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6章 安心居 文 / 王少少
. 第236章安心居
米藍低調得有點過分,開的是駐京辦的車,一輛黑色的奧迪a6,前面沒有特殊的通行證,車牌也是普普通通。王羽坐在副駕駛位,靜候米藍的解釋,不解釋清楚,他不可能痛痛快快放人,就算放人,也是米藍欠他的一個人情。
運用警衛局的力量抓敵對衙內,動用家族的政治力量整治敵對衙內,這事做的確實不厚道。以衙內圈的規則,這是禁忌,會被人群而攻之。
如今的帝都衙內圈之所以風平浪靜,主要是摸不清王羽的底細,更不知雙方有多大的怨恨,弄清之後,肯定會有人找王羽談話,但絕不像米藍這般低調,這般善意。
只是包括米藍,都不知道王羽真正的用意。王羽或許囂張,但絕不愚蠢,不可能一來帝都就打所有衙內們的臉。他只是用這兩件事試探南宮家族對自己的態度,這只是一個被拋棄太久而缺乏安全感的底層小市民所做的最簡單的本能試探。
不管別人滿不滿意,王羽滿意了。
南宮家族以霸道的霹靂手段,給王羽以近乎寵溺的保護,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欠王羽的,欠他近二十年的撫育,甚至是他一生的命運選擇。
米藍連打幾個電話,收了手機,這才加速行駛。她沒急著解釋什麼,反而繼續猜測王羽的身份。「放心,你的身份我不會亂說的,就算你不是南宮家失蹤多年的嫡系,至少也是南宮家的某個私生子。咱們是合作夥伴,互相保密是合作的基礎。」
「市長大人,你的背景身份我可沒打聽過。將心比心,你不厚道。」王羽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見米藍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一副鄙夷模樣,頓時覺得很委屈。
「別覺得委屈,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家的來頭。帝都米姓可不多。」米藍似乎很坦承,狠狠白了王羽一眼,似乎在說,看,我已對你坦誠相見了,你再不介紹自己的家世,就不是朋友。
帝都姓米的人不少,但姓米的大家族卻只一個。王羽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用飼主系統查看了她的資料,心中明鏡似的。
「不是不說,只是還有些不確定因素,貿然亂說,怕以後會成笑話。」王羽苦笑一下,顯然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等你確定了,要第一個告訴我。」米藍狡黠的笑笑,車速漸緩,說道,「快到了,」
在一條看似普通的小街道上,人和車驀然稀少,街兩旁全是古色古香的茶樓,偶有幾家書畫館,順著小道往裡行駛,見街心橫豎一牌坊,上書「安心別苑」四個行書大字,色彩灰暗低調,意境卻飄逸脫俗,似乎隨時都能從牌坊上飛走。
就算王羽不懂書法,卻也忍不住叫聲:「好字!」
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在臨江黃家老宅時,王羽沒少為九爺磨墨。九爺的字霸道,力透紙背,氣勢磅礡,有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凶氣。在金盆洗手之前,方才有所收斂,殺氣盡藏於筆鋒間。
「不怕流氓勢力大,就怕流氓有文化,想不到你這流氓還懂書法?失敬失敬!」米藍把車停在路邊臨時停車場,也不忘打趣王羽。
這是一棟仿古建築,和剛才路過的茶樓類似,沒什麼太大的特異處,只是門特別寬,上有一橫匾額,上書三個燙金柳體正楷:「安心居」。門口沒有保安,也沒有迎賓小姐,只有一個戴金絲眼鏡的文氣青年,三十歲左右,滿臉微笑,似乎在等人。
「這到底是茶館呢,還是茶館呢?我餓呀,我只想吃飯。米市長,你要是拿幾杯茶把我打發了,剛才咱商量的事全部作廢,我不和吝嗇鬼合作。」
從咖啡館開車到這裡,至少用了一個小時,這讓早晨就沒吃飯的王羽異常飢餓。他雙手叉腰,昂頭打量這座不知幾層、不知多大的仿古建築,只覺得米藍的神秘讓人不耐煩。早知如此,他寧可去路邊的地攤上吃幾塊錢的河南燒餅,也不來這裡讓不知是哪個冤大頭的鳥人請客。
「沒見識,連帝都最有名的會所都不知道,只要你有能耐,吃喝玩樂一個不少,若沒能耐,就安安分分的喝茶吧。」米藍不管王羽的報怨,已走向安心居,沖那男子打招呼,「讓何少親自迎接,小妹可不敢當。」
門前的青年微笑著迎上來,不卑不亢的說道:「小米,難得你會記起我這破地方,不迎接一下,我怕被帝都的衙內們追殺。天字號的包間,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曲副司長路上堵車,剛給我打過電話,十分鐘後就到。」
