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8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文 / 王少少
第198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王羽連林玥親手做好的飯都沒時間吃，當即趕往勃酒酒廠。在路上的時候，就打電話給古泉，讓他帶羽蝶保安人員立即趕往現場，能留下幾個是幾個。
這是打臉行為，在臨江敢這麼做的，除了南區的老牌黑幫，就是一些剛到臨江發展的外地人員被人當槍用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王羽都下了死命令，能留下幾個是幾個。
收到命令的古泉，能感受到王羽言語中的殺氣。一向都是北區的兄弟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南區天門的黃友靖不行，閻家幫閻老鬼也不行，就算他們一時能佔便宜，但日後仍會被北區的兄弟砍回來。
只是對方來的快，走的也快，等王羽到達時，現場只留下一片狼藉。杜仲表情複雜，走過滿是玻璃碎片的通道，低聲解釋道：「上午剛接到兩筆訂單，對方催的很急，但違約的賠償金也極為驚人。我急於回籠資金，就簽了合同。原來，他們又給我下套了……」
今天不能生產，明天再不能生產，不能按時交貨的違約金，會把剛收來的資金套進去。
「龍谷酒業有眼光，盯死咱們這塊肥肉了。」王羽表情平靜，看不出內心真正想法。
「打過報警電話了，可是現在仍沒看到警察。」杜仲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王羽的表情，想猜測事態的輕重。
「他們用道上的手段對付咱們，咱們報警，就弱了氣勢。這裡交給我了。」王羽拍了拍杜仲的肩膀，給他安慰。
酒廠裡連保安都逃了，只剩下杜仲和女秘書楊珍妮。王羽溜了一圈，發現只毀了易碎的器材，主要生產設備依然完好。
古泉帶著羽蝶安保的高手，風馳電掣的衝進酒廠，車沒停穩，就衝下來幾十名身穿白背心的強壯漢子，手握甩棍，氣勢洶洶。
「老闆，我們來晚了。」古泉一看現場沒人，就知道對方已逃，頗為自責。
古泉從接到電話，到招集人手，只比王羽晚四五分鐘，已經是極速，王羽怎會怪他。
胡國強也在其中，昨天他的表現不錯，得到了大多高手的承認，今天他還想表現，卻發現沒有了表現機會，當然不樂意。
「老闆，對方是哪個幫派的，咱們召齊人手，打上對方的老窩，看他們還敢囂張？」做賊時，他盡可能裝孫子，做流氓時，他覺得一定要裝大爺，裝硬漢，目前的表現，他自己也很滿意。
「我做事，用你交待？」王羽瞪他一眼，指著滿地的狼藉說道，「你先把地上收拾乾淨，再談其它。」
胡國強撓撓頭皮，左看右看，發現其他同伴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立馬明白，表現太過了。想靠拍馬屁上位，明顯行不通，王羽可不是好糊弄的。
「是，保證完成任務。」胡國強回答的乾脆利索，拿起掃帚，當起了清潔工。
當地面快收拾乾淨時，才來了一輛警車，慢吞吞的開進酒廠。下來三名警察，懶洋洋的瞥了杜仲一眼，領頭的中年警察喊道：「杜老闆，地上不是很乾淨嘛，哪像流氓打砸過的場面，報假案也是犯罪，你可不能……呃，王羽？」
中年警察打官腔，才說到一半，突然感覺旁邊射來一道冰寒的目光，轉頭就看到王羽那似笑非笑的面孔。這表情笑的有幾分溫柔，也有幾分稚嫩，但落在中年警察眼裡，卻有刺骨的冰寒。
「這酒廠有我的股份。」王羽淡淡說了一句，就不再搭理警察，轉身對杜仲交待幾句，獨自一人開車離開。
古泉已接到王羽的命令，帶一百人在酒廠幾天，把這兩筆訂單做完之後，再談其它。至於是誰做的，王羽正托人打聽，只要打聽出結果，免不了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想低調，難啊。」王羽歎口氣，開向九爺的住所。
王羽走後，那警察才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汗珠子，苦笑一聲說道：「杜老闆，怎麼沒聽你說過，這酒廠還有王羽的股份？」
前天才更改的，難道還專門告訴你？杜仲暗恨警察剛才的態度，該孝敬的已孝敬過，平時也客客氣氣的，今天一出事，就不是人了。
「我只是個打雜的，酒廠真正的老闆是羽少。吳警官，我辦公室有監控錄相，你們做個記錄吧。」立不立案都無所謂了，有了王羽的保證，比什麼都管用，杜仲對警察的態度也大變。
「這……好吧……」帶頭警察遲疑一下，才勉強答應立案調查。
