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兒子，不要讓母親為你哭泣 文 / 霞飛雙頰
第一百六十七章：兒子，不要讓母親為你哭泣
雖然因為神殿的強烈反對，卡馬隆人馬沒有能夠在市中心樹起羅迪的巨像，但是，黑夜王子的另一個提議卻讓人們接受了，並將之實現。
在市中心街道，人們將它平整出兩條十字交叉並可容納八輛馬車並駕齊驅行駛的巨街。威廉二世陛下宣佈，日後這條兩街道的兩邊，所有建築將統一重建，街道也由原來的混雜通行，改為純粹的步行通用。在市中心的魔法噴泉開始延伸，分東西南北四方走向，建造卡馬隆在世間獨一無二的『星光大道』步行街。
這一個方案，不但得到了平民的支持，就連貴族，或者大賢者們也非常歡喜。
星光大道邊上，將設立歷史紀念館和英雄殿堂等等建築，也設有大小公園廣場供人休息或者聚會。
所有卡馬隆的歷史名人，都可以在裡面樹立塑像，以供後人參觀瞻仰。而現在世間的各大賢者和著名的詩人、歌唱家、畫家等藝術家，也可以用手印的方式，在星光大道兩邊留下自己的標記，並簡略記下自己的生平事跡，讓路過的行人隨時可以瞻仰。
如果星光大道建成，那麼它將成為卡馬隆首都最大的特色街道，也會是人們身邊最好的風景。
雖然拆遷賠償數目不大，但是兩邊的居民還是欣然離開。
更多的人看到了商機，他們決定留下來，等候重建後再佔一間店舖，想必那時候的店舖，會是世間最火紅最熱鬧的地方。也有富豪商人，大量收購地皮，在那些平民手中，高價搶購下房子的地契。
星光大道的一頭，由市中心一直延伸到皇宮的城堡外圍，而另一頭則延伸出城郊，直到羅迪學院的門口。
最東，那是卡馬隆最大的天籟歌劇院和卡馬隆花園大廣場。
西邊的盡頭，則是騎士紀念館和榮耀聖地。
經過規劃，人們發覺卡馬隆一下子變成漂亮簡潔起來。以前很多地方遊客前來非但找不到景點，而且還會在各個景點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可是經過這個巨大的十字星光大道一連通後，那麼劃分的四大區域包含的任何建築也可以一目瞭然。也因為星光大道的構建，威廉二世陛下決定把卡馬隆首都布萊建設成一個花園城市，他在國庫撥款，清拆貧民窟，把破舊的房子掃平，把髒、亂、差和治安惡劣的地方清除，在上面重建起平民木樓和小市場。
當然，貧民們購置木樓的錢是向黑夜王子借支的，他們可以在羅迪學院的工地上償還這一筆費用。
短短三個月，卡馬隆首都布萊變成了一個花園城市。
它的夜景，也被評為世間五大夜景之一。在魔法燈光的輝映之下，卡馬隆的首都就像璀璨閃華，遊客在星光大道上漫步，真是樂極忘返。兩邊有各大高雅的俱樂部供貴族聚會，也有平民傭兵常去的酒館，世間各種特產和美食，都可以在這裡品嚐。
沒有誰來到布萊後，不為它的文明、美麗、繁華所讚歎。
世間第一個，只有卡馬隆這個國家，每家每戶都在自己的窗口懸掛自己的國旗。世間只有卡馬隆這一個國家，每家每戶都在自己的門前種植花草樹木，保持充足的綠色。
如果遊客走在卡馬隆的街上，他看到的微笑點頭和揭帽子示禮，會是他歷游十個國家的總和。
他在這裡看見的魔法師和劍士，看見的傭兵和藝術家，也會是世間十個國家的總和。
這一切，都是因為來源於兩個人的影響。一個是卡馬隆的威廉國王，他開明的政策讓卡馬隆大變樣，而另一個人，則是來源於魔淵的王子。沒有後面的這個人，相信卡馬隆的威廉皇帝就是有心想改革，恐怕也沒有金錢和能力。可以說，卡馬隆所有的變化和構思，包括現在完成的星光大道和還在興建的羅迪學院，都是來源於這位黑夜王子的奇思妙想。
他大灑金錢，但這種舉動不是炫耀財富，而是濟助世人。
在整一個過程之中，黑夜王子沒有一點兒收穫，不，也許可以這樣說，在他大灑金錢之中，他沒有一點兒物質上的收穫。但是，他這其中收穫了無數的歡樂，當然還有感激和尊敬……