然後才疑惑的看向王羽,問道:「這位是?」
米藍遲疑一下,不知該如何介紹。因為她現在還不能確定,王羽是不是真正的姓南宮,就算姓南宮,名字叫什麼她也不清楚。
王羽沒讓米藍為難,畢竟和她一道來的,讓她為難,就是讓自己為難,這蠢事他不幹。
「王羽,跟著米市長來蹭飯的。」兩人握了握手,未起一絲波瀾。
「能跟小米來蹭飯,這是能耐,就憑這點,哥們也要陪你喝幾杯。咦,這名字怎麼有些耳熟,你就是讓警衛員捉了曲志澤的過江猛龍?」何少面色微變,驚詫的望向米藍,以求解釋。
米藍說道:「這中間有誤會,等下再和你細說。今天帶王羽到你這裡,希望通過你的關係,向帝都的衙內們解釋一下,免得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瞎起哄。」
何少苦笑一聲:「小米,咱們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的,關係都不錯,但你也知道哥的難處。私人恩怨動用警衛人員,這是犯忌諱的,更何況他還動用背景關係,把一個副部級的市長拉下馬,早就讓很多重量組的衙內怒火沖天了。」
三人已進入安心居,在迎賓小姐的招呼下,正要往後院的貴賓區走。王羽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中卻不樂意了,敢情自己不經意間惹了大麻煩,米藍不僅僅為了跑項目,還為自己說情來了。
王羽目光冰冷,盯著何少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曲志澤之間的私人恩怨,關他人什麼事?既然有這麼多怒火沖天的衙內,就儘管放馬過來吧,我王羽全部接著。」
然後對還沒反應過來的米藍說道:「米市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這麼高貴的會所我消受不起,路邊的大排檔最適合我這種人。」
說完,王羽轉身就走。你妹的,老子的私人恩怨管你們毛事,別他妹的一個個裝逼裝得像二百五。你們有裝逼的權利,小爺就有操、逼的能力。
米藍急得一跺腳,她早就看過王羽的資料,以及他小時候的成長經歷,對王羽的性格非常瞭解,這貨要是怒起來,絕對無法無天。
「王羽,你等等,我也是一番好心……算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給你道歉。」米藍一路小跑,追趕王羽,把何少撇在當場。
何少瞪大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這、這是怎麼回事?米家的九公主居然追著一個男人喊道歉?王羽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這麼牛,敢向帝都的所有衙內叫板?」
眼看王羽和米藍走出安心居的大門了,他才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何智軒啊何智軒,你現在只是一個商人,還當自己是老何家的太子爺呢?米藍都費盡心思拉攏的人,你一句話就把人得罪了,你真是頭豬!」
想到這裡,他急忙追了上去,大聲喊道:「兩位等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呀,咱們安心居就是調節各種矛盾的。剛才是我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等會我自罰三杯,向兩位請罪。」
他得罪了王羽,肯定也得罪了米藍。雖然米藍每次見了他都客氣的喊一聲「何少」,但這稱呼有多少情分是看在已逝老爺子的面子,他心裡清楚。
安心居正廳的迎賓小姐和保安們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手眼通天的老闆不但親自迎接客人,還拚命似的追出去道歉。這在他們印象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王羽怨氣十足,因為他當年還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曲志澤百般挑釁,還讓警察來抓人。昨天讓警衛員抓他,只是禮尚往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來也沒打算鬧大,關上三五天就放人了,沒想到跳出來這麼多人唧唧歪歪,讓他徹底惱怒。小爺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們不嚷嚷曲志澤破壞規則,現在說什麼破壞了規則,真當爺好欺負不成?