王羽到達九爺的住所時，忠叔已等在門口。
「忠叔，大熱天怎麼好意思讓你等我。安保公司讓你受累了，在家怎能讓你再受累？九爺真不厚道。」嬉皮笑臉的對忠叔說著感激話，半是感激，半是調侃。
「九爺要是知道你在背後說他壞話，肯定後悔專門等你而推遲午飯時間。」忠叔笑著把王羽迎進去，換掉西裝，他是標準的老管家形象，溫和有禮，在北區的威望僅次於九爺。
「罪過罪過，幸好我是超速趕來的……」
兩輛交警車，追到街口，當即把警鳴停止了，年長的交警抹著額頭的冷汗說道：「幸好咱們的車慢，幸好沒有追進去，原來是去黃家老宅的……」
開車的年輕交警剛分配來，不服氣的說道：「趙哥，怕什麼啊，咱們拍到證據了，這段路，他至少闖了十六次紅燈，就算是市委***的車，咱們也能……嗯，也能……」
被老交警那像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盯得不舒服，年輕交警終於說不下去。
「在臨江市，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趕緊找人打聽一下北區的黑道教父九爺，還有將要接手北區黑道的羽少。黃家老宅，就是九爺的住所。南區也有幾家幫派，但咱們的執勤範圍管不到南區。」
「……有這麼邪乎嗎？」年輕交警嘴上不信，心中卻已開始盤算，找哪個親戚打聽一下。
王羽進入九爺家的小餐廳時，發現裡面果然坐齊了幾位老人，碗筷擺放整齊，只是沒有上菜。
「對不起諸位長輩，我來晚了。」都是九爺的老友，王羽禮數十足，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哈哈，我們這群老不死的，一頓不吃也不要緊。小羽，你的事我們聽說了，不就是酒廠被砸了嗎，晚上咱們帶人，把他們老窩端掉。」
「只有咱們欺負人，哪有被人欺負的道理。小羽，你可不能弱了九爺的威風。」
「小羽，要是人手不夠，儘管開口，我那場子裡還養著幾十名好吃懶做的混蛋呢。」
這些老人脾氣硬，都是腥風血雨殺過來的，是九爺的忠心追隨者，手裡養的有狠角色，屬於他們的私人力量。組建羽蝶安保公司時，九爺專門交待過，不要動這些人，免得傷了老朋友們的心。
王羽苦笑，他看出來了，這是一群老混蛋，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又不是看不出來，自己要是這麼鬧，能有好結果嗎？警察可以容忍三次五次，還能一直容忍下去？更何況國安組的人已來到臨江市，正愁沒功勞呢，你硬往槍口上撞，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都別嚷嚷了，你們摻和什麼？小羽辦事，我放心。」九爺發話了，一群看熱鬧的老人頓時轉移話題，叫嚷著上菜，絕口不提剛才的事。
女僕正端菜上桌，黃蓉突然從門口跳進來，遠遠的笑道：「小羽哥，我知道你要來，我特意從學校趕回來的。現在是補課，等開學了，就進管理專業學習。具體哪個學校還沒想好，幾個死黨覺得，小羽哥呆過的農業大學也不錯。」
黃蓉腿長，穿著牛仔熱褲，印花背心，一身清涼裝扮出現在小餐廳，非常養眼。沒等王羽反應過來，就拉張椅子，坐在王羽身邊。
王羽正喝水，聽到黃蓉的消息，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這群貪玩的孩子，高中課程都有問題，居然還好意思選擇大學。不過，黃蓉能長進，能進學校學習，他已經很欣慰。
「呃……前陣子不是聽說，你進了那個什麼專科學校，離藝校挺近的那個，現在怎麼又想換學校？」王羽問道。
黃蓉撇撇嘴，裝作很渴，搶過王羽的杯子，慢吞吞的喝水，避開這個問題。
九爺在旁邊笑著搖頭：「這丫頭，小時候我把她寵壞了。剛去學校沒幾天，把教授打了。不過那教授該打，居然敢對女學生動手動腳的。」
雖然在數落黃蓉的不是，但誰都能聽出，黃蓉願意上學，他比誰都高興。諾大的家業，將來肯定交給黃蓉打理，黑道上的權勢，黃蓉的性格不適合接手，才不得不轉交王羽。如果九爺的兒子仍活著，或者九爺有孫子，輪八圈也輪不到王羽接任北區的勢力。
「就是，打他還是輕的，人面獸心的教授，捅他幾刀才解恨。」有人撐腰，黃蓉頓時精神起來。
王羽暗暗咋舌，混黑道的，果然一個比一個囂張。自己要低調一些的想法，一直到飯後，也沒好意思提出來。更何況，酒廠出事，已經傳遍整個臨江市，不凌厲的反擊，恐怕會讓道上的人笑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羽已有深刻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