卡馬隆的人們感激他，尊敬他。
黑夜王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儘管人們不說，但隱隱已經超過了國王，甚至神殿的教皇。
人們無法報答他，因為王子殿下什麼都不缺乏，他什麼都有。除了心中不斷為他祈禱，人們無法給他做到更多，正因為這樣，黑夜王子才越是在世人的心中顯得崇高。他不是人類，也不是大陸上的同胞，而是來自無盡黑暗的魔淵，可是沒有人把他看作外人，在大家的心中，他是朋友，甚至是親人。
魔法記者將世間最著名的城市，在一百多個國家內讓民眾進行投票評選，卡馬隆的首都布萊，被評為微笑城市。
其中，他們拿去讓世人評選的圖片，就有黑夜王子微笑的照片。
可是當人們歡慶著羅迪學院一點點興建起來的時候，當人們歡慶布萊一天天變美的時候，細心的人們發現黑夜王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他變得深居簡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眼中，也漸漸有神奇小子羅迪以前那種優傷的神色……
他怎麼啦？
生病了？還是想家了？難道離開魔淵太久，他想離開大家重返家園了嗎？
人們心中猜疑紛紛，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一個月，人們發現很少出門的黑夜王子在出席『羅迪杯——世界紀錄挑戰賽』的十項全能鐵人總決賽的頒獎儀式上，形態有了很大的變化，似乎臉色越發蒼白無色，而且頭髮也更長，顯得有些瘦削。一直健康的黑夜王子，似乎生病了。
這引起了卡馬隆人們極大的擔心，他們除了祈禱，還就是追問與黑夜王子關係很好的麥克財長。
但麥克財長也一無所知……
尼古拉斯管家，委婉地說明了王子殿下因為思念家鄉，在近期要離開卡馬隆返回魔淵。雖然這個借口無可非議，但傻子也能聽出，這根本是一個借口。
一定發生了什麼，才讓黑夜王子殿下離開卡馬隆的。
首先要排除的是人們對他的尊敬，第二也要排除威廉二世陛下的態度，他對黑夜王子視同兄弟，常常帶著王后一起溜出皇宮，前往黑夜王子的府祗小聚，關係非常的融洽。第三能夠對黑夜產生影響的，那就是神殿的抗議，但神殿的聲音幾乎讓卡馬隆人們無視，黑夜王子雖然不是事事順心，但他無數大膽的構想都能在卡馬隆境內實現，甚至就連神殿禁止出售的黑暗特產，都悄然擺上了店舖的貨架。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黑夜王子有意重返魔淵呢？
人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近十萬的民眾，齊聚星光大道之上，一起為黑夜王子的健康祈禱，希望他能夠盡量留在卡馬隆首都，最少也要等到羅迪學院完工。如果沒有他出席揭幕，那麼整個羅迪學院的師生將會有深深的遺憾。
黑夜王子很感動地表示，會盡量留下來，生活在大家的中間。
又過了一個月，人們很高興地發現，黑夜王子的身體似乎漸漸好轉了，他又開始出席各種大小活動。
除了極少的有心人更加憂心忡忡，普通人已經放下了心頭大石。
當然，人們沒有忘記，在大家每喝一杯酒之前，都會先祝王子殿下身體健康。如果黑夜王子的身體能夠永遠健康，那麼，絕對會是世間之福。
這天，有一個年老的婦人跪在黑夜王子的門前。
尼古拉斯給她一些銀幣，但老婦人不收，她希望見黑夜王子一面。
「求求你，我想見王子殿下。我在很遠的地方來，希望得到他的幫助。」老婦人苦苦哀求道：「請您帶我進去見他一面，我想對他說幾句話，求他一件事，那怕一分鐘的時間。」