就在這時,從一輛剛停好的奔馳s600車上跳下來一名男子,四十多歲,微胖,戴著眼鏡,身上有著體制內官員特殊的氣息,擋在了王羽前面。
「這位可是王羽王先生?」說話時,目光卻望向後面的米藍,從表情來看,兩人似乎認識。
米藍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累得不輕,見王羽被攔下,這才喘了一口氣:「曲副司長,你來的可真巧。再晚一會,咱們這生意就談不成了。」
說話的功夫,安心居的老闆何智軒也追上來,不停的道歉,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講面子也要看對象。在米藍的米家和不知什麼背景的王羽面前,他暫時可以不要面子。
「對不起,是我多嘴,現在曲司長也來了,有什麼誤會可以到裡面說嘛。天字號甲廳,今天一切消費算我的。」比起剛才的風輕雲淡,他現在才像一個商人般圓滑,謙卑。
王羽不屑的冷哼一聲:「沒什麼好談的,人是我讓警衛員抓的,有能耐你們就撈人吧。誰的面子我也不給,你們也不用給我面子。」
曲副司長聽了這話,倒吸一冷氣,心想這傢伙的口氣真大,不過表面上卻極為客氣的笑道:「王先生,我是曲志澤的叔叔,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你和志澤間的恩怨。在上海時,是志澤不對,是他先亂用長輩們的關係,讓警察找你的麻煩,現在你有怨氣,我們也可以理解。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也活該有人教訓,你要是不解氣,可以狠狠的揍他一頓,只要不死,殘廢了我們也認。」
王羽微微一怔,面色漸漸凝重,好一招以退為進,混到這級別的官員,果然不好對付。
何智軒被口水嗆得直翻白眼,心中怒罵:「謠言害死人啊!媽的,哪個混蛋說王羽囂張跋扈、破壞規則?人家只是禮尚往來的報復好不好?曲志澤做了初一,就不興王羽做十五?我呸,哪個再敢在我面前叫嚷王羽不對,我必噴他一臉。」
最著急的當數米藍,若是曲家任由王羽處置曲志澤,自己的項目怎麼辦?這生意還怎麼談下去?更何況曲家沒安心好,現在大家都知道王羽抓了曲志澤,要是曲志澤傷了殘了,南宮家族再大的勢力也會被政敵咬下一塊肉。
「王羽……」米藍剛要提醒,卻聽王羽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人啊……人啊……」在王羽面前玩陰謀,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以飼主系統的探測功夫,越是毒辣的陰謀越是容易暴露。誰對他好,他心裡清楚,誰算計他,他也清楚。
他這一笑,眾人都莫名其妙,正在疑惑,卻聽王羽說道:「既然來了,不蹭頓飯簡直對不起自己。米藍,你和曲副司長談生意吧,我只帶張嘴吃東西。」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懂,王羽把釋放曲志澤的主動權交給了米藍,讓米藍提條件,只要談得成,他立即放人。
三人眼中閃過不同含意的目光,都頗為複雜。何智軒吸取教訓,反應極快,當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美的卡片,笑道:「請,裡面請,羽少是吧,這是安心居的鑽石會員卡,以後常來哥們這裡玩。千萬別推辭,這只是哥們的一點心意,一張卡片而已,又不值錢。」
不值錢?曲副司長的嘴角一陣顫抖,尼瑪,不值錢為什麼有人出價一千八百萬你都不批一張鑽石卡?不值錢為什麼身價上億的山西煤老闆來了,你只批他一張金卡,鑽石卡連給煤老闆看一眼都不。其他級別的會員卡每年要交幾百萬的會費,還一年一審,審核不過關就收回會員卡,為什麼鑽石會員是三年一審,不但不用交會費,一切消費還全部半價?
臉是自己丟的,面子是別人給的。既然何智軒給面子,王羽也不好推辭,收了鑽石會員卡,再度返回安心居。這回走的慢,才能細細觀察安心居的裝飾和擺設。
原來進入大廳之後,兩側站有十幾個美女迎賓,保衛人員只有兩個,穿著黑色的制服,站在陰暗的角落裡,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如果整個安心居只有兩名保安,那說明這家會所有絕對的實力,自信沒人敢在這裡搗亂,不然兩名保安管什麼用?
一樓大廳不但劃有休息區,還有兩個木樓梯,上面隱約傳來琴聲,淡淡的,聽不真切,可見這裡的隔音效果十分到位。
何智軒不敢怠慢,見王羽好奇打量大廳的格局,忙解釋道:「這裡是普通區,針對一般的vip會員而服務,當然,金卡會員和鑽石會員只要樂意,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消費。後面的院子是金卡會員區,也叫貴賓區,會員的身份多是官宦子弟,體制內官員也占很大一部分。順著左前方的花徑小路過去,就是天字樓,那才是我們安心居的核心所在。」
王羽微微點頭,打眼一掃,發現安心居不是沒保安,原因都隱藏在這裡,不起眼的角落裡,茂密的花叢中,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上……一個個氣息內斂,像做賊一樣,盯著每一個出口和入口。做安保做到這份上,王羽都無話可說了,你讓賊情何以堪?你讓偵察兵情何以堪?
「有點意思!」王羽記下了這個地方,以後沒地方來時,可以帶朋友到這裡耍耍,算是給他們開眼界。等進入天字樓之後,王羽不得不讚歎一聲,和這裡相比,上海黃裳的會所簡直俗的掉渣啊!
