照顧她之後的第三天，她答應了我爸爸和我媽媽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媽媽每次說出去旅遊，到哪裡到哪裡，其實都是在騙我。她從來沒有出過國，她除了這個家，她只去過香港，去陪陪我爸爸在香港的妻子。

    媽媽說她很可憐，在床上不能動，我爸爸工作很忙，也沒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她，她邊上除了傭人也沒人可以說說話聊聊天，每次她聽到我媽媽要去陪她，就高興地睡不著覺。她和我爸爸一樣，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她和我爸爸約好，一旦她去世，無論什麼輿論壓力，我爸爸都要立刻取我媽媽進門，給我媽媽一個名分。

    我答應我媽媽，下次和媽媽一起去看望她。她一直要我媽媽帶我去見她，她還老說，看照片怎麼能比得上實實在在站在面前，看得清楚呢？龍天哥哥，這個決定沒有錯吧？

    哦，還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李逸平的媽媽和我媽媽見面了，兩人就好像上輩子就是朋友一樣，聊得可起勁了。現在只要一有空，就黏在一起。她們倆還決定一起開個網店，我媽媽負責銷售，李逸平的媽媽負責進貨和記賬。昨天就準備了大半天。

    那天晚上媽媽和我聊天的時候，我們抱在一起從頭哭到尾。第二天，醒來一看，地上灑滿了面巾紙，很傻吧？不過，之後像你所說的一樣，我媽媽和我一樣，變了好多，變得開心，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我知道我媽媽很想見你，但似乎有點害羞。

    李逸平告訴我廁所裡發生的事情了，我上下聯繫了一下，才明白原來是你一手操控的，看樣子，你的確不是一個好人。還讓我成為幫兇，拉李逸平下水，被人打，你要知道，他現在全身上下連走路都會痛。

    好了，你也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告訴李逸平的。這是我和你之間不能說的秘密，是吧？也是因為這件事，現在的李逸平勇敢了很多，走路不像從前低著頭，現在眼神堅定，面對那些挑釁的，該逃就逃，該打就打。不知道是誰的原因，現在的李逸平打架超級厲害，三四個人根本不能碰到他，再這樣下去，他就快成學校新的小霸王了。哈哈，想想就好笑，小霸王，成績全校第一，說給別人聽會有什麼表情。

    至於我，李逸平每天晚上都幫我補習。原來我是很聰明的，只不過以前不想學，現在努力了，覺得這些東西一點都不難，李逸平整天嘮叨著，要留兩招，要留兩招，不然年級第一的位置就要被搶走了。你說像不像一個老太婆？

    龍天哥哥，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你說。對我來說，你就像是一位天使，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我面前。當我和你躺在屋頂上的時候，我的心感覺就要融化了，我曾問過你，心理醫師都像你這麼厲害嗎？我記得你點頭了，現在我知道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個謊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望著天空，點頭的樣子。我也知道，以後，我和你很少有機會再見面了。像你這樣特別的心理醫師，不知道會有多少像我一樣被深深感動的病人。不過也好，至少當我完成我的夢想，出現在你的面前時，可以看見你吃驚表情，和痛苦地回憶我是誰。

    你不可能想的起來，因為你從頭到尾沒有問過我叫什麼名字，我從來不在校徽上寫真名的，免得做錯事被老師抓到。

    一輩子愛慕你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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