「她有什麼事？」羅迪正在外面回來，問道。
「王子殿下，請你幫幫我。」老婦人看見羅迪回來了，趕緊上去抱住他的腿，哭訴道：「偉大又威嚴的王子殿下，請聽老婦人的哀求，我有一個兒子，高大又英俊，他是世間最英勇的騎士……」
「你要我介紹他進皇家做禁衛騎士嗎？」羅迪一聽，奇問道。
「不，他現在已經是柏安城主的親衛隊長。事情是這樣的，請等我慢慢細說，柏安城主他有一個美麗的女兒，她喜歡我的兒子，而我的兒子，也為她所傾倒迷醉。兩個人已經準備結婚，可是，我兒子的情敵，柏安城的大貴族艾德比蓋，他向柏安城主的女兒告發，說我們家是下賤的貧民，根本不配迎娶城主的女兒。」老婦人悲苦地哭道：「王子殿下，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貧民，依靠每日替別人漿洗衣服過活，我的兒子，也是在貧民區長大，付出了比別人更多一百倍的努力，才進了騎士學院就讀，因為騎士學院拒收貧民，我的兒子在報名時，謊報我們的家庭是小貴族……現在，城主的女兒，為了證實我的兒子沒有欺騙她，決定親自前來……」
「明白了。」羅迪微笑道：「你要我怎麼幫你？賜予他小貴族的身份嗎？」
「雖然無禮，可是王子殿下，我希望你賜予我黑暗魔泉……」老婦人大哭道：「如果讓城主的女兒看見我蒼老的面容，還有這老樹皮般的雙手，那麼她一定會識破我兒子的謊言。我已經向三十年來漿洗衣服的主人，借了一間郊外的小別墅，也借了一些舊的傢俱，只要王子再賜給我黑暗魔泉，那麼，城主的女兒，也許不會識破我們家貧民的身份。求求你，王子殿下，你不會知道一個母親心中的痛苦，我生了一個兒子，可是一無所有，不能給他任何東西，就連一個破爛的家都沒有，自小，我只有在老爺們吃剩的殘羹剩菜中找些食物，來撫養他長大成人，好不容易看見他要成家立室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不幸的降臨……」
「你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在我滿足你的願望之前，我想問一下，你現在還在漿洗衣服嗎？」羅迪問道。
「我兒子上學的費用，全是我仁慈的主人提供，我天天都向神明祈禱，感謝她的恩德，她比我更像一個孩子的母親。雖然只要再過十年，我就能全部償清欠下的債務，但是偉大的王子殿下，我打心底希望，這一輩子都為我的主人漿洗衣服，因為我再也沒有別的本事，能給她做得更多。」老婦人小聲地回答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兒子在學院畢業已經多久了？他是剛剛提升為親衛隊長的嗎？」羅迪又問道。
「不，我的兒子依靠汗水和努力，才得到柏安城主賞識的，雖然畢業三年就做了親衛隊長，但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一百倍的努力。」老婦人說起兒子，滿臉的驕傲。
「是這樣，明白了。」羅迪點點頭，道：「如果時間來得及，讓你的兒子來一趟吧，我給他黑暗魔泉。」
「可是王子殿下，我的兒子已經讓壞人打斷了腿，現在正躺在床上，他不可能前來，此時，我們母子除了向神明祈禱，那就只有期望您的開恩了。求求您，王子殿下，救救我們！我聽說了您的仁慈，也聽說了您的慷慨，王子殿下，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們，我們母子會永遠給您祈禱的！」老婦人傷心地大哭起來。
「不，媽媽，你不要這樣……」遠處，有一位拄著枴杖的年輕男子出現了，他艱難地撐著，自遠處走過來，一邊大喊道：「不，你不能向一個魔淵王子下跪，媽媽，我們是光明神王的信徒，是虔誠無污點的人，你不能因為我而跪在黑暗信徒的腳下，快起來，媽媽，我不能求他！」
「你說什麼？」邊上看熱鬧的傭兵暴吼起來了，道：「你想我宰了你嗎？你這個王八蛋！」
「殺了他！」有人已經拔出了長劍。
「不打斷這傢伙另一條腿，我就不叫甘拿，他媽的，你這個裝神聖的垃圾，竟敢污辱王子殿下？你應該去舔神殿主教的屁股，不要跑來這裡亂吠，卡馬隆不歡迎你，明白嗎？」一個傭兵團長衝上前揪住年輕男子的衣領，大罵一頓，再將他推倒地上，又重重地踢了一腳。
「你們這些黑暗信徒，打死我可以，休想污辱我！我就是神聖正義的騎士，你們這些異教徒！你們根本不配指責我！」年輕男子非常硬氣，破口大罵。
「不要打，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打他！」老婦人趕緊過去用身體護住寶貝兒子。
「大家住手。」羅迪一揮手，傭兵們和憤怒的路人都餘怒不息地退下，用吃人的眼神瞪著那個年輕男子。
「媽媽，你不要求那個黑暗魔神的私生子，那是邪惡的根源，神殿裡的神官和主教都說了，他是誘惑人的魔鬼，甚至就連樣子都是別人的，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他是黑暗魔神的化身……媽媽，我們回去吧！我們是貧民，但是，我們有骨氣，不需要依靠別人！」年輕男子非常硬氣地撐起身，一手拉著哭泣的母親，強行掙扎著要離開。
「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我宰了你！」傭兵們要不是羅迪的阻止，早就一湧而上將他砍翻了。
「等一下。」羅迪叫住了那個年輕男子。
「我知道你會勃然大怒，你會以我冒犯了你的罪名，將我處死，你這個誘惑人的魔鬼，用盡了卑鄙無恥的手段，迷惑世人，你讓我說中內心了吧？來吧，你殺了我吧！我死了，會榮升天國，在聖潔的天堂裡，俯視嘲諷著你的卑鄙和渺小。」年輕男子看見羅迪緩緩走來，口中惡言不斷。
「說話大聲，那不等於你有道理。」羅迪微微一笑，道：「別怕，我也不會殺你。能夠死在我手上的，全是實力超人的強者，像你一樣的螻蟻，我又怎麼可能會殺你呢？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你不配做一個兒子，特別，你不配做這位老媽媽的兒子！」
「你說什麼？你這個魔鬼！」年輕男子怒吼道。
「我沒有說錯，你甚至不配做一個男人！坦白說，在我的眼中，你心中的自豪和驕傲，連最差勁的垃圾都不如，你活在這個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羅迪迫視著年輕男子道：「一位母親，在垃圾中撿拾食物，含辛茹苦地把她的兒子養大成人，送他進騎士學院讀書，畢業還做了城主的親衛隊長，被城主的女兒看中，兒子是多麼榮耀，多麼的幸福，可是她呢？還得給女主人漿洗衣服來償還學費，還得為自己兒子的身份，跪求在我這個魔淵王子的腳下，你說她可不可憐啊？她太可憐了！她可憐不是因為她悲苦的命運，而是你，因為她有你這樣一個垃圾都不如的兒子！」
「你……」年輕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看你母親的雙手，它就像老樹皮一樣，乾枯開裂，這是什麼？這是嘲諷你的嘴巴！」羅迪哼道：「看看你母親的臉，蒼老愁苦，滿頭白髮，你看看你的身上，穿著騎士老爺的衣服，再看看你的母親，滿身衣服都是補丁，不知多少年沒有換過新衣了。看吧，你偉大的母親，她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偉大，可是你呢？