從地板,到燈具,無一不是精美的仿古樣式,連服務小姐也是古裝打扮,無論從說話還是氣質,無一不像古代的大家閨秀,見有客人到來,像迎接帝王似的,柔聲細語,把客人帶往預定的房間。
一樓有服務台性質的接待處,有一名經理兩名副經理,平時都是她們接待客人,應對突發事件。不過見老闆何智軒親自招待,自然知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何智軒沖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一名韻味十足的熟婦不動聲色的跟在身後,等候老闆的吩咐。
等進入甲號房間之後,王羽才發現這裡面的空間不亞於九星酒店的總統套房,客廳、書房、會議室、運動室、臥室、k歌間,廚房衛生間,無一不缺。
「環境設置堪比皇宮啊,在這裡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也足夠了,可是我只想吃飯。何少,顧客餓昏了,再好的環境也無法享受,再極品的美女也無法享用啊。」王羽也不管身後小聲說話的米藍和曲副司長,活像一個剛從鄉下來的刁民,一邊用讚歎的眼光打量房間佈置,一邊抱怨主人招待不周。
「羽少說笑了,您先坐,讓莫經理給您看菜單,您點的東西,保證在十分鐘之內為您上齊。」這裡的菜餚多是成品,難熟難做的菜,也是半成品,只要再特殊處理一番,十分鐘之內上齊絕不是何智軒吹噓。
跟在後面的美貌熟婦就是莫經理,雖然搞不懂王羽像餓死鬼投胎,一進屋就吵著要吃飯,但能讓老闆親自作陪,她有一肚子疑惑也不敢說出來。於是嬌笑一聲,扭擺著姣好豐滿的身軀,湊到王羽身邊問道:「羽少先坐,奴家為您倒杯紅酒,邊喝邊看菜單。」
「別浪費時間,最貴前十的菜各來一份,最貴的白酒來三瓶。別猶豫,也別問我有錢沒錢,今天不是我請客,我只是來蹭飯的。」王羽看也不看用飽滿胸脯往自己身上蹭的女經理,自顧自的走向餐廳,只等開飯。
你們不是說我破壞規則嗎?你們不是說我紈褲嗎?嘿嘿,小爺這輩子也沒紈褲過,現在既然有機會囂張紈褲,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前些天差點被殺,現在有南宮家族做後盾,為什麼不享受幾天?哪怕不被南宮家公開承認,也值了。
南宮老爺子九十大壽沒讓王羽參加,雖然有種種特殊原因,多少也影響到他的心情。因為南宮中興現今收養了一子一女,對外宣稱是親生的,在別人眼中,這一子一女才是南宮家的正宗嫡系,而王羽這個失蹤了近二十年的真正嫡系,卻無法閃耀登場。因為在此之前,他是一個小混混,還是一個公安部下過通緝令的殺人嫌犯……
南宮中興夫婦的內疚王羽知道,但他的痛苦可有人理解?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耀,何必再躲躲閃閃,藏頭露尾,不敢在世人面前出現?這些問題終會解決,但他的憋屈和壓抑,也需要釋放,若有不開眼的衙內撞上槍口,他不介意再囂張幾次,仗勢欺人的感覺,確實不錯。
今天這頓,是曲家托米藍辦事,自然是曲家結賬。第一次進入天字號樓的甲廳,曲副司長就聽到王羽一副宰肥羊的言語,心疼得嘴角直顫。他今天沾光才進入鑽石會員才能進入的天字樓,以他的金卡身份,沒有優惠,這裡的消費又無法公款報銷。聽王羽這口氣,只選貴的,不選對的,這一頓飯下來,沒有二三十萬不行。
莫經理驚訝得摀住了嘴巴,以求助的目光望向何智軒,得到肯定之後,才喜滋滋的擺著肥臀去準備了。肥羊啊,真正的肥羊,還是自己願意被宰的肥羊,不宰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老闆。
十分鐘後,酒菜上齊。酒是六十年份的醬香茅台,色澤金黃,開瓶之後,滿室飄香。這種年份的酒已經極為少見,比八二年的拉菲貴了幾倍,而且是有市無價。
看到這酒,曲副司長就知道自己錯了,二三十萬連這些酒都買不起,今天虧大了。
王羽卻笑了,能讓曲家吃虧的事情,他都樂意干。反正和曲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今後也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提前收點利息,總能讓念頭通達一些。
「曲副司長,合作愉快!我們臨江的機場項目下午能批下來,晚上你就能看到曲志澤。」米藍主導了整個局面,王羽放權給她,她當然有能力玩轉曲家代表。為臨江申請機場項目,是她上台執政的第一場政績工程,也是港口建設啟動前的開胃菜。這個項目已被曲家一系的人壓了半個月,曲副司長是負責審批的實權官員,只要他一鬆口,這項目就沒什麼懸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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