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顯山露水 第七章 正面衝突(上) 文 / 庸儒
今日三章，春節放假。抱歉！
星期天的晚上，柳玉琪靠在葉龍天的肩膀上，掃了眼電視屏幕上正在翻雲覆雨的二王一後，把耳朵裡充斥的專業級呻吟聲驅逐出境，再整了整思緒，見到正認認真真，不放過一分一秒的葉龍天，輕歎了口氣，問道：「龍天，你明天還去學校嗎？」
葉龍天沉思了一會兒，眼睛始終未離開屏幕，「我不知道。玉琪，我餓了，我不想吃外賣了，想吃你做的菜。」
「沒問題，馬上就好。」柳玉琪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趿著拖鞋，但沒有去廚房，而是走進她自己的房間。
看了眼剛從身上換下來的，濕濕的內褲，又望著鏡子裡只穿著內衣褲，身材火辣的自己，柳玉琪狠狠地踢了一腳床上的大抱熊，恨恨地念道：「葉龍天，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對你難道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別人做了，會不高興。別人不做，也會不高興。起初，第一次見到葉龍天，還怕人家不懷好意，動手動腳。如今……
同一時間，客廳裡，葉龍天關掉電視，退出光碟，小心地放回盒子裡，回頭朝著柳玉琪的房間嘿嘿一笑。這就是差別，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有人認為是低俗，有人認為是藝術。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是葉龍天也該看看他下面都快把褲子撐破了。
拿起身邊的電話，葉龍天撥通了美國導師的電話，把林雨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龍天啊！你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心理治療是不允許一點差錯的，否則會像蝴蝶效應一樣，愈演愈烈。還是那句話，由於文化差異，我不可能提任何建議。但是，你的病人明顯已經發生了移情，她把她對她父親的感覺一部分轉移到你身上。她認為，要想她父親接受她，必須先讓你接受她，而你把她拒絕了。她不會放棄她父親，就會斷絕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聯繫，還有可能找其他人來扮演你的角色。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更加棘手化。不過，自己犯的錯誤要自己去彌補，絕對不能放棄……」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盲音，葉龍天知道導師從他的語言口吻中聽出了放棄的念頭，才叫自己不要放棄，可是放棄的人並不是他葉龍天啊。
第二天清晨，葉龍天偷偷地走出家門。
上了三節課，葉龍天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學校，還有一直用來學校只為了拿書包說服自己。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林雨昔變了，翻天覆地地變了，異常專注地聽課，時不時地傻笑，就連有幾次發現葉龍天在看她，也會點頭報以微笑……
葉龍天痛了，不止腦袋痛得停止運轉，連心也如刀攪般的痛。林雨昔以為因為生病這件事，她父親接受她了。林長溪一定做了什麼親密動作？終於感性戰勝理性，在數學課上，葉龍天無視數學老師的喊叫，逕直走出教室。站在校門口，撥通手機，「玉琪，來學校接我，我在校門口。」
十五分鐘以後，一輛海藍色寶馬停在了校門口。半個小時後，出現在一幢大樓面前。
「龍天，林董在32樓，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在下面等我。」葉龍天關上車門走進大樓。
柳玉琪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敲打著方向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絕對不可能是好事，因為葉龍天竟然沒有換新車的事教育她。
「這位先生，你不能進去。」一個前台文秘急忙地攔住葉龍天，但後者已經打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
林長溪看見葉龍天走進來，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示意文秘離開。等關上門，才開口說道：「葉醫師，是來還卡的嗎？如果是，就不用了。除了點金邊，那只是張廢卡而已。」
語氣裡的嘲諷，連普通人都聽得出來，何況是葉龍天。
「你對你女兒做了什麼？那個姓徐的，讓你對你女兒做了什麼？你都沒有告訴他實情，他怎麼能做出正確的診斷？」葉龍天一字一頓地說完。林長溪忽然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這種感覺他曾經感受到過，卻是從那位神一般的男人身上發出的。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林長溪冷笑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有沒有對你女兒做過什麼親密動作，擁抱，輕吻，拉手……她已經誤解了。」葉龍天已經開始有點控制不住情緒，音量上升了。
林長溪的眼珠向左移動，那是回憶的標記，隨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對於葉龍天來說，沉默就已經回答了。拉開辦公室的門，駐足說道，「你會和我一起後悔的。」
下樓，鑽進車子，葉龍天對柳玉琪說道，「你知道那個徐醫生的診所在哪裡嗎？」
柳玉琪點點頭。
「帶我去。」
診所不遠，就隔了幾條街。自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徐醫生後，柳玉琪就打了幾個電話，把那徐醫生的資料查得一清二楚，只不過從沒有告訴過葉龍天。
心理診所都不大，這個徐氏診所大概幾十平方。門外掛著一塊招牌，進門後是候診室，生意不錯，有五六個人。葉龍天看了眼門上的牌子，「會珍中，請勿打擾」，直接打開了門。
這是葉龍天第一次仔細觀察這位同行，中等身材，三.四十歲，有些發福，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副紳士派頭。進門的時候，柳玉琪就把正在進行治療的病人帶了出去，關上了門。
「原來是葉醫生造訪，不知有何貴幹？怎麼不早通知我，好讓我親自去迎接。」徐醫生帶著虛偽的假笑，伸出了右手。
葉龍天沒有回應，只是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醫生，我是醫師。醫生和醫師是有差別的，你應該清楚。我今天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林雨昔這個病人，不是以你的能力就能解決的，希望你自動放棄。」
徐醫生拉了拉領帶，「什麼！我的能力解決不了。難道就你這個乳臭未乾，被僱主掃地出門的臭小子能，還自稱是醫師呢！我還在想林董怎麼會請你來治療他女兒，明擺著是引狼入室。我給你好臉色看，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現在給我滾出我的診所。」
這番話，讓柳玉琪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心裡怒火橫燒，正要上前反唇相譏，卻被葉龍天伸手攔住，抬頭看見的，是葉龍天嘴角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