滿口神聖正義的你，是多麼的醜陋，是多麼的渺小……你，你簡直就像吸血鬼一樣吸食著母親的鮮血和生命，你簡直就像蛀蟲一樣蛀空了她的青春和身體，你長大了，成家立室了，也開始嫌棄醜陋的母親了。她影響了你的前途，沒有錯，你的未婚妻不會喜歡她，身為騎士老爺的你，跟她卑賤的貧民身份很不相襯。她也影響了你的婚姻，她沒有能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庭，是這樣嗎？這位年輕的騎士，就站在你母親的面前，你說一句，你說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從來沒有因為她的貧民身份而自卑！你說，你一直都深愛你的母親，你一直都努力地工作，用辛勤的汗水和收入回報你的母親，供養她安享晚年，讓她每天都露出笑容，心中深深地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你，你真是這樣的好兒子嗎？」
「你這個狗屎騎士，老子做傭兵都比你強一百倍，最少我的母親，從來不用像你的母親一樣天天給人漿洗衣服來償還學費，你還敢在我們的面前裝神聖仁慈，去死吧！垃圾！」傭兵團長甘拿大聲嘲諷道。
「對著這個傢伙，我太有自豪感了。」有的傭兵大笑起來。
「我猛然發現，自己原來是個大孝子，啊呀，原來我這個小傭兵也比騎士老爺強多了！」有人冷嘲熱諷。
「媽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年輕男子聽得淚流滿面，他無力爭辯，羅迪的話就像刀子，直插進他的心中，讓他痛苦無比。
周圍所有人，都衝他發出陣陣的嘲笑聲，讓他頹然地跪下來。
他抱住老婦人，像個孩子那樣，放聲大哭。
「王子殿下，您，你說得很對，但是，他，他始終是我的兒子，我的驕傲，我的希望。請您寬恕他，他還年輕，性格衝動，請您一定要寬恕他，求求你了……」老婦人趕緊給羅迪跪下，苦苦哀求，生怕羅迪命人將自己的兒子送上絞刑架。貧民得罪王子那樣尊貴的存在，那可不得了，特別是萬民崇敬的黑夜王子，在這個卡馬隆首都，如果王子殿下不寬恕她們母子，她們休想有命活著走出這座城市。
「年輕的騎士，你看看，你的母親，又一次為你下跪了，難道，你不感到恥辱嗎？你就是這樣做兒子的嗎？我真是為你的母親感到悲哀！」羅迪扶老婦人，道：「年邁的老媽媽，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我尊敬你，對於你的訴求，馬上就會得到滿足。至於寬恕的訴求，我也答應你，不作任何計較。」
「夫人，這是你的黑暗魔泉。」尼古拉斯管家送上一瓶黑暗魔泉。
「謝謝你，王子殿下，你果然就像傳說中那麼寬宏大量，我會給你祈禱的，謝謝，真是謝謝你！」老婦人趕緊接過，不住地道謝。
「同時，你還會得到真正的房子和小貴族的身份。」尼古拉斯管家又遞過一枚徽章，道：「這是麥克財長送給你的貴族紋章，鑒於你兒子對我們殿下身份的抗拒和無理，我們冥國就不賜予你黑暗貴族的身份了。作為殿下的管家，我非常尊敬你，夫人，但是，我對你的兒子卻非常失望。」
「年輕的騎士，在不明事實真相之前，就魯莽地指責王子殿下，你實在做了一件無法原諒的錯事。身為一個卡馬隆的騎士，你應該對王子殿下表示十二分的尊敬，可是，你沒有。你的言行，如果這是王子殿下寬大的饒恕了你，相信不要說我，就是陛下也不可能放過你！」前來迎接羅迪的麥克財長嚴肅地批評道：「你看看身邊周圍的人，有誰和你持有相同的觀點？明白嗎？你的想法是一種錯誤的謬見！你應該去星光大道上走走，又或者到羅迪學院之中去看看，那麼，你馬上就能夠明白，什麼才是正確的！」
「我承認自己對母親做得不夠，也承認黑夜王子在卡馬隆大灑金錢，可是，我始終是神的騎士。」年輕男子心中對神的信仰還是非常堅定的。
「神的騎士？哈哈。」羅迪大笑道：「回去吧！神的騎士，帶上你的母親，你不要忘了，你還是她的兒子！」
「不用回去了！」有一把女聲壓抑著憤怒道：「我說，神的騎士，你不但瞞著我決鬥，還跑來卡馬隆大力宣揚你的正義，很好，我說要去你的家裡看看，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承認你的母親，但沒有想到，這會讓你如此的為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母親漿洗衣服的女主人，就是我的姑媽，如果不是她，你以為有主人會給自己的女奴借出房子和傢俱來作為她兒子的婚房嗎？保文，你實在令我失望……」
「是你？」年輕男子一看人群中擠出的美貌女子，頓時驚呆了。
「如果我看重你的身份，會願意嫁給你這個親衛隊長嗎？會願意嫁給你這個神的騎士嗎？我喜歡你的努力和堅強，但是，我非常不喜歡你的自卑，你的自卑在別人的面前掩飾成自傲，騎士的身份，成了你掩飾自卑的盾牌，什麼時候也不願意放下來！你跟想我說什麼？也說你是神的騎士，我這個俗人女子配你不上，是嗎？」美貌女子走上前，狠狠地打了年輕男子一巴掌。
「打得好，這傢伙天生就欠揍！」傭兵們紛紛鼓掌，又吹口哨。
「道歉！馬上道歉！」美貌的女子憤怒地大叫道。
「我，我對不起你，茜茜，我……」年輕男子又羞又窘，簡直無地自容，最後小聲地開口道歉了。
「你錯了，你完全錯了。」美貌女子尖聲道：「你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真是沒有辦法原諒你。知道嗎？你真正要道歉的不是我，也不是你的母親，因為她不是你幾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你真正要道歉的那個人，是站在你面前的黑夜王子！如果他不是黑夜王子，換成另一位王子，你早就送上了絞刑架，你的母親也早讓人踢滾到街心，也許已經氣絕身亡，而不可能在手裡拿著黑暗魔泉，還有貴族紋章！我說神的騎士，你真的應該感到羞恥，我都替你臉紅，你指責這麼一位深受萬民愛戴的王子，難道不是因為心裡嫉妒嗎？難道內心深處不覺得內疚嗎？看在我還有一點點喜歡你的份上，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保文，如果你是神的騎士，好吧，那你走吧！以後永永遠遠也不要再來找我，我喜歡孝敬母親的兒子，喜歡努力的貧民兒子，不喜歡神的騎士！」
「快道歉，向王子殿下道歉，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老婦人一輩子沒捨得打過兒子，這時忍不住賞了他一巴掌，又急急給羅迪跪下請罪。
「不用了……」羅迪扶起老婦人，大笑道：「我不需要違心的道歉，能夠讓我看見偉大的母親，我的心就已經得到了最大的安慰，祝您幸福，老媽媽，也祝世間所有的媽媽，包括我的媽媽，永遠幸福！」
「請你原諒我，王子殿下，我，我知道錯了。」年輕男子扔掉枴杖，重重地跪了下來，他淚流滿面。
「回去吧！」羅迪微笑道：「你不需要我的原諒，剛才，我並沒有以一位王子的身份跟你說話，而是以一位兄弟的身份跟你說話。神奇小子羅迪曾說過一句話：在偉大母親的面前，我們都是兄弟。我很羨慕，你有這樣一位疼愛你的母親，同時，我也很自豪，因為我也有同樣偉大同樣疼愛我的母親。一個人做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不要讓母親為自己哭